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子不教，父之過
“對老婦人兒子、兒媳動手的，不只是你一個人吧.”
賈家下人趕緊看了一下賈全。
這怎麼和先前安排的不一樣？賈全臉上也出現了慌亂，他慌忙給下人使眼色。
賈富貴趕緊找補：“我賈家下人，從來不和別人共享一個女人.”
“是嗎？那你在對老婦人的兒媳施暴的時候，她兒子僅雙手上綁著繩子，完全可以過去阻止你。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
張小明這番話，既像在問下人，又像在問賈富貴。
一時間，朝堂之上沉默了。
“宋子成，既然下人不承認，那就刑法侍候！”
張小明話音剛落，兩個人就衝上來，一把將賈家的下人按在地上。
他們矇住下人的眼睛，在他頭頂上放了一個可以一直滴水的容器。
冰涼的水緩緩滴到下人的內心，一點一點，擊破他的心理防線。
下人原本面不改色，後來四肢逐漸僵硬。
他的手握成拳頭，慢慢膚色變得慘白。
兩個時辰後，男子再也受不了了。
他尖叫著大喊：“賈老爺！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實在受不了了！求求你們把我放了！”
賈富貴看了看張小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個不小心就露餡了，他不敢輕易開口。
“你忍忍，你家的破茅草屋住膩了吧，再忍忍就可以給你爹孃換上好房子了.”
“我忍不了了！”
“快！放開我！”
張小明氣定神閒地喝著茶，手指點了點桌子。
“如果你把事情全部交代出來，我就饒了你.”
賈富貴急了，他衝下人大吼：“你要是敢說，我就殺了你！”
下人使勁兒掙扎，卻紋絲未動。
“我現在就生不如死！殺了我！殺了我吧！”
眾目睽睽之下，賈家父子二人怎麼敢輕易動手。
他們只能看著，在心裡默默祈禱，下人不要把話說出來。
張小明繼續添油加醋，“別妄想了，賈家父子就是再有錢，敢當著我的面，百姓的面殺人？我看他們是活膩了！”
“我勸你趁早趕緊交代，說出來也比你生不如死得好.”
終於，下人的底線如同一張薄紙，被張小明輕而易舉捅破了。
“我說！我全都說！”
“除了我之外，賈家還有一個下人在那.”
張小明站起來，來到下人面前。
“誰是主謀！”
賈全趕緊清清嗓子，提醒下人不要說。
張小明走到賈全面前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賈掌櫃若是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去治，別在這裡擾亂朝堂.”
“否則！本縣令絕不輕饒你！”
張小明這一巴掌，徹底讓賈家的下人放棄了掙扎。
他大聲嘶吼：“賈富貴是主謀！他強上了老婦人的兒媳婦！又當著她的面，殺了她丈夫！”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
“看看，我就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居然真的是賈富貴幹的壞事！”
“接下來咱們就看看縣令怎麼處理吧，他這個貪財的人，不會賈家給點錢他就放了人吧.”
這個時候，賈富貴已經沒有剛來時那麼囂張了。
他如同放了一個月的大白菜，蔫了吧唧地站在賈全身後。
老婦人已經顧不上什麼賈家不賈家了。
她上前指著賈全的鼻子就開始罵：“你這個老畜生教出來的小畜生，一窩簡直禽獸不如！”
老婦人一把將賈富貴從賈全身後拽出來，拼命搖晃他。
“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媳！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賈富貴想伸手給老婦人一巴掌，他抬眼看了看張小明，又放了下去。
待老婦人的情緒稍微平息後，張小明又將另外一個下人帶來。
驚堂木一拍，這個下人就嚇得面色慘白。
“剛才他說的，是否屬實！”
下人慌忙點頭，“是真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證！”
賈全看著兩個慫貨想衝上前將他們撕爛，但是此刻他只能忍著，不能動手。
張小明看向賈富貴，“你還有什麼可辯駁的？”
賈富貴一把抱住賈全的手臂，“爹！救我！”
“啪——”驚堂木的聲音，如雷聲在賈富貴耳邊震懾。
“還不快快跪下！”
賈富貴這才哭喪著臉，拽著賈全的手臂，緩緩滑落在地上。
張小明起身，來到賈富貴面前，疑惑得看著他。
“他們一對新婚夫妻，又沒招惹你，你為何如此殘忍，竟將他們二人折磨至死？”
“況且老婦人的兒媳，還懷有身孕！”
“就憑你們賈家的財力，多少漂亮女人，你爹給你找不到！”
賈富貴低垂著眼，盯著張小明的腳尖緩緩蹦出兩個字。
“好玩.”
聽到這話，張小明倒吸一口氣。
“啪——”一個巴掌便落到了賈富貴的臉上。
賈富貴震驚地捂住臉，看向張小明。
“你敢打我！”
賈全也上前，擋住了賈富貴。
“張兄，你這是幹什麼！我賈全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子不教父之過！”
賈全衝張小明不耐煩地揮揮手，“今天的戲，就只能陪你演到這了.”
賈全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賈富貴，輕輕揉了揉他的臉。
“來人，將我給張兄準備厚禮抬上來.”
隨後，兩三個箱子穿過人群被抬了上來。
賈全走上前，將箱子的蓋子一一掀開，金光閃閃的各種名貴珠寶，就展現在眾人面前。
“我拿這麼多買我兒一條命，足夠了吧.”
張小明臉上露出笑意，他來到箱子面前，抓起裡面的珠寶，就開始欣賞起來。
圍觀的百姓心裡頓時涼了下來。
“你看看，我就說咱們縣令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到錢你瞅瞅他笑的呦！簡直恨不得紮在裡面.”
“就是，這下好了，賈富貴這麼可恨的一個人，就要逍遙法外了！”
“唉！可憐了那個老婦人了！”
扶搖郡主握起拳頭，衝地上使勁兒跺腳，彷彿此時已經把張小明踩在的腳下。
“張小明，今天你敢收錢，你的把柄就在我手裡！”
“等到你入獄的那一天，看我不折磨死你！為老婦人的兒子、兒媳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