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長大的少年是一個從小就缺愛的孩子,也許正因如此,他才會喜歡姐姐型別的女孩,年上的溫柔就像毒藥,讓他一點一點沉淪,無法自拔。

不得不說,少年是幸運的,他的夢想變成了現實,自己兒時便一直憧憬著的、照顧自己長大的女孩,最終變成了自己的愛人。

在他們互述心意的那個晚上,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吻真的是甜的。

但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多想告訴曾經的自己:“別愛她,絕對不許愛她.”

少年永遠記得,那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成為偵探三週年的日子。

而他正巧當晚要去調查一起委託,於是少女親自做了晚餐,買好蛋糕給他餞行。

三個月前,為了躲避加工者組織的追蹤,他們的家搬到了現在這個隱蔽的郊外,每半年換一次地方。

那天的夜空很美,皎月靜靜照耀著山澗,月光如牛奶般在林葉間流淌,純潔又璀璨。

兩人在餐桌前依偎彼此,餐盤裡的食物已經被吃乾淨,只有蛋糕上的蠟燭閃著輝光。

窗外不停飄落著披掛月光的飛雪,偶爾有幾片被風從縫隙吹入,落在蛋糕旁,悄悄化作水珠。

郊外的房子難免有電路問題,今天供電又不好,暖氣不能開,屋子裡冷,少年就輕輕抱住少女的胳膊,幫她取暖。

“真累啊.”

少女扶著額頭,臉上滿是苦笑,“又是一年過去啦~我一開始以為,最多幾個月就能抓到他。

可誰想到,這一抓就是3年,還把他背後的組織牽扯了進來.”

少年低下頭,呢喃的聲音裡滿是歉意:“對不起,都怪我...如果我能再優秀一點就好了...”少女摸摸他的頭:“傻孩子,怪誰都行,絕不能怪你啊。

你佈置的幾場行動,離抓住他只有咫尺之遙!我們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只能依靠你的思維模擬,來倒推出他的人格!”

少年抿了抿唇,眼神開始堅定起來:“放心地依賴我吧,就像以前那樣.”

少女捧住少年的臉,笑容裡充滿鼓勵:“沒錯,就是這樣自信!你一定要相信,你是他的剋星!”

少年臉一紅,嘿嘿笑著,故意撒嬌道:“那~有什麼獎勵給我?”

少女抬起小手:“獎勵你一個耳光?”

“誒??怎麼這樣?!”

少年一臉奔潰。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少女眼中開始充盈起溫柔的光,她輕輕捧住少年的臉,柔聲細語,“閉上眼睛.”

少年聽話地閉上眼睛。

“好孩子~”隨著甜言蜜語傳來的,還有唇上溫柔的觸感。

“吧唧.”

她給了他一個吻。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吻,但那種心裡小鹿亂撞的悸動,卻和第一次不差分毫。

“叮玲玲.”

就在他想回以擁吻時,手機鬧鐘響了,也是在告訴他——該動身了。

少女並沒有覺得失落,她很知性地摸了摸少年的頭,柔聲說:“好啦,兒女情長先放到一邊,專心工作.”

少年重重點頭:“你就在家不要亂跑哦,吃的喝的我都買好放地下室了,你直接去取就行,千萬不能暴露行蹤.”

少女戳了一下他的額頭,笑著說:“你才是呢!記住,遇到什麼情況就待在老高身邊,讓他保護你,別亂跑給他添亂!”

少年莞爾一笑,最後抱住少女吻了她一下:“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

少女回之以吻。

少年出門,消失在漫天飛雪中。

往後餘生,少年無數次夢到這個場景,每次看到自己走出門,他都會在夢中歇斯底里嘶喊:“別走!別丟下她!!!”

少年從未想過,這次出行會成為生離死別。

他剛走的那個晚上,深夜時分,少女手機關機了。

他起初以為少女只是睡了,便沒打擾她,而是到第二天早上再打電話。

但是,第二天早上,手機仍是關機狀態。

龐大的不安充斥著少年的內心,伴隨著無助,驚惶,彷彿被某種揮之不去的陰影所籠罩,哪怕站在陽光下,四肢依舊冰涼。

生平第一次,他丟掉了作為偵探的原則,拋棄委託違背契約,搭乘專機不顧一切趕回家,趕回那個自以為安全的家。

然而他來晚了,事務所的收屍隊早他一步。

在加工者組織無孔不入的情報滲透下,這座秘密居所的座標還是暴露了。

少年當時就像一臺宕機的電腦,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了,甚至一直到遺體告別,一直到屍體火化時,他才驀然意識到,自己沒有家了。

少女的死狀,後來還是法醫告訴他的——1095刀,剛好等於他成為偵探至今的天數。

她的臉上還有兩道切口,從兩側唇角開始,一直延伸到耳後根,似在猙獰微笑,那是專屬於惡魔的標誌。

從那一刻起,愛著姐姐的少年死了,孤兒院的陪伴、成長的約定、生日燭光、吻...心中的一切都死了,死在惡魔的微笑中。

他沒有哭,也沒有崩潰,而是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地翻看少女的屍檢資料,把那1095刀收入眼中,記在腦海裡,刻在骨頭上,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遺忘。

絕不放過他。

少年的餘生只剩下一個目標。

絕不放過他!...大雨滂沱。

白站在獨立空間外的林間,雨越下越大,漫天陰霾籠罩著整片天空,暴雨如同潑灑般從黑雲中傾瀉而下,將她渾身打溼。

沒有頭緒...雖然她的身體已經被鳳凰血清醫好,只少了一截右臂,但到目前為止,她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幫助奇諾的方法。

自輪迴偽裝破除後,整支隊伍就停止了任何行動,新人們被關在隔間,無法出門。

她因為得到信任,可以出來透個氣,相比於其他新人有更高的人身自由,但依舊沒意義。

她、以及所有人,皮下都被植入了定位晶片,不許離開獨立空間周圍二十米。

最重要的是,唐泰斯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哪。

是在獨立空間的某個房間?還是早已悄悄離開這裡,執行著他的計劃?不知道...這幾天的平靜就像暴風雨前夜,越是寂靜,她心中的危機感就越強。

但她什麼都做不了,因為她對唐泰斯的計劃一無所知,既沒有這裡的訊息傳出去,也沒有來自薄暮城的情報傳過來。

什麼都不知道,要怎麼行動...她唯一知曉的是,奇諾還沒死——因為任務至今尚未結束。

這也許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了。

“窣...窣...窣...”這時,鞋底與泥土地接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是誰?這個腳步聲太輕了...作為專業加工者,白去任何地方、面對任何人,都有暗中觀測對方身體資料的習慣。

她剛進入輪迴世界,就已經留意過每一個人的體型,預估了他們的身高、體重、鞋碼...隊伍裡應該沒有人可以走路這麼輕聲。

白回頭看去,瞳孔微微擴散,林間落雨在臉頰緩緩流淌,只能聽到雨水滴在泥土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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