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蘭點頭,王立冬問,“哪來的訊息?”

春蘭道,“從盛府一個廚娘那聽到的,這人已經被我們告誡過了.”

王立冬道,“以後盛府的事,不涉及小五,隨他們去.”

春蘭解釋道,“這事傳到外面,五姑娘的名聲會受損,到時候公子和娘娘...”

對於這種事,王立冬根本不會放心上,至於便宜老孃...

“盛墨蘭和小五,兩人又不是一個親孃,我娘最多埋怨幾句。

這事被誰發覺的?”

春蘭道,“五天前,四姑娘參加‘捶丸’賽時,不小心扭傷了腳。

正巧白石潭賀家老太帶著賀公子去盛家串門,所以就幫著看了下。

賀公子把脈時,查出了四姑娘害了喜.”

總感覺這事和盛明蘭脫不了關係,否則哪裡有那麼巧合,就像電視劇裡一樣,設計了盛墨蘭和林小娘,不過這和他沒多少關係,“五姑娘現在怎麼樣?喜鵲有沒找過你和富貴?”

春蘭搖頭道,“沒找過。

聽聞五姑娘的心情非常不好,最近幾日飯量都減半了.”

吃不下飯,心情果真很差。

不過這反應也屬正常。

盛家出了個這麼不要臉的姑娘,要是傳出去,盛家四姐妹都一起倒黴,連出嫁的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不過盛家的家風本來就爛,如今加上姑娘未婚先孕,這下算是爛到底了,連最後一條遮羞的褲衩都沒了。

王立冬想了下,讓春蘭準備筆墨紙硯,拉開車內的摺疊小桌子,給如蘭寫了封信,“剛才讓帶的幾個箱子,黃花梨木箱和這封信,你等會兒就讓人送到盛家給小五.”

春蘭接過信封,問道,“公子不自己過去?”

王立冬道,“改天再去,現在盛家忙著滅火,我要現在過去,不是自找沒趣。

再說我娘要知道我回到京師沒先回家,而是先去了盛家,呵呵....”

春蘭笑著點點頭。

...............

積英巷盛府

一大早,王氏帶著劉昆家,前往韓國公府談盛墨蘭親事。

原本林小娘闖下的禍,打死她都不會幫著擦pg,她還會站在坑邊,悄咪咪扔幾塊石頭。

可如今如蘭的‘六禮’還沒走完,兒子長柏和李侍郎家姑娘的婚事已經口頭敲定,就等七天後的黃道吉日,去李家提親,現在要曝出這麼大個雷,一個不好閨女和兒子的婚事都要完蛋。

氣的王氏好幾宿都沒睡好覺,整個人都廋了兩圈。

衡量再三,加上盛紘和老太太的邊鼓,王氏咬碎了銀牙答應了走一遭韓國公府。

韓國公府在皇城北面,和盛家正好一南一北,一來一回起碼一個時辰。

到了下午申時一刻,王氏才一腳高一腳低的走進壽安堂!

盛紘最近幾天請了假在家,見到王氏回來,馬上迎上前詢問,“見到韓國公家大娘子了,她答應了沒有?”

盛老太太出聲道,“著什麼急,人都回來了。

讓大娘子先坐下喝口茶歇一會兒.”

盛紘有些赫然,忙接過丫鬟手中的菊瓣翡翠茶杯,親手遞到了王氏手上,“辛苦娘子了.”

王氏接過茶杯灌了兩口,熱茶入肚,整個人都精神不少,見兩人一臉急切,也沒繼續耽擱,放下茶杯,一臉氣憤道,“到了韓國公家,等了快兩個時辰,才見到他家大娘子。

我費盡口舌,說了無數好話,國公大娘子才鬆口。

不過國公大娘子也提了條件,要是盛家能答應,那他家隔日就上門提親.”

盛紘和盛老太太大喜,心頭鬆了一口氣,只要認賬就行,就怕一口回絕,那為了盛家的名聲,盛墨蘭除了一根白綾,別無選擇。

盛紘笑著問道,“辛苦大娘子了。

國公大娘子提了什麼條件?”

王氏冷哼一聲道,“官人別高興太早。

國公大娘子可是獅子大開口...”

盛紘心裡一個咯噔,急問,“到底提的什麼條件?”

王氏咬牙道,“國公大娘子言,他家三郎可是國公嫡子,而墨蘭才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庶女。

三郎要是娶了墨蘭,難免被勳貴同僚子弟在背後指指點點,以後出去應酬都抬不起頭來。

所以墨蘭的嫁妝一定要豐厚,這樣也能堵住別人的嘴.”

欺人太甚!

太過分了!

搞大了自己女兒的肚子,還t棄自己官小!

盛紘漲紅了臉,氣的鬍鬚都立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想要多少陪嫁?1萬貫,還是兩萬貫?!”

王氏幽幽道,“二十萬貫!”

“二十萬貫?!”

一聲刺耳的驚叫聲衝破壽安堂屋頂,音波擴散到了整個盛家大院,正埋頭吃喝的如蘭抬起小腦袋,豎起耳朵,像是渣爹的聲音,看向屋門口,“喜鵲,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好像是主君的聲音。

我去看看,可能是主君來了.”

大喜鵲小跑著出了門,沒一會兒又回到了屋裡,“沒見到主君.”

“哦!”

沒來就沒來,如蘭繼續埋頭‘哼哧哼哧’,最近幾天都沒怎麼吃飯,虧大了!

壽安堂

盛老太太也丟了往常的超然淡定,滿臉震驚道,“大娘子,你沒記錯?確定是20萬貫,而不是2萬貫?”

京師一般的普通官宦人家,嫁閨女大多三四千貫,像是公侯權貴嫁閨女,嫁妝大多都不會超過一萬貫的,畢竟這年頭又沒什麼計劃生育,哪家沒四五個姑娘,要是給多了,再厚的家產也經不起幾次霍霍。

20萬貫,盛家所有銀錢,田莊鋪子金銀細軟,加起來可能都沒那麼多,當然如果算上盛府這座宅子,那肯定是夠了。

王氏拉著臉道,“當時我也以為聽錯了!可國公大娘子重複三遍,就是20萬貫!”

“無恥!!這是明搶!”

盛紘‘騰’的起身,破口大罵道,“20萬貫!他們怎麼說的出口!就是福康公主,嫁妝也不過十萬緡(緡和貫單位一樣)!!”

盛老太太拿起茶杯,輕抿了兩口,平復了心情後,不急不緩道,“韓國公府世代放印子錢,最擅長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如今是我家有事上門相求,還不趁機狠狠咬上一口.”

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王氏道,“國公大娘子只提20萬貫,除此之外就沒其他法子替代?”

王氏猶豫了下後,道,“要是不想出20萬貫,那就用‘杏花村’28家糕點鋪子和所有糕點方子當嫁妝.”

盛紘詫異道,“這‘杏花村’糕點鋪子和我家又沒什麼關係?難道是讓我家把‘杏花村’買下來?”

盛老太太好奇道,“就是你讓人常常送我這兒的‘杏花村’糕點?”

王氏點頭道,“這糕點鋪子是如兒和衡哥兒倆人合開的.”

“什麼?是如兒的鋪子?”

盛紘皺眉道,“這事你怎麼從來沒和我提過?”

王氏重重‘哼’了一聲,“你是貴人多忘事!三年多前我就和你提過!當時我只說到一半,你就不耐煩打斷了!接著出門去找那狐狸精了!”

盛紘尬笑兩聲,努力翻了翻記憶,半點印象都沒...拿起茶杯,喝了兩口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記起來了,是有這麼一件事。

怪不得這些年,家裡吃的糕點都是‘杏花樓’的。

沒想到如兒還有這本事,都三年了,她怎麼一次也沒和我提過?”

王氏瞥了眼盛紘道,“打小你就瞧不上如兒,要是和你說了,說不定還會被你說上兩句。

再說了,這店鋪明面上是如兒和衡哥兒一起開的,實際都是衡哥兒派人打理,如兒也就每年查查賬.”

盛老太太問道,“這糕點鋪子在京師開了幾家,竟然能值20萬貫?”

王氏略略得意道,“開封府加京師,一共有32家店鋪,如兒一年的分紅就有一萬多貫.”

“這麼多?!”

盛紘和盛老太太對視一眼,盛紘斟酌一番後,開口道:“娘子,要不你和如兒商量一下.....”

......

“想都別想!!!”

如蘭一下跳將起來,怒道,“想把我的‘杏花村’送給墨蘭這不要臉的當嫁妝?!!....白日做夢!”

這兩天她恨不得提上長劍,衝進祠堂砍了墨蘭,現在竟然還恬不知恥,想要她的點心鋪子當陪嫁。

雖然鋪子都是齊衡派人打理,可鋪子裡好多糕點的方子,都是她花了好大心思改良過的,如今生意這麼好,也有她的一份功勞,是她這15年來,為數不多可以顯擺的事情之一....

“母親,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幫那不要臉的.”

如蘭憤憤坐在了香榻上,一臉不高興。

王氏坐到閨女身旁,無奈嘆了口氣,“你爹爹剛提這事的時候,我罵了他半盞茶工夫!

這麼多年林夕閣都不讓我插手,如今收拾爛攤子了,就想到我這個大娘子。

現在竟還打如兒嫁妝的主意!

可要是墨蘭的事不盡快解決,我怕影響你和長柏的婚事。

要是讓平寧郡主知道了墨蘭的事,你和衡哥兒的婚事肯定被攪黃了,到時候這糕點鋪子恐怕也保不住....”

如蘭仰天‘哈’了一聲,“母親,這是爹爹勸你的話吧?”

王氏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如蘭哼哼道,“母親哪裡會想到糕點鋪子的事情,也就爹爹會考慮那麼長遠和細緻!”

王氏噎了一下。

如蘭一看老孃的表情,就知道猜對了,起身來到梳妝檯前,拿上一封信,遞給了老孃,“這是衡二哥剛給我的信,他已經知道墨蘭的事了.”

王氏失色大驚道,“衡哥兒這是要退婚....我可憐的如兒啊!”

拉上如蘭的手,開始抹起了眼淚,嘴裡還不停唸叨著,“我可憐的如兒....墨蘭這個殺千刀的....林小娘這個狐狸精不得好死...等等.”

如蘭有些哭笑不得,忙勸道,“母親你想哪裡去了。

墨蘭的事,衡二哥根本沒放心上。

他說了十個手指頭都有長短呢,墨蘭是墨蘭,我是我!”

嗯!?

王氏立即收起眼淚,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女兒的神情不像說笑,“衡哥兒真的那麼說?”

如蘭把手裡的信拍母親手上,“他還說了,郡主娘娘那他會幫忙說項。

對了,他這次回來還給母親帶了禮物....”如蘭蹦到牆邊一個黃花梨箱子前,開啟蓋子,翻找了一番,找到一個金佛,抓著回到王氏身前,“衡二哥聽聞母親經常燒香拜佛,這次出去,經過一處店鋪,看到一座不錯的如來佛像,聽說是從倭國皇宮裡流出來的....”

展開信件,信不長,也就七八行字,王氏看完後,眉頭舒展,臉色陰轉晴天,高興道,“不愧是狀元公,就是明事理,而且郡主娘娘那也不用擔心了。

這下為娘總算放心了.”

如蘭把金佛在老孃面前又晃了兩下,催道,“母親,快看看衡二哥給你帶的禮物,這可是純金的!”

“好好,衡二哥真是有心了。

還想著給我帶禮物.”

王氏接過金佛,手心就是一沉,估摸著有五六斤......

仔細端詳,是一座大日如來像,面相飽滿,額部高廣,雙眉上挑,雙目低垂,隆鼻小嘴,五官端正莊嚴,法相莊嚴,神態安詳寧靜.....比老太太收藏的一座佛像的做工還要精美幾分,聽老太太的意思,她那座佛像是上任太后賞賜給勇毅侯夫人的...心花怒放,喜道,“衡哥兒真是用心了,用心了....如兒回信的時候,記得告訴衡哥兒,我很喜歡這座佛像,謝謝他的禮物.”

如蘭高興道,“母親喜歡就好,有了這金佛,下回你燒香拜佛時,神仙肯定會高看母親兩眼.”

聽到燒香拜佛,王氏就想到了兒子長柏,不由又皺起了眉,“你這裡是沒事了,可你二哥哥的婚事....”

如蘭冷哼一聲,“母親可知道二哥哥這兩天在忙什麼?”

王氏愣了愣,這幾天她都忙著墨蘭的事情,還真沒怎麼留意二兒子,只知道兒子好似也很忙,詢問道,“你二哥最近忙什麼,是不是也在為墨蘭的事想辦法?”

如蘭撇嘴道,“母親你想多了,最近二哥正忙著安慰顧二叔呢,”

王氏不可置通道,“什麼?他最近和顧廷燁在一起?你聽誰說的?”

顧二郎氣死顧侯的事鬧開後,她和盛紘還特地叮囑過兒子,不許和這種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再來往。

如蘭道,“喜鵲從鼠須嘴裡聽到的。

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母親最近都廋的幾圈,好幾天都沒睡好了,二哥可有關心過一句?”

王氏默然,這幾天,兒子最多到她這報個到,然後整天人影子都沒看到....

如蘭越想越氣,拽緊拳頭道,“這幾天我見過二哥兩次,他都沒關心過一句,在他眼裡,我這個親妹妹的終身大事,還不如一個外人重要.”

王氏忙解釋道,“你二哥就是個悶葫蘆,你是他親妹妹,怎麼會不擔心,他就是嘴上不說而已.”

如蘭哼了一聲,知道說再多母親也聽不進去,就等將來吃虧吧。

她早就看出來了,盛家的男人全是白眼狼,祖父靠著祖母攢下偌大家業,卻寵妾滅妻。

外祖在時,聽說那時和老孃過得是蜜裡調油,外祖一過世,就露出了真實嘴臉,開始寵愛林小娘。

至於二哥,雖不好女色,但凡家裡有什麼好事時從來不會缺席,可要遇上糟心事,呵呵.....

“母親可知爹爹最看重什麼?”

王氏想了想後道,“當然是你們幾個,還有整個盛家.”

如蘭挽住老孃胳膊道,“這事是林夕閣惹出來,可怨不到母親身上。

爹爹為了盛家的顏面,為了盛家嫡長子的仕途,肯定會想辦法解決墨蘭的事。

二哥想來也清楚這點,所以這幾天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幹嗎幹嗎。

母親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氏猶豫道,“20萬貫,你爹爹可湊不到那麼多銀錢,除非把這院子賣了....”

如蘭道,“母親忘了,這十幾年,墨蘭和長楓吃的用的可不比我和二哥差。

爹爹這些年不知道給了林夕閣多少店鋪田莊,想來爹爹的私房豐厚的很,加上老家的大伯和京師的同僚,又不是200萬貫,隨便湊湊就有了....”

王氏想到這些年盛紘把私房看的死死的,她是一文錢也沒佔到,氣得鼻孔差點冒煙。

如蘭道,“何況糕點鋪子的契書和所有方子全在衡二哥那。

要是爹爹問起,母親就這麼回答,他真要拉的下臉,讓他去找衡二哥要去.”

王氏還是不放心道,“你爹爹真湊得到20萬貫?”

如蘭拍了拍小匈脯,“母親,你放心吧。

即便爹爹湊不齊,還有顧二叔呢,他可是大財主,手裡起碼有幾百萬貫,二哥和他關係那麼好,二十萬貫那不是一句話的事.”

王氏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如蘭道,“有次和衡二哥聊天時,拐到顧二叔時,衡二哥無意說的.”

王氏想了下,顧家和齊國公家可是親戚,那定然不會錯了,心頭一鬆,肚子咕嚕嚕喊起了‘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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