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紹京想到自己府內,如今也撤了炭盆,換成了御用‘平安爐、炭餅’,再掃了眼廳內,擺著好幾個平安爐....

(ーー゛)

“那這個月的分紅,我們能分到多少?”

廳內的眾人都看向呂公著,這個總理柴碳生意的管事人,呂公著心裡p,生意都拉胯成這樣,還想分紅?

看了眼身旁的管事,管事點點頭,拿出一本賬冊,“2月入錢183914貫,出錢35184貫採買柴碳,出錢1萬貫邕王府,出錢1萬貫兗王府....”

“別唸賬目了,直接報上月的餘錢.”

“餘錢452貫.”

“多少?!”

“452貫!”

大廳內一下炸開了鍋,雖然知道這個月的分紅可能會少很多,可沒料到竟然只有百貫!往年就是淡季,他們每人最少也能分到個七八千貫。

“公著,是不是算錯了,不是還有18萬貫進賬嗎!?”

“公著,你那賬房會不會算賬?!”

“公著.....”

看著群情激動的眾人,呂公著心裡不由冷笑,這才哪到哪,按著當前的情況,下月大家都要貼錢了。

示意眾人安靜後,他把當前的情況和大家一分析,一眾股東的臉色變得像是死了爹媽一樣。

呂公著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暢快。

讓你們這些混蛋見死不救!

上月他二哥開封府尹呂公弼,因為陽武縣瞞報災情的事,被御史臺彈劾。

這些個混蛋嘴上說的都會幫忙,可實際都是裝裝樣子,沒一個賣死力的,最後呂公弼被當今貶為黃州(今湖北黃岡)團練副使。

要是他二哥還是開封府尹,柴碳生意雖然會受影響,但肯定不會像如今這麼糟糕。

“如今我們在城外的三個柴碳堆場,都已堆滿。

現在已經是3月初,驚蟄已經過了,馬上就是春分了,那時候大多數人家就不會再燒炭取暖了,我們的柴碳生意會更加清淡。

按掌櫃的經驗,現在三個堆場的柴碳,差不多能賣到九十月份。

那麼接下來幾個月,各地送到京師的柴碳,咱們到底還收不收?”

富紹京重重的一甩手裡的茶杯:“還收個屁。

收了賣給誰去!”

“不收的話,這些個商戶不可能運回去,到時候肯定會找人出貨,到時候京師的柴碳價格可就亂了....”

有人道:“現在生意那麼差,打點的份例該降一降了....要是降一半,我們至少還能分個五六千貫.”

明面上京師的柴碳生意,是他們十家的,可背後需要打點的可不少,上至王爺貴妃,下至各大城門的守備官,否則憑他們幾家的力量,不可能獨攬一年幾百萬貫利潤的生意。

“給p的一半,直接降到3成。

如今柴火生意什麼樣,我就不信那些人不知道。

送份例的時候,再知會他們一聲,再過兩月,要是生意還不好轉,咱們可能就做不下去了.”

“我看直接給2成算了,也讓這些人急一急。

現在也該他們出力的時候了.”

“出力?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王爺,大人,後宮貴妃,這些人手裡,誰還沒個十個八個炭場的,這一個月來,石炭場的價格都翻了幾番了,哪個不賺的盆滿缽滿的。

我們打點的這點錢,說不定還沒人家一個炭場賺的多.”

房間裡一下又安靜下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刻明白了什麼叫大勢所趨.....一下都明白過來,京師炭柴的生意,涼了。

一圓臉青年不甘道:“一年二三十萬貫的生意,就這麼黃了?!”

“我都已經看好一座宅子了,就等著這兩月的分紅了!”

“我還答應這個月幫小桃紅贖身的!現在沒了分紅,我t不敢去怡翠樓了.”

呂公著見狀,拱火道:

“咱們的生意黃了,有些人卻是賺的盆滿缽滿博,放個屁都是銅錢味.”

“公著說的是齊國公?”

“除了他還能有誰,我打聽道,上個月,齊氏碳業,一共賣了萬萬個(億)炭餅.”

“萬萬個!這得多少錢?!”

“我也聽說了,不過沒那麼多,好像是9000多萬.”

不管是萬萬,還是9000多萬,哪怕就是隻賺一半,也有二三十萬貫!

眾人突然意識到,這些錢原本就是該他們賺的,只不過如今都進了齊國公的口袋,

“齊海這王八蛋.”

“艹!不能這麼算了.”

“敢搶爺的錢,爺跟他沒完.”

“....”

一胖子轉了轉眼珠子,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靜後,道:

“我有個好主意,我們找齊國公聊一聊,入股他家石炭生意?”

富紹京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胖子道,“邵康(禮部尚書陳執中幼子),這麼賺錢的買賣,齊國公會讓我們入股?咱們又不是勳貴!”

胖子得意笑道:

“生意嗎,不都是談出來的。

只要齊海答應讓我們入股,我們就幫他,把整個京師所有的炭餅生意都吃下來,這主意怎麼樣?你們覺得齊海會答應嗎?”

眾人眼神大亮。

這主意可行!

有人馬上算了一下,得出上月齊國公府炭餅的出貨量,差不多能佔整個京師一半份額。

就不信齊國公不上鉤!

大家立即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他們到底需要出多少錢,佔多少股份最合適。

討論了半天,大家總算達成了一致,先只要五成,等入了股後,再慢慢的想辦法把齊國公給擠出去。

看著一幫自以為是的傻逼,呂公著感慨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有些人就沒這東西。

雖然大宋以文御武,要是遇上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武將,那隨便打壓欺負,可遇上有背景的,照樣可以不屌文臣。

齊國公,人家可是大宋頂級權貴,而且背靠當今皇帝,老丈人又是手握兵權的大將,否則誰能幹十年鹽鐵使。

“眾位,你們想過沒有,齊國公要是不答應怎麼辦?”

“不答應?!”

陳紹康的臉色陰沉下來,“攪黃了我們的生意,如殺吾等父母.....聽聞最近京師附近出現了好幾夥強人,哪天齊國公要是出城,不巧又碰上了....”

呂公著忙擺手道:“紹康,這辦法不妥,齊海可是當朝國公,三司副使,真要被一夥強人要去了性命,朝野上下和官家必定震怒。

而且我們和齊國公之間的事,誰人不知。

這時候齊國公出事,就是唐僧腦袋上的蝨子,明擺著是我們動的手。

平寧這個假公主肯定會進宮求當今徹查,就是襄陽侯也絕對不會幹休,到時候官家為了給個各方一個交代....”話到此處,呂公著看向眾人,接下來大家都懂,到時候免不了要扔兩替死鬼出去,給皇帝和朝野一個交代....至於是哪兩個倒黴蛋?

屋裡的十個人,皆有可能,到時候就真的看運氣了。

“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有人發現呂公著一點不慌,就問道:“公著,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

呂公著讓眾人把下人們都趕了出去,然後讓自己的頭號心腹站門外守著,接著讓眾人都湊到近前:“咱們先去找齊國公談入股的事,能談下來,皆大歡喜,要是談不下來....

還有旬日,今年的春闈就要開始了,聽聞齊國公的獨子這次也會參加。

往年春闈,可是都會死不少學子。

要是他那寶貝疙瘩.....”

...................

齊國公府,白鷺院

正和齊母聊著天的王立冬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拿出手帕擦了擦,心裡不由嘀咕,是哪個混蛋在算計自己。

齊母關心道:“衡兒,不會是著涼了吧?要不要喊陳郎中?”

王立冬忙擺手,開玩笑,他如今的身體,三大基礎屬性都上20,易筋經也練到了lv3,就這還能感冒,那這病毒肯定是滅世級別的了。

齊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兒子身體沒時候,鬆了口氣,“再過十天就要院試了,衡兒都準備好了?”

王立冬笑道:“母親放心,都準備好了.”

“衡兒,還記不記給你啟蒙的莊學究?”

“當然記得。

莊學究不是去了南方嗎,母親怎麼好端端提起莊學究?”

齊母接過丫鬟遞上的一封信,“昨日你父親收到一份莊學究送來的信,他這兩天就會到京師。

我原本還想著是不是幫衡兒找位進士,和你好好說一說考場的情況。

等莊學究到了京師,咱們一家就過去拜訪一下,順便讓莊學究教授你一些考場的經驗.”

王立冬點頭道:

“母親安排就是了.”

莊學究馬上要到東京城了,也就是說,女豬腳一家也要到京師了。

正好去看看這盛紘一家長得和電視劇裡是不是一樣。

他最感興趣的不是盛家的幾個丫頭,而是盛紘的大老婆和小老婆,一個虎了吧唧,一個妖精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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