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日,江遠都在集中精力處理丁蘭案的指紋。

因為接連破了幾個案子,其中還包括全域性矚目的命案。

江遠身上的新人屬性,幾乎被洗刷的乾乾淨淨,或者說,是閃閃發亮。

現在,起碼在寧臺縣局裡,大家大都聽說了“江遠”的名字。

由此帶來的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沒人會喊江遠做雜活了。

就是吳軍,看江遠忙著做丁蘭失蹤案的指紋,也不要求他過來做事。

“能破案”這個屬性,在基層縣局還是非常拿得出手的,普通民警願意為了破案而主動加班,同樣不會侵佔“能破案”的江遠的時間。

而要說起來,丁蘭失蹤案的指紋還真的只有江遠能做。

疑難的指紋太多,寧臺縣自己的兩名痕檢做不出來也做不完。

想要求助於省市兩級的痕檢,僅以失蹤案為底的話,案子又不夠格。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算是另類的雞肋了。

好在江遠身上沒壓力,不像魏振國或者王鍾等人,總有日常任務派過來,偶爾抽出來一些空閒時間,總不能全倒騰到案子上去。

大部分人類,其實還是能休閒就休閒的。

大家要是都喜歡見縫插針的學習和工作,哪裡有紅燈街粉髮廊霓虹夜總會昏暗大會所裡的揮汗如雨,同樣的,大家要是都喜歡見縫插針的學習工作,哪裡又有紅燈街粉紅小發廊霓虹夜總會昏暗大會所裡的揮汗如雨。

當然,法醫系統的作用不容忽視。

哪怕沒有技能的輔助,它的存在本身,也讓江遠變的更加專注。

就是吳軍,看著江遠的工作狀態,都不由評價道:“我年輕的時候,要能像你這樣子一根筋的剖屍體,早就調市裡了.”

“做市局的法醫更好嗎?”

江遠喝口茶,順便歇歇眼睛。

吳軍略做思考,道:“工資多好幾百吧,至少.”

江遠的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那沒區別吶.”

“福利分房的時候,縣局的分房在縣裡,市局的分房就在市裡了.”

吳軍說著話,眼角掃到江遠,突然有點意興索然,擺擺手:“對你們江村人,可能也沒區別.”

“我家在市裡沒多少房子.”

江遠解釋了一句。

吳軍呵呵一笑,覺得聊天怪沒意思了,指指電腦螢幕,道:“你指紋做的怎麼樣了?有線索就讓老魏去查好了,證據這種東西,也不是越多就越好.”

“再有一天,能做出來的指紋,應該就都做出來了。

算下時間,好像也差不多.”

江遠再瞅兩眼筆記本,拿出手機給魏振國打了電話過去。

不一會兒,魏振國就跑了上來。

四層樓梯一口氣爬上來,魏振國有點氣喘吁吁,表情卻是很高興的樣子,問:“有結果了?”

“大部分,有幾個沒做出來的,我再做一做,看明天能比中幾個.”

江遠將剛剛列印好的幾頁紙,用訂書針摁起來,遞給魏振國。

紙上,排第一位的,就是名勞改犯。

“尋釁滋事,打架鬥毆……好傢伙,都比中這種人了,還不打電話?”

魏振國看到第一條,直接就站住,蠢蠢欲動。

“死了.”

江遠給出一個無可辯駁的答案。

魏振國的想法卻不一樣,他低頭看了看江遠做的記錄,反而是眉頭一皺,道:“他留指紋的時候,可還沒死呢,丁蘭是3月26日失蹤的,他當時剛出獄不久,這個案子要是他犯下的……弄不好就是死案了.”

這時候,魏振國有點後悔找江遠了,浪費了人家那麼多的時間,如果結果是此路不通,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江遠沒經驗,也沒去想那麼多的後續,只道:“你看後面.”

“恩……尋釁滋事,傷害……又一個?”

魏振國這才注意到幾小段後,比中的第二人。

“也死了.”

江遠再道。

“這不對啊!”

魏振國嘶的一聲,道:“就一輛破腳踏車上,落兩個死人的指紋,還全是職業罪犯?”

身為刑警,魏振國腦海中已是閃過一串的案件。

團伙作案,分贓不均,殺人滅口……“這人是癌症死的。

急性胰腺癌,做了手術又化療,住了半年的院,遭了不少罪.”

江遠道:“我專門打了電話,他母親說的.”

江遠也不是完全沒有敏感度的,而他說的如此詳細,也是想證明,至少第二個人在死亡這件事情上,是沒有太多疑點的。

魏振國嘆口氣,心裡是一樣的擔心。

若是此人導致丁蘭的失蹤,那一樣可能造成死案。

江遠排在第三位的,相對正常一些,是位只接受過治安處罰的年輕男性,目前也還活著。

魏振國看到這裡,不由搖搖頭:“她一個小姑娘,是怎麼認識這些人的.”

“社交軟體吧.”

在這方面,江遠的適應力就遠超魏振國了,且道:“我看了你們之前做的筆錄,丁蘭認識的好幾個前男友,都是透過社交軟體認識的.”

“這……”魏振國彷彿又回到了案件初發的時候,一個個的前男友冒出來,讓案情瞬間變的撲朔迷離。

僅僅是一輛被推倒到綠化帶的腳踏車,根本不足以去追蹤這麼多條線索。

更令人擔心的是,假使真的有案件發生,嫌犯也可能沒有留下指紋在腳踏車上。

至於社交軟體……社交軟體固然是有記錄的,但提取記錄的麻煩,可能出乎普通人的想象。

能透過網路和電話往來要到資訊的還好,但許多公司並不提供這樣的便利,而是需要民警前往其管轄地,透過當地警局來申請資料,因為要排隊的緣故,一次出差往往需要一兩週的時間。

若想將市面上的主流社交軟體查一遍,一個刑警中隊當月就別想做別的案子了。

從第四位開始,指紋的所有人相對普通,至少是沒有犯罪前科的。

江遠將警務通裡能查到的資訊,都儘可能的抽了出來,他的許可權不高,有些還是透過吳軍的手機查詢的,但問題依舊,想從這些簡單的資訊中看到結論,福爾摩斯也許能行,江遠是做不到的。

魏振國也是看的腦門子發熱,無奈道:“我開這個案子的時候,是沒有線索,給擱置了。

現在是線索太多,不知道做哪裡。

都說風水輪流轉,今天是卡殼了吧.”

“沒有特別突出的線索,那就一個個的找唄.”

江遠自己做指紋就是這麼做的,事實上,刑偵方面的技術,都是比較笨拙的,很少有那種讓人望之就覺得天才的技術。

很多刑偵技術,甚至是三四手,甚至四五手的技術了,從科學的殿堂到大學實驗室,再到私營企業乃至於行業內流行起來了,才會有人引入到刑偵領域裡來。

這裡面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是刑偵領域的信任成本很高,要求技術更成熟,更穩定。

總的來說,笨一點沒關係,能穩穩的把事情做下來的技術,才是刑偵領域喜歡的技術。

魏振國剛開始接受江遠的技術,體驗了他直插嫌犯的手段,這會兒說起“一個個”找的方案,竟是有些恍惚。

“排查是老本行.”

魏振國哈的一笑,摸摸自己的油頭,眼神變的兇狠起來:“行,我就跟這些前男友們打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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