許清如隨同顧筠之到達bj後,出於安全考慮,顧筠之把她帶回了顧家老宅。
去顧家之前,許清如本想去顧氏醫院一趟,看望嚴涵,她記得,嚴涵會在這個月啟程去韓國。
顧筠之這才想起這一回事,說道:“嚴涵現在不在顧氏醫院了,她在安寧療養院.”
她不解。
“是上週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她的病情已經穩定,現在需要做的是休養恢復,醫院的環境並不適合休養,安寧療養院清幽,對她的恢復有益.”
顧筠之向她解釋。
許清如瞭然,又問:“安寧療養院離這裡遠嗎?”
“不算遠,過幾天我帶你去?現在嚴涵的父母還在,我想你大概不方便過去.”
顧筠之說道。
許清如微微發怔,沒想到顧筠之知道這件事。
“是天澤告訴你的嗎?”
她問。
顧筠之搖頭:“清如,天澤沒有直接告訴我,但他託我照顧嚴涵,而且不讓我透露是因為你的緣故,我一想就明白了.”
他頓了頓,勸慰道:“為人父母,當然會心疼自己的孩子,或許你給他們一些時間,等嚴涵情況好一些,他們就能想通了.”
許清如點頭,沒再說什麼。
即便他們想不通,那也是她活該。
*這是許清如第三次來顧家,第一次她太小,已經沒有什麼印象。
第二次,是和傅天澤一同來,那時她看到了那個徹夜留燈的房間,聽到傅懷音與顧雲深那段深情卻感傷的故事,想起了和傅天澤那個遙遠的約定。
她的思緒飄忽起來,情緒也變得有些傷感。
彷彿站在這個地方,即便隔了時空,依舊能感受到當年傅懷音和顧雲深之間,那相愛卻無法相守的惆悵。
“清如,你是想起什麼事情了嗎?”
顧筠之一路帶著許清如,穿過庭院裡的涼亭,問道。
許清如笑笑:“我想起天澤跟我說過,懷音和雲深兩位前輩的故事.”
“哦……那個年代,太多的生離死別。
不過,現在至少你和天澤不會面臨這樣的困難,所以,不必這麼傷感.”
顧筠之輕笑道。
可他怎麼會想到,世事難料。
顧愷明的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好了不少,只是他年歲已大,多年操勞,常年積累下來的毛病,似乎都在這一刻集中迸發,苦不堪言,一夜之間竟然蒼老了許多。
許清如去見他的時候,他正坐在後院涼亭的藤椅裡,看著滿池的殘荷,搖啊搖。
“來了?”
許清如才走進,顧愷明便緩聲開口,語氣裡有擋不住的疲憊。
許清如有些愕然,不過一兩個月沒見,顧老先生便這般憔悴了嗎?她走過去,微微鞠躬:“顧老先生,您好.”
“呵呵,你和天澤一樣,叫我顧爺爺就好.”
上一次賞《女史箴圖》的時候,顧愷明也這麼說,但那一次,多少是種客氣,這一次便不同了。
這一次,顧家幫傅家良多。
“顧爺爺.”
許清如恭恭敬敬叫了一聲。
“呵呵……怎麼樣,丁子鼎的事情,都解決了吧?”
“嗯……謝謝顧爺爺這次拔刀相助.”
顧愷明笑了幾聲,笑得臉色紅潤,道:“拔刀相助……清如啊,我看你越來越適合留在南北派了.”
許清如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