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湖邊。

潘西和達芙妮都在耐心等候著。

四周的岩石和草叢裡面,其實早就蹲好了二十幾人。

他們全都是之前被打下樓梯的。

這一次,他們要證明自己。

在這樣空曠的地方,文森特就算是再逆天,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

跟勝券在握的潘西相比,達芙妮臉上明顯透露著擔憂。

她搞不懂為什麼剛剛會冷靜從容,更搞不懂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為何會充滿自信。

直到文森特的到來,她似乎有了個略微模糊的答案。

他將校袍脫下來,交給跟在身後的赫敏。

“一二三四——算了,我才懶得挨個數。

出來吧,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達芙妮雖然有些動搖,但並不認為他能夠打破人數上的優勢。

“韋恩,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

潘西拿起魔杖,“你以為現在還是之前的小打小鬧嗎?”

“難道不是嗎?”

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擋住了射過來的惡咒。

文森特解除鐵甲咒,給整根魔杖都套上萬咒皆終。

岩石和草叢挨個射來的魔咒,統統都被抵消掉。

一輪攻擊下去,三個煙霧彈滾落在地。

“快快消除——”普塞剛驅散一丁點的煙霧,小腹就撞上了什麼堅固的東西。

“是幻身咒!”

他捂著肚子,繼續揮動起魔杖。

“急急現形——”站在非常後面的赫敏,瞄了眼旁邊被什麼東西給踩塌的草地。

“你不是說要毒打他們嗎?”

“對啊,可他們的魔法都太煩了.”

從空氣裡浮現的文森特彎下腰,將榿木魔杖的杖尖對準草地。

能夠在山銅子彈上面刻畫出魔法迴路,控制法力的準確度已經再上了一個層次。

一次性變形大片的小草,只需要集中所有注意力。

當煙霧被驅趕得差不多的時候,這個大範圍的變形術也就準備好了。

“在那邊!”

潘西指向赫敏所站著的位置。

普塞的反應最快,可卻突然被藤蔓似的小草給纏住了腿。

他正要解除束縛,迎面卻直接命中一個繳械咒。

魔杖只是打飛掉,並沒有來到文森特這邊。

“保護好自己.”

他喝下最後一瓶魔藥,給整條右手都加上一個統統加護。

他用榿木魔杖消除掉打來咒語,向無法移動的他們跑了過來。

潘西的臉色相當難看。

德拉科嚴重低估了文森特的進步速度,她也高估了這些人的戰鬥力。

能用鐵甲咒的被物理繳械,不能用的則直接被打飛魔杖。

文森特每次都只會攻擊一人,從而不斷加深他們的心理壓力。

望著己方一點點失去攻擊性,普塞咬牙蹲身用力撕扯著藤蔓。

可不管用再大的力氣,崩斷之後竟然會快速生長出新的再纏繞過來。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完全控制整片草地的法力,其實並不允許同時使用別的魔法。

但文森特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巫師。

普塞有些絕望地扭頭看向身後。

那高高躍起的姿勢,跟之前讓他坐了大半個月輪椅的格鬥技完全相同。

“烏鴉坐飛機!”

“嘶——”遠處的赫敏連忙倒吸一口涼氣。

龐弗雷夫人今天怕是得加班了。

感知藥水的效果,能讓文森特提前知道哪個位置會有攻擊。

他扯開有些緊的襯衣領口,踩著普塞的後背跳到草地上翻滾兩圈。

各色魔咒掀翻了大量草皮。

潘西很是果斷地再次舉起魔杖,“達芙妮,我們得趕緊做點什麼!”

“不行,差距太大了.”

提前得知攻擊方向的感知力,能及時消除魔咒的反應速度。

光是這兩種表現,幾乎就可以斷定是喝了增幅類的魔藥。

準備得如此充分,結合剛開始時的話語,他們還真是被包圍的一方。

眼看著人一個個失去意識,達芙妮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識的無力感。

源自於家庭,源自於出身。

格林格拉斯,一個古老且帶有詛咒的家族。

假如她與妹妹互換,是不是想法就沒有那麼極端呢?文森特已經清理掉一半人。

潘西在這個以後自認為找到了機會,念出了一個昏迷咒。

無效。

達芙妮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窒息感。

源自於他的不屑一顧,源自於他的自信從容。

相距很遠的赫敏抽出魔杖,朝潘西打出一個繳械咒。

“盔甲護身——”達芙妮擋住了魔咒。

文森特停頓不到一秒,之後就一拳頭砸了過去。

力量和敏捷藥劑的效果非常強大。

當最後一人失去意識的時候,三位小女巫都還在對峙著。

他先將藤蔓纏得更緊,之後不急不慢地走了過去。

潘西立刻就要攻擊,卻被達芙妮給按住魔杖。

“按照計劃——”“我累了.”

赫敏跟文森特都疑惑起來。

“韋恩,你一定要這樣?”

“我別無選擇.”

至始至終,貌似都是因為他們看不慣麻瓜的出身。

然而事實卻一次次證明,血統純正只意味著起點較高。

放下關於出身偏見,文森特就是一位鄧布利多式的天才。

甚至他做的事情,還要更加誇張。

“別無選擇?”

潘西的五官近乎於扭曲成一團,“你們身上流淌著的卑賤血液,完全沒有資格跟我們相提並論!”

赫敏緊了緊手裡的魔杖。

她像是隨時都會釋放出來一個強力惡咒那樣,將視線鎖定在那張還在散發惡臭的大嘴上。

“知道為什麼歐洲只有少數幾個國家的貴族能活下來嗎?”

文森特收好魔杖,現在她們兩人面前,“因為他們足夠聰明,早早就透過改革剝離掉大部分權力.”

“這是魔法界!”

“一樣的道理.”

少數人如何維持權力?絕對的武力和充足的人脈。

目前仍舊堅持血統至上主義的純血巫師家族,除去他們黑天鵝的五家以外,剩下的幾乎都在阿茲卡班裡面待著。

所謂的純血,註定是會越來越稀少的。

“王者不以血脈為尊,血脈卻因王者而榮.”

文森特直勾勾盯著她們的眼睛,“如果我足夠強,強到讓你們窒息,我的出身根本就不重要.”

達芙妮感到四周的空氣正變得越來越稀薄。

她慢慢垂下魔杖。

黑天鵝俱樂部的本質,只不過是一個打壓性質的小團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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