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捨不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幸好我沒有說什麼時候出去,咱們再留半天!”
冷蕭說道。
蘇菱哼了一聲,她覺得冷蕭實在討厭極了,不知道為什麼,恨不得跑上去咬他幾口。
冷蕭忽然說道:“你知道我在公主那裡看到了什麼?”
“在公主那裡,你想看什麼,估計她都會給你看的!”
蘇菱要是以前,肯定不會說這話的。
冷蕭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辛長襟有一隻黑鷹!”
“怎麼扯到一個死人了?”
蘇菱還在吃飛醋。
冷蕭道:“今天早上,我在公主的院子裡面,見到了那隻黑鷹,那是一隻有問題的鷹!”
蘇菱先是一愣,接著卻是目露凌厲之色:“辛長襟的死,與先帝被毒殺有關?”
冷蕭神色嚴肅起來:“現在還不好說,但是這隻鷹在皇宮出現,絕對不是偶然的!”
“如果是這樣,這一切就複雜了,大唐天威,震懾四方,西域有不少小國,皆是被大唐所滅,龜茲、高昌等皆是如此!”
蘇菱說道。
冷蕭道:“所以這下毒,是一場陰謀,諸國獻舞,恐怕有人便從中作梗!”
“這和諸國獻舞有什麼關係?”
蘇菱問道。
“當然有關係,因為楊侍郎,便是負責此次諸國使者的接待,以及整個獻舞的佈置!”
冷蕭說道。
當時他就懷疑,但是辛長襟曾經住過楊家,幕後者沒必要這般痛下殺手,因為這很容易暴露問題。
“你是說,楊侍郎很有可能和西域的人是一夥的?所以,幕後的人怕他洩露什麼機密,便先將他全家給滅殺了?”
蘇菱話是這般說得,但其實卻不是這般想的,因為這理由,不足夠充分。
當然,很多時候,只要有這個苗頭就夠了,蘇菱在大理寺時,破過的幾起案子,皆是如此。
冷蕭搖頭:“不會這麼簡單的!”
這已經牽扯到李顯的死,當然不會簡單,畢竟這是謀害天子,沒有足夠的膽子,周密的計劃,是不可行的。
冷蕭在皇宮待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藉口,再次去了安樂公主的院子。
“怎麼,仙師捨不得離開皇宮了?”
安樂公主一言一行,都極具魅惑力。
冷蕭淡淡一笑:“捨不得是肯定的,但是為了公主的大業,貧道還是要走的,今次過來,就是為了向公主要一張令牌,要不公主送貧道出宮,不然貧道真沒法子出去!”
安樂公主噗嗤一笑,冷蕭這話,半點不假,任憑他本事再高,但如今這皇宮到處都是韋家的大軍,他只是人,不是真神仙。
“好吧,本公主送你一趟!”
安樂公主說道。
冷蕭過來,是想趁機會看看那隻黑鷹的,卻沒想到已經不在,這看了個寂寞,不過正如他所說,沒有安樂公主的令牌,亦或是她親自送,這出去還真是個麻煩事。
說實話,冷蕭真不希望安樂公主送他,蘇菱更是不消多說了,見得安樂公主和冷蕭一路說笑,她這個小徒弟只能跟在後面,就恨不得上去踹這兩人屁股。
但蘇菱真不敢,畢竟那是公主,而冷蕭,如今也是她名義上的師父。
安樂公主真是個多情的種子,硬是把冷蕭、蘇菱二人給送到悅來客棧,這才離開。
事實上,她真怕冷蕭逃跑,是以便安排了人暗中監視。
對於這些,自然瞞不過冷蕭和蘇菱,但他二人,均是視作不見。
這一天多的時間裡面,蕭半仙被抓走的訊息,已經傳遍長安的,掌櫃的再次見到冷蕭、蘇菱二人,先是發愣,接著便是仙師長仙師短的。
最近兩天裡,悅來客棧的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對蕭半仙,掌櫃的是真感激。
“仙師,您先前住的屋子,我還給您留著呢,您看是繼續住那間,還是重新給您換一間?”
掌櫃還沒弄明白,當日蕭半仙是怎麼被抓走的。
蕭半仙的本事,掌櫃的親自領教過,其他的人都覺得蕭半仙沒戲了的時候,他覺得神仙的手段,是凡人不可揣測的。
如今冷蕭回來了,掌櫃的心裡面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態度也自然更家恭敬了。
“住原來的吧,人總會念舊的!”
冷蕭答應一句。
“那您還擺攤嗎?”
掌櫃又問。
在冷蕭擺攤的那兩天裡,客棧的生意,又更上一層樓,掌櫃的自然不會嫌棄賺的錢多。
冷蕭笑道:“先歇息兩天吧,這占卜看相,並不是每一卦都能算準的,畢竟貧道,也只是半仙而已!”
“仙師說笑了!”
掌櫃的也習慣上稱冷蕭為仙師,而不是先前被冷蕭給糾正的半仙。
回到原來的屋子裡,蘇菱問道:“真要住這裡?”
冷蕭道:“這裡免費住,免費吃,不好嗎?”
蘇菱哼了一聲,並不答話,冷蕭繼續說道:“安樂公主的人,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們真只能住這裡!”
安樂公主可不單單只是有野心,作為曾經的大理寺少卿,蘇菱自然明白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何,蘇菱就是想避開安樂公主的視線。
“要出門,還得換一張臉!”
冷蕭又補充了一句。
蘇菱道:“大白天的,容易露餡!”
“這倒也是,那就等到晚上再出發吧!”
冷蕭說道。
是夜無星無月,長安城裡,曾經的熱鬧繁華,也不見半點,走在街道上,時不時的會聽到響動傳來,是韋太后的軍隊,在城中巡邏。
冷蕭明白,不是韋太后有多麼的在乎百信們的安危,而是想要趁機找事,修理李家的人。
相王何許人物?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他怎麼會出手?冷蕭不由暗暗嘆息,上位者們的博弈,卻是令尋常百姓連正常的生活都沒法子進行,歷朝歷代,興亡苦的都是百姓啊。
胡思亂想間,已經來到張叔雲的府邸。
張叔雲在太醫院,是僅次於蘇和的太醫,算不上顯赫,但與富貴還是沾一些邊的。
張家的府邸,也要比蘇家的奢華得多,遠遠看去,高牆大院,巍巍然矗立,大門前面兩個石獅子,有尋常人肩膀一般高,門楣橫匾上,張府兩個字乃是正楷寫成,端莊威嚴。
“你有沒有覺得,今夜這張家,過於安靜了一些?”
蘇菱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