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冤枉一查便知!”春櫻看向衛玉珠。

衛玉珠點點頭,她立馬帶著兩個丫鬟去了大庫房。

正好周雪梅和喜萍嬤嬤進來,黃葉仔細看了看兩個花瓶,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又辨了辨,看向那個小丫鬟,“花瓶是什麼時候拿過來的?”

“開.....開春時分,那天小姐生氣,打破了一隻花瓶,成不了一對,便換了下來。”小丫鬟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說。

黃葉看向衛玉珠,“東西應該是兩個月之內放進去的,花瓶三個月前就在,只要進過你院子的人都有嫌疑。”

衛玉珠沒有吭聲,春櫻回來,證實小丫鬟所言非虛。

衛玉珠氣得狠狠拍了拍桌子,“又是這樣!每次有點線索,才剛起頭又斷了!”

隨後黃葉又去下人住的偏房看了一圈,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她只好把話題引到香囊上,“為今之計,只有找出做香囊的人,從她們身上或許能找到線索。”

她的提議合情合理。

衛玉珠立馬讓人去請。

不多時,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進了明月閣。

黃葉激動得手心直冒冷汗,是奶奶嗎?是奶奶嗎?她很想問,卻不敢開口。

“這是府中老人清嬤嬤,管著針線上的活,府裡的針線活都要過她的眼才能送到各院主子手上,丫鬟一半以上都是她帶出來的,我的香囊也是她做的。”

衛玉珠說完,見黃葉不解,便道:“清嬤嬤原先是服侍我祖母的,最是忠心,祖母去世後她去了祖父院子,祖父院子清閒,她又閒不住,一日裡只在祖父院子上職一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針線房,她住的地方也在針線房。”

黃葉瞭然,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清嬤嬤這種就是下人裡最體面的,連衛家主母都得客氣幾分,想到這裡,黃葉莫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奶奶就算穿越成下人也是體面的下人,不用給人端屎盆子倒夜香,挺好的。

可要怎麼跟奶奶相認?這倒是個麻煩事!

見黃葉眉頭緊鎖,衛玉珠看向清嬤嬤,不見剛剛的疾言厲色,反而跟清嬤嬤擠眉弄眼了一下,“嬤嬤,我的那個香囊是不是您親手做的?”

清嬤嬤點點頭,目光慈愛,“是奴婢做的。”

黃葉透過那張臉,恍惚看到奶奶,以前奶奶也會這樣跟她說話。

衛玉珠又問,“那.....香囊裡面的藥材是哪裡來的?”

清嬤嬤從善如流地回道:“讓小丫鬟去藥房取的。”

春櫻剛跑一趟,氣息還沒平順,又馬不停蹄帶著人去藥房確認。

黃葉一眼便看出衛玉珠和清嬤嬤之間的小把戲,瞬間同情起春櫻這個工具人,衛玉珠明顯有事隱瞞不想讓人知道,算了,她這個外人還是別摻和了。

春櫻一走,屋子裡陷入尷尬的沉寂。

許是黃葉打量的目光太過明顯,清嬤嬤看向她,一臉疑惑。

衛玉珠道:“怎麼?清嬤嬤有什麼不對嗎?”

黃葉收回視線,搖搖頭,“沒有,只是看到這位嬤嬤,恍惚想到我家素素奶奶,一時間倒是看呆了。”

說完,她不著痕跡看了清嬤嬤一眼,見對方沒有反應。

黃葉眉頭微皺,不對啊!她都說了奶奶的名字,要是清嬤嬤是奶奶的話不應該是這個反應,難不成她不是奶奶!

衛玉珠好奇問道:“素素奶奶?”

黃葉收回思緒,勉強笑笑,“我是孤兒,從小被一個婆婆撫養長大,她叫孟桑婆,偶爾會喊她素素奶奶。”

衛玉珠恍然,沒再多問。

春櫻去了又回,證實清嬤嬤說的是真的,線索又斷了,衛玉珠卻沒有像剛剛那般動怒。

黃葉差不多猜到真相,不打算深究,開啟藥箱,將兩瓶藥拿出來,“這是祛疤的藥膏,衛小姐早中晚抹一次,半個月臉上的印記應該看不怎麼出來,堅持用一兩個月,定能恢復原來的美貌,面板甚至比之前更白皙光滑。”

“真的?”衛玉珠激動地接過兩瓶藥,哪個女子不喜歡美?還能變得更美,她都不敢想象,“小醫師,你老實說這藥膏多少銀子?我現在就讓春櫻跟你回去買個百八十瓶回來放著,還有表姐,表姐也需要!”

黃葉嘴角狠狠一抽,“兩瓶就夠了,小姐用完若是想要再去尋我,我需給小姐檢查,沒問題的話這藥可不能再用,想要變美得換別的藥膏,至於文大少夫人.....她還在服藥階段,過後大少夫人去找我複診,我再開藥。”

周雪梅點點頭,“是這個道理,藥哪能亂用!”

衛玉珠三兩下就被鎮住了。

黃葉坐著馬車離開衛府,來時心情激動,歸時滿心淒涼。

府中繡品皆過清嬤嬤之手,衛莊有的東西衛玉珠也有,說明泰迪熊掛墜不是衛家某個主子獨有,最大的可能就是從清嬤嬤這裡流出去,可她剛剛的反應說明她根本就不是奶奶,奶奶究竟在衛傢什麼地方?

目前看來清嬤嬤身邊的人最有可疑,可她如何接近清嬤嬤打探訊息又是一個問題,清嬤嬤到底不同衛家主子,尋常不會出府,即便有個頭疼腦熱還有衛家醫師診治,二人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問衛玉珠了。

此時的衛玉珠正陪著周雪梅回寧福居,雖然黃葉沒能幫她找到可疑之人,但起碼幫她排查了屋裡有問題的東西,她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疑神疑鬼了。

她的心情是好了,周雪梅和喜萍嬤嬤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到了寧福居,周雪梅便跟周氏辭行。

喜萍嬤嬤在周氏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周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讓喜萍嬤嬤帶走所有下人,嚴厲地看著衛玉珠,“老實交代,你隱瞞了什麼?”

“沒有!”衛玉珠使勁兒搖頭。

周氏氣得打碎藥碗,“還敢狡辯!是不是要我親自找你祖父再叫清嬤嬤過去盤問一遍?”

衛玉珠臉色驟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如雨下,“母親.....”

“說!到底怎麼回事?”周氏臉上有著憤怒失望更多的卻是心疼。

衛玉珠垂下腦袋,哭得很是傷心無助,卻還是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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