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來歷的神秘白衣女子這兩日在城中動作頗大,出手闊綽,凡是青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送了份厚禮攀交。

就連王家,韓嫣都收到了她送來的禮物。

不過收到禮物之後,韓嫣就猜出了女子的來歷。

韓嫣望向倚翠道:“倚翠,夫君何在?”

倚翠輕笑:“奴婢聽人說,使君這兩日一直宿在張姨娘院裡,不過據說正在和張姨娘研究什麼什麼新式點心。夫人若有事,奴婢這就去讓人把使君請來便是。”

韓嫣搖了搖頭:“算了,也不算什麼大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不過,倚翠你派人去找燕將軍,讓他來見我一趟。”

“知道了,夫人!”

回青州這幾日,王霖一直在諸女院中來回轉,那自然要雨露均霑,一碗水基本端平,不能偏私。

否則就要出問題。

實際他今日才第一次來張貞孃的院中。

倚翠那訊息估計也是聽差了。

軍務交給了岳飛,岳飛做這些更是輕車熟路,最近軍中最忙的就是鎮海軍的整編了。

鎮海軍不比伏虎軍,軍紀一向散漫,毫無戰鬥力可言。岳飛要花些功夫,才能將鎮海軍訓練出來。

所謂軍無法紀則不行,王霖治軍極嚴,便參照古法和當今大宋朝廷軍律以及前世理念,總結擬定了伏虎軍的軍規軍紀,統共二十一大條,一百八十八小項。

簡稱“二十一條軍規”。

士氣高漲方能訓練嚴格,軍紀嚴明方可令行禁止。

至於政務,王霖早就發現花榮很有天分,而且他有個很好的助手,青州府通判鞏固。

此人進士出身,曾幹過兩任知縣,理政經驗豐富,而且為人正直無私,有花榮和鞏固在,基本上青州及六州事務王霖也可以當甩手大爺了。

所以近段時間,王霖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安排、思考和搗鼓一些其他從長計較、有利長遠發展的事情上了。

他為渤海商行又研製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很快就能上市。

他還命燕青從軍中挑選了一千具備武功底子、忠誠勇勐、聰穎機警的青年悍卒,秘密組建了一支特種部隊,名曰虎神衛。

這當然是類似錦衣衛之類的情報機構。

直屬王霖指揮。

燕青兼領虎神衛指揮使。

王霖深知隨著自己勢力的提升擴大,必要的情報機構已經必不可少、迫在眉睫,他需要這麼一支心腹力量去偵緝和監察天下,作為自己的耳目。

同時也為自己未來的決策判斷奠定基礎。

況且現在的伏虎軍也需要準確、及時和全方位的情報支援。

身邊這些人中,只有燕青最適合做這事了。

燕青不但有勇,還有謀,關鍵思路敏捷,精通百藝。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跟隨自己這麼久,王霖對燕青的忠誠度有著很大的信任。

暫時虎神衛會隱在暗處,但到了一定的時機,虎神衛便可轉暗為明,搖身一變成王霖的一支利刃。

王霖與燕青深談了整夜。

將自己對於虎神衛現在以及未來的定位、思路及很多想法都說了個透徹。燕青經此,才真正瞭解到主君睥睨天下的宏圖抱負。

燕青也知道王霖與自己交心,意味著對自己的無比信任,而自己所能回報的也就只有忠誠和勤勉。

虎神衛組建後的第一項任務,就是探明神秘白衣女子的來歷出身。

也不知燕青用了什麼辦法,反正當天晚上王霖就已經心知肚明瞭。

除此之外,王霖還在忙花榮娶親的事。

花榮已經與青州鉅商孟庭之女孟小娘子定親,同樣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為正頭娘子。

青州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孟家小娘美貌多姿被花榮看上,從而一步登天嫁給了從五品高官當正頭娘子,卻不知這本是王霖崇商的計劃之一。

王霖並無心改變幾千年來重農抑商的社會大勢。

只是想變相提高一下商人的地位,這有助於加強商貿,推動青州六州之地的經濟發展。

農商並舉,經濟繁榮。

在王霖的這些屬下中,武松已經娶了孟玉樓孃家的堂侄女歡兒,據說歡兒已經懷孕。

其他人如秦明,董平,黃信這些早有家卷。

這麼想來,倒是自己最器重的學生岳飛,反倒是因為自己耽擱了娶親。

按照史載,岳飛本該在去年與劉氏成婚,隨後生岳雲、嶽雷兩子,但這劉氏卻兩次改嫁。

王霖思之再三,這劉氏水性楊花又不能共患難,絕非岳飛良配,還是算了吧。

至於岳飛後面娶的李娃,史上頗有賢名。

王霖把燕青喊來,聽聞主君要自己派人去江南宜興縣去尋一位名叫李娃的小娘子,若找到就直接以他渤海郡公、上柱國、太子少師、伏虎軍節度使的名義為岳飛求親,燕青滿面愕然。

岳飛英雄少年,文武雙全,兵法韜略無不嫻熟,已經是王霖軍中第一人,五品將官。

像這樣的年輕新貴,王霖出面幫他求親任何家高門都能求到,為何要捨近求遠,跑到江南去找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為妻?

但燕青雖然驚愕,卻還是遵照執行,並未曾問緣由。

這是王霖最欣賞燕青的地方。

燕青走後,王霖感覺渾身疲倦,不由苦笑,自己這個主君當的,連麾下的親事都要一併管著,真是不容易。

王霖就去了張貞娘院裡。

張貞孃的院落位於王府內宅最西南角的位置,雖然幽靜卻也偏僻,而且院落很小,原先是慕容彥達府中婢女群居之所。

王霖頭次來,進院後發現錦兒正在打水灌既張貞娘養的一些花花草草,院中陳設簡單,也無僕婦長隨幫工,不由就皺了皺眉。

錦兒看到王霖喜出望外,趕緊拜倒在地:“婢子見過使君!”

王霖笑著扶起錦兒:“錦兒,多日不見,怎麼對我這麼生疏了?”

錦兒嘆息:“使君如今身居高位,在這府中又是高高在上的主君,奴婢平時想見一面都難的。”

聽錦兒話中多少有些抱怨之意,王霖心知是自己回青州多日一直未曾來張貞娘這邊,引得錦兒為張貞娘有些鳴不平了。

他也不在意,就笑笑推門進了張貞孃的臥房。

房中的陳設就更簡潔了。

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毫無裝點。

張貞娘荊釵布裙坐在桌前做著女工,聽到動靜,扭頭見識王霖,也有些愕然,旋即有些歡喜,便站起身來施禮道:“妾身見過使君。”

王霖左右四顧,又望向張貞娘身上穿戴,臉色就更難看了。

她這屋子的擺設,她身上穿戴,一應用度,恐怕連府上婢女都不如。

她竟被府上苛待至此?

王霖心頭怒起。

張貞娘觀察著王霖的臉色,猜出他所怒為何,就走過來溫柔道:“使君莫要遷怒,是貞娘不喜奢華,以前在東京粗茶澹飯慣了,所以這些都是妾身自己要求的……”

王霖坐在床上,因為也沒地方可座。

錦兒走進來卻是噘著嘴,剛要說什麼,就被張貞娘瞪了一眼。

王霖心念電閃。

張貞孃的與世無爭、喜歡儉樸的性格他當然清楚,但儉樸不是清苦,王府內卷,不至於過得如此艱難。

想必是她素來不爭不搶,身邊又不像李師師、孟玉樓那麼錢財闊綽,估計也沒錢給府裡管事的婢女下人打賞,所以才被暗中扣減用度,苛待至此。

日常雜事也無人支應,裡裡外外就只能指望錦兒一個人。

而她肯定又不會主動提及此事。

王霖知道此番內府事務剛由韓嫣接管,過去都是潘金蓮掌管,但他對潘金蓮瞭解甚深,她決計幹不出這種苛待姐妹的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代替她掌家的下人所為了。

王霖嘆息:“貞娘,我把你娶進門,沒想到反倒讓你受這等委屈,我心裡實在是慚愧得緊。”

張貞娘溫柔坐在王霖身邊,將頭依偎進他懷中,柔聲道:“夫君息怒,奴家其實不計較這些的,當年我和錦兒在東京,日子過得比現在艱難多了。夫君千萬不要說破此事……否則貞娘在這府上實在是無顏待下去了。”

“不,貞娘,這不是你的事,這是我的事。”

王霖沉吟一會,揮揮手道:“錦兒,你拿我令牌,直接去賬房支五百兩銀子過來!”

錦兒歡喜就去了。

但不多時,錦兒又噘著嘴回來了。

“使君,管賬房的潘媽媽說,現在是韓夫人管家,她需要去給韓夫人稟報一聲,讓婢子回來等著,日後再說。”

錦兒拜在地上,流淚不止:“使君,在這府上,沒有人拿我家娘子當回事,她們都狗眼看人低!無非是覺得我家娘子無依無靠,又不像李娘子孟娘子那麼有錢,所以……”

王霖嘴角一抽,他的令牌都支取不來銀子?

看來自己這內宅,不像他想象得那麼和諧穩定啊。

“潘媽媽?是咱們府上的管家嗎?”

錦兒剛要說什麼,張貞娘就勃然色變道:“錦兒閉嘴!”

錦兒伏地哽咽抽泣,再不多言。

張貞娘心道,這潘媽媽是潘金蓮的孃家長輩,若是她的事被錦兒說出,自己日後該如何面對潘金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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