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始至終,冷蕭都不敢大意,在江鐵山、陳玄禮兩人佈下嚴密的防護之後,自己的一舉一動,也是考慮到李隆基安全的。
陳玄禮是這次安全的主要負責人,其餘葛福順、李仙鳧、鍾紹京他們,都是聽候陳玄禮調遣的。
將一切安排妥當,又檢查一遍之後,陳玄禮還是不放心,又親自巡邏。
冷蕭、蘇菱二人,走出營帳,來到外圍看夜景。
巡邏的陳玄禮,遇上二人,上前打招呼:“冷先生,我早就有些話想和你說說,不如咱們走走?”
冷蕭不由一愣,心想你這漢子,看不出來我在看風景?實際上,卻是在與佳人談心。
“可以!”
冷蕭答應一聲,與陳玄禮走過去一些。
陳玄禮開口道:“冷先生,對於您說的那危險,到現在咱們一點頭緒都沒有,您說要如何才能預防危險?要不要建議皇上還是直接回長安可好?”
冷蕭道:“看不見的危險,向來都是最可怕的,陳統領有這擔憂,在下也能明白,可是以皇上的性子,你覺得可能勸他回去長安嗎?”
陳玄禮聞言,只是暗暗嘆息一聲,是啊,李隆基是誰?怎麼可能知道危險就後退?當年平定韋氏之亂,太平公主之亂時,李隆基本人就是親自上陣的,可以說,什麼場面他都是見過了的。
“那先生能不能明確一些,這些幕後者究竟會有什麼手段?”
陳玄禮說道。
冷蕭搖頭苦笑一聲:“我只是一介凡人,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這些?”
陳玄禮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自從知曉這泰山封禪會出大事,他就一直在擔心,今日本是想找冷蕭解惑答疑的,卻沒想到冷蕭也是沒什麼好的計策。
在陳玄禮的心裡,冷蕭的計謀,幾乎是天下無雙的,要是他都束手無策的話,可以想象這次封禪泰山之危險。
“告辭了!”
陳玄禮抱拳行禮,轉身走開。
蘇菱走過來,道:“這個陳玄禮,會不會有嫌疑?”
“陳玄禮武功極高,從誅滅韋氏之後,一直都是禁軍統領,他要是奸細的話,的確是有很大話語權的,而且,不在朝堂之上,也不是那般的顯眼!”
冷蕭說道。
蘇菱聞言,神色也凝重了幾分,因為她知曉,冷蕭沒有說笑。
停頓一會,冷蕭又道:“陳玄禮是奸細的可能不大,如果是他的話,就用不著封禪什麼的,在長安城,就有很多機會!”
蘇菱白了冷蕭一眼,這傢伙說話,喜歡只說一半截,真是討厭極了。
“對,如果是陳玄禮,日日夜夜的都在皇上身邊,武功又高,要對皇上不利,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蘇菱說道。
“江鐵山呢?”
冷蕭問這話,顯然是考較蘇菱。
蘇菱沉思一會,道:“江鐵山的可能也不大,因為他和陳玄禮一般,也是有很多的機會!”
冷蕭點頭,淡然一笑,懷疑某一個人,不能隨機猜測,得有一定的依據。
雖然,辦案子需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但若是路偏得太離譜,那就說不過去了。
“這個奸細,隱藏得很好,到現在為止,竟然半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蘇菱又道。
冷蕭幽幽說道:“就是因為沒有破綻,因此才是最大的破綻,一些人,目的已經全都寫在臉上了,只是咱們沒有仔細去看!”
“能不能說明白一些?”
蘇菱感覺,冷蕭這個時候,真的太欠揍了。
“自然是可以的!”
冷蕭與蘇菱說了一些,蘇菱心下也有數了。
的確,很多東西,容易燈下黑!一夜平安過去,第二日,大隊伍再次啟程。
有過昨日裡的登山經驗,今日行動起來,倒是快了不少。
事實上,也讓容不得他們不快,按著推算出來的日子,後面就是封禪大典了。
按著原有的計劃,今天必須趕到泰山頂上,休息一天,後日所有前來的文武大臣,都要參與封禪大典。
在沒有來之前,這些大臣們,估計有不少人都在爭取機會。
但這兩日的爬山,卻是讓他們再也不想參與這所謂的封禪大典了。
能夠與皇帝來的臣子,平時裡在朝堂之上,算是能說幾句話的,這雖然是一種象徵,但的確是太折磨人了一些。
當然,留在長安城中的人,更是李隆基信任的人,否則也不會放心讓其打理一切事務。
將近傍晚時候,文武大臣終於來到泰山上的行宮。
這就是一處山上的道觀,臨時改成行宮的。
當然,能夠作為皇帝行宮的地方,陳玄禮早已派人查過,冷蕭也不用去多擔心什麼。
文武大臣住進去道觀之中,那些文臣基本上就已經動不了了。
冷蕭和蘇菱,卻是出了道觀。
上峰頂去的路上,遇上了祭酒和太常卿。
這兩人都是文臣,兩天的折磨,臉色略微有些疲倦。
“先生這是要出去?”
太常卿方道軒問道。
冷蕭道:“聽說這泰山上面的日落很不錯,去看看!”
“先生還有如此閒情雅緻,可惜我們實在太累,不然陪先生走走!”
祭酒說道。
冷蕭只是淡然一笑,與蘇菱一同,往上面走去,不遠處,便是玉皇頂了。
聽聞這裡,是離著天界最近的地方,在這裡封禪祭祀,天上的神仙,是能夠聽得見,看得見的。
冷蕭看了看前面建築,心想,這裡就是玉皇殿,要是玉皇大帝就住這種地方,似乎與凡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啊。
正當這時,蘇菱說道:“我聽聞這泰山之上,是最好的看日出之地,適才你是在胡言亂語的吧?”
冷蕭笑道:“不算是胡言亂語!”
“祭酒有問題?你是故意說的,因此是在試探祭酒和太常卿?”
蘇菱問道。
冷蕭點頭:“這兩人很有意思,此次封禪大典,他們是主力,就連禮部,都只是配合他們而已,如此風頭,也算是一時無兩了!”
“不錯,封禪大典是他們兩個在準備,若是要出些什麼問題的話······我覺得禮部的人,嫌疑更大!”
蘇菱正色說道。
“的確如此,因為他們這次不顯眼,但卻是有機會佈置一切!”
冷蕭說道。
蘇菱道:“那咱們去封禪大典的地方看看!”
兩人沿著玉皇頂,往側面走了一會,便來到一片空地之上。
封禪所用的東西,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的,看守這裡的人,也是陳玄禮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