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兩章合一章)星巴克咖啡廳,樸相河站在一張桌子前,和坐在這裡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女人身材高挑纖細,穿著性感的連衣裙,雖然從相貌來說不能算多美麗,但在妝容和髮型上下了一番功夫,看上去貴氣又精緻。

反觀樸相河,穿著一身從地攤買來的運動裝,從頭到腳加起來一萬韓元不到,頭沒有洗,油膩的頭髮結成一根根,胡茬也沒有刮,在臉上好像一顆顆發黑的春筍,牙倒是刷了,但長年累月積累的牙垢根本刷不掉,依舊泛黃,呼吸間的惡臭和狐臭交雜在一起,讓人不禁作嘔。

女人用一種驚悚的目光看著他:“你就是樸相河?”

“嗯.”

“你開什麼車來的?”

“我走路來的.”

“你住哪?”

“九龍村.”

“什麼哦!老媽在開什麼玩笑...”女人憤憤不平地拿起手機,躲到角落打了個電話:“喂,媽,你怎麼回事?你怎麼介紹了這麼一個臭烘烘的相親物件過來...阿西...人家爸媽那是跟你吹的,你怎麼就信了?!你自己過來看看這是個什麼人!沒車就算了,你知道他們家住在哪嗎?九龍村啊!”

“而且這個人好像有狐臭,我身上的香水都蓋不住味道,臭得我都要吐了...好了不跟你說了,老媽真是不靠譜,害我白化了一套妝.”

女人回頭偷瞄了一眼樸相河,心想:這套妝不能白化,一會去夜店蹦迪好了,但在那之前,都從他那裡拿點補償。

她走到樸相河身邊,強忍嘔意,笑著說:“你是樸阿姨介紹來的吧?你好,我叫崔允賢。

走吧,我們去逛逛.”

樸相河沒想到對方這麼熱情,咧嘴一笑露出黃牙,跟在她身後。

兩人在購物中心閒逛著,樸相河時不時說著從成人雜誌上看到的笑話,再配合那張醜陋的胖臉,油膩十足。

走著走著,崔允賢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我們第一次見面,送我個禮物怎麼樣?”

樸相河一愣:“什麼禮物?”

崔允賢把頭往前湊,戳了戳自己的臉:“你看我今天的妝化得怎麼樣?”

樸相河盯了一會,耿直地說:“挺好的,又白又嫩,跟個水煮蛋一樣.”

“蘭蔻的粉底質量很高,完全不會卡粉,我都是用這家的.”

崔允賢對旁邊的蘭蔻店鋪努了努嘴,“但我家裡的粉底快用完了,你送我一瓶怎麼樣?下次出來玩我還用它打底~”樸相河摸了摸乾癟的口袋,只感覺過往行人彷彿都在盯著他看,崔允賢那雙笑眸更是刺眼,但在大男子主義的心理下,他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店內。

接待員們一聞到臭味,頓時失去引購的慾望,不過她們職業素養高超,依舊笑臉逢迎:“您好,客人,想了解哪一款產品?”

崔允賢開口問:“奇蹟薄紗p00色號有現貨嗎?”

接待員熱情地說:“有的,需要過來試色嗎?”

“不用,我平時就用的這個色號.”

崔允賢故作期待地看了樸相河一眼,“你看...”樸相河接過接待員遞來的盒子,一看到價格,頓時怔住:“西八要10萬韓元?你們女人用的東西怎麼這麼貴,這都夠我吃半個月的飯了!”

接待員早有應對這種場面的培訓,彬彬有禮地說:“先生,你女朋友的膚質很適合奇蹟薄紗這款粉底,一瓶買回去可以用好幾個月呢~”“女朋友”三個字讓樸相河的虛榮心極度膨脹,再加上崔允賢似乎也沒有否認的意思,他狠下心從口袋裡掏出破舊的錢包,零零散散湊出10萬韓元遞了過去。

“康撒哈密達~”店員將粉底裝進品牌袋,直接遞給了崔允賢。

“阿尼米達~”崔允賢拿到禮物後,沒有一絲耽擱,看了一眼手錶,故作焦急地說,“怎麼這麼晚了...我晚上還有點事,下次再一起出來玩吧,拜拜.”

樸相河直接愣住:“喂!”

崔允賢匆匆進入不遠處的電梯,手指快速地按著關門鍵。

梯門合上前,樸相河似乎在她臉上看到了譏諷的冷笑。

回家的途中下起了雨,樸相河到家的時候渾身溼透,一進屋就看到同樣肥胖的爸媽縮在沙發上,老舊的電視機裡播放著狗血肥皂劇,兩人邊看邊磕瓜子,桌上擺著幾天前吃完卻一直沒洗的碗筷,時不時還能看到蒼蠅飛舞。

一看樸相河回來了,老媽趕緊問:“你和那個女生怎麼樣了?”

樸相河不說話,只有雨水從油膩的頭髮上滴落。

“阿西八你真是沒用啊!還指望你早點娶個媳婦回來,給我生個大胖小子,真是半點用都沒有!叫你出門的時候穿好點,把頭和臉洗一洗,你就是不聽!賺錢賺不到,又醜又胖沒女人喜歡,就跟你弟弟一樣沒用!我怎麼就生了你們這兩個吃白飯的廢物...”老媽對樸相河劈頭蓋臉一頓罵,將他推進房間,門一關,自己又回去看肥皂劇。

房間裡,一個賊眉鼠目的醜男坐在桌子前玩電腦,螢幕上各種鮮血殘肢亂飛,他回頭說:“哥,你回來了.”

樸相河沒理他,脫掉溼透的衣服和襪子,直接爬到上鋪睡覺。

睡到一半,手機鈴聲響起,是一條彩信,發信人是崔允賢。

螢幕上顯示著一行字:聽說你今天跟這個女人相親?彩信裡還附帶了一個短影片檔案,開啟一看,一個寸頭帥哥的臉龐率先出現,他先是對鏡頭邪魅地一笑,晃了晃手裡的法拉利鑰匙,隨即調轉鏡頭對準身下沒穿衣服的崔允賢。

花半個月生活費給她買粉底,卻連一秒都不願意多留的女人,只要一晚上的時間,就能被另一個開法拉利的帥哥壓在身下。

“樸宇鎬,”樸相河看著影片,默默地問,“你說這世界上的女人怎麼就這麼西八噁心.”

“咿嘻嘻嘻...”樸宇鎬陰笑著轉過身,“哥,我想了很久,已經想通了。

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受氣,還有一條路等著我們.”

“什麼路?”

“成為惡魔,讓她們害怕我們...殺光她們!”

漫長的沉默中,樸相河突然笑了,在手機螢幕的反光下,他眼中的血絲若隱若現,臉龐整個獰起,甚至有腥臭的口水從嘴角流出來:“是啊...”“那就殺光她們!”

...第三次醒來。

這次是左邊小腿沒了。

無可抑制的憤怒在樸相河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卻又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像斷腿的狗一樣在地上爬行,喃喃咒罵:“西八的狗東西,他為什麼總能找到我...”爬著爬著,他實在爬不動了,倒在地上喘息。

突然,他靈機一動,乾脆閉上眼,就趴在這裡一動不動。

就這麼趴了30分鐘,周圍陸陸續續傳來動靜。

一隊士兵搜尋過來,帶頭的是帕拉丁。

眼看樸相河緊閉雙眼,呼吸平穩,一名士兵罵罵咧咧道:“這崽種,我們在外圍等了半天,居然還沒醒.”

帕拉丁揮揮手:“走吧,我們繼續埋伏。

行政官大人給他喂的東西,可以找到他的位置,他逃不掉的.”

眾人悄然離去。

黑暗中,樸相河的眼睛睜開,仿若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樸相河單腳跳著,先是找到一根木棍,忍著劇痛插進被截斷的腿裡,再撕下衣服綁住固定,充當假肢。

緊接著,他把食指和中指探入口中,不停刺激喉嚨,開始催吐。

“嘔!嘔~”他吐了半天,除了胃酸和膽汁,什麼都沒吐出來。

不管奇諾給他餵了什麼,應該已經不在胃裡,在腸子裡了。

他脫掉褲子,開始大號。

但因為一直沒吃東西,也沒能拉出什麼。

“西八...以為我沒辦法是吧...”樸相河在地上摸來摸去,最後摸到兩塊石頭。

他將它們互相摩擦,把其中一塊磨出稜角,隨即對準自己的肚子,神色狀若瘋狂:“別想攔住我樸相河大爺!”

最終,他把肚子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追蹤器。

“狗東西,”樸相河露出瘋狂的獰笑,“你別想再抓住我了!”

他在不遠處的田地裡一番翻找,從泥沙下翻出一隻冬眠的蟾蜍,將追蹤器塞到它肚子裡,隨手丟進溪水,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薄暮城南城區,一間豪華旅館。

窗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奇諾坐在椅子上看書,在黑夜的陰影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琥珀色眼瞳在燭燈反射下依稀可見。

除了風雪呼嘯,屋內很安靜,只有壁爐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驀然間,窗戶開了一道縫,一團漆黑的小毛球鑽了進來。

寒風吹過,窗戶再次合攏。

燭火投在牆壁上的陰影從小貓變成少女,與椅子上的人影貼合在一起。

寒衣從身後抱著奇諾,下巴搭在肩上,用臉在他的面頰蹭了蹭:“為什麼約我來這裡?”

奇諾合上,伸手撓了撓寒衣的下巴,淡淡地說:“你不是想和我睡一張床嗎?我不想聲音被人聽見.”

寒衣的豎瞳縈繞著貓一般神秘的光:“下屬在冰天雪地裡抓老鼠,你自己躲在這裡玩貓,你可真是一位壞長官~”奇諾反手抓住寒衣,咚一聲將她按在窗邊的牆上,微笑說:“我還有更壞的時候,只是你沒見過.”

寒衣探臉上前,紅唇定在奇諾唇前一寸的距離,彼此幾乎都能感覺到唇上的溫度,用充滿誘惑力的語氣說:“那麼,讓我見一見?”

奇諾戳了一下寒衣的臉,笑著說:“先洗澡,一起洗.”

兩人輕擁在一起,走入浴室。

浴室大門關上的一刻,窗外依舊風雪呼嚎。

突然,詭異的黑影在窗戶上浮現,那張沾滿血和汙垢的臉在大雪中扭曲獰笑,眼睛緊盯浴室方向,散發著嗜血的寒芒。

樸相河甩掉追蹤器後,按照大道路標逃回了薄暮城,那處被撞穿的城牆還沒修補,也沒什麼守衛,他直接從那裡鑽了進來。

剛進城沒多久,他就在街上看到一隻小黑貓跑過。

這隻小黑貓他印象太深了,當時它出現在房間裡,然後自己下樓吃飯吃到一半被人包圍,這事怎麼想都很蹊蹺。

這不,他悄悄跟著小黑貓,一路跟到現在這間旅館,在窗外目睹了它從貓變成人的一幕,頓時明白了一切。

現在,獵物重新變成了獵人!樸相河獰笑著,從窗戶爬進房間,無聲無息鑽到了床底下。

半小時後,浴室大門開啟,奇諾和寒衣親暱的交流聲傳來。

“呼.”

隨著一聲吹氣,燭火被吹滅,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樸相河悄無聲息從床底爬出,他嘴裡咬著一塊先前磨好的石頭,一砸下去絕對可以將人腦袋砸穿。

西八的狗東西,自以為可以把我當獵物耍,我要砸爛你的頭,然後把你的女人打得皮開肉綻。

一想到這裡,復仇的快感讓樸相河的呼吸變得灼熱而沉重,他加快往外爬的動作,窸窸窣窣的聲音都被風聲所掩蓋。

樸相河抓準時機,突然暴起撲向床鋪,猛地掀開被子,抓起枕頭按在對方臉上,手中的石頭瘋狂砸下。

床上的人不停掙扎,但臉被樸相河用枕頭悶著,什麼聲音也傳不出來。

樸相河邊砸邊獰笑大罵:“西八!我弄死你!狗東西,敢玩我樸相河大爺?西八!西八!西八!...”砸到後面,床上的人已經不會動了,樸相河還在繼續猛砸,砸得滿床是血才收手。

他用力一扭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爽得渾身毛孔舒張,準備把人從被子裡抓出來繼續打。

然而,當他摸進被子的一刻,突然發現不對勁。

為什麼只有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嗎?!“呼.”

驀然間,樸相河身後傳來輕微的吹氣聲,火折燃起,燭燈再次照亮房間。

這一刻,他看清了,床上確實躺著一個人,被砸得面目全非,皮開肉綻,但因為嘴巴被木塞堵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弟弟,樸宇鎬。

樸相河呆呆地回頭,向後看去。

“晚上好.”

奇諾如同幽靈般坐在椅子上,沒有散發出任何存在氣息,那雙標誌性的琥珀色眼眸倒映著燭火輝光,微笑注視著他,“你又雙叒叕走錯地方了.”

寒衣站在奇諾旁邊,她抬起戴著指爪的右手,仿若貓貓伸出爪子和人打招呼,甜膩地“喵”了一聲,隱約還能看見紅唇後的尖銳虎牙。

二人皆衣衫完整。

很快,房門開了,帕拉丁帶頭走了進來,對樸相河冷笑道:“裝睡好玩吧?還玩嗎?”

樸相河呆滯之際,奇諾抬手,念動力狂瀾呼嘯而出,將他的意識擊入黑暗。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應看千秋雪,薄暮臨淵行

不做白日夢c

炎神帝尊

使用者66676102

星靈皇

炾星翎

妖靈王

月暮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