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從難以言說的情緒中緩過來,明白眼下還是說正事要緊,於是道:“顧家請了韓尚節律師過來幫忙,許若凡和北派的齊韻老先生也來了,聽許若凡的意思,南北派三天後會親自鑑定丁子鼎的真偽,讓傅家做一個交待。
還有,許若凡告訴我,她知道我和顧少被綁架的細節,是因為黃勝身邊有顧家的人……”“小如.”
傅天澤輕聲嘆息,打斷了許清如滔滔不絕的訴說。
許清如還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於是停下來,靜待他說事。
靜了片刻,傅天澤低沉悠揚的聲音入耳:“我很想你.”
原本早已經退去的晶瑩淚水又凝聚起來,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滴在她未乾的髮梢上。
不過只是隔了十幾個小時,怎麼就這麼,不捨呢……許清如被他這帶偏話題的一貫作風氣得笑出來,說:“我在說正事.”
傅天澤輕笑:“我也在說正事.”
真是拿他沒辦法。
許清如抓著已經有些微燙的手機,潤澤的唇瓣啟了又合,想說的話似乎層層不休,可最後到最後,卻磨成了沉默。
候機室裡燈光明媚,登機資訊的播報聲此起彼伏,來往人群熙熙攘攘。
可他周身似乎都安靜下來了,聽到的,只有電流聲中,那細微的呼吸聲,無論多麼微小,他都能捕捉到。
她的情緒,無論多麼遙遠,他都能感知到。
“老闆.”
不遠處的程浩走過來,輕咳了一聲。
傅天澤沒反應。
程浩皺眉,又輕咳了一聲。
他怎麼覺得,他家老闆在角落裡抓著電話,和遠在萬里之外的老闆夫人“沉默通話”的情形,比那些無所顧忌擁抱親吻的男男女女,更加讓人覺得臉紅心跳呢?傅天澤回神,目光掃過手腕上的錶盤,心知剩餘的時間不多了,飛機還有半小時起飛,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
“小如,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傅天澤只能忍著不捨,最後和她說了這一句,告別結束通話。
“老闆,已經和楊奕取得聯絡,具體的資料楊奕已經發過來。
新聞是在我們飛機起飛後三十分鐘後爆出,當天下午許若凡到達昆城,開了新聞釋出會。
目前沒有更多的進展.”
程浩大致報告了事件始末,將手中的膝上型電腦遞給傅天澤,那上面是楊奕發過來的詳細資料。
呵,起飛後三十分鐘?看來,他們是被人擺了一道。
“你留在這裡,和楊奕協調,洛杉磯分部會有人來接你,我到紐約再和你聯絡.”
傅天澤合上筆記本,陰霾浮在眼底,整個人冷冽的氣場,讓程浩顫了顫。
程浩點頭:“好的老闆,您放心,夫人那邊的情況,我和楊奕會隨時掌握.”
“看來是坐不住了,這一回是想算計整個傅家了麼?呵.”
傅天澤嘴角露出冷笑,與他剛才那溫柔深情的模樣,判若兩人。
既然敢動傅家,是欺他傅家無人,還是欺他的妻子現在孤身一人?想把傅家的名聲一舉毀壞,好讓南北派再腐朽一些?“六蠹門”,真是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