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麥香,你怎麼來了?”

王立冬走上前,打量了一番青梅竹馬,瓜子臉,扎著兩馬尾,不算特別漂亮,但好好拾掇拾掇,也算是小美女一枚。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楊麥香挑眉抖腿道,“怎麼,結婚了,就不認得我了?”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你穿著工作服,這是剛下班還是準備上班?”

“今天中班,馬上上班去.”

姑娘湊近他道,“聽人說,你這個上門女婿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你聽誰說的?”

王立冬伸手把這姑娘的腦袋推遠了十公分,“你能不能別貼那麼近。

被熟人看到了,以後你還怎麼嫁人.”

楊麥香翻了個小白眼,不屑道,“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管別人說什麼。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的事。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八卦了。

對了,你找我幹嘛?不會就是為了問這點p事吧?”

楊麥香斜了眼他,“看來還真有。

不就長得漂亮點,這看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王立冬無語道,“你不說我可進去了.”

“別啊,還有正事呢.”

楊麥香見他要走,立即拉住他道,“聽說你現在下班後,開始接私活了?”

“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遇見你那徒弟,就是六子,他和我說的.”

楊麥香道,“我表哥下週六結婚請酒,一共3桌,你有沒有時間?”

原來是給他介紹生意.....六子應該沒和這丫頭說他的出場費,否則也不會趕著過來了,“你都開口了,就是沒時間,也得給你擠出時間來,中午還是晚上?你表哥家在哪?”

楊麥香給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晚上六點半開席。

多少工錢?”

王立冬擺手道,“都是自己人,提什麼錢啊.”

“誰和你是自己人.”

楊麥香嗔了他一眼,美滋滋道,“那到時我讓表哥多給你兩包好煙,他家在廣播站職工小區,13號。

記下了?”

“行,記住了。

你快去上班吧.”

目送楊麥香騎遠後,他回了後廚。

正值中午飯點,後廚眾人忙的飛起,見灶臺上堆滿了切配好的菜,王立冬來到自己的灶臺前,開火炒菜....

一直忙到十二點半,才算把顧客點的菜炒完,六子摘掉廚師帽,擦了把額頭的汗,最近幾天,他們食堂的生意明顯好了不少,以往最多忙到十二點,就沒什麼生意了,現在十二點半,都還有顧客排隊,要不是大堂十二點半停止點菜,他們能忙活到一點多。

“師傅,這兩天師孃對你是不是溫柔了不少?”

王立冬抬腿就是一腳,“你小子,三天不打就沒大沒小了.”

六子嗷嗚一聲,“師傅,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好歹算你和師孃的半個媒人,這不是關心一下你倆的婚後生活.....”

王立冬懶得和這二皮臉囉唆,轉身來到閣樓,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下睡起了午覺。

等睡醒,已經快三點了。

上了趟廁所,正準備看同事打牌,師兄姚國發走進後廚,拉著他進了辦公室。

先是點了一支菸,吞雲吐霧了一番,姚主任道,“李副局長小女兒的生日宴時間定下了,週日中午11點半.”

王立冬點點頭,表示星期天上班後,他就會做蛋糕,“蛋糕上就寫‘生日快樂’四個字?”

姚國發不解道,“還能寫其他字?”

“當然,比如加上過生日人的名字,祝福的詞也可以改動....”

“能寫幾個字?”

“20個以內吧,寫太多,看不清楚.”

姚國發立即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李副局長的電話,嗯嗯啊啊一陣後,說了說蛋糕寫字的事情,“對對,是是,好好,李局長,我重複一遍.....李巧雲,祝你12歲生日快樂,越來越漂亮.....應該的....李局您太客氣了....嗯嗯,好好....再見.”

姚國發樂呵呵的掛了電話,“洪昌啊,星期天的蛋糕,你可一定要給我做的漂亮點.”

他說著拿起桌子上香菸,抽出一根遞給了師弟。

剛才電話裡,李副局長對他讚賞了幾句,說他對工作認真負責,這可是好兆頭。

王立冬接過煙點上,“師兄,你要是能弄到一些草莓或者櫻桃之類的水果,蛋糕能做的更漂亮點.”

這兩種水果可不好弄....姚主任立即用筆記下,“我儘量.”

“洪昌,一個蛋糕成本多少?”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需要算一下.”

他說著拿過紙筆.....低筋麵粉1斤元,雞蛋斤元,白糖斤元,植物油和其他幾樣輔料加起來差不多1元,物料成本加一塊就是元。

嗯...把白糖換成蜂蜜,價錢還能再便宜3毛錢....沒錯,這年頭天然蜂蜜比白砂糖要便宜,天然蜂蜜6毛一斤,白砂糖卻要8毛一斤。

姚主任看了下成本後,道,“那這蛋糕咱們就定元一個.”

王立冬道,“師兄,還沒算人工呢。

一個蛋糕要費一個大師傅加一個學徒半天時間,人工就算3元。

對了,這是十寸的價錢.”

當下國營飯店的菜價,都是有規定的。

主食的售價毛利率為25%,炒菜的毛利為30%。

姚主任又加加減減一番,拍板決定,十寸生日蛋糕的價錢定為元個,另加2斤半糧票。

這個價錢,是普通工人一個星期的工資了,一般老百姓肯定是捨不得吃的,不過姚國發也沒想著敞開供應。

如今整個寧國市的飯店,沒一家能做生日蛋糕的,也就是說他們食堂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這方面絕對可以做一番文章,說不定他今後的前途,就要落在這‘生日蛋糕’上面了。

王立冬見沒什麼事了,就準備走人,姚國發視線落在一旁的一個油紙包上,立即喊住他道,“慢點,洪昌.”

他說著開啟油紙包,裡邊裝著幾塊王立冬早上做的蛋糕,“洪昌,這個雞蛋糕的成本多少一斤?”

王立冬估算了一下後道,“差不多4毛錢一斤,怎麼了?”

“這麼便宜,供銷社的雞蛋糕都要賣斤,味道還沒你這個做的好吃.”

“忘了加人工成本,加起來,差不多要七八毛一斤.”

姚國發招呼他重新坐下,“洪昌,我最近正打算在咱們食堂開設一個外賣的視窗,專門賣一些熟食之類的,你覺得怎樣?”

王立冬看了眼師兄,搞不明白這位的意圖,“師兄,我就是個廚子,這種事,你拿主意就成.”

姚國發指了指雞蛋糕道,“本來呢我還有些猶豫,就熟食的話感覺太單薄了,現在有了這個,我覺得能搞一搞了.”

王立冬恍然,立即和姚國發打了預防針,他可沒分身術,也不是撈模,要是讓他負責做雞蛋糕,那炒菜的事,他就不管了。

姚國發笑道,“讓你這個大師傅做蛋糕,不是大炮打蚊子嗎。

你想幹,我還捨不得呢。

我是這麼想的,你在後廚挑個人,做你的徒弟,專門學習你做蛋糕的手藝,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倒是可以,師兄有沒有人選?”

姚國發揮手道,“你的徒弟,你自己定,只要學會做雞蛋糕,工資立即調到8級.”

.........

王立冬回到後廚,掃視了一圈所有學徒,4個小夥,兩個小姑娘,關係最好的就是燕子,小姑娘的品行也不錯....那就她了!

喊來燕子,詢問她想不想學烘焙糕點。

驚喜來的太突然,燕子有些愣住了,一旁的六子忙推了推,燕子馬上回神,狂點腦袋,“師傅,我一定認真學.”

王立冬點點頭,然後和一眾同事宣佈了下自己收燕子做徒弟的訊息,“燕子,恭喜了.”

“燕子,這下熬出頭了.”

一群人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六子,他用手臂拱了拱燕子道,“燕子,以後我可就是你大師兄了,來,叫聲師兄聽聽.”

燕子白了他一眼,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六子,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擦,六子討了個沒去,有些喪氣的到一邊看打牌去了,王立冬拿了一張紙,把蛋糕的配比和製作方法詳細寫了一遍,“回去背熟.”

燕子接過配方,如獲至寶般道,“師傅,你放心,我保證三天就背出來.”

“好,三天後,我抽查.”

說完,王立冬轉身上了閣樓,拿著今天的報紙打發起了時間。

.......

“師傅,快六點了.”

六子小聲道。

王立冬翻炒幾下鍋子,把鍋裡小酥肉裝盤,“外面排隊的客人還多不多?”

“不多了,就十來個客人.”

王立冬和蘇猴、老秦打了聲招呼,脫了工作服,正準備走人時,六子拉住他,“師傅,要不叫上燕子一起?”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燕子,小徒弟眼中滿是期盼。

多一人倒是沒什麼,他能省下不少力氣,不過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後,治安狀況堪憂,等忙完都要八九點了,回家路上萬一出點事情,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他把顧慮和新收的小徒弟說了說,六子忙拍匈脯道,“師傅,這不是有我嗎。

忙完你先走,燕子我來送。

你放心,我保證把燕子安全送回家.”

那就更不靠譜了,這不是把小肥羊送進狼嘴邊嗎,他詢問了燕子的意見,燕子看了眼六子後道,“我和六子住的挺近的,正好順道.”

既然小徒弟沒意見,王立冬就帶著兩人出了單位。

今晚上就一戶人家,不過排場挺大,一共有7桌,多了一個幫手,他倒是輕鬆了不少。

什麼雜活都不用他動手了,只管炒菜。

三人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過了八點半才終於收工,數了14塊錢,遞給兩人道,“六子,燕子,收好了.”

六子美滋滋的接過錢,燕子卻推辭不要,王立冬把七塊錢塞到姑娘手裡,“你不拿,六子還怎麼拿,六子不拿,你也不拿,我以後哪裡還敢叫你們出來幫忙....”

六子也幫忙說項道,“燕子,師傅給的,你就拿著。

你今天干的活不比我少.”

“這也太多了點吧?”

六子嘚瑟道,“咱們師傅可是陝省第一刀,就值這個價.”

“什麼陝省第一刀,你小子別瞎咧咧!”

“師傅,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吃過你土豆絲的顧客說的.”

燕子沒再推脫,把錢放進口袋,感激道,“謝謝師傅.”

“嗯,那我走了,你們回去路上當心著點.”

“師傅再見.”

一刻鐘後,王立冬回到家,推開房門,就見何文慧臭著張臉坐在床頭縫著衣服,“小嘴撅得的都能掛油瓶了,誰惹你了?”

何文慧轉過臉,沒搭理他。

“今天我可沒得罪你。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明天找他算賬去.”

何文慧轉過頭看著他道,“真的?說話算數.”

怎麼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不過話已出口,王立冬還是要點面子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是小黃貓一家.”

何文慧下班回家後,就夥同一家子去了小黃貓家,替三弟四弟向對方父母討個說法,沒想到小黃貓父母非常蠻橫,根本不講道理,不僅不道歉,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另外小黃貓的大哥還調戲了她幾句。

大黃貓?

這不是電視劇裡拿了老二何文遠一血的小混混嗎,要是這廝的話,看來應該是真的。

“怎麼調戲你的?動手了沒?”

何文慧搖搖頭,今天那麼多人在場,大黃貓也就說了幾句妹子真漂亮....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不過看她的眼神,實在太噁心了。

“大黃貓,知道了.”

“洪昌,小黃貓今天還威脅我們,說以後見文濤一次就打他一次,你能不能....”

他差點鼓掌叫好,最好一天打一頓,“我去衝個涼.”

“洪昌!”

“回來再說.”

“啊....那你快點洗啊.”

王立冬花了五分鐘囫圇衝了個涼,等回到房間,何文慧又提起了幫文濤出頭的事情,他道,“我先前不是說了,何家的事,別找我.”

何文慧皺眉道,“你剛才可是答應我的.”

“我只說回來再說。

可沒答應你什麼.”

他說著把窗簾拉上,剛才他要不這麼說,這小娘們保準捲鋪蓋走人。

.........................

次日一早,天還矇矇亮,何母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窸窸窣窣聲,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文遠,你起床了?”

老二何文遠嗯了一聲,何母詢問幾點了,何文遠回答,“六點一刻.”

何母詫異道,“這麼早,你再誰會吧,到七點媽叫你.”

何文遠道,“睡不著,我去做早飯了.”

話音剛落下,老三何文濤也跟著下了床,兩人來到廚房,把粥煮上後,就來到了門前,偷偷看著新房方向,老二何文遠擔心道,“文濤,不會被大老劉發現吧?”

文濤道,“怎麼可能....”

這時,新房房門被人推開,何文遠出聲提醒,“大老劉出門了.”

王立冬關上房門,走到腳踏車邊,這時大院裡已經稀稀拉拉有了人影,二慶媽看到他熱情的打招呼道,“洪昌,這麼早就上班去啊?”

“二慶媽早啊。

嗯,去上班.”

二慶媽走到他身前道,“洪昌,我聽說最近你在外面幫人燒席面?”

“弄點零花錢.”

“洪昌,我家大慶找了個物件,你知道吧?”

“聽說了,恭喜啊,二慶媽,什麼時候能喝大慶喜酒?”

“快了快了。

菜花父母對咱們大慶特別滿意...”二慶媽誇了兩句未來大兒媳的好後,拐彎抹角說到了辦酒席事情上,王立冬立即明白了這位的意圖,怪不得一大早那麼熱情,“你們是打算在飯店辦呢,還是在家辦?”

二慶媽道,“我想在飯店辦,不過親家母的意思,就在咱們院子裡辦,時間就定在下個月五號,洪昌,你認不認識好點的燒菜大師傅?”

王立冬笑道,“你覺得我的手藝怎麼樣,要是可以,你們家大慶的席面我包了?”

二慶媽忙點頭答應,並表示工錢一分不會少給,王立冬笑著擺手道,“一個院子的街坊鄰居,哪能收你的錢,到時候多給兩包喜糖就成了.”

“那怎麼好意思,”二慶媽笑的見牙不見眼,“那洪昌,咱們就說好了。

下月5號晚上,一共三桌.”

“行,沒問題.”

王立冬道,“二慶媽,要沒別的事,我上班去了.”

“去吧,去吧。

路上小心點.”

王立冬掏出鑰匙開啟車鎖,習慣性的拍了下坐墊,只覺手掌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看了下坐墊,發現坐墊上插著好幾根針頭.......

艹,哪個鱉孫乾的。

把幾根鋼針拔下來,摁了摁坐墊,發現還有,低頭檢視了坐墊背面,就見十幾根彈簧都被拆了,七八根鋼針頂著坐墊皮,要是沒發現,直接坐上去.....就算他練了金剛不壞體神功,可如今才lv2,菊花肯定是保不住,換做前身,搞不好可能會斷子絕孫。

艹!

太陰損了!

不用問,九成九是何家的三條白眼狼乾的!

“誰幹的!!哪個王八蛋乾的?!!”

“給我出來!是哪個鱉孫乾的,敢做不敢當了?!!”

二慶媽見到十幾根鋼針,嚇得臉色都白了,“誰下手那麼狠哪?”

這時,老三何文濤從廚房走了出來,昂著脖子道,“囔什麼囔!囔什麼囔!是我放的!”

王立冬怒指著十幾根鋼針再確認了一遍,何文濤一臉吊樣道,“大老劉,你煩不煩,說了是我插得.”

丫的!早就想抽你了!

“啪!啪啪!”

王立冬抬手就是五六個大筆兜,打的老三何文濤原地轉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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