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雖然東方明連發七箭,可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快的過程,這些黑衣人並沒有意識到東方明手中武器的恐怖,只認為是袖箭之類的小巧暗器,在那個時代,無論是何種暗器,連射七次,只怕也已經盡了。

可東方明的弩匣中可以裝載二十支細弩。

變生肘腋之間,在這個時刻,這群黑衣人展現了不惑境境高手的真實水平,尤其是表現出了冷酷冷靜在戰鬥中的絕對重要程度。

除了衝在最前面那名騎士,其餘的所有人都做出了最快也是最正確的反應,他們停住前衝的步伐,迅速散開,拼命向後退去,只要能夠拉遠一段距離。

可惜他們沒有見過半自動武器,這種連弩在這個時代出現,便如同是一把手槍。

更何況每一支弩箭上都附帶著東方明的念力。

“嗤、嗤、嗤、嗤”東方明連續扣動扳機,點點青芒飛射而出。

幾聲慘叫,在山丘上響起,空中疾飛的弩箭,追逐著殺戮著一切,片刻間,又射死一人,傷了兩人。

劉秀長嘯一聲,飛身而起,撲進場中,抓起兩名受了輕傷的下屬,奮力擲向後方。

隨後他手中長劍揮動,蘊著精純的天地元氣,在身前疾速呼嘯而行,光影流轉間,叮噹之聲不絕,磕飛了襲向周圍的幾支弩箭。

眼看著最強大忠誠的下屬,被幾支小小的弩箭射的傷亡慘重,眼眸驟然寒冷,不想再去猜忖東方明弩匣中是否還能射出弩箭,識海里念力驟然噴薄而出,調動山丘四周的天地氣息,轉化成自己的劍氣,準備襲向東方明。

可等他看清了東方明的位置,臉色頓時大變。

就在方才劉秀入場救人的一刻,東方明也動了。

他拉起身邊的宮玲,開始發足狂奔。

而奔跑的方向,卻是那張架在山頭上的床弩。

此時那些黑衣人四下散亂,都已離開了那架床弩,而劉秀為了救兩個屬下,也離開了床弩的範圍。

便是在這短暫的瞬間內,東方明已經拉著宮玲跑到了床弩旁。

四周的狙殺者慌亂著,怒吼著,不顧東方明手中的連弩威脅,重新向他撲了過來。

咯吱咯吱,一連串令人心神震懾的響聲在雪山之頂響起,巨大的三弓床弩調轉了方向,不再朝向山谷,而是對準了衝來上的數名黑衣高手。

三支巨大的弩箭前端閃著寒芒,散發著不祥的死亡氣息,此時弩機已然上弦,崩到了最緊要的時刻。

東方明將手中的赤膽高高舉起,一刀劈下,正中弩機的簧弦。

赤膽鋒利無匹,刀鋒過處,鋼製簧弦頓時被斬斷,那三枝蓄力已久的巨大弩箭頓時失去了束縛。

三弓床弩,三絃齊斷,三箭齊發!

床弩乃是漢代最恐怖的攻城守城的武器之一,威力極為巨大,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發射,就算是李青蓮和鬼谷子這種級別的高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這些黑衣人。

三道銳光閃過,其中一枝弩箭落空,射中了一棵經年老樹,樹幹哪裡經得起如此強大的力量,樹皮紛飛,硬木如豆腐一般被弩箭劃開,從中破開一個大洞,緊接著從這個洞的部位從中折斷,轟然倒下。

而另一枝弩箭造成的危害則是十分驚人,直接穿過了三名黑衣人的身體,直接將這三人紮在了雪地之上!

鮮血順著那枝恐怖的弩箭往雪地上流著,而被穿成肉串的那三名狙殺者卻是一時不得便死,低聲慘嚎不止。

第三支弩箭,卻是直奔劉秀而去。

早先初遭埋伏之時,東方明曾經在谷中揮刀破弩,可那是因為床弩離山谷較遠,東方明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此刻劉秀離弩箭的距離卻是極近,近到根本無法閃避。

他只能硬接。

劉秀憤怒地尖嘯,一身修為盡數逼出體外,朔風中,無數天地氣息被牽引而來,化作無數水晶般的桃花,如同一面大盾般層層疊疊護在自己身前。

可無形的天地氣息幻成的桃花,畢竟不是真正的金屬盾牌,劉秀雖強,卻也不是武道的巔峰強者,嗤嗤嘯鳴的巨大弩箭,狠狠地射在了桃花盾上。

“砰!”的一聲巨響。

弩箭雖然被這些天地元氣盾削弱了很多威力和速度,但依然頑強了破掉了那些桃花,直奔劉秀胸前。

在弩箭破掉桃花的那一瞬間,劉秀面色一變,身形如鬼似魅,足尖輕點積雪的地面,藉著天地氣息的自然流淌,以及弩箭帶來的推動力,向後方飄去。

於此同時,他手中劍用力揮動,想崩開這支弩箭。

又是砰的一聲。

弩箭被劉秀一劍斬碎,可劉秀也被巨大的撞擊力衝得向後飛去,身體狠狠地撞上後方的一顆碗口粗細的柏樹。

積雪、煙塵、木屑瀰漫在空中,柏樹斷成了兩截,一口鮮血從劉秀唇間噴了出來,眼神裡的情緒異常複雜,因為他沒有料到今天發生的很多事情。

劉秀扶著殘破的柏樹,艱難地站起身來,透過瀰漫的煙塵,怨毒地望向不遠處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東方明,發出一聲極為寒厲地怒吼。

然而下一刻,他的怒吼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下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非死即傷。

原來床弩射出之後,東方明並沒有關注床弩的殺傷結果,而是對準周圍剩餘的幾個黑衣人,扳機連扣,將弩匣中的連弩全部傾瀉了出去。

於是那些黑衣人紛紛中箭倒地。

受傷未死的,在雪地中扭動著身軀,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

山頂上忽然響起一聲如野獸般的痛苦嘶吼,吼聲裡充滿了憤怒、暴戾、怨毒、殺戮之類的負面情緒,令人直欲捂耳。

地上積雪紛飛,然後被凜冽的山風吹走。

劉秀邁步走來,英武的臉由於憤怒漲的通紅,有若豔桃,身上衣衫已有幾處破爛,身上多出了不少劃割的傷口,嘴角淌著血,看上去極為狼狽。

今天的狙殺行動,他籌劃了很久,本來有著極強的信心,卻沒有想到,狙殺只是剛剛開始不久,便遭遇到如此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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