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個圓臉中年男進了貴賓室，自我介紹是客戶經理，寒暄了兩句後，拿過手錶免費做了鑑定，“許先生，你的這隻百達翡麗5970確實是正品，而且還是百達翡利手錶中的稀有款，保養的也非常好，有8成新，不過錶冠處，有三處磨損....完全在我們回收範圍內.”
王立冬道，“你們能給什麼價？”
客戶經理道，“許先生，手錶的發票，包裝盒，說明書，保修卡這些有沒有一起帶過來？”
“有.”
王立冬開啟公文包，掏出紅色小木盒，客戶經理接過木盒，開啟檢查了一遍，發現一樣不缺，笑著道，“許先生，您這表原價是92萬，我們能給到65萬.”
王立冬二話不說，把手錶和表盒收了回來。
客戶經理愣了愣，馬上開口詢問，“許先生，你是對價格不滿意？我可是給了原價的7折，一般手錶回收價都不會超過5折。
這點你可以去外面打聽，這個價格絕對公道.”
王立冬把表戴在手腕上後道，“我這款手錶，是百達翡利家族現任掌門人接手公司後，推出的第一款手錶，因為工藝非常複雜，一個系列總共就生產了2800塊，而我這隻黃金款式的更是稀少，只生產了200多隻，如今市場上售價在110萬~120萬左右。
我是聽朋友介紹，說你們這給的價錢挺公道，沒想到你們比金浦路那幫人還黑.”
“許先生，您對價格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客戶經理笑著拉住王立冬。
去年年初，二手名錶市場受到資本熱捧，交易日趨火爆，今年前兩月，百達翡利，苦力士等幾大名錶的漲價趨勢明顯，所以二手錶商們都在積極囤貨，而王立冬手上的這款手錶，正是當下二手交易市場上最熱門的30款百達翡利腕錶前十，目前市場價大約在125萬上下......
半個小時後，王立冬見自己銀行賬戶上多出了95萬，和客戶經理握了握手。
“許先生慢走.”
“再見.”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出了點當行，對於能賣出這個價錢，他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上拍賣，應該能多出二三十萬，可太耗費時間了，最短也要一週多的時間，萬一中間出現些小意外.....划不來。
..................
佳美煙花公司
“小孫，聽說了伐，公司要換地方了...”設計部許恆走進辦公室，坐在自己位置上後和對面的同事道。
孫昊抬頭詢問，“搬去哪？這裡不是蠻好的？”
不遠處工位的一個同事出聲詢問，“小許，你聽誰說的？”
許恆道，“行政小王說的....還是在附近。
公司大客戶萬總單子籤不下來，我聽說財務賬上就剩下一個月工資了。
老闆要壓縮成本了.”
有人道，“我也聽說了.....新的辦公室，比現在要縮小一半.”
“縮小一半？那以後不是要擠一塊了？”
“這麼小面積？行軍床都沒地方放了，還怎麼睡午覺？”
....
“許總，好.”
前臺徐琴見到老闆，笑著打了聲招呼。
“你好.”
王立冬點點頭，走進了辦公室。
還沒坐穩，司機陳旭推門進入，“哥，你回來了.”
“顧佳到家了？”
“姐已經到家了。
哥，公司裡都在傳，說是公司要換場地了？”
“嗯.”
王立冬拿起茶杯喝了兩口後道，“公司都傳開了，大傢什麼反應？”
陳旭小聲把同事們的反應一五一十說了說，“公司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
大多就是發兩句牢騷，擔心沒地方睡午覺.”
王立冬道，“新的辦公場地比這邊要小上一半，不過每個人的工位面積小不了多少。
現在的前臺區域加上招待區面積有五十多平，實際用不了那麼多。
會議室保留一個夠了，又能省下二十多平。
加上所有辦公室都縮水一半，兩百平面積就省下來了.”
陳旭想了想，要是再去掉一些花裡胡哨用不上的裝飾，可能大家的工位面積最多少上兩三平，“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陳旭出去後，王立冬拿起電話打給了財務徐勝，讓他出一份借款合同，貸款方為自己，借款方為公司，金額為90萬。
電話那頭的徐勝驚訝無比，沒想到老闆這麼快就搞到錢了，忙道，“好的許總，我馬上起草.”
片刻後，公司財務徐勝進了辦公室，把借款合同放到了他桌上，王立冬拿起看了下後，拿起手機操作一番，“徐勝，我已經轉賬了，公司和我的卡是一個銀行，款項今天就能到賬.”
徐勝笑著點頭道，“好的，許總。
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好.”
等徐勝出了房間，王立冬又拿起電話，打給了銷售部經理，“趙經理，來一下我辦公室.”
沒一會兒，銷售部趙志生進了辦公室，王立冬開門見山道，“趙經理，現在已經六月份了。
這半年，銷售部一共給公司拉到了幾個新客戶？一到五月份公司銷售額是多少？”
趙志生有些訕訕道，“許總，上半年就新增了一位新客戶。
一至五月的銷售額為489萬.”
王立冬臉色一冷。
整個公司人數最多的就是銷售部，加起來一共有8個人，可公司業務七八成都是他和顧佳拉來的，花了大價錢，卻養了一幫摸魚的大爺。
“趙經理，公司不是養老院，也不是福利院。
年底，公司銷售要是達不到1400萬，明年你就不用來了.”
看著臉色難看的趙志生，他繼續道，“要是年底完成了指標，總銷售額的%，算作你的獎金。
還有業務員銷售提成比例提高到%.”
趙志生精神一振，心算了下，要是完成指標，那自己能拿到十萬左右的獎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忙詢問道，“許總，您說的總銷售額包不包括您和顧總的客戶？”
王立冬點頭道，“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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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江君悅府
“一組小朋友玩老鷹抓小雞，有一位扮演老鷹，有一位扮演老木雞，請問再來三組，一共有幾位小朋友？”
顧佳唸完考題後，看向兒子，許子言撓了撓小腦袋瓜，用鉛筆加加減減一番後道，“媽媽，一共有40位小朋友。
對不對？”
顧佳笑著親了兒子一口，“子言真聰明。
我們做下一題.....有兩杯果汁，寶寶喝了....”
“叮鈴鈴...”顧佳放下書，拿起手機，來電顯示‘財務徐勝’，“徐經理，你好.”
電話那頭徐勝道，“顧總，有件事我要向你彙報一下.”
“什麼事？”
“許總借了90萬給公司應急，已經到公司賬上了.”
顧佳吃了一驚，不過嘴上卻道，“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翻到‘許幻山’的號碼，點了撥通，鈴聲響了三下後，電話那頭響起熟悉的聲音，“喂，老婆，什麼事？”
顧佳猶豫片刻後道，“老公，你今天早點回家，我準備了不少菜，慶祝我們喬遷新居.”
王立冬看了下時間，快四點了，道，“好，我待會就下班.”
掛了電話，他想了下，差點忘了一件事，又拿起電話，撥通了好友沈傑的電話.....
“喂，幻山.”
王立冬道，“你這星期，幾時有空？”
沈傑道，“什麼事？”
“好久沒踢球了.”
“踢球？週日怎麼樣？”
“行啊，那說好了，週日，老時間，老地方.”
“好。
我忙著呢，不和你說了，到時候見.”
他掛了電話，關了電腦，拿上公文包，出了辦公室，讓司機陳旭開車，送到了小區門口附近的一家超市。
小半小時後，車子到了江灘附近，車停穩後，陳旭看了下右邊的後視鏡，“哥，可以下車了.”
王立冬推開車門，“你別回公司了，直接下班吧.”
“好的.....哥，慢走.”
王立冬下了車後，看了一圈周圍的店鋪，找到了‘黃迪精品超市’，在裡邊兜了一圈後，拿著半打毛巾結了賬。
出了超市，沿著西大明路走了兩百多米，一個有些眼熟的招牌映入他眼簾，‘shil’，
“謝謝光臨，請慢走.”
銷售佐伊彎腰鞠躬，送走了自己老客戶，等起身後，就發現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站在旁邊不遠處，打量著她們門店。
看了看男人的著裝和鞋子，一身行頭加在一起估計有四五千...手裡拎著一個公文包和一個馬甲袋，袋子上面印著‘黃迪精品超市’的字樣，裡邊裝的應該是毛巾，那麼八九成應該就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迎上前客氣招呼道，“先生，你好.”
“你好.”
王立冬打了個招呼，順便打量了下姑娘，短髮，大眼睛，身材還不錯，就是矮了點，差不多160c右。
“先生，我們是米西亞專賣店.....你可以進店看一下.”
王立冬點點頭，抬腿進了米西亞，四處環視了一圈，發現了女主之一的王漫妮，正在和一個女顧客推銷著什麼，長得和江書影有七八成像......
“先生，男士的服裝都在二樓，請跟我來...”銷售佐伊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休閒款的嗎？”
王立冬踩著臺階上了二樓。
“這邊請..”佐伊領著他來到休閒男裝區，指著七八個衣架道，“先生，這邊都是休閒款的。
您可以隨便看.”
王立冬隨手拿了件藍色t恤衫....摸了摸布料....
“先生，這一件正是這一季的新品，這個顏色賣的特別好，它的面料穿的特別舒服...”
王立冬看了下標籤，13800元...真不便宜！
自己卡里的餘額，也就能買上五六件.....進來的目的達到了，他再隨便看了兩件衣服後，就出了米西亞專賣店。
“謝謝光臨，請慢走.”
銷售佐伊鞠躬道，銷售馬斯湊上前道，“佐伊，這人身上的行頭加起來頂破天五千塊，肯定不會買我們店裡的衣服，你這麼熱情，是浪費時間浪費表情....”
佐伊瞅了眼馬斯，哼道，“這人手上拎著的馬甲袋，就是附近超市的，說明就住在這...”說話間她瞧見王立冬來了個右拐，“看到了沒有，人家就住君悅府裡邊...”
馬斯嘴硬道，“進君悅府又不一定是住裡邊.....說不定就是在君悅府上班的保安....”
佐伊翻翻白眼，懶得和這娘娘腔爭辯.....
.............
“老公，回來了.”
顧佳聽到開門聲，走出廚房，就見王立冬開門進了屋裡，見他手上拎著個塑膠袋，“買的什麼？”
“毛巾.”
“老公，你買毛巾做什麼？”
“洗臉.”
他換下鞋子，穿上拖鞋，先把公文包放到書房，然後拆了一條毛巾來到衛生間，顧佳跟著進來，“老公，我們不是一直用棉柔巾洗臉的嗎.”
“我用不慣小布片.”
王立冬撇撇嘴，說什麼毛巾細菌多，一次性的最安全可靠，妥妥的智商稅。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他可能會中招。
就像雞精騙局一樣，為了為搶佔味精這一龐大市場，雞精一直宣傳自己原汁原味、更營養更健康。
市面上還同時冒出味精的各種負面新聞，比如吃多了智商會下降，生癌症等，怎麼嚇人怎麼來。
搞的他家也不敢用味精，改用了雞精，等網際網路發達後，才知道全是忽悠人的....雞精的成分裡邊，一半是味精。
他用硫磺皂打了一遍新毛巾，想到前身能堅持幾年，每次用一塊眼鏡布大小的棉柔巾洗臉....要換作他，早就爆發了。
真愛哪！
顧佳皺眉道，“老公，衛生間水汽重，是細菌和蟎蟲.......”她‘巴拉巴拉’和王立冬科普了好幾分鐘用毛巾洗臉的壞處....
“據科學統計，一個人一天要呼吸20立方米以上的空氣。
城市中寫字樓、住宅樓、酒店等房間內，空氣中細菌含量卻高達每立方米萬個以上。
按此計算，我們每個人每天會吸入30萬個細菌。
照你的思路，我們都別呼吸了！”
他把毛巾沖洗乾淨後，用毛巾洗了把臉，厚實的棉質感覺....這才叫洗臉，太舒服了！“只要把毛巾晾在日光下暴曬6個小時，就能夠達到消毒的效果。
以後讓陳姐每天拿到陽臺曬上半天就好了.”
鼻尖傳來一股子焦味，他道，“老婆，廚房裡燒什麼？”
“哎呀，我的西藍花...”顧佳慌忙跑回廚房關了火，開啟排風，等煙散去後，開啟鍋蓋，一片黑乎乎的.....
......
入夜，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顧佳舉起面前的酒杯，“來，我們乾一杯.”
“乾杯，慶祝搬入新家.”
王立冬喝了口紅酒，咂咂嘴，味道怪怪的，他是一直喝不慣這東西。
拿起筷子夾了香煎牛肉，味道還行，就是有點老...
顧佳見王立冬的左手腕空空，“老公，你的手錶呢？”
“當了.”
果然，顧佳臉色不渝道，“老公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事先和我說一聲？”
王立冬擼了把許子言小朋友，“現在不談這些，我們好好吃飯.”
顧佳看了眼兒子，點點頭。
“兒子，我們敬你媽媽一杯，謝謝她準備了這麼好吃的一頓大餐.”
王立冬舉杯道，許子言忙拿起果汁杯，“媽媽，謝謝你.”
“乾杯.”
顧佳笑著和老公兒子碰了碰杯，喝了一小口後道，“老公，明天的面試，你可別忘了.”
“記得.”
王立冬忽然想起電視劇裡的一個情節，看著便宜兒子道，“子言，告訴爸爸，首都在哪裡？”
許子言脫口而出，“在胳膊上.”
顧佳以為兒子沒聽清，重複道，“子言，爸爸問的是首都在哪裡.”
小朋友瞥了眼老媽，猶豫道，“在胳膊上呀.”
顧佳皺眉道，“子言，媽媽說的是我們四海國首都在哪裡？”
見兒子一臉委屈看向自己，王立冬擼了擼小傢伙腦袋，“子言，爸爸說的是首都，而不是手，”他說著攤開手掌，“這叫手.”
說完他掏出手機，找出四海地圖，向兒子普及了一番四海國的地理知識....
五分鐘後，顧佳開口詢問，“子言，我們現在在哪個城市？”
許子言小朋友看著手機上的地圖，指著明珠道，“這裡.”
“完全正確。
子言真棒，那告訴媽媽，首都在哪裡？”
許子言小朋友指著京城道，“這裡.”
顧佳一把抱起兒子，親了兩口，笑道，“子言真聰明.”
....
等吃好飯，讓兒子去玩滑梯後，王立冬和顧佳進了書房。
見顧佳盯著自己，他道，“我們倆的幾張銀行卡，加在一起還有多少錢？”
顧佳算了算道，“應該還是二十多萬吧，”
王立冬道，“我和你算一下賬。
還有十幾天就7月了，房貸106000元，兒子要是面試透過，馬上要付12萬學費，公司3個月的租金39萬，就這些加一塊就要62萬，公司現在賬上的錢只夠發下月工資的......要是能挪騰的開，我也不想把表當了.”
顧佳臉色一僵，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道，“老公，是我考慮不周，不該這麼著急換房，應該等到公司的業務再上一個臺階後再換......可兒子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我就想給他最好的教育....對不起！”
王立冬言不由衷道，“老婆，這換房子是咱們倆一起決定的。
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要是公司每年能賺到300萬，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老婆，和你商量件事.”
顧佳道，“什麼事?”
王立冬猶豫半晌後道，“公司這幾年每年的利潤差不多兩百萬上下，可到了年底，我們卡上也沒存下什麼錢。
萬總這邊的單子沒了以後，我們公司一年的利潤差不多也就一百萬左右。
公司換場地能後，一年能省下100萬左右的租金，原本我是想填房貸這個坑，那樣我們家的生活質量也不會下降，可如今的情況......家裡的開銷要減半.....”
顧佳深呼吸了兩口氣，看了眼王立冬左手手腕....點了點頭。
王立冬道，“下午的時候，我大致算了下，這幾年我們家的開銷情況。
我一個月的開銷平均在萬左右，子言每月萬，你每月7萬，陳姐每月萬，家裡吃喝水電，各種應酬等雜費加一塊差不多4萬。
我的計劃是，我的生活費減半，子言馬上要上幼兒園了，各種興趣班都停了，能省下1萬，老婆你的那些插花，鑑賞等十幾門課程都停了，一個月能省下萬，陳姐的工資沒法減，家裡的開銷.....”他指了指書房裡各種烘托氣氛的裝飾燈，“這些平時就關了，還有各種應酬，不重要的咱們都不參加，每半年的旅遊改成一年一次....”
他拿過計算機加加減減一番，一年的開銷差不多還需要140萬.....顧佳看了下計算結果，道，“老公，我的生活費也減半吧....”
等半天了都....您....終於開口了！
王立冬一把摟住顧佳，一臉慚愧道，“老婆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不過你放心，這只是暫時的。
等公司的業務恢復以後，我們家的生活就能恢復如初了.”
“老公，我相信你能行的.”
顧佳說著舉起右拳，“加油！”
王立冬舉起拳頭，道，“我們一起加油！”
....................
次日，上午，王立冬一家到了幼兒園面試，過程非常順利。
等出了學校，他攔了輛計程車，“老婆。
那我去公司了.”
“爸爸再見.”
顧佳和兒子揮手告別，等車遠去後，兩人上了車，“陳旭，麻煩你，送我們回家.”
“好的，姐。
坐穩了.”
陳旭打了方向燈，輕踩油門，車子緩緩啟動，“姐，今天面試順利嗎？”
“很順利，透過了。
下星期一子言就能上學了.”
顧佳詢問道，“陳旭，公司要換場地的事，同事們意見大不大?”
陳旭看了下後視鏡道，“都挺理解的。
少了萬總的單子，公司也挺困難的。
而且這次換的新場地，就在公司附近，所以大多就是發幾句牢騷.”
過了五分鐘，車子進了小區，顧佳透過車窗看到好友鍾曉芹，忙吩咐陳旭停車，摁下車窗，“曉琴.”
鍾曉芹停下腳，循聲看去，看到是閨蜜，走到車旁，高興道，“顧顧。
你今天不是帶著子言去面試嗎？”
她順便還和小叔子陳旭打了個招呼。
顧佳開啟車門，帶著兒子下了車，“已經透過面試了。
你現在有沒有空？....”
鍾曉芹抱起乾兒子，親了一口，道，“不忙，怎麼了？”
顧佳道，“走，去我家，我有點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