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他此刻離蝶兒已遠,若是全力對付劉欣和裴鈺,蝶兒勢必要被趙合德所擄。

八面漢劍脫手之後與空氣摩擦,裹挾了一股一往無前的劍意,帶著閃爍的青光,披靡而去。

這一擲之威,聲勢驚人,就在趙合德的絲帶即將纏中蝶兒之時,劍及時趕到。

趙合德面色一變,絕世的容顏頓時花容失色。

趙氏姊妹出身寒苦,自幼便被送到陽阿公主府為婢,恰好被客居宮中府的學宮雜家高人看中,傳授舞技和魅惑之術,武學一道也頗有涉獵。可自從入宮之後身集萬千寵愛,養尊處優,姊妹二人在武學之上也日漸荒疏,此時李先在二人夾擊下不顧自身安危,擲出這雷霆一擊,豈是趙合德所能抵擋,她只得停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氣,急速向後倒掠閃避。

刺啦一聲,兩條絲帶被一斬而斷,連帶著宮裝上的一片殘袖向地上飄落。而趙合德此時身在半空,被這一往無前的劍氣一逼,只覺得胸中氣血翻湧,重心頓失,向後直摔出去。

八面漢劍去勢卻絲毫不減,直奔昭陽殿緊閉的宮門而去。

原來李先擲出這一劍退敵為輔,破門為主!

轟然一聲大震過後,宮門的粗大木製門栓被擲出的長劍連斬帶撞,竟然從中折斷,在大力的撞擊之下,就連沉重的宮門都被撞開了一條縫隙。

蝶兒此刻已到門前,幸虧這道內宮之門不比未央宮的外宮門那般厚重,蝶兒用盡全力堪堪能將門拉開一線,跑到了宮門之外。

劉欣與裴鈺避過李先劈出的兩道劍氣,兩柄長劍閃電般已經攻至李先背後。

李先後背空門大露,已經無暇避讓,只能儘量將身一側。

可還沒等完全側身,雙劍已至。

“嗤”“噗”兩聲幾乎同時響起,緊接著便是李先一聲悶哼。

裴鈺一劍劃破了他的青衫棉袍,將他的左肋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深可及骨。

劉欣一劍從背後刺入了他的右胸,順勢透胸而出。

隨著劉欣的劍從李先胸口拔出,一蓬鮮血從傷口處飛濺而出,瞬間染紅了李先的青衫。

已經跑出門的蝶兒聽到李先的悶哼之聲,回頭一看殿前情形,身形頓時呆住,心中一陣惶急,淚水奪眶而出。

片刻後,她俏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倔強決然,竟然不肯舍了李先逃生,手攥短刀,轉身向回奔去。

李先此時正面朝宮門方向,眼見蝶兒往回跑來,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至極,心中驚怒焦急,一聲暴吼,宛如一頭負傷的雄獅,要做困獸之鬥。

伴隨著這聲怒吼,周遭天地元氣大亂,他強忍胸口與肋下傳來的劇痛,猛然回身,以臂為劍,兩隻寬大的廣袖捲起兩股大力直襲近在咫尺的劉欣和裴鈺。

雙袖擊出的兩股力量在空氣中聚合,竟然隱隱凝聚出了有形有質的劍氣,正是李家劍法中威力奇大的兩式。

左袖捨生取義。

右袖殺身成仁!

劍意浩然莫御,夭矯奔騰,宛如一條蜿蜒而行的青龍!

當年李廣漠南一戰,以寡敵眾大破匈奴之時,在陣前浴血廝殺之際結合昔日東方明所傳劍意悟出了這兩式,能完全調動體內最後一絲潛力,本就含了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劍意,今日李先身逢絕地,心境正與這兩式暗合,雙袖化兩劍,兩式齊出,在空中合二為一,威力陡增。

取義成仁!

劉欣與裴鈺沒料到李先重傷竟然還有如此石破天驚的一擊,面色同時陡變,齊齊倒飛後掠,可惜距離太近,饒是後退及時,仍然難以避開。

眼見劍氣臨體,裴鈺咬牙低喝一聲,左手將劉欣向旁一推,自己運劍身前,強接李先這一式取義成仁。

砰的一聲大震,裴鈺的身體被擊的高高飛起,如同斷線紙鳶,再也不受控制,重重地摔在殿前的石階之上,鮮血如瀑布般從口中流出,再也爬不起來。

劉欣被裴鈺一推之下,避開了大部分的力量,但仍被如青龍般的劍氣餘威掃中,發出一聲悶哼,摔倒在一旁,雖然受傷不重,卻也驚得臉色蒼白,氣血一陣翻湧,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著粗氣,一時不敢再上前。

李先見一擊得手,再不猶豫,咬牙向宮門處飛掠,拉住迎面而來的蝶兒,斷喝一聲:“快走!”

趙合德也沒想到平素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李先竟然悍勇如此,被他的威勢所懾,也愣在當場。

趁這空當,李先已經拉著蝶兒已經掠出了宮門之外。

大夏殿外停著蝶兒那輛奢華的黑色馬車,趕車的侍從卻已經蹤跡不見,兩人一路奔到馬車之前。

此刻的李先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已發紫,腳下一個踉蹌,用手一撐車轅,眼看就要支援不住。

蝶兒連忙扶住李先,用盡力氣將李先挪到車內,她在草原長大,自幼與駿馬為伴,馭馬之術頗佳,雖然沒有了車伕卻也不以為意。她飛身跨上車轅,兩匹駿馬一聲長嘶,邁開四蹄,馬車風馳電掣般向未央宮外奔去。

轉眼間衝到宮門附近,守門的禁衛軍頭領老遠就看見和碩公主神色惶急,親自駕車飛奔,微微皺眉,不敢讓她闖門而過,帶了幾十個人將去路擋住。

蝶兒見有人攔路,面色一變,心中大感焦急,也不知道這些禁衛軍是不是趙合德安排好的,一時沒了主意。

還沒等禁衛長說話,馬車的車簾忽然掀開一角,臉色蒼白的李先探出頭來衝為首的禁衛軍頭領命令道:

“宮中有刺客,我已派人捉拿,你們守住宮門,不可放走一個人,若無我和陛下的命令,就是皇后昭儀也不得放出宮去!”

“遵命!”

見是李先為首的頭領哪敢怠慢,又聽說出了刺客,更是驚得噤若寒蟬,雖然見李先面色難看,聲音虛弱,也不敢多問,叉手行禮讓過了蝶兒的馬車,隨後嚴陣以待,守住宮門……

車輪滾滾高速奔行在初冬的寒風之中,碾壓著地上的積雪,直向新都侯府方向而去……

隨著兩旁掛滿積雪的白楊不斷倒掠向後,車中的李先已經漸漸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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