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隆一早就出去鍛鍊了，外面天寒地凍，在北方的大片雪原裡據說是發現了老虎的腳印。
從去年開始，張日隆就在農場最北方的邊境位置放了公豬和母豬。
一共投放了三公七母，然後有六隻蠢豬跑回了農場，被農場的工人發現，然後張日隆一怒之下給工人們加餐了。
另外四隻經過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已經變成了野豬。
這四隻豬就是張日隆用來吸引老虎的野味兒！
這個冬天，一定要打到老虎！
第一天並沒有那麼好運，沒有找到老虎的張日隆空手而回。
不過沒關係，張日隆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恆心。
正想著明天是不是帶著搜尋裝備出來的時候，就走到了一個篝火堆附近。
張日隆以前沒有見過這種地方，只見一群人正在雪地裡聊天拍照，也有人在用小推車將食材運送到一個個篝火堆附近，坐在火堆附近聊天燒烤。
“這是在做什麼？”張日隆走到就近的一群男女附近，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男女正圍在一起吃喝聊天，看到一個陌生人過來搭訕，就下意識的以為是同事。
一個男青年解釋道：“在休息啊，你是新來的？”
張日隆說道：“不是，前段時間去外面幫忙，房產那邊事情處理完了才回來，”
“原來是前輩！”男生笑著客氣的說道：“請坐，文豪，給前輩一瓶熱的。”
叫文豪的男青年正在從旁邊保溫箱裡拿飲料，一個穿著羽絨服和保暖內衣的女性就主動遞了一瓶熱乎的熱飲。
“前輩，牛奶可以嗎？”女生對著張日隆友好的微笑。
張日隆接過來直接開啟，他知道下面人搞了飲料廠和食品加工廠，但是不知道這群人在這裡玩火是做什麼。
“我沒你們大，不用喊我前輩，大冬天的怎麼都聚集在這裡烤火？”
張日隆去年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你比我們早入職，叫前輩是應該的。”南青年很快又說道：“居民區很多地都是荒地，夏天的時候用來舉辦篝火晚會，冬天大家沒事做就出來曬曬太陽，熱點東西吃。”
女生補充道：“林副總和馬副總都同意了的，今年夏天的篝火晚會就吸引了不少人，也是旅遊專案。”
另外一個女白領也跟著說道：“這裡旅遊資源得天獨厚，除了林區之外就沒有易燃的地方了，正好拿來野餐用，現在我們農場的木頭都不夠用，夏天的時候燒了不少麥稈。”
張日隆大致明白了，大廈裡的很多人都是那種旅遊愛好者，也是各種文藝青年。
在如何享受方面，三四萬人裡總會有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幾萬個吃飯機器只要不出問題，就這麼大的體量堆積在一起，總能做出一些事情。
“嗯，你們繼續吧，我回去還有事情。”
張日隆也不在這裡繼續坐了，這裡女多男少，而且看幾個男女的意思明顯是正在往一些話題上引。
男女的話題，張日隆沒興趣。
“前輩你忙啊！”男生羨慕的說道：“前輩你是在哪個部門？加個好友吧！”
張日隆沒有搭理身後的呼喊，安靜的離開。
看到張日隆一聲不吭的離開後，男生剛想說這個前輩是奮鬥逼，但是話剛到嘴巴里就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
“剛才……好像是張總……”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剛才給張日隆遞飲料的女白領。
其餘人很快就頭皮發麻的點了點頭，很顯然都認出了張日隆。
大家又害怕又高興，高興的是和張日隆見面了，害怕的是剛才對張日隆不夠尊敬。
張日隆去了一趟農場基金大樓，開始一年一度的發工資活動。
“妮薩琳，一萬二，獎金一千二，加油，下月會有年終獎。”
“謝妮亞，一萬二，獎金一千二。”
“李冬萍，四千，獎金一千。”
“馬永梅，四千，獎金一千。”
“牛糖糖，六千，廚師、雜工、保安，獎金一千二。”
“安娜，臨時工，八百。”
張日隆笑著給安娜八張紙票，安娜每月會過來打工八天，基本上每月只要放假就會過來蠶場幫忙。
安娜接過八百塊錢，高興的說道：“謝謝！”
合法打工的階段應該是高中，不過技術和藝術之類的除外，童星童模的存在都是合法的。
安娜幫忙的是養蠶這種工作，本身沒有任何危險性，又是被兩個成年人姐姐帶著，所以只要沒人舉報就沒問題。
一般像是種植園和採摘業這種，都會有家長帶著初中生和小學生一起賺外快。
張日隆繼續給工人發工資，基本上都是四千的水平，因為這就是當地工資水平，甚至是還不錯的那種。
工資高的主要是技術工種和多崗位工種，以及重體力勞動者。
養蠶女也換了一批，主要是有些人覺得無聊就辭職了。
張日隆優先從有耐心和穩定能力的女工裡選，都有的話就找看著舒服的美女，都漂亮的話就優先有小孩的那種，這種更穩定一些。
妮薩琳站在張日隆身邊看著，她換上了類似保安一樣的西服，看起來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張總，這個月辭職的話，能領到今年的年終獎嗎？”
“可以啊。”張日隆一邊給員工發工資，一邊好奇的詢問道：“你要走？”
妮薩琳解釋道：“不是，是有人想問這個事情。”
張日隆隨意的說道：“沒關係，我不會拖欠任何人工資，就算是現在離職，該有的年終獎也不會少一毛錢的，而且離職的那個月只要幹滿二十天，也可以拿到全勤的。”
妮薩琳沒想到張日隆這邊那麼好說話，“其實是有幾個女工想要出去創業，她們都已經學會了養蠶的技術。”
張日隆想了想，“現在柞葉並不貴，算了，隨意吧，你注意不要讓人把蠶種和蝴蝶帶出去就行了。”
妮薩琳點了點頭：“好！”
張日隆可還記得自己被偷被搶被騙的成就，估計有些事情多半是防不住。
這世道就是如此，想要獨善其身太難了。
有點好東西，那就是防賊一樣防別人。
張日隆發完工資就去了蠶場，並叫來了陳詩音和馬連良。
陳詩音的特長是找假，主要是檔案合同簽署時很容易在裡面找到別人故意要隱藏的東西，而這些都需要閱歷。
馬連良的特長要是檔案處理，這兩人很適合交叉稽核。
蠶場對公司很多領導層都是神秘之地，這裡不對外開放，除了張日隆和極少數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沒資格在這裡進出。
陳詩音第一次進來，在進來看到各種穿著泳衣和體操服的美女後就感覺很不一般。
張日隆帶著兩個秘書和妮薩琳姐妹走進了大樓。
“外面看著是不是有點太色了？”張日隆主動說出兩個女秘書的心裡話，又主動回答道：“不過這是必要的。”
張日隆看著周圍那些休息遊玩的美女，也看著忙著清掃蠶房的美女工作人員。
“我們公司幾十億的利潤都在這裡，包括蝴蝶和蠶種的銷售，包括冰蠶絲的製作和加工。”
“蠶絲、寵物、飼料，這些加起來價值幾百億，而只要一兩個女工把這裡的蠶種帶出去，就能影響到我們集團的根本性利益。”
“然後保護這種幾百億核心寶物的工人，就是一群月薪四千多的工人，如果我不要求嚴格一些的話，這些人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陳詩音和馬連良明白張日隆的話，也覺得確實是如此。
誰都知道那些蠶寶寶的價值，一條能夠正常繁育的蠶寶寶，在外面的價值超過了百萬。
月薪四千的工人，每天對著成千上萬條蠶寶寶，也就是上百億的金山銀山，不動心才是怪事。
如果允許她們穿著容易藏東西的服裝，再允許她們隨意和外界接觸，那整個農場都會出問題。
陳詩音很快說道：“我不明白您為什麼允許安娜來這裡工作，只是照顧她的話完全可以直接給錢，讓她來這裡打工的話，對我們的風險太高了。”
張日隆笑了笑，“我有自己的考慮。”
安娜
女
13歲
職業：養蠶女（臨時）
特長：模彷（特級），自我激勵（高階），頑強（高階）
愛好：唱歌
工作滿意度：滿意，希望早點進廠打工
這是目前除了田力羽之外，最高階的SAA級人才。
高階人才就要有高階人才的待遇，張日隆給了安娜的足夠的待遇和關心。
張日隆巡視了蠶場和培育室，很快就離開了。
解決蠶種被偷竊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多做後代長壽蝶。
初代的蝴蝶可以正常孵化長壽蝶一代，長壽蝶只有一代有繁殖能力，二代都是不孕不育。
現在已經控制了蠶絲和寵物蝴蝶的數量，原因不是擔心東西多了不好賣。
是張日隆太忙，懶得提高產量了。
回去大廈沒坐多久，溫培培就走進來彙報情況。
“張總，倪鯨鵬被開除了。”
張日隆正在抽卡選人，隨意的詢問道：“哦，他幹得好好的怎麼被開除了？”
溫培培解釋道：“他幫魯省培育的水果蘿蔔確實是成功收穫了很多，並且很快憑藉良好的口感在當地開啟了市場，並且迅速推廣出去。”
“只是這種蘿蔔的成本比我們這裡要高很多，一百塊錢的水果蘿蔔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費得起。”
“魯香水果蘿蔔被魯省列為了當地特色農產品，也被魯省的主持人和明星帶貨宣傳，不過京城、魔都、廣城等一線城市都不買賬。”
“第一季二季的蘿蔔還很好，從第三季開始口感就下降了很多，主要是那邊擴大之後無法精細照料。”
“從夏天開始，在魯省那邊已經集全省院士之力把種植成本降低到了比我們更低的地步，他們有比田力羽更厲害的農業院士，但是沒有您這樣的偉大存在，在壓了種植成本之後，反倒是銷售成本和最終成本又高了起來。”
張日隆笑了笑，冷漠的說道：“沒攔得住摘桃子的人？”
溫培培微笑著說道：“是的，我們農場雖然開了發票，但是實際上我們有免稅福利，他們沒有，從各種成本上就比我們高，當然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外面都認為水果蘿蔔的利潤是百倍以上，因為我們最早期的時候是按照一塊一斤賣的，這一年來各地遊客來我們農場都是吃的幾毛錢一斤的水果蘿蔔，甚至每人還可以有二十斤的購買額度。”
“我們大廈的員工也都當做免費的零食吃，所以很多人都認為這裡面的利潤非常驚人，魯省很多人都對倪鯨鵬所在的公司索要好處。”
“院士、工商局、稅務局、當地很多中間商和賣場負責人、以及很多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
“現在那個企業撐不住了，不僅開除了倪鯨鵬，還讓員工剷除了地裡的水果蘿蔔種白菜。”
張日隆並不意外，哪個地方都一樣，揭不開鍋的人看到周圍有一個賺大錢的人，不去吃席才是不正常。
不論國內還是國外，發財搬家都是很普遍最佳選擇。
而且民間普遍有從眾行為，就是一條街上只有有一家店很火爆，很容易就會出現第二第三家。
在有人種水果蘿蔔之後，周圍的蘿蔔也會姓水果，別人才不管你什麼蘿蔔，反正就是一群藉著別人名聲賣蘿蔔的人。
倪鯨鵬可以帶走張日隆的技術，別人也可以帶走他的技術。
你讓專家去幫你解決問題，說不定專家轉手就把你給賣了，把你拿過去的技術複製一份給自己家企業。
很多農業專家都有自己的公司，或者是掛靠各種公司，很少有人只吃研究所的一碗幹米飯。
菜和肉都必需品啊。
如果縣裡經濟好的話還可以，經濟越差，要吃飯的部門就越多，而那邊一直都是公務員大省，突然冒出來一個奢侈品高階暴利企業，大家可喜歡這種財大氣粗的高階企業了。
水果蘿蔔可以賺錢，這是肯定的事情。
但是它在民間的價格最高十塊錢一斤，再高就沒人買了，而想要賣出一百五六的高價，首先就要有一線城市的經銷商，以及一個樹立起來的品牌。
張日隆已經不把水果蘿蔔當做奢侈品了，他農場裡都是隨便吃的，是外面那些商人自己要賺錢，所以捧成了高階水果。
五星酒店能賣兩百多塊一盤的水果蘿蔔，你小縣城怎麼賣？
那邊企業不能憑藉水果蘿蔔賺錢的問題不是蘿蔔問題，是他們成為了出頭鳥。
至於水果蘿蔔搶佔蘋果、櫻桃、車厘子等高價水果市場的事情，反倒是小事情了。
溫培培高興的說道：“這就是背叛者的代價！”
張日隆沒有溫培培那麼介意，溫和的說道：“和他沒關係，這算是卸磨殺驢吧，反正魯省那裡已經有了水果蘿蔔的技術，就算是那一家公司剷除了水果蘿蔔，不代表別人就不種了，說不定只是剷除一畝地的蘿蔔給我們看的。”
溫培培露出了錯愕的神色，“演戲？”
“是的，演戲，我很清楚水果蘿蔔的價值，說種這蘿蔔會賠錢才是笑話，只是賺的沒我們多，再或者是喂不飽那些慕名過去的政府人員，但肯定是比種植傳統蘿蔔更賺錢，這是肯定的。”
“至於倪鯨鵬，他的價值已經沒有了，那傢伙在管理方面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並不是他有能力，是我給他安排的手下都是會做事情的人。”
“開除倪鯨鵬之後，魯省應該會派人過來和我合作講和，從政治上來講他們就沒有得罪我的必要。”
“我估計是會從京城方面找人說和，然後可能是京城的人，也可能是韓康恩過來傳達善意吧。”
“他們那裡既是工業大省，又是農業和資源大省。”張日隆閒著無聊用指甲夾開始修理指甲，“而我呢，是一些人不論往哪邊走都繞不過的人。”
“農業市場、服裝市場、就業崗位、房地產開發、農用機械、船舶、旅遊、影視，魯省家大業大。”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