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高手來說,把握機會永遠比什麼都重要,當下他雙手緊握長劍斜擊而下。
只是當擊出這一劍的時候,致方的心中,這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來。
他的進攻角度,令得他本是蓄力一擊的劍招,一下子卻是沒法子發揮出該有的威勢來。
一時間,這招頓然間成了好看而不中用的招數,當此之際,冷蕭卻是動了。
雖然沒有想過用攻心的戰術,但適才的氣機、真氣出現破綻,卻不是偶然的。
用慣了巧力的冷蕭,知曉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誘惑敵人。
要是擅長巧力進攻的,也會一時間發現冷蕭的這般招數的。
但致方顯然不在這一行列之內,不過致方就是致方,此時他身子猛地旋動起來。
一瞬間,卻是以氣勢取代了劍芒之中被削弱的威勢,令得這招式變得更加猛烈,如同斜落的暴風驟雨一般。
對於冷蕭來說,不論致方如何改變,此時都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他甚至沒有出力,只是以氣勢凝聚,衝向致方劍招之中。
但聽得傳來幾聲猛烈的巨響,只見得致方的劍芒,成片的崩潰開去。
不僅如此,其間還有一股子紊亂勁力,如同水波衝擊岸口一般卷當出去。
致方悶哼一聲,臉色刷的一白,而後長劍便掉落在地上。
“貧道敗了!”
致方說道。
他出手,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如今敗了,卻是敗得光明磊落。
陳松河一直都關注這邊的大戰,心想,要是每一個人,都是冷蕭和致方,那何愁玄門不興?可惜,三門之中,多的都是城府心機極深之輩,真正的大智慧者,卻是沒見得幾個。
“我倒是有些勝之不武!”
冷蕭難得謙虛一回。
他這話,卻是讓擂臺下的弟子們滿眼疑惑之色,這明明是以本事取勝的,又沒去弄什麼合歡散,亦或是其他的毒藥,怎麼算是勝之不武呢?“你不必謙虛,勝敗於貧道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今日上臺,就是為了挑戰你而已!”
說完之後,致方便從擂臺下來。
至於等著別人挑戰什麼的,冷蕭才不會去幹呢。
易門中的弟子們,一個個的都眼睛發亮,這一場丈,終於是打得漂亮了一些的。
天星盤在易門手上,會晤之後,定然就是商討玄門統一的大事,這會晤之中取得的成績越是耀眼,到時候就越有機會。
山之一術的擂臺,還在繼續,可惜接下來的比試,都遠遠不如冷蕭和致方的精彩,是以赤靈道人等人,便也沒有了興趣。
在這時候,韓正揚卻是來到了醫道擂臺這邊。
其實這小子,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武功,二三流都不達標,要出名只能在醫道擂臺之上。
但是趙旭,卻是讓他成功出名,只是準備好了的諸多手段毒藥醫藥,都沒給用上,這個時候,自然是要來溜達溜達的。
正在比賽的人,見得韓正揚到來,一個個的都頭皮發麻,這傢伙下手不是一般的恨,而且不用毒藥,也不論醫藥,來的全都是下三濫的手段。
“無敵是多麼寂寞!”
韓正揚的那樣子,真的很欠扁。
凡是認得他的人,都在捂臉,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擂臺上的人,恨得牙齒癢癢的,但是沒誰敢多言什麼,真怕這小子去挑戰自己,那估計真的要出洋相了。
好在出名了的韓正揚,對於擂臺上比拼什麼的,似乎已經沒有了興趣,在醫道擂臺蕩悠了一會,便離開了。
接下來半天時間裡面,冷蕭和韓正揚都沒有上擂臺,不過兄弟兩人,都是一般無敵的存在,咳咳······回到住處,一家人再次在一用餐,便沒有先前的尷尬了。
不知道為什麼,韓正揚越來越喜歡自家大哥了,只是冷蕭,卻是表現得較為淡然。
用韓正揚的話來說,這就是假正經而已。
不過韓正揚覺得,這種假正經,要是自己能夠做到的話,其實也挺好的,只是自己,似乎欠缺了一些什麼東西,便只能繼續走自己的路了。
韓正揚覺得,這次會晤,就是他們兄弟兩人表現的時候,連外號,他都想好了,他覺得,以後這玄門之中,就是他們“易門雙雄”的了。
冷蕭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沒什麼興趣。
韓正揚這小子就會胡鬧,喝酒什麼的,差了許多。
冷蕭這個時候,想到的便是南宮馳。
從易門的院子出來,到南宮馳住的這邊,還有一段距離。
卻在這時,一道黑影在空中掠過,方向卻是玄門祠堂那邊。
玄門傳承無數年,其祠堂裡面擺放著的靈牌,也有上百成千,此間是玄門最為重要的地方,平時裡都是陳松河守著。
但是現在,陳松河在忙著玄門會晤的事情,祠堂這邊,一時間也沒法子顧及。
不過這裡的守衛,比平時要森嚴許多,玄門總壇中的高手,有大半的,都在此間。
冷蕭來到祠堂這邊,那掠過的黑影,剛好沒入後面的院子中。
能夠在如此守衛森嚴之地,輕易進去祠堂,可見這人厲害到何等地步。
當此之際,冷蕭能夠想到的人,便只有笑笑子,以及那個曾經在洛陽城中交手的面具人。
這兩個人的武功,在冷蕭遇到過的高手裡面,絕對可以排二和三,第一,當然是能夠與巨龍相抗的伯隱。
冷蕭眉頭微微一皺,收斂起息,悄無聲息的越過高牆。
此間高手不少,冷蕭比任何時候都要小心,進入院落之後,卻是將那人給跟丟了。
思慮片刻,冷蕭往祠堂這邊來,半路上,還遇到了祠堂中守衛的人路過。
這些高手,均是陳松河親自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極為了得。
就算是冷蕭面對這些人,也不敢大意,只得躲進去角落裡面,收斂氣息,等這些人走過,才繼續前行。
不多時,倆到了擺放先人靈牌的院落,遠遠的,便可得燭火通明的祠堂裡面,映著兩道人影。
緊接著,那人影卻是消失了。
冷蕭遠遠的看著,見得這般境況,卻是滿臉疑惑之色,他小心翼翼的朝著祠堂這邊行來。
進入裡面看了一下,除卻令牌,還有點燃的香火和蠟燭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