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邪王宗。
趙燕雀所在山峰。
曹繡芝閉著眼,站在崖邊,身子有些冷。
她聽說了蘇玄闖血木龍宗之事。
兩百靈王,南冥雀王,伏龍靈王!這等大手筆,連她都是感到驚悸。
“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麼?”
她低喃。
而一想到曹繡娥還在蘇玄手中,她就是越發煩躁。
很快,趙燕雀走了過來。
“關於百鍊,斬邪王宗是如何想?”
曹繡芝問。
“不管.”
趙燕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煩躁。
曹繡芝怔了怔,充滿不解。
“四宗之間也存在爭鬥,斬邪王宗的策略就是不管不問,任由血木龍宗折騰.”
趙燕雀輕聲道。
“難道他們沒看出百鍊的強大,邪羅的恐怖?”
曹繡芝忍不住道。
“對於四宗,你知道的還是太少。
區區一個邪羅…又算得了什麼.”
趙燕雀搖頭。
曹繡芝有些動容。
趙燕雀則是望向遠處,眼中閃過冷色。
“等百鍊後面的妖冢浮出水面,才是斬邪王宗動手的時候……”他細不可聞的低喃。
“到那時,我會讓你知道如今的我已是有了何等成就,老頭子.”
斬邪王宗,也是認為百鍊後面存在這妖冢。
在那斬邪王宗最高的山峰上。
這裡是天王峰,是歷代斬邪王宗的宗主居住地!而在斬邪王宗,最強的永遠都會是宗主!誰強,誰便是宗主!甚至,一年換兩次宗主也是發生過。
不過,如今的王宗之主已是五十年未換。
在那峰巔。
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站著。
中年男子鬚髮極長,都是拖地,道骨仙風,卻有難言的威嚴。
而青年,眼眸懶散,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中年男子是王乾封,斬邪王宗之主,號稱如今靈宗區域最強者!至於青年則是王浮蒼,王乾封唯一的兒子!早在當年,王浮蒼便是曾與蘇玄有一面之緣。
“浮蒼,這靈宗區域的風景是否已看膩?”
王乾封微微一笑。
“都一樣.”
王浮蒼隨意道。
“不過如今這靈宗區域,我也就只想見見當年連父親都極其推崇的羅天擎.”
“哈哈,你會見到的.”
王乾封笑了笑。
“只是可惜了他的弟子.”
王浮蒼搖頭。
“什麼?”
“沒什麼.”
王浮蒼想到了讓他都感受到威脅的蘇玄,很可惜蘇玄沒能從那處彈丸之地走出來。
……陰陽雷宗和殘月雪宗的交界處。
那一黑一白兩個老者又是在下棋了。
“嘖嘖,百鍊這一手著實是把老頭子震驚到了.”
黑衣老者笑道。
“也是血木龍宗太輕敵,否則那邪羅血木龍宗的門都進不去!”
白衣老者笑了聲。
“活該他們倒黴,只是可惜此次沒引出羅天擎!”
黑衣老者有些可惜。
“不管如何,那邪羅也是有些手段的!此次過後百鍊再開已成定局。
我想,他們也是為此造勢!”
白衣老者道。
“我覺得,這應該是羅天擎的把戲。
那小子我曾見過,雖重情重義,但心機還是有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妖王呂九重!”
黑衣老者嗤鼻,覺得這邪羅只是個傀儡。
“靜觀其變吧,你我兩宗也要做些大事了,不能再閒著!”
“哪裡閒著了!”
黑衣老者瞪眼。
樹下微風拂過兩老剎那消失,好似從未出現。
一個陰陽雷宗的弟子經過,頓時揉了揉眼睛。
“我怎麼看到老祖和殘月雪宗的老祖在下棋……“黑衣無陰,白衣斷雪。
兩宗之九階靈王!這弟子恍恍惚惚,以為自己看錯。
但很顯然,這並不是他的錯覺…………妖冢。
那陰氣森森的墳冢之地。
呂九重又是來了。
他站在羅天擎埋著的石墳前,駐足良久。
驀地,他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石墳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很快,在呂九重的期待下,一隻蒼白的手伸了出來。
接著,一個臉色蒼白,但難掩絕代風華的中年男子坐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帶著絲絲茫然。
但很快,他眼中就是流露悲傷和恨意。
“我睡了幾年?”
他低聲問。
“沒幾年.”
呂九重大笑。
接著,他又道:“你醒來的正是時候,你百鍊最近可是熱鬧的很.”
中年男子一怔,隨即流露絲絲傷感與愧疚。
他,是羅天擎!蛻去了老軀,重獲了新生。
“我與百鍊已無關,往後我是妖冢羅天擎,我要為我那苦命的徒兒報仇!”
他刻骨低吼,帶著深深的痛苦。
……百鍊器宗。
宗門口處,不少人都是在等待著。
有楊天行等人,也有陳玄策等人。
甚至,之前離去的楊萬里也回來了。
原本他是想去救楊隱龍,但奈何實力太弱,直接被打斷了腿。
若不是運氣好,他這條命估計便搭在了血木龍宗。
這是世間的殘酷,並不是想做,就能做成。
但幸虧,他百鍊有邪羅。
遠遠的,蘇玄一行人回來了。
“譁!”
驚天的喧譁迴盪,帶著欣喜。
“父親!”
“爺爺!”
“宗主!”
一聲聲大叫響起。
遠處,蘇玄牽著楊隱龍。
他低語:“宗主,歡迎回家.”
“嗯.”
楊隱龍哽咽的應了聲。
這裡,是他的家。
原本他以為此生再無回來之日。
但蒼天不負,他回來了。
“謝謝,謝謝.”
他低聲說著,微微俯身,親吻大地。
他楊隱龍,回家了。
蘇玄看著,清冷的眼眸子中有難言的思緒。
他的家,又在何方?他想到了蘇蘇,想到了羅天擎,也想到了從未見過,但有極大情感的東方守陵……不過很快,他深吸口氣。
“蘇玄,繼續走下去吧。
你今時今日所做,並沒有錯。
縱然死了,也死得其所.”
蘇玄握拳。
人生苦短,他蘇玄要不負這盛世年華!“至於家,心安處何處不是家?守護住了,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