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條...再讓我看一條...”在迷迷糊糊的呢喃中,索蘭黛爾從昏迷中甦醒,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覺得頭疼欲裂,視線和意識都處在模糊狀態,一時間甚至連自己在哪都想不起來。

索蘭黛爾幾次想撐起身體,卻都無力支撐,軟倒在床上,只依稀看到床邊有個人影,她下意識伸出手想觸碰對方,但實在是太累了,意識很快變沉,近在咫尺的人是如此之遠,好像怎麼都碰不到。

面對伸來的小手,人影猶豫了片刻,最後緩緩接住,將其放回到溫暖的被窩裡。

接下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索蘭黛爾都是半睡半醒,遊離在睡夢與現實之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索蘭黛爾終於恢復了些許體力,能支撐意識真正醒來,她艱難地睜開眼,視線先是一陣模糊,慢慢聚焦,看清周圍的景物後,才發現自己躺在老師的房間裡。

淵聞此時正板著臉坐在旁邊,手上拿著她昏迷前連夜摘錄的法典條目。

“哼.”

淵聞嘴噘得老高,不停翻看著索蘭黛爾的摘錄,眼神就像在看一張張垃圾,“兩天不吃不睡,就抄了這些東西,幾百條摘錄全是廢話!”

“譁——”淵聞把稿紙往床上一甩,灑得滿床都是。

索蘭黛爾趕緊從被窩裡爬出來,一聲不吭地收拾散亂的稿紙,將它們重新整理好。

淵聞端起桌旁的瓷碗,舀了一勺金澄的湯送上前,不情不願地說:“喝吧,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雞湯,喝下去暖暖胃.”

索蘭黛爾對淵聞視而不見,繼續整理稿紙,整理完就低著頭研讀。

耍脾氣?淵聞可不吃這一套,他直接把碗往桌上一放,揹著手離去:“不喝就算,誰求著你喝似的~本來還想和你說兩句話,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有本事我們誰都別理誰.”

索蘭黛爾一怔,慌慌忙忙去穿拖鞋:“別!別別別!老師對不起...你有什麼話快說,我知道錯了...”“哼.”

淵聞板著臉回過身,把索蘭黛爾推回床,蓋上被子,自己在椅子坐了下來,他瞥了一眼那些稿紙,聲音充滿戲謔和調侃:“找到能救人的律法條目了嗎?”

索蘭黛爾抿著唇,默默搖頭。

淵聞:“那你現在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才能救下你的朋友奇諾?”

索蘭黛爾不假思索:“法典!能救他的一定是法典!我要用法典去駁倒那些議員的指控!”

“鬼扯!”

淵聞擺著黑臉,呵斥道,“虧你跟我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最簡單的道理都學不明白!這種時候,你還想拿法典去救人?法典是誰定的?法典是你父王定的!你就是真的在法典中找到一條有效條目,又有什麼用?”

“御前會議、國王特權、緊急修改、戰爭狀態...你父王有無數種辦法修改現有的法典條目,想加就加,想刪就刪!你還指望拿法典救人?兩天不吃不喝,把自己折騰到昏迷,就悟出這個?!呼...我真的快被你氣死了...你是我教過最差的學生!”

索蘭黛爾被罵得抬不起頭,卻兀然靈光一閃,睜大眼睛問道:“老師,你的潛臺詞是,不能靠法典,要靠父王?”

淵聞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噘著嘴:“王國全體會議,按照慣例,同期不得超過3次會議。

絕大多數全體會議提案,一次會議就能透過。

個別情況疑難的,可能需要兩次會議。

能拖到三次會議的事,古往今來屈指可數.”

“奇諾這件事,不僅拖到了三次會議,而且你父王在前兩次會議中,可謂閉口不言,任憑下面吵翻天,也沒說幾句話,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索蘭黛爾靜下心來,跟上淵聞的節奏思考,最後嘗試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因為父王...沒想好?”

淵聞的臉色好了不少,頭也象徵讚許地點了點,聲音變得緩和:“沒錯,你說得很對。

你父王對奇諾這件事一言不發,就是因為他也沒想好.”

“前兩次會議中,那麼多的觀點,那麼多的發言,你父王自己心裡也沒底,不知道該聽誰,不知道怎麼處理...但又不能讓人看出國王心中的猶豫,所以只能冷臉沉默.”

索蘭黛爾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清晨4點多了,她趕忙問道:“但按照全體會議原則,無論情況多麼疑難,第三次會議必須宣判結果。

第三次會議再過幾個小時就開始了,老師,你覺得父王會給出什麼答案?”

淵聞搖頭說:“我之前不在現場,也不會讀心術,你父王跟個悶葫蘆似的,我哪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前兩次會議中,沒有任何人的發言讓他滿意,所以他才緘口不言.”

“現在,你父王在等一個滿意的答案,但在我看來,這個滿意的答案是什麼,可能他自己心裡都沒底。

你如果想救奇諾,只能從這裡找到突破口.”

索蘭黛爾趕緊抓住淵聞的衣袖,哀求道:“老師,您能幫我想一個能讓父王滿意的答案嗎?”

淵聞:“不知道。

不是故意敷衍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是人,不是神,沒有有效的情報和資訊,我無法做出判斷.”

“情報和資訊...”索蘭黛爾驀然回想地牢探監時,奇諾在她耳邊說的話,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奇諾當時...”說到一半,索蘭黛爾突然陷入沉默,而且有些慌亂地低著頭,眼神閃躲。

淵聞見此眉頭一皺,冷淡地問:“奇諾怎麼了?”

索蘭黛爾低頭不語。

淵聞:“他跟你說了什麼大秘密,不能告訴我?”

索蘭黛爾依舊不語,不搖頭也不點頭。

淵聞沒有強人所難,拄著柺杖站了起來:“既然你覺得不應該告訴我,那就繼續替你的朋友保守秘密吧,這是一個好習慣.”

索蘭黛爾抬起頭,輕聲問道:“老師,您還有什麼要叮囑我的嗎?”

淵聞:“我剛才說過了,王國全體會議,最終決策者是你父王,所以你誰都不必考慮,誰都不必討好,只需要想辦法從你父王身上著手,找到讓他滿意的答案就行.”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方法。

淵聞注視著索蘭黛爾,眼神深邃如大海,聲音裡似有某種不可撼動的力量:“想要找到國王滿意的答案,就意味著必須知道國王在想什麼,所以——”“你要像國王一樣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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