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平兒的事會不會是個意外。”這時蘇柏文開口道。

說這句話,並非是蘇柏文膽小,或者妄想躲過這次的事情。

而是他身為蘇家家主,一切當以家族利益為核心出發。

其餘此刻也自然明白蘇柏文的擔憂。

蘇柏文是怕,自己兒子蘇平的事情根本就是個巧合。

回頭,他們因此而得罪安保局,剛好給了安保局動他們蘇家的一個藉口。

若是因此,在牽扯出,其他家族的事情,被安保局再順藤摸瓜,將整個江南世家都曝光在太陽底下。

那屆時,他們蘇家這就是整個江南世家的罪人。

到時候成為眾矣,他們想不死都難。

若是放在平時蘇柏文定然不會這樣想。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京城的那位指揮使大人連邱煥生這樣的人物都派出來了。

難保這次安保局是要動真格的了。

蘇向南此刻坐在堂中太師椅上,他面色凝重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蘇向南這才開口:“此事,你們還有別人的想法?”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老爺子。

他們不明白老爺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說解決辦法,一個勁兒問他們有什麼看法,這是搞毛啊。

“父親,以孩兒之見為今之計我們是先想辦法救出平兒在說。”

開口的人叫蘇柏強,是蘇柏文的堂弟,蘇家柏字輩的人。

現在手中掌控者蘇家在江南的所有電子市場。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不得不說,世家能在江南這塊富饒之地佇立千年並不是沒有道理。

至於為何,他們的團結永遠只體現在危難時刻。

原因很簡單,這並不是說他們真的團結或者相互友愛怎麼的。

而是他們都怕死,都怕蘇平被安保局審問後,將蘇家的什麼事情抖出來。

那到時候,安保局上門,他們只剩下要麼逃要麼死。

至於對抗……

呵呵,若是放在以前,興許他們還有三分底氣。

但現在,朝廷的安保局時日壯大,世家早已不是對手。

若是動真格的,恐怕不等他們反應,這些安保局的司員就殺上門來了。

老人沉默良久之後,這才開口道:“平兒,自然需要救,但不是現在,現在估計安保局那邊就等著我們去贖人。”

“父親,那以您之見……”蘇柏文問道。

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冷靜,所以他並沒有和父親爭辯。

至於其他人,則也靜靜等待著老爺子說話。

蘇向南淡淡道:“給江南所有世家發訊息,讓他們去山中堂,我們開會!”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震驚不已。

因為,他們知道老爺子要幹嘛了。

老爺子這是打算攜江南所有世家向朝廷施壓。

如此想法,若讓他人知道,必然會瞠目結舌內心覺得實在大膽。

所謂法不責眾,朝廷無論做什麼事都需要顧忌民眾的意見。

所以很多時候,其實朝廷做事限制挺多的。

就比如對付世家的這件事上。

曾經朝廷也不是沒想過,將江南世家連根拔起。

只是江南有百餘世家近萬人。

人實在太多了。

倘若朝廷一紙政令下發,屆時必然會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到時若有新人再加以推動,那朝廷就會成為眾矣。

數百年來積攢的聲望就會頃刻間損失殆盡。

這個結果不是朝廷願意看到的,也不是朝廷能夠承受的結果。

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與君正如同水和舟。

做的太過,勢必會引起反噬。

至於為何要在山中堂召集會議。

那是因為,這是江南世家的一個傳統。

所謂山中堂又名善終堂。

乃是聖祖時期,江南世家共同在邱嶽山建立的祠堂。

那裡佔地百畝,供奉著江南所有世家的先祖的牌位。

所以,江南世家倘若有事需要開會,那場地必然會定在邱嶽山的山中堂裡。

……

被安保局逮捕了之後,蘇平直接別蒙上眼關到了審訊室的小黑屋裡。

門口。

老領導和新垣賀來了之後,門口的司員直接敬禮給兩人開啟了審訊室的大門。

此刻蘇平整備縛靈鎖拷著手坐在特製的板凳上。

老領導和新垣賀坐下之後。

新垣賀直接威嚴的開口問道:“蘇家少爺蘇平,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是新垣大人?真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種場景之下。”

蘇平不愧是蘇家少爺,雖然有時候做的時候顯得很無腦。

但這個時候,他卻格外冷靜。

“蘇平,你就沒什麼想要說的?”新垣賀冷聲開口問道。

蘇平淡淡一笑:“我說的大人信嗎?”

此刻的蘇平並沒有平日裡和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

因為他心裡清楚,這裡是哪裡,而新垣賀又是怎樣的人。

曾記得新垣賀剛上任時,江南世家無不認為這次的安保局司長跟之前的警署司長一般無二。

只要打好關係,對方對於世家之事興許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做的不太過,那大家都相安無事。

但結果,他們都錯了。

這次來的安保局司長新垣賀不知道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

剛一上任就燒起了三把火,還都燒在世家身上。

當下世家毫不猶豫直接上門問罪,但誰知道這新垣賀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囂張。

當日拘留世家百人,打死三人,重傷近五十餘人。

偏偏他們還拿對方沒辦法。

因為安保局全名叫‘動物安保局’名義上受國安直接管轄,當地市局都沒資格插手。

而他們對世家找麻煩的藉口又比比皆是。

比如私養保護動物,或者私自撲殺瀕危動物,虐待小動物等等,盡是莫須有罪名。

倘若真要對你使絆子,你今天就是罵了路邊野狗一句,他都能給你扯出來一大通罪狀。

然後對你拘留教育。

你若反抗,那就是拒捕違法,甚至襲擊朝廷命官。

後來無奈,世家對此只能嚴格要求家中子弟不許再碰動物。

甚至為此,世家還在江南市開了不少寵物醫院,和無償義務的寵物救助站,寵物超市等等,在江南百姓的聲望裡完美洗白一波。

這才讓安保局就此罷手,不然恐怕他們到現在還都麻煩不斷。

可就算如此,現在安保局對這方面不還是盯得死死地,這讓他們心中有氣又恨偏偏還拿對方沒辦法。

畢竟虐待小動物,或者捕殺違禁動物這種事,還不是人家說的算。

抓你的同時,扔兩塊虎皮在你家裡,那真的是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對於蘇平的態度,新垣賀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世家都是什麼德行。

抓捕他們若不抓個現行,那他們比狐狸還能狡辯。

而偏偏今天的事,還這沒辦法公開,所以饒是新垣賀這樣眼裡揉不得沙的人,一時間也拿蘇平沒辦法。

“其實我也有話想問大人,大人以‘危害國家安全罪’抓捕我,我想知道我怎麼危害國家公共安全了?”蘇平有恃無恐的問道。

新垣賀面色愈發的冷冽,但他並未開口說話。

而此刻蘇平耳邊缺傳來老領導的聲音。

“早在天海就聽聞江南世家子弟巧舌能辯,今日一見本座算是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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