丌官梅自然不知道自己又在東方明的自尊心上紮了一刀,自顧自的繼續講解:

“其次,從始皇帝開始,在利用這些修行者幫大秦統一了天下後,發現天下越來越多的人才開始投入諸子百家門下,為了保證皇權的鞏固,他下令屠殺這些修行者,就是後來發生的“焚書坑儒”,其實殺得大部分都是諸子百家的修行者,焚燬的經典也大都是這些流派的法門。”

聽到這兒,東方明打斷了一下。

“秦始皇也是修行者嗎?如果不是的話,這些修行者那麼強大,為什麼不去刺殺了他?”

丌官梅愣了一下,看看東方明,似乎在好奇他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修行者不是無敵的,即使是松果體被開發後有了強大的力量,畢竟還受限於自己的肉身,面對擁有絕對人數優勢的敵人時,也是會死的,沒有什麼人是真正的萬人敵。

而且不是光有強大的武力就能征服天下的,天下人都不服你的話,自己一個人去打天下嗎?比如西楚霸王項羽,就是很厲害的武道大師,反觀大漢的開國天子劉邦就只是個普通人,可劉邦卻能讓很多人才甚至修行者心甘情願的為他效力,比如留侯張良、兵仙韓信這些人,所以最後項羽不還是被逼得烏江自刎。”

看東方明還是有些困惑,她皺了皺眉,繼續解釋道:

“就拿我來說,我也是個修行者,就算我現在想當皇帝,我該怎麼做?衝進未央宮逢人就殺?皇帝身邊就沒有人保護了?”

東方明點了點頭,基本上明白了。

“看來皇帝要操心的事兒真不少,不光要治理天下,任用人才,還要不斷平衡著這些修行者。”

丌官梅點頭道:“正是,歷代天子確實也都很頭疼這件事,所以從始皇開始,對於修行者的打壓就沒有停止過,大多數春秋戰國時的修行典籍被毀,所以現在的修行者也越來越少,要麼獨善其身,為了追求大道自己默默修行,要麼也都為皇家或者權貴們效力。”

東方明吁了一口氣,說道:“明白了,那依姑娘看,我現在應該怎麼入手。”

丌官梅指了指那三張羊皮說道:“羊皮上的內功叫做澄心訣,你練的那些招式其實都是為了更好的發揮澄心訣的力量所設計的,所以你即使練得再純熟,也裨益不大。我剛才大概看了看,這門內功由淺入深,很是不凡,你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我給你講解,至於將來能練到什麼程度,完全取決於你的天賦和毅力了。”

東方明大喜過望,瞬間就覺得買藥的錢花的不虧。

“不急,姑娘先把粥喝了,我去幫你熬藥,等下我再請教不遲。”

說完提了藥包轉身往門外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問道:

“如果修行到一定境界,是不是可以御劍?”

丌官梅一臉茫然。

“什麼叫御劍?”

“就是踩著劍在天上飛來飛去那種。”

丌官梅睜大了眼看著他,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講的太多了,把這人聽得傻了。

“怎麼可能?人又不是鳥,怎麼飛,而且就算能飛為什麼非要踩著劍飛?”

東方明的臉又開始發燒了,看來自己又想多了,趕緊跑出去煎藥。

從下午開始,東方明正式學習澄心訣,丌官梅花了兩個多時辰,才讓東方明大致明白了澄心訣的基礎功法。

給東方明講完,天已經黑了,丌官梅畢竟有傷在身,感到有點疲倦,喝過藥後便上樓休息了,東方明捧著羊皮回到雜物房,五心朝天,開始練習入門的運氣冥想……

……

入夜時分,在連續颳了幾天的風后,終於下雨了,也許是入冬前最後一場秋雨。

長安城內外的樹木早已被肅殺的秋風剝去了全部的樹葉,光禿禿的矗立在雨中瑟瑟發抖,顫巍巍的嗚咽著,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那更加殘酷的凜冬。

無數生命都在被動的接受著天地間這種無情的安排,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錯過便是永遠,無論你是否依戀,是否無奈……

只有角落中的梅樹,在淡定的看著這一切,期待著嚴冬的到來。

夜色深沉,東方未明……

……

李記鐵鋪二樓,四角的檀香爐中散發著幽沉的香氣,一個三十餘歲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負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煙雨濛濛的景象。他就是李慕俠的大哥李先,李記鐵鋪真正的主人。

身後的几案後,負責長安城治安的決曹大人段嗣鐵青著臉看著李先的背影,陰惻惻的說道:

“李先,這兩天你們騰蛟幫在長安鬧得太不像話了,你弟弟李慕俠更是太不像話,說好的東市是你們的地盤,可李慕俠為什麼做掉了吳虎?吳虎可是定陵侯的人,這簍子捅得太大,我也包庇不了他。”

李先轉過身來,瘦削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向段嗣說道:

“想是舍弟不懂事,最近少了段大人的孝敬了嗎?”

段嗣看著李先,想著自己畢竟有不少把柄在他們兄弟手中,氣勢似乎弱了幾分,咳嗽了兩聲,說道:

“這事你還是要掂量清楚,本官也是為你們著想,你們李家雖然世代簪纓,朝裡有不少重臣和你們關係不錯,可是畢竟剛剛平反沒有幾年,這次惹得又是定陵侯淳于長,朝中哪位大人敢為你們出頭說話?”

停頓了一下,在心裡措了措辭,繼續道:

“依本官之見,殺了段虎的事由我幫你們一力周旋,你準備份厚禮,帶著李慕俠去給定陵侯認個錯,表個態度,乾脆徹底投靠了定陵侯,雖然表面上你們經營的賭坊、青樓要給定陵侯一份孝敬,可以後整個長安,你們騰蛟幫都能橫著走,多開幾家不就什麼都有了?”

看著段嗣的嘴臉,李先眼中的笑意更加玩味。

“段大人在長安為官多年,我兄弟流落街頭的時候便和你相識,這麼多年,我兄弟何時向人低過頭?要不是吳虎把臨街米店胡老闆的閨女糟蹋了,逼得人家懸樑自盡,慕俠會找他的晦氣?西市的地盤,我們騰蛟幫可以不要,但是讓我們去給淳于長低頭認錯是絕不可能!”

段嗣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咬了咬牙,勉強壓了壓火氣,說道:

“雖然你們祖上風光,可現在畢竟是平民百姓,有些事你們看不明白,現在朝裡局勢複雜,我們這些當官的都得找個靠山,何況是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現在還不找個主子當條狗,恐怕長安城日後就沒有你們弟兄的容身之處。”

李先不再看他,緩緩把頭重新轉向窗外,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李家男兒還真不習慣給什麼人當狗!”

段嗣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一拍桌案,站了起來,沉聲說道:

“李先,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也不怕跟你說明白了,今天我來,就是定陵侯的意思,是侯爺拿你們當人看,侯爺說了,只要你們肯低頭投靠,他可以既往不咎,我勸你別以為你們這兩年在長安混的人模狗樣,仗著手下的幾個弟兄混進羽林騎當了校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告訴你,定陵侯真要想弄死你們,和碾死幾隻臭蟲沒什麼區別!”

李先看著窗外的雨幕,淡淡的說道:

“多謝段大人提醒,我們兄弟還記得住自己姓李!送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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