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不是自然生物,數千年來一直都是邪惡的象徵。

因為歷史記載裡的第一批蛇怪,通常是由黑巫師出於某種邪惡目的創造的。

從第二批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巫師以研究為目的。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用自認為最合適的辦法保護霍格沃茨。

終於摸到喬姆甘德大腦門的文森特發出感慨:“岡特家族最後一位繼承人是湯姆,當他真正死去的時候,你也沒有必要去完成斯萊特林的使命了.”

喬姆甘德似乎聽懂了這句話。

它蹭了蹭腦門的小手,盤起來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嘶嘶——”文森特歪著小腦瓜想了很久。

“你是在說哈利?”

“嘶嘶——”他現在好像能聽懂喬姆甘德在說什麼,“哈利的蛇佬腔不是天生的?”

“嘶——”在場的七人都知道這是肯定的回覆。

他們也許不會說,但都能稍微聽懂蛇語。

唯一敢確定的是文森特。

“你知道哈利的蛇佬腔是怎麼來的嗎?”

“嘶嘶——”這是否定的回答。

喬姆甘德似乎擁有辨別造物主的能力。

他從湯姆身上察覺到了,卻沒有在哈利這邊發現絲毫痕跡。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連海格都明白這個訊息的重要程度。

他十二年前來晚了。

在抵達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小屋時,唯一還活著的只有襁褓裡的小哈利。

額頭的那個閃電狀傷疤是一個證明,一個在伏地魔殺戮咒底下存活的證明。

文森特回憶起哈利初次看見奇洛包在圍巾底下後腦勺——也就是伏地魔時的場景。

傷疤有灼燒感?靈魂狀態是不可能施法的,奇洛當時既沒有拿魔杖,嘴裡也沒有唸叨什麼。

赫敏在消化喬姆甘德帶來的重量級訊息後提醒眾人:“我們得趕緊把訊息告訴鄧布利多教授!”

“謝謝你的訊息.”

文森特把手移開喬姆甘德的大腦門,“今天就先這樣,有空我會再過來的.”

它注視著七人走出地洞,完好的右眼似乎是在期待下一次見面。

“嘶嘶——”…………霍格莫德,豬頭酒吧。

鄧布利多坐在破舊的木頭吧檯旁邊,對面是跟自己一樣白頭髮長鬍子的阿不福思。

他們長得有幾分相像,特別是同樣湛藍色眼睛。

“我打算重新召集鳳凰社的成員.”

阿不福思擦拭酒杯的雙手頓了一小下,“你很著急?”

“是的,我昨天去見了一位老朋友,已經解開他不死的秘密.”

“隨你喜歡.”

鄧布利多沒有在意親弟弟的態度。

整整一個多世紀,他對自己的態度都是這樣。

兩人接下來都各自沉默著,誰也沒有打破這份默契的寧靜。

直到酒吧大門從外面被拉開,走進來一位小個子老人。

他穿著得體的毛呢大衣,銀白色的頭髮有些稀疏。

“埃菲亞斯!”

鄧布利多站起身,俯身與他熱情擁抱。

“阿不思,好久不見.”

小個子老人名叫埃菲亞斯·多吉,是魔法部的法律和威森加摩的特殊顧問。

他是那位跟鄧布利多約好要去畢業旅行的同期校友,也是鳳凰社的元老成員。

多吉朝阿不福思打了個招呼,得到一個冷漠的回覆後便坐在吧檯旁。

“埃菲亞斯,你沒有帶行李過來嗎?”

“帶了,都在這裡.”

他輕拍毛呢大衣的兩側口袋,“說真的,你應該早點邀請我的.”

鄧布利多笑了笑,“你可是我的最後希望,如果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在,我一定不會邀請你去體驗那個詛咒的.”

“有所耳聞.”

多吉提起另一件事情,“魔法部已經決定把所有事情甩到吉德羅身上,你應該猜到盧修斯為此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了吧?”

“我知道.”

馬爾福家族的眼光向來很好。

現在已經不是十二年前,整個魔法部的風向都變了。

假如日記本的事情沒有被發現,有過前科的海格會第一時間背鍋。

儘量維持表面上的和平,是福吉不惜實行替罪羊策略的真正原因。

他不希望伏地魔回來,也不希望傳出一丁點訊息。

徹底切割某些前食死徒的關係,那一天的到來就會延後。

越久越好,最好不在他的任上。

“康奈利變了.”

鄧布利多明亮的湛藍色眸子稍微黯淡了一小下,“他變成他曾經最討厭的人,試圖透過捂住耳朵來拒絕接收任何壞訊息.”

“阿不思,我知道你不會後悔——”“嘭”的一聲,阿不福思將一杯威士忌用力拍在多吉面前。

“謝謝你,阿不福思.”

多吉微笑拿起酒杯小抿一口。

他跟鄧布利多是一個多世紀的老朋友,當然知道這倆兄弟的故事。

“阿不思,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很多人都會樂於看見福吉下臺的.”

“你知道我不會這樣的,埃菲亞斯.”

“是啊.”

多吉又小抿了一口威士忌。

酒液從最開始的辛辣,慢慢轉變成一種獨特花香。

“阿不福思,這是你去年釀的吧?”

“是我從路邊撿回來的.”

他知道這是在開玩笑,也知道剛才打斷談話只是一時衝動。

鄧布利多望向身前空空如也的吧檯,搖搖頭從袍子裡拿出一個樸素的小布袋。

“蜂蜜公爵的試做品?”

多吉好奇瞧上一眼,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是的,安布羅修說吃了能讓你的牙齒打顫,發出像老鼠一樣的吱吱叫聲.”

鄧布利多說著,從裡面捻起一塊散發寒氣的透明小糖果。

“阿不思,我得提醒你,現在是十一月份.”

“這樣才能更好地保留風味.”

他把糖果含在嘴裡,“你不嚐嚐嗎?”

多吉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剛放進嘴裡就聳起肩膀渾身發抖。

“它——吱吱——它有名——吱吱——名字嗎?”

“安布羅修還沒想好,你覺得冰老鼠這個名字怎麼樣?”

“挺——吱吱——挺好的.”

鄧布利多笑而不語地享受起糖果帶來的神奇變化。

大概是味蕾都被凍住了吧,最開始的微甜已經消失,只剩下遠超冰塊的寒冷。

他琢磨著裡面應該是加入了產自西伯利亞的新鮮冰草。

這是一種非常柔軟,特別適合長久儲存的植物。

過了5分鐘之後,多吉才沒再發抖。

他將威士忌全都喝進嘴裡,酒液的辛辣還沒來得及讓麻木的舌頭好好感受,就都一股腦地順著喉嚨滑落進肚子裡。

“啊——我又活過來了!”

如果是在大夏天來上一顆冰老鼠,那一定會是件特別幸福的事情。

冬天還是算了吧,吃多了肯定會變成冰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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