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盡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

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自從十年前趙飛燕如願以償的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昔日的廢皇后許娥就一直居住在長安城北麓的長定宮中。

可是從今年年初開始,許娥似乎重新看到了一絲希望,自己的姐姐成為了淳于長的妾室,又把淳于長帶進了長定宮,尤其當淳于長親口對她許諾,答應她讓劉驁再次復立她為左皇后,久居冷宮的她便信以為真,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左皇后”幻想中。

許皇后今天很高興。

她坐在妝臺前,臉上潮紅未褪,看著銅鏡裡的人影,心裡也不禁對自己覺得很滿意,雖然年過三十,但此刻容光煥發,看起來仍然美豔照人。

在冷宮的十年讓她早已經學會了忍受寂寞。

她一向很懂得保養自己,可是她也明白,僅僅是會保養容顏,是不足以讓她回到天子身邊的。

所以在今年春天,當自己的姐姐帶著淳于長來到長定宮的那個晚上,她用了一種她自認為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她是個依舊美豔的女人,淳于長是個大權在握的男人,而那天晚上的風吹得又是那麼溫柔。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斜倚在榻上的定陵侯淳于長,想起了那天晚上,臉上的潮紅不禁又添了幾分。

淳于長看著她美麗的臉,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十年了。"他嘆息著問許娥,"你從未央宮搬出來是不是已經快十年了?"

"好像是吧。"

許娥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表情變化,她認為一個即將回宮當左皇后的人,是不應該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的。

但是她的心卻在刺痛,自己從皇后的位置上被趕下來的那天開始算起,不是十年,是九年十二個月零三天。

"這些年來,懷念當皇后的日子嗎?"

"也沒有覺得很懷念,已經快忘了。",許娥淡淡的說。

可是多少個孤獨寒冷的冬日,多少個寂寞難捱的春夜,自己真的能忘嗎?

淳于長又嘆了口氣,忽然站起來,走到許娥身後,拿出了一直名貴奢華的玉簪。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這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我為你戴上?"

許娥紅著臉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羞澀混合著興奮的神采,她忽然覺得想哭,難道自己終於可以回宮了?

“陛下要召我回宮了?”

許娥仍然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平靜。

淳于長溫柔的將玉簪替他帶好,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冰冷。

“回宮?你我這輩子恐怕都進不了未央宮了,現在王莽的羽林騎應該已經包圍了我的侯府,我馬上就不再是定陵侯了。”

說完,轉身開啟殿門,外面的風雨一下子猛灌進來,出門之前,淳于長回頭露出了一絲苦笑。

“你現在可以猜猜咱們兩個誰會先被陛下賜死。”

說完,也沒撐傘,徑直走入了大雨之中。

許娥愣愣的望著殿門的方向,反應了很久,才想明白髮生了什麼。

淒寒的雨夜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絕望哭喊聲,良久迴盪在長定宮中……

……

當東方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聽風賞雨樓時,雨已經停了。

他跑進廚房,燒了一大盆熱水,美美的洗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這才去敲樓門。

出現在她面前的丌官梅依舊是一襲白衣,而且身上纖塵不染,就像從沒出過樓一樣。

兩人坐下後,東方明撓了撓頭,對丌官梅呲牙一笑。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丌官梅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沒想救你,只不過有些事需要問你,所以不能讓你死。”

還沒等東方明感到尷尬,她拿出那把杜賓犬,舉在手中,向東方明問道:“這刀不是你的,說實話,你從哪兒得來的?”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其實這本來是東方明的心裡話,只是今晚神經過度緊張,此刻忽然放鬆下來,一不留神就脫口而出了。

丌官梅娥眉一蹙,嬌麗的容顏上瞬間籠上了一層寒霜,冷聲說道:

“不但這刀是我瑤池之物,你今夜所用的東西大都是瑤池失蹤之物,看在你是蝶兒好友,又留我療傷的份上,這才等你回來好言相詢,希望你將這些東西的來歷如實講來。”

東方明腦袋嗡的一聲,火氣一下子就頂了上來,我靠,搶東西也沒有這麼不要臉的,看上好東西就說是你的,還有沒有王法天理了?

他剛要發作,忽然想起剛才丌官梅救自己時展現的武功,恐怕一百個自己加起來也打不過眼前這個姑奶奶,氣勢不由的矮了幾分,往下壓了壓火氣,冷笑了一聲。

“既然姑娘說我的東西都是你瑤池之物,請教姑娘這些東西都叫什麼名字,產自哪裡?如果姑娘答不出來,可就有強奪他人財物的嫌疑了!”

丌官梅被他問得愣了愣,皺著眉思索片刻說道:

“這些東西都是我黃伯伯的東西,我大部分都不知道名字,只是這把刀我記得似乎叫“杜賓犬”。”

這回輪到東方明吃驚的張大了嘴,嘴唇動了幾下,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這刀是義大利極端武力公司生產的制式戰術求生刀,命名為杜賓犬,就光是這個詞彙,就不可能在漢朝出現,現在丌官梅清楚的說出了這三個字,東方明心裡不禁升起了一陣寒意,頭皮有些發乍,後背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看著丌官梅,表情極為嚴肅。

“姑娘,請你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

丌官梅眉頭皺的更緊,冷冷的盯著東方明,不耐煩的表情中夾雜著一絲茫然。

“什麼叫穿越?”

東方明看著她的神情完全不像說謊,長吁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不管怎樣,看來她都和未來世界有著一些關係,乾脆和她開誠佈公的談談,也許會有些線索。

打定了主意後,他鄭重的對丌官梅說道:

“姑娘,這是我一個極大的秘密,我可以告訴姑娘,但是還請你聽完後務必替我保密,另外,作為交換,我也有一些問題要問姑娘,希望你也能如實回答。”

丌官梅看他一臉摯誠,面色也緩和了下來,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於是,東方明開啟話匣子,把自己怎麼來到漢朝的來龍去脈一股腦地講給了丌官梅。

丌官梅靜靜的聽他說完,默默無語,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屋裡安靜了許久,東方明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

“姑娘,該說的剛才我已經都說完了,絕無半字虛言,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丌官梅忽然對他擺了擺手,回身取過了那個她平素背在身後,似乎片刻也不願離身的長條形木匣,推到了東方明身前,猶豫了半天,嬌美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紅。

東方明的注意力被匣子吸引,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只聽她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有問題要問,不過在問之前,你得先看看這個木匣,如果你開啟這個匣子,我才可以回答你所有的問題。”

東方明皺了皺眉,抬頭看看丌官梅,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極為真誠,並沒有想耍賴的意思,這才開始仔細的打量起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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