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葉點點頭。

王立冬出了學校,走了百多米,來到了原西招待所,拿出村裡的介紹信,要了一間單間。

一個接待認出了他,“孫少安同志,又來買化肥?”

王立冬露出無奈表情,表示上次來沒買到足夠數量....

順利拿到房門鑰匙後,他上樓看了下房間,佈局和上回的房間一模一樣,床單被褥也非常乾淨。

看了下牆上的掛鐘,時間還早,下了樓把整個招待所逛了一遍後,重新回到了小學。

等到潤葉下班,三人回到了田福軍家,田福堂和孫玉亭已經回了雙水村,在田福軍家吃過晚飯後,他和潤葉一起出了縣革委大院。

潤葉拉著王立冬的手道歉道,“少安哥,你別生二媽的氣,她這次丟了大臉,所以心情非常不好.”

剛才吃飯的時候,潤葉二媽一直冷著臉,一副王立冬欠她一萬塊錢似的。

王立冬笑道,“犯不上。

說心裡話,我不喜歡你二媽.”

潤葉道,“那以後我們沒事就不來了,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二媽.”

王立冬貼著媳婦小聲道,“別回學校了。

我在原西招待所開了房間,咱們晚上住那.”

潤葉臉色瞬間燒紅,低下頭輕嗯了一聲。

五分鐘後,兩人來到原西縣招待所西邊圍牆處,王立冬抱著潤葉翻身過了圍牆,兩人輕手輕腳來到了二樓8號房。

進了房間,他抱住軟綿綿的媳婦.....沒一會兒,硬木板chuang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媳婦,你等等....”王立冬忽然踩剎車,掀開被子,找到自己的棉布袋,掏出一條幹淨的白毛巾,重新鑽進被窩,把毛巾遞到媳婦嘴邊,“你咬住這個.”

潤葉一臉懵,“少安哥,咬毛巾做什麼?”

王立冬解釋道,“這房間隔音不怎樣,咱們倆沒有結婚證,服務員要是來查房,可就麻煩了.”

潤葉奇怪道,“少安哥,服務員為什麼會來查房?”

看來媳婦還不清楚她高音的穿透力有多強,他貼著潤葉耳朵小聲道,“.....你叫聲太大了....乖,咬著.”

潤葉咬住毛巾,心中隱隱出現了不好的感覺,忽然想起昨晚在家.....取下毛巾,“那昨晚上,我爸媽都聽到了?”

王立冬一臉‘你說的都是廢話的表情’.....“乖,咬好了,”放開手剎,踩了兩下油門....

................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六月下旬。

王立冬戴著頂大草帽,騎著一匹棗紅馬上了一座石橋,他拉了拉韁繩,讓馬兒停下,看著橋下的東拉河,往日湍流不息的河水,早已消失不見,如今的東拉河裡成了一條小水溝,河床大面積的裸露在了空氣中.....

“孫一刀,孫一刀....”

王立冬循聲望去,就見前面兩三百米處,有個矮胖婦女正朝他揮著手。

“來了.”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的,他莫名其妙多了個‘孫一刀’的外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麼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駕.”

王立冬輕夾馬腹,棗紅馬立即啟動,‘噠噠噠’沒幾個呼吸就來到了矮胖婦女前。

原本他想買輛二八大槓做交通工具,有天隊裡的一頭騾子生病,他被飼養員拉著去幫忙看了看,正巧看到馬棚裡拴著的三匹大馬.......

這年代在原西縣範圍內,騎馬可比騎腳踏車省力方便多了。

他立即打了個報告到了支書田福堂手上,作為雙水村的獸醫,為了更好的為村民服務,方便出門行醫,特申請一匹馬作為交通工具。

當天晚上,他就牽著棗紅馬回了家裡。

“是劉嫂吧?”

矮胖婦女笑著道,“對,對.”

王立冬下馬,跟著劉嫂進了村裡,左拐右拐走了三四百米後,進了一個農家大院,一排的窯洞,數了數,有九孔之多,看來是個大戶人家。

此時小院裡擠滿了人,都是來看王立冬殺豬的,見到他進了院子,許多小孩都喊了起來,“孫一刀來嘍...”

“孫一刀,來了.”

王立冬笑笑,對此種場面已經習以為常,“劉嫂,火堆和木桶都準備好了沒?”

劉嫂笑著道,“孫師傅,先進屋喝口水,抽根菸.”

王立冬擺手道,“劉嫂,謝了。

待會還有好幾家。

咱們速戰速決.”

劉嫂也沒再客氣,“都準備好了,一個裝豬血的大木桶,火堆也堆好了,我馬上叫我家漢子點上.”

王立冬看了一圈院子,“豬在哪?”

劉嫂帶著他走到院子最邊上的豬圈,一頭大黑豬正在豬圈不停走動,一副躁動不安的樣子,好似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王立冬眼神掃了眼大黑豬,黑豬臉上立即露出驚恐之色,渾身打起了擺子.....“劉嫂,你家這豬養的真好,估計有150斤左右.”

劉嫂咧開嘴笑著道,“平時都是孩他爸喂的,每天都給這畜生洗澡,平時還經常去河裡抓些小魚小蝦給它吃,伺候的比孩子都上心哩.”

王立冬開啟豬圈,一把扯住大肥豬的耳朵,把豬拉出豬圈,右手輕輕在豬脖頸處一拍,‘啪’大肥豬立即倒地,腿抽了兩下便僵直不動了。

劉嫂立即喊了三個人,把豬抬到了十來米外一處石臺子上,王立冬抽出殺豬刀,一刀捅進豬的大動脈,“刺啦”大股豬血噴湧而出流到了臺子下的大木桶裡。

放血、剃毛、用火褪毛、開膛破肚.....

“劉嫂,要不要剔骨?”

“剔.”

王立冬施展庖丁解牛,三下五除二就把大肥豬剔骨切肉.....

院子裡的吃瓜群眾看到一幅完整的豬骨架,忍不住大喊叫好。

“這刀工,太厲害了...”

“孫一刀,真厲害...”

殺豬刀歸鞘,王立冬道,“劉嫂,豬殺完了.”

劉嫂忙遞上香菸,“辛苦了,孫師傅。

快進屋坐會.”

王立冬接過煙點上後,擺手道,“不坐了,快4點了,我馬上要趕去裡水村....”

劉嫂立即讓自家漢子切了一大塊肉裝進網兜裡,王立冬接過網兜,估計有三斤半,這就是他這次殺豬的酬勞,謝了一聲,就出了院子。

把網袋塞在馬身上的一個麻袋裡,解開韁繩,翻身上馬,“駕”....

........

傍晚,二流子王滿銀騎著二八大槓,來到了雙水村村口的一處小樹林邊,打量一下,發現沒什麼人後,推著車進了小樹林。

找了個陰涼地,紮好車,背靠著一棵大松樹席地而坐,掏出金絲猴,點上一根,美滋滋抽了兩口,想到這兩天的遭遇,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上個月他在石圪節公社下屬的幾個生產隊兜售老鼠藥,不小心又被民兵給逮住了,和上次一樣,被送到了雙水村的會戰工地進行強制撈教。

這回自己媳婦無論怎麼求大舅哥,大舅哥也沒伸手把他撈出來,大半月的撈教,他足足廋了二十來斤,剛放出來的時候,走路都打著飄。

沒想到回到老丈人家接媳婦,又被大舅子狠狠捶了一頓,打得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星期,才養好了身體。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他從媳婦口中,找到了一門發財的路子。

大舅哥殺豬手藝高,傳遍了附近好幾個公社,每天都有人找大舅哥殺豬,平均下來一天能殺三四頭豬。

當下殺豬都不能收錢,報酬就是三斤豬肉,算下來大舅子一天就有十幾斤豬肉,一家人根本吃不完。

王立冬對此也是頭疼不已,要是冬天還好,能放上兩三天,可當下是炎熱的夏天,生豬肉最多放上一天,所以只能每天半夜,去一趟鬼市,把肉給賣了,時間久了也覺得煩了。

正巧二流子姐夫找上門,想要接手這些豬肉,兩人一拍即合,商定好價格後,每天下午他會在村口把當天的豬肉給王滿銀。

也算是雙贏了。

一陣馬蹄聲在耳邊響起,王滿銀馬上抬頭看向馬路方向,就見大舅哥騎著馬停在了小樹林邊。

他馬上起身,小跑迎上前,“少安,今天有多少斤肉?下水有幾幅?”

王立冬下了馬,取下馬背上的兩個麻袋,從裡邊取出一個棉布袋後,把兩個麻袋遞給了二流子姐夫,“十五斤豬肉,3副豬下水.”

王滿銀大喜,忙殷勤的掏出煙,幫大舅哥點上,接著蹲下解開兩個麻袋,看了看,豬下水沒多大差別,十五斤豬肉全是大肥肉,就這些東西,他又能到手四五塊錢。

他拉著王立冬往樹林裡走了幾步,看了下四周,掏出一卷鈔票道,“少安,昨天的貨款,一共29塊,你數數.”

王立冬接過直接塞在口袋裡,“我姐、貓蛋狗蛋怎麼樣?”

王滿銀笑著道,“現在頓頓有肉吃,好著呢,”

王立冬道,“我爸奶奶都想貓蛋狗蛋了,你讓姐抽空帶著兩小傢伙回趟家.”

王滿銀沒口子答應,表示明天就讓媳婦帶著兩娃回趟老丈人家。

王立冬道,“那我回去了.”

王滿銀趕緊拉住大舅哥,“少安,下星期我們村上有戶人家要辦喜事,他想要50斤豬肉,能搞到嗎?”

“五十斤?哪戶人家這麼闊氣?”

“咱們村支書的小兒子.”

“哪一天辦事?”

“下週三.”

“野豬肉行不行?”

“野豬肉?”

王立冬道,“一頭家養的豬殺完也就八九十斤的肉,你讓我哪幫你弄那麼多肉去。

你問一下,野豬肉要是可以,就是一百斤我也能弄來.”

王滿銀眼神大亮,往四周打量了一陣,小聲道,“少安,你能弄到大批野豬肉?”

王立冬道,“一個月可以弄到幾頭.”

王滿銀忙問道,“野豬肉什麼價錢?”

“給你的話,8毛一斤。

下水一樣價錢.”

“我明天給你個準話。

野豬肉明天你能不能給我弄三十斤?我試著賣賣.”

“野豬肉不零賣,只能一頭一頭出貨。

你幾時要貨記得提前兩天告訴我.”

王滿銀微微皺眉,“只能整頭出貨?一天哪裡賣的完.”

王立冬道,“人家又不是專門幹這個的。

我走了.”

王滿銀笑著揮了揮手,“少安,慢點騎,路上小心.”

.........

王立冬騎著馬進了雙水村,先去了趟老丈人家,“嬸。

兩斤豬肺,給福堂叔煮湯喝.”

潤葉媽從女婿手裡接過豬肺,笑著道,“你福堂叔自從喝了豬肺湯,喉嚨比以前舒服多了,這兩天都沒咳嗽了。

你快進屋坐會,喝碗涼茶....

王立冬擺手道,“嬸不用了,我回去了.”

潤葉媽叮囑道,“騎慢點.”

“知道了.”

王立冬出了老丈人家,騎上馬沒一會兒就到了自家院子。

“我回來了.”

老太太坐在院子裡,數著止疼片,聽到大孫子的聲音,眯縫著眼看了看,“是安安回來了?”

坐在一旁,正做著作業的小妹蘭香,道,“大哥回來了.”

王立冬把馬關進馬廄後,走到豬圈旁,三隻大黑豬正趴在地上,張大了嘴呼哧呼哧喘著氣。

他看了下食槽,發現裡邊還剩了淺淺的一層豬草,天氣熱了,三頭豬的胃口也變小了。

他走到院裡的水缸旁,打了兩桶,給三頭豬降了降溫。

三頭黑豬立即發出歡快的哼哼聲。

小妹蘭香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下,“哥,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大黑賣掉?”

王立冬看了下三頭豬裡邊最肥的那頭,凹凸有致,圓潤飽滿,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迷人,目測了下,估計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樣子,“等哪天長肉的速度慢了下來,咱們就送去食品站.”

小妹蘭香湊到豬圈前看著三頭大肥豬,道,“大哥,什麼意思?”

王立冬道,“豬長到一定的分量後,長的肉卻會慢下來。

咱們這幾頭豬,這幾個月每月長肉在30斤左右,等哪個月掉下20斤,就可以出欄了.”

蘭香道,“哥,晚上吃什麼?”

王立冬道,“家裡有什麼蔬菜?”

蘭香道,“包菜,豆角,茄子.”

“晚上咱們吃回鍋肉,肉末茄子,再給奶奶整個肉蒸蛋.....”

老漢孫玉厚見到大兒子,道,“吃好晚飯,你跟我一起去大隊部開會.”

王立冬從棉布袋裡拿出了一塊豬肝,和一條豬肉,“今天週五,開貧下中農會?”

孫玉厚道,“福高沒說,就是它讓你一定要到,不能缺席.”

王立冬把豬肝洗了一遍,放進陶鍋裡邊,加上桑葉、枸杞等一眾藥材,端在自制的小泥爐上慢慢熬煮。

“晚上幾點開會?”

“六點半.”

.........

晚上六點半,雙水村大隊部,燈火通明,大院裡十幾排的木板凳上,坐滿了村民。

王立冬和小妹扶著老太太,和老漢一起走進了大隊部,

“少安來了。

來我這坐.”

“少安娃來了,快到我這坐.”

一眾村民見到他,立即熱情的招呼著。

豬飼料剛推廣時,好多社員都有些抗拒,礙於田福堂的銀威,不得不照做,不過暗地裡對天福堂和提供方子的王立冬沒什麼好話。

過了小半個月後,大家發現了自家的豬沒出現什麼問題,肉卻長的飛快,形勢立即反轉,見到兩人都是交口稱讚。

一隊隊長田福高瞧見好友來了,忙上前道,“少安,你來了.”

王立冬扶著老太太找了個空位置坐穩後,掏出香菸,散了一根,“今天到底開什麼會,外面還安排了幾個民兵站崗.”

田福高接過香菸,點上後道,“今晚上,咱們村準備去扒了東拉河上的幾座大壩.”

王立冬點點頭。

這兩月,原西縣甚至關中地區沒下過一滴雨,東拉河上游的三個村子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在東拉河上壘了壩子準備搶水,雙水村在三座村子的下游,要是三座大壩真建成了,那接下來就會面臨沒水澆地的情況。

一個月前他就提醒了田福堂,免得像電視劇裡一樣,等到東拉河沒水了才臨時抱佛腳。

這一個月,田福堂去公社跑了不知道多少次,不過石圪節公社的兩位主任威信不夠,調解了一個月,竟然沒一點效果,也不知道咋回事。

主席臺上,田福堂瞧見所有村民都到了,就讓大家安靜,說起了今晚的會議的內容。

他說完了今晚扒堤的計劃,全村村民都舉手表示同意,等這一天大家都等了好久了。

“罐子村的堤壩由二隊隊長金俊武帶隊,石圪節公社的堤壩由支委孫玉亭帶隊......”

半夜十二點,兩個隊伍出發,石圪節公社較遠,所以由拖拉機接送,大家坐在拖拉機上,看著騎著馬跟在後邊優哉遊哉的王立冬,都不由得有些羨慕。

扒堤的過程很順利,不到十分鐘大家就在大壩中間挖了個大口子,等一眾人安全回到村後沒多久,東拉河的河水就流到了雙水村。

兩臺抽水機‘噠噠噠’開足馬力,一噸噸的河水被澆灌在乾涸的農田裡,村民們都高興地手舞足蹈.....

王立冬和好友田福高道,“走,我們去看看我們村的堤壩。

這河水衝下來有些猛.”

田福高笑道,“咱們村的堤壩可比罐子村的堤壩厚了一倍還多,肯定沒問題.”

王立冬道,“現在該我們擔心了,下游的幾個村子肯定也會找機會,扒了咱們村的堤.”

田福高覺得在理,都忘了這茬,忙找到田福堂,把擔心一說,田福堂立即召集民兵連,火速趕往堤壩處,24小時巡邏,免得自家的堤也被下游幾個村的人豁了。

“支書,要不要帶上槍?!”

田福堂斟酌片刻,擺手否決了。

接下來要是繼續不下雨,下游幾個村肯定會來扒堤,倒時肯定會起衝突,要是帶著槍,一個不小心,就會死人,那事情就鬧大了。

田福堂親自帶著一隊民兵,趕到了堤壩處。

王立冬和田福高也跟著一起,來到堤壩處,聽到不遠處河邊的一處草叢裡‘窸窸窣窣’響聲,他大聲喝問道,“誰在那?”

幾簇手電筒燈光齊聚一處,”我,俊斌.”

一個男聲響起,金俊武聽到是三弟的聲音,走上前道,“俊斌你躲在草叢裡作甚?”

“二哥,我肚子不舒服,就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哈哈哈!

引起眾人一片歡笑。

金俊武搖搖頭。

王立冬在堤壩上走了個來回,發現沒什麼問題,就回了村裡。

接下來幾天,雙水村熱鬧異常,上游被扒了堤壩的村,要雙水村給個說法,下游幾個村半夜輪番到雙水村,想扒了河裡的堤壩,因此發生了好幾場械鬥,雙水村傷了十幾個人。

眼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忽然天空一聲炸響,老天爺總算記起下雨這件事了。

隨著大雨傾盆,雙水村安靜了下來....

.........

六月末,城關鎮小學

一年一度的暑假到了,田潤葉在宿舍整理著行李,杜麗麗在一旁幫忙,“你的少安哥,怎麼還沒到?這都快2點了,要我說,你這些東西就放你二爸家裡,多方便。

往年不都這樣嗎.”

田潤葉捆著被子道,“這床被子睡了好幾年了,有些硬了,我想拿回家,重新彈一遍,”

自從她和少安哥訂婚後,二媽見到她,就會甩臉色給她看,她又不是受孽狂,所以這兩月,二爸家她就去過一回。

“潤葉.”

門外響起二媽的聲音,潤葉以為自己聽錯了,轉身看向門口,發現還真的是二媽徐愛雲,“二媽,你怎麼來了?”

徐愛雲走進屋,笑著道,“聽說你學校放假了,你那麼多東西,一個人肯定拿不了,我過來搭把手.”

潤葉忙招呼二媽坐,然後幫著倒了杯熱茶,“謝謝二媽。

不過我已經和少安哥說好了,他待會就會過來幫我搬東西的.”

徐愛雲道,“家裡這麼近,幾步路的事情,讓少安跑那麼遠,太麻煩人家了.”

潤葉笑著道,“這次我準備把棉被,行李都帶回雙水村.”

徐愛雲臉色一僵,隨即又恢復正常,問了下原因,潤葉說了剛才的託詞。

徐愛雲喝了口茶,道,“今天除了過來幫你搬家,其實還想和你說一件事?”

潤葉道,“什麼事?”

徐愛雲笑道,“9月初,黃原師專有個進修班開班,你李阿姨幫你弄到了一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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