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瘋婦,胡說些什麼!”

劉昂不悅地斥了一聲。

“快來人,將夫人帶下去!”

燕姬連忙招呼下人。

兩個粗使婆子聽了,就要上來抓人。

“慢著!崔媛,你慢慢說,齊王和齊王妃怎麼了?”

韓望真劍眉一蹙,不怒自威,那兩個婆子立刻嚇得不敢動彈。

“殿下,齊王和齊王妃被他···”崔媛一邊哭著,一邊伸手指著劉昂,“軟禁在留芳居!”

“殿下!你別聽她胡說!”

劉昂連忙擺手,又跪下伸手去堵崔媛的嘴。

“留芳居?”

雲深一把推開劉昂,拉著崔媛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昨日她來的時候,記得許嬤嬤曾經跟她介紹過留芳居,說是劉昭原來的居所。

“千真萬確,齊王夫婦已經被他軟禁了數月之久!”

崔媛回答道。

“阿媛,你定是誤會以揚了!”

燕姬也跪了下來,指著崔媛半哭半訴,“我知道你心裡只有以明,你怪我拆散你的姻緣,有什麼怨氣衝我來好了,怎可扯這種謊話?”

“前幾日我親耳聽到劉昂和你的談話,豈會有假?”

崔媛眼淚又掉了下來,向韓望真端正磕了個頭,“求太子殿下信我!”

“走,去留芳居!”

韓望真遲疑片刻,便向林徵做了一個手勢。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都朝著留芳居走去。

大約是原先的主人偏好青色,這留芳居用的都是青瓦青磚,院中種滿了青綠的修竹。

月白拱門,曲徑通幽。

還未走到留芳居的大門前,小路上已容不下這麼多人並排行走。

想到這留芳居就在襄侯府西側,與旁邊的天和寺只隔了一條街,韓望真不禁稍稍放下心來,“林徵,你隨我進去,其餘人就在此等候吧.”

“是!”

林徵讓隨行的幾十名軍士等在拱門外,便隨著韓望真和雲深進去了。

燕姬和崔媛也進了拱門。

劉昂突然大汗淋漓,腹痛難忍,便沒有跟進去。

幾人走過那片竹林,到了留芳居的正廳外,才發現廳中空無一人。

雲深覺得有些奇怪,“望真,別往裡走了,我覺得不對.”

韓望真瞥了一眼空蕩蕩的院落,也不禁皺緊了眉。

若是齊王夫婦被軟禁在此,總會有幾個伺候的下人才對。

“崔媛,齊王夫婦在哪裡?”

雲深上前拉著崔媛問道。

崔媛也是一臉茫然,她只是聽說此事,因為身體抱恙,從未親自來留芳居確認過,“我···我不知···”“殿下小心!”

幾隻羽箭忽然向著韓望真而來,那弓弩手顯然是早已埋伏在房頂上的。

“噔!噔!”

林徵揮劍擋下了幾隻箭,卻發現更多的弓弩手從樑上冒了出來,還有大批的軍士將他們圍了起來,那為首的將領正是曾在七雲城外迎接他們的守將羅刃。

中計了!“大膽劉昂!”

韓望真看了看房樑上的弓弩手,微眯著雙眼,長劍出鞘。

原來剛才劉昂假裝驚慌失措,大汗淋漓,都是和燕姬做的一齣戲,為了將他們騙到此地。

“太子殿下,”燕姬向後退了一步,站到亂軍身後,“此事不怪以揚。

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崔媛你···!”

雲深發現中計,狠推了崔媛一下。

崔媛一下摔倒在地上,抱著頭哭道,“我不知道會這樣···太子妃,你殺了我吧!”

雲深才懶得跟她廢話,手在袖中迅速搜出一對護甲來。

但是奇怪···她戴上護甲後手指居然沒有任何變化!為何現不了妖身?她又搜出幾隻銅錢,卻也完全發不了力,法術一點用也沒有!“太子妃殿下,我勸你···還是少費點力氣吧.”

燕姬輕輕一笑,秀美的臉上好似綻開了一朵紅蓮,“在這留芳居中,連羅盤都不能使,更遑論法術。

早聽聞太子妃殿下會一些小把戲,妾身廢了好大的力氣,請了高人來,才將這陣法布好呢.”

“齊王在哪裡?!”

韓望真憤怒地朝著院外大聲道,“叫齊王出來見我!”

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預感多半是真的。

不多時,就見齊王韓望玉和謝婉瑜兩人在幾名軍士的護送下走了進來。

“大姐!”

雲深叫了一句。

謝婉瑜緩緩邁著步子,只匆匆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抬頭。

“望真,你···省點力氣吧,也少受些苦.”

齊王眼神閃爍,臉上不知是喜是憂,“在天和寺中的神越和神策兩軍,都已被本王接管了.”

神策軍本就是齊王嫡系,雖然人數比不上神越軍,可只要齊王現身,說太子已死於意外,要接手兩軍並不是難事。

原來,這就是劉昂的後招。

他與齊王合謀,一人謀得襄侯位,一人得到太子之位。

說不定,就連皇后劉氏如今也站在他們那邊!殺了韓望真之後,只要說他是死於意外,襄侯府就不算謀反,雁京根本就不會發兵河東道!“韓望玉,我問你!你離開雁京時···是否就已經決定與劉昂合謀?”

韓望真恨恨地看著那個平日裡看起來與世無爭的閒散王爺。

“望真,我···”齊王看看韓望真,又看了一眼燕姬,吞吞吐吐。

他和謝婉瑜也是來了河東道之後,才在劉昂的威逼利誘下,一時利益燻心上了賊船。

可這賊船一上,就沒有回頭路了。

“殿下,別再和他們囉嗦了,”燕姬看了一眼齊王,見他似乎有些猶豫,便果斷轉向弓弩手道,“放箭!”

“住手!”

謝婉瑜連忙伸著雙手攔在前面,旋即望著齊王泣道,“殿下!雲深救過海兒的命啊,你饒他們不死吧!”

雲深看著謝婉瑜,輕輕咬了咬唇,算她還有點良心。

齊王也不是狠心之人,便朝著燕姬道,“都住手!我與你們合作時,不是說好不傷他們性命嗎?不許放箭!”

燕姬看著這個優柔寡斷的齊王,實在不是帝王之資,可眼下又需要他的支援,便只好安撫他道,“那就依殿下的意思,將他們暫時軟禁在此地。

待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再行處置!”

韓望真眼看寡不敵眾,林徵受的傷也還未痊癒,眼下既然沒有性命之憂,就沒再多做反抗。

燕姬帶著崔媛和齊王一行人陸續離開了留芳居,只留下一圈弓弩手和亂軍守在流芳居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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