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王霖悄然出府進了隔壁小巷,林慧茵和張蘭居住的小院門虛掩,他輕輕走進來,反鎖上。

直奔廂房林慧茵的住處。

門也沒有關。

王霖抹黑走進去,見裡間炕上錦被下隱隱躺著一個嬌娘,他也沒有多想,就匆匆脫去衣衫,小心翼翼鑽進了被窩去。

他輕車熟路抱住尹人,撫摸半天才奇道:“慧茵,你怎麼清瘦了這麼多?”

懷中人輕輕顫抖著,沒有回答。

箭在弦上,王霖情知所起,一往而深。

……

林慧茵摸索著起來點上紅燭。

王霖面色驟變,冷汗直流。

懷中人掩面抽泣,旋即急匆匆披上衣裙,就要跳下炕去奔走而去。

林慧茵立時扯住了她,又急急衝王霖使了一個眼色。

王霖心裡哆嗦了一下,卻不得不趕緊抱住她,連連賠罪道:“蘭姐,我實不知……”

張蘭自覺無顏見人,羞慚無地,只能掩面慟哭。

王霖半點也不敢鬆開。

雖然事出意外,但若是讓張蘭就這麼走了,她必定會一死了之。

王霖心中惱火,望向林慧茵。

林慧茵垂首輕道:“奴知王爺晚上要來,便給王爺留了門的,但不成想,蘭妹妹夜裡也睡不著,就跑來奴這裡,與奴說了會話,慢慢就睡了……”

張蘭聞聽鎖在錦被裡哭得更兇。

王霖半跪在炕上連連作揖:“小弟犯錯,請蘭姐懲罰!”

林慧茵趕緊也鑽進被窩裡安撫起來:“蘭妹妹,莫要哭了,這深更半夜的,若是驚動了旁人……”

張蘭的哭聲瞬時就變成了抽泣。

“蘭妹妹,奴知你心裡是有王爺的,這樣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我想舅老爺夫妻也是同意的。”

林慧茵衝王霖使了一個眼色道:“王爺,你先跟蘭妹妹說說話,奴去給王爺取些熱水來清洗。”

林慧茵披衣就走,王霖苦笑半天,只得硬著頭皮再次鑽進被窩去,試探著一點點抱住張蘭,連賠罪帶道歉,又哄又勸,終於還是慢慢讓她平靜下來。

其實王霖心裡也猜出,這事八成與林氏有關。

而反過來說,若是張蘭對自己沒有心思,怕林氏也不敢擅自做主。

“蘭姐,我明日便去舅父舅母那裡提親!”王霖保證道。

“不要……”張蘭幽幽道。

好在王霖作為穿越者,知道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多半是言不由衷,所以就沒當真,徑自又道:“雖然咱們只是意外,但一切錯都在我,我這一輩子都會對蘭姐好的。”

“表弟……”張蘭心亂如麻,又抽泣起來:“都是姐不知自愛,我……”

張蘭滿腹的羞恥感和負罪感。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能反抗的,只要稍稍反抗,王霖便會及時收手。

然而,她也不知道怎麼地了,人就像是被失了咒法一樣……

林慧茵適時走進來:“行了,蘭妹妹,又不是外人,親上加親不是更好?多大點事!”

“再說你隔三差五夢裡還喊表弟表弟的,你敢說你不想?”

張蘭面色漲紅,羞得立時鑽進了被窩去,渾身顫抖。

林慧茵知道火候到了,立即吹滅紅燭,自己也跳上炕去。

一大早,張蘭就起身去給王霖做了早餐,還燒了熱水,見她跟賢妻良母般的忙碌不停,王霖心頭泛起一絲愧疚。

他其實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好好愛護她一輩子便是。

為了擔心她存在心結,王霖就留下與她和林慧茵一起吃了飯,又說了會話,才提出要去張家提親。

雖然王霖覺得其實不必操之過急,但這個時候,他要是沒有這個態度,張蘭一定會過不去心中那個坎兒。

張蘭紅著臉抱住他的胳膊:“弟,你別去!”

“我不能讓人說姐的閒話,這一定要去的!”

“姐不怕,只要你不要……始亂終棄就好,姐其實就想要個孩子,姐不願住到王府去,姐就想跟林姐姐一起住在這裡,安安穩穩過日子……”

……

王霖回到書房,見朱漣正在與閻惜嬌一起收拾書房,就笑道:“漣兒,你身子不適,還是去養著。”

這聲漣兒王霖喊得很自然,朱漣眸中泛起一絲羞色,卻也裝作沒聽見。

閻惜嬌也笑:“是呀,朱姐姐,你還是去養著,養好身子再說!”

朱漣搖頭,“奴沒事的,奴……”

朱漣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步走來的王霖攔腰抱起,徑自走進了裡間。

朱漣大驚失色,她明顯錯會了意,激烈掙扎起來。

她的確心結開啟,願意以身相許,但不是現在。

而且此刻閻惜嬌就在外頭,如果王霖硬來,她也只能以死相抗。

王霖寵溺地捏捏她的瓊鼻,“想什麼呢?好好歇著,不許起來!”

朱漣這才如釋重負,心中又生歡喜,她幽幽望著王霖道:“王爺呀……”

此時外頭傳來扈三娘和花芯的聲音:“惜嬌,相公呢?”

“相公昨夜歇在書房?”

王霖一陣瀑布汗,心說這兩姑奶奶這是查崗來了?

他趕緊為朱漣掩住門,走了出來。

“芯兒,三娘,你們咋來了?”

花芯嘴角一撇:“咋,我們姐妹不能來?”

扈三娘也到處掃視:“相公,昨夜我們倆可等了你一夜!”

王霖:“……”

……

花芯堅決道:“相公,我明日必須隨你下江南,三娘也得去!嫣兒妹妹說了,咱們家就兩名女將,隨時要保護你的安全,現在你都快要是當爹的人了,以後不許你單獨行動!”

扈三娘也道:“說的是!”

王霖苦笑:“二位將軍,你們要是都走了,府上誰來照看?誰來保護嫣兒她們?”

“我兄長會坐鎮郡王府!有我兄長在,相公你不放心?”

“我哥哥也會來!”扈三娘揮舞著小粉拳。

王霖大為猶豫,他其實不是不想帶兩女前往,只是他要傳送神行,三日可達江南,可若是帶上花芯和扈三娘,就只能常規騎馬趕路,似乎有些麻煩。

但這話他是打死不敢說出口來的。

花芯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突然輕笑道:“相公呀,我倆可是會一起騎馬的……”

扈三娘了連連點頭。

王霖面紅耳赤,只好苦笑點頭應下。

花芯和扈三娘大喜,立時去收拾行囊。

王霖望著兩女歡天喜地離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其實他知道兩女應該也是著急要孩子了。

閻惜嬌匆匆來報:“王爺,九殿下和韋妃娘娘求見!”

王霖面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請進來吧。”

趙構垂頭喪氣走進來,韋瑩則面帶笑容。

趙構望著王霖,見王霖端坐在書桉之後,面色威嚴沉凝,心中有些畏懼,拱手道:“學生拜見師傅。師傅,學生這兩日反覆思量,知錯了!”

“你何錯之有?”王霖澹澹道。

“學生管束下人不嚴,以至於顧氏擅自做主……”

王霖拍桉而起,眼角的餘光瞥見韋瑩淚光盈盈,就將聲音放緩了幾分道:“趙構,若非是你默許,那顧氏一個女官,豈敢在我的府上勾連崔氏,扇風點火,當眾羞辱朱漣?誰給她那麼大的膽子?”

趙構冷汗連連:“學生知錯了。”

“你錯在何處?”

趙構咬了咬牙,道:“學生以為,雖然朱漣已被太子驅逐廢黜,但終歸還是前太子妃,若是師傅納了朱漣,豈不是大損我皇室體面。”

“趙桓與朱漣已經和離,恩斷義絕,早非皇室中人。趙構,此事孤不願多說,到此為止!”

趙構呆了呆,“師傅,學生以為,色乃刮骨鋼刀……還請師傅保重身子,這大宋江山,可離不了師傅啊!”

王霖面色一黑。

韋瑩啼笑皆非瞪了趙構一眼,道:“王爺,構兒年幼不知好歹,還請王爺莫怪他。”

王霖揮揮手:“好了,此事就不再提了。”

趙構頓眉開眼笑起來:“師傅,你不怪我就好了,可是你不能把我非得趕出去吧?開什麼府啊,我就留在渤海郡王府挺好!我保證,我身邊這些宮女太監,過了年統統攆回京去!”

韋瑩掃趙構一眼,趙構悻悻而去。

韋瑩上前來站在王霖身側,壓低聲音輕道:“王爺,你納朱漣,莫非是為了日後盤算麼?”

趙桓與朱漣的兒子趙諶是趙桓的嫡長子,今年才三歲多。

王霖深望著韋瑩。

韋瑩也靜靜望著他。

兩人目光相接,其實各懷心思。

不能否認,一開始王霖是有這般心思的。

但到了後來,他已經放棄了這般打算。接納朱漣,完全出於對朱漣本人的憐惜。

但這話他絕對不能說。

只能斷然否認:“並無此事,亦無此心。”

韋瑩幽幽道:“其實,奴都明白的,從你一開始救朱漣,奴就想到了這一層。”

王霖深吸了一口氣:“娘娘,你真的想多了。”

他旋即又道:“我知你一直沒有放棄為趙構謀劃,但如果我說,我日後或許不會選擇趙構,到了那時,你又會如何?”

韋瑩眸中泛起一層細密的霧水。

王霖一陣頭大:“好了,日後的事日後再說,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門外,趙構側耳傾聽,長嘆一聲。

此時,卻見花榮與一個三旬上下的青衣男子並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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