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立冬起了大早。

穿上剛曬乾的襖子,鼻尖傳來陣陣肥皂香。

彎腰出了小窯洞,小妹蘭香正拿著個大碗,蹲在院門口刷著牙,“蘭香,今天學校不是放假嗎,起這麼早做甚,怎麼不多睡會?”

小妹蘭香口齒不清道,“窩和金秀...約好了....等會兒...去東拉河上游....佔個好地方....可以朵抓些泥鰍!”

經過幾天的捕撈,雙水村附近的河段的泥鰍被逮的差不多了,大家開始往上下游擴散。

“就你們倆可不行.”

小妹蘭香把嘴裡的漱口水吐出後,道,

“今天我們一共叫了6個人。

大哥放心吧.”

“天暖和了,蛇蟲都醒了,小心些.”

“嗯嗯.”

王立冬幹完家裡的家務活,吃好早飯後,在棉布袋裡,裝上了一包泥鰍幹,一包紅薯幹......等會和潤葉約會時吃的零食。

出門來到大隊部,一眾隊員已經全部到齊,連經常遲到的孫玉亭兩口子,破天荒的準時到了。

王立冬把今天的的農活安排妥當後,就和副隊長田福高說了一聲,今天他有事要請一天假,隊裡的農活讓他幫忙看著點。

“少安,最近一個月,加上今天,你可請了四天假了.”

二媽賀鳳英忽然出聲道。

二爸孫玉亭忙伸手扯了扯媳婦的衣襬,這種事衝最前面,傻不拉幾的婆娘。

而且還是親侄子,這不是敗他人品嗎。

王立冬點頭道,“二媽說的一點不錯。

公平起見,從今天開始,我請假或者遲到早退,也和大家一樣,扣工分。

咱們一大隊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以後咱們大隊的一些人不上工,可到了月底還是滿工分,我就找福堂叔,要是他不管,我就告到公社去!

公社要是不管,我就告到縣裡市裡!”

“好!隊長說得好!大家一視同仁!”

“對!憑什麼大隊幹部不幹活,比我們拿的工分還多!”

“對,太陽說的,人人平等,不搞特殊化!”

臥槽!

孫玉亭和賀鳳英的臉都綠了!

王立冬真要這麼搞,倒黴的就是她們兩口子,還有田福堂金俊山幾人.....這事還是他倆挑起的,到時候這些人還不恨死他們兩!

孫玉亭忙出聲向解釋道,“少安,你二媽不是這個意思。

你有事就快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王立冬不屑笑笑,沒再繼續下去。

剛才的話,純粹就是嚇唬兩人,真要上報上去,也不會有人來查,真要取消福利,誰會願意白乾活。

而且都要一視同仁,那朝廷裡的官員是不是也得一樣....根本不現實。

他正準備走時,大隊支委兼首席拖拉機手田海民舉手道,“少安,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

王立冬停住腳,問道,“什麼事?”

“豬飼料地的事.”

“豬飼料地?咱們每家每戶不都分了四分地嗎,怎麼了?”

一畝等於平方米,一畝又等於10分,四分地換算成平方米等於平方。

田海民站起身,走到大門口往外打量了一番,發現沒什麼人後,回到院子小聲道,“別的大隊分豬飼料地的時候,都多分了不少。

就我知道的,罐子村有兩個大隊、雙高村一大隊,每家每戶都多分了三四分豬飼料地呢.”

“對對,這事我也聽說,隊長,別的大隊能分,我們是不是也多分點?”

“現在四分地的糧食根本不夠豬吃的,隊長,咱們大隊荒地不少,隨便劃拉點就行.”

王立冬掃視了一遍所有隊員,道,“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大多人都默不吱聲,但眼神說明了一切。

王立冬道,“既然大家都支援,那我也沒意見。

不過這件事肯定要和福堂叔說一聲....”

田海民忙道,“少安,這事不能和福堂叔說。

這事明顯違反鄭策,其他大隊都是悄悄乾的,村支書也都是睜一眼閉眼。

咱們私底下分好後,到時候給福堂叔也分一份就行了.”

王立冬笑笑,“那到時候上面要是查下來,這責任誰擔?”

田海民尬笑道,“這事大家都拿到了好處,誰會向上捅.”

“誰敢打包票?”

王立冬冷笑道,“你田海民能保證?!!要是有人打小報告,上面查下來,到時候你把腦袋割下來頂罪?”

田海民一縮腦袋,閉上了嘴!

一眾隊員見王立冬不同意,都有些喪氣,有人小聲抱怨王立冬膽子太小,別人家都分了,他們又不是第一個,就是查下來,所謂法不責眾,而且還不是他們大隊帶頭乾的。

王立冬對此都看在眼裡,大聲道,“大家都以為我孫少安是怕擔責任?!

你們信不信,今天我真要把這地分了,明天石圪節公社領導就會知道這事!”

副隊長田福高出聲道,“少安,你說有人會去告狀?”

王立冬點頭道,“百分百!當然這人不在院子裡。

我相信在場的人,都不會去告密。

至於是誰回去告密,大家心裡都清楚.”

眾人立即想到了支書田福堂。

他們隊長現在和潤葉在談物件的事,全村都知道了。

田福堂卻是極力反對,聽說想把潤葉嫁給縣裡的一個副主任兒子。

王立冬繼續道,“不過這事也簡單。

只要不是我主持分地,就沒人去告狀,所以我決定,辭去一隊隊長職務,至於誰來當,我推薦副隊長福高擔任,不過這事還需要全體隊員同意.”

“轟!”

王立冬的話,炸的一眾隊員都驚呆了。

大家都沒料到會來這麼一出。

“少安,這玩笑可開不得.”

“對對,少安,大家都不分這飼料地了.”

王立冬真要撂挑子不幹大隊長了,肯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重活累活都搶著幹,到時候這些活可都要攤到隊員身上。

“這事我已經想清楚了,大家就別勸了.”

王立冬看向孫玉亭道,“二爸,你是大隊支委,這事就麻煩你告訴福堂叔一聲。

我就不專門去和他說了.”

他轉身拍了拍有啥傻楞著的副手,道,“福高,大隊的事,就暫時交給你了。

我走了.”

時間都過了八點半了,昨天他和潤葉就越好了,八點半棗樹林見的。

“少安,少安.”

二爸孫玉亭慌忙拉著大哥孫玉厚道,“哥,快勸勸少安.”

他如今能坐穩支委的寶座,除了自身的初中文憑外,離不了侄子的幫襯。

大家都看在少安的面子上,給自己一份薄面。

孫玉厚緊皺眉頭,抽著旱菸,無論弟弟怎麼勸,就是不吭聲。

說真的,最近兒子的變化太大,他都有些看不懂,可兒子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理有據,雖然今天這事有些突然,但剛才大兒子也說的很清楚了,真要做下去,就可能栽跟頭。

王立冬沒理睬眾人的勸阻,抬起大長腿,提著棉布袋出了大隊大院。

這個破隊長他來的第一天就想辭了,福利少的可憐,就一個滿工分和300工分補貼,乾的農活比普通隊員多不少。

每天晚上還要花上半個多小時,給所有隊員分派第二天的工作任務。

還要負責大隊的種植計劃,勞動力的調配使用,社員口糧、公糧徵購以及各種攤派任務的完成。

社員的吃喝拉撒,要面面俱到.....

活多還容易得罪人,愛誰當誰當去。

有那麼多時間,唰唰技能,多搞些副業,不香嗎!

匆匆趕到了棗林,發現空無一人,潤葉也沒到。

王立冬掏出香菸點了一根,心想這雙水村離縣城遠了點,就是買輛腳踏車,也得騎上兩個小時,還不如用輕功趕路來的快......要是有輛摩托車就好了。

不過如今可是七五年,在這大西北,別說摩托車,腳踏車都是稀罕物件。

抽了三根菸,卻始終不見潤葉的身影,心想應該是出了什麼岔子。

他趕緊來到潤葉家,就見未來丈母孃正坐在院子裡納著鞋底,輕輕喊了聲,“嬸兒.”

潤葉媽見到是王立冬,忙招呼道,“少安,來找潤葉?”

王立冬點點頭,打量了一下窯洞內,發現安安靜靜,忙小聲詢問,“嬸兒,潤葉呢?”

潤葉媽一臉不好意思道,“你福堂叔一早上就咳的厲害,潤葉陪著去縣醫院看病去了.”

臥槽!

沒想到田福堂這糟老頭子會使出這麼一招......王立冬恨得牙癢癢。

“對了,潤葉給你留了一封信,”潤葉媽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信封,王立冬接過開啟一看,是潤葉的筆跡,“少安哥:我陪爸去縣醫院看病了,下星期天再回來看你。

愛你的潤葉.”

他收起紙條,沒馬上走,坐下來陪著潤葉媽嘮嗑了一陣子,走前把布袋裡的兩包小吃塞給了未來丈母孃。

出了潤葉家,他思忖片刻,決定去附近的幾座黃山探查一番,為幾天後的打獵,探探路子。

.....................

與此同時,潤葉正陪著老爹坐在趕往原西縣的公交車上。

看著身旁的老爹,又裝腔作勢咳嗽的幾聲,她忍不住道,“爸,別裝了。

沒病也咳出病來.”

被女兒當面拆穿,田福堂有些尷尬,辯解道,“開春後,喉嚨癢的厲害,就想著什麼時候去縣裡看看.”

“真的?”

“爸還能騙你不成.”

“可我問過媽了,她說你最近身體一直挺好.”

┑( ̄Д ̄)┍

田福堂捂著額頭,一陣頭疼欲裂的樣子.....

田潤葉轉頭看向車外,開春了,不像冬天時一眼望去全是土黃色,星星點點的綠色,一股生機勃勃的景象。

半個小時後,兩人到了縣醫院,田福堂看著女兒道,“潤葉,你二媽今天上班嗎?”

潤葉道,“今天休息在家。

爸,我去掛號.”

等醫生檢查完,還是老毛病氣管炎,開了幾瓶常吃的藥後,兩人就出了醫院。

田福堂道,“潤葉,陪我去趟你二爸家.”

潤葉此時哪裡猜不到老爹的心思,可已經回縣城了,只能陪著田福堂來到了二爸家。

田福軍沒在家裡,正在縣裡忙著工作。

等吃好了午飯後,田福堂揮手錶示女兒可以走了,他在路上已經問過了,女兒星期一上午有課,現在不可能再回雙水村了。

等潤葉走後,田福堂嘆氣道,“弟妹,女子大了,我說的話,不頂用了.”

潤葉二媽徐愛雲想了下後道,“大哥,這事其實也好辦.”

田福堂精神一震,急切詢問,“弟妹,你有什麼好辦法?”

徐愛雲道,“只要潤葉回不了雙水村,你再把那個孫少安拖在雙水村,兩人一直見不了面,這時間久了,感情就會淡了。

我呢讓李向前抓點緊,老話說的好,好女怕纏郎,向前這麼優秀,要不了多久,潤葉就會忘了孫少安.”

辦法是不錯,可他做不到啊。

田福堂放下茶杯,道,“弟妹,孫少安是我們村一大隊大隊長,一個大活人,我不可能整天盯著,他要是想來縣城,我也管不住哪.”

徐愛雲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大哥好歹也是個村支書,竟然連個泥腿子都拿捏不住.....

兩人正一籌莫展是時,屋外響起敲門聲,“愛雲在家嗎?”

徐愛雲聽到是向前母親的聲音,高興道,“大哥,向前母親來了。

你們倆正好見一面.”

田福堂有些慌張道,“弟妹,這.......我看還是不用了吧,我就是個農民,人家可是縣醫院大領導。

要是說錯話.....潤葉的事,你幫我拿主意就行了....”

徐愛雲笑道,“大哥,你可不是普通農民,是雙水村的大隊支書。

放心,向前媽根本不看重這方面.”

她說完就出了屋子,開啟大門,一臉笑容道,“領導,你來的可真巧,潤葉爸正好來看我家福軍,現在正在家裡呢.”

向前媽一臉驚喜道,“那太好了。

我正想找個時間,見見潤葉父母.”

田福堂見到向前媽是個面向和善的,客氣的打招呼後,互相寒暄了一陣,一個想娶,一個肯嫁,兩人是相談甚歡,氣氛異常融洽。

徐愛雲見了,很是高興,隨即想到自己領導在市裡關係挺廣,就把當下的困難說了說。

向前媽略微思考後,詢問了潤葉的文憑,得知高中畢業後,就道,“我有個老同學在黃原教育局工作,每年市裡都會安排下面縣鄉的一些優秀老師,進黃原師專進行脫產進修,我幫忙問問,要是還有名額的話,到時候就送潤葉去黃原市進修.”

田福堂忙詢問了脫產進修的具體情況,得知畢業後回來就能升職加薪......大喜。

而且進修的時間不短不長,半年時間也能斷了孫少安不切實際的念想,“這...這太麻煩劉領導了.”

向前媽笑道,“這點小事,麻煩什麼。

以後潤葉嫁給了向前,咱們倆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田福堂喜笑顏開道,“對,對,一家人,一家人.”

........

傍晚,田福堂肩背一個大包,手裡提著兩個棉布袋,走進了雙水村。

女兒的事總算敲定了,不僅尋了個好人家,而且過陣子還能去黃原市深造,心情大好的他,嘴裡哼哼唧唧吟起了信天游小曲.......

金俊武帶著一眾隊員下工後,正往金家灣走,瞧見田福堂便忍不住揶揄道,“喲!支書回來了。

大包小包的,這次是誰上門求支書你辦事了?”

看到是二隊隊長這個刺頭,田福堂冷哼道,“我田福堂這些年為村民辦事,哪次收過一分錢的禮.”

他說著提了提手中的兩個袋子道,“這些東西你知道是誰送我的?”

“是誰?難道是玉皇大帝送的?”

“雖然不是玉皇大帝,但對咱們雙水村來說,也差不了多少。

縣裡的李副主任知道吧,這些都是他送我的.”

“李副主任?無緣無故送你那麼多東西?”

田福堂大聲道,“過陣子,咱家潤葉就要和李副主任兒子結婚了!”

金俊武驚訝道,“你家潤葉現在不是和少安處著物件,你這是打算一女二嫁?”

“放屁!我家潤葉的物件是李副主任的兒子,縣裡貿易部的小車司機李向前。

孫少安是一廂情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家潤葉同意了?!支書,你可是讜員,現在可不是舊社會,可不興包辦婚姻了.”

田福堂正待解釋兩句,忽然想到自己可是雙水村支書,金俊武就是個二隊隊長,有毛必要和他多解釋,冷哼兩聲,抬腿就走。

金俊武喊道,“支書,你們一大隊出大事了.”

田福堂停下腳,轉身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金俊武幸災樂禍道,“你看不起的癩蛤蟆孫少安甩手不幹了,不做大隊長了!”

“孫少安不幹大隊長?!”

田福堂一臉不信,就衝著隊長的滿工分和300工分的福利,孫少安這窮的都快穿不上鞋的泥腿子,就捨不得放手。

金俊武瞥了眼田福堂,扛起钁頭就往家走。

幾個跟著的隊員都道,“支書,俊武哥可沒說謊,整個大隊傳遍了.”

田福堂趕緊往回走,到家後把東西放下後,就來到了大隊部,“玉亭,玉亭.”

孫玉亭正坐在一把破舊的太師椅上,翻看著上月的黃原日報,聽到田福堂的聲音,趕忙扔下報紙,小跑著出了屋子,“感謝讜!支書,你可回來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田福堂咳咳兩聲,有些不滿的訓斥道,“不就是孫少安不幹大隊長了。

這算什麼大事。

他不幹有的人是幹!”

“是是.”

孫玉亭忙奉承道,“孫少安不幹大隊長,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

可放在支書你眼裡,那就是個小事.”

田福堂坐下後,掏出一根捲菸遞給了孫玉亭,再拿了一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孫少安好端端的,為什麼說不幹就不幹了?”

雖然他表面毫不在意,可心裡卻是知道這事處理不好就麻煩了。

雙水村一共兩大姓,建國前,雙水村一直是金家人說了算。

他田福堂能坐上支書,除了有個做大官的弟弟外,就是靠著田家人的幫襯。

對於支書寶座,金家人一直虎視眈眈,最讓他頭疼的不是雙水村副支書金俊山,而是身強體壯,腦袋瓜靈活的二隊隊長金俊武。

可自從孫少安擔任一隊隊長後,就死死壓住了二隊,讓的壓力輕了不少。

可要是換個別人做一隊隊長,到時候哪裡還壓得住金俊武.....加上弟弟田福軍當下在縣裡的情況非常不妙......這孫少安就是添亂!

混蛋!

孫玉亭‘逼叨逼叨’把今早的事,詳細向田福堂彙報了一遍,田福堂皺眉看著孫玉亭道,“我怎麼覺得,孫少安好像是知道了咱們的計劃似的.”

孫玉亭慌忙舉起雙手,向太陽發誓保證,他沒把整治孫少安的計劃洩露出去,就是自己媳婦也不知道。

見副手不像說謊,田福堂就有些納悶,用多分豬飼料地坑孫少安這事,是他想出來的妙計,這事知道的也就三個,他,孫玉亭還有田海民,玉亭沒說出去,海民和孫少安可不怎麼對付,自己更不用說了。

孫玉亭搖身一變.....狗頭軍師立即上線,開口指點道,

“支書,少安娃的腦子可不笨,當年小升中,可是考了縣裡第三。

今天海民提的太突然了,我覺得少安應該是看出點什麼了.”

田福堂想了下,還真有可能,孫少安這娃,腦袋瓜精著呢,否則也不可能十八歲就當了大隊長,重重拍了下大腿,“應該就是海民漏了陷!這個海民,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孫玉亭見到自己建議被採納了,熱情立即高漲了不少,接著又說起了自己的分析,“支書,我覺著少安放棄大隊長職務可能是權宜之計。

等咱們大隊的豬飼料地劃分好後,重新搞個選舉,就憑他現在的威望,大隊長的位置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樣他不僅不用擔一絲責任,而且隊員們還會對他更加感激哩.”

田福堂冷笑道,“他孫少安想的美!真把雙水村當做他家的自留地了,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大隊長的位置,只要我田福堂在一天,他孫少安就想再當上.”

當晚,雙水村支書田福堂召集了一大隊的所有隊員,重新投票選舉出了一隊的新任大隊長,沒出什麼意外,原先的副大隊長田福高以高票當選。

第二天,一大隊隊員們就達成了一致意見,每家每戶多分4分豬飼料地。

訊息傳到二隊,二隊的隊員們也是心癢難耐,可惜他們的大隊長金俊武卻是死活不同意,當然如果村支書肯背書,那他二話不說,當天分地。

....

這天半夜,王立冬在自家窯洞的後山,練完‘辟邪劍法’最後一招,耳邊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系統:“宿主,‘辟邪劍法(殘)’經驗值已滿,是否升級?”

“升級!”

“叮,辟邪劍法(殘)技能已升級為lv3:01000.”

他先把他把1個點數加在了體質上,體質:20→體質:21。

王立冬看了下個人屬性,易筋經和辟邪劍法都到了三級....附近山林可以橫著走了,就是遇上野豬群,也是給他送點心的份。

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幸福生活從今晚開始。

他從地上提起水壺背上,手提殺豬尖刀,腳尖輕點,整個人就像離弦之箭,‘咻’的竄到了百米開外....

兩三分鐘後,王立冬來到了金家灣後的神仙山頂,跳上一顆十來米高的樹頂上,四處打量一番,今天月亮姑娘很是給力,皎潔的月光灑遍了整個神仙山,整個山頂的情況全部落在他眼底。

百米開外有隻兔子正小口小口啃著青草,王立冬一個閃身,起落間手裡就多了一隻大灰兔,看著拼命掙扎的肥兔子,他掰開了腿子的兩條後腿,打量了一番,pg上掛著兩條小紅腸.....是隻公兔子。

大灰兔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四條長腿死命亂蹬,王立冬又摸了摸兔子全身的骨骼和血管動脈,輕輕在其頸部一按,大灰兔瞬間沒了動彈。

他探查了下,發現沒了心跳。

( ̄(エ) ̄)

用力過猛了。

把兔子放地上,掰開兩條後腿,王立冬按著獸醫書上的閹割法....左手中指、無名指、小指屈曲,拇指和食指伸直開張呈“八”字形.....右手持刀,“唰”一刀切開小紅腸面板.....離結紮處厘米割斷,摘除了一顆小丸子....獸醫經驗+1....

這天晚上,凡是被王立冬逮住的公兔子和公雞們,算是倒了血黴,先是敲暈,然後再割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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