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宮娥趕忙伸手扶住了她,蝶兒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方才的過程實在是緊張過度,要不是諸葛錚和韓越人幫忙,只怕自己也早就支援不住了,只是想到自己這一番辛苦,不知道是否能換得日後東方大哥對自己稍假辭色,心中一陣忐忑悽苦,臉上浮現的也全是苦笑。

“公主。”一旁的諸葛錚發現她臉色有異,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蝶兒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著說道:“沒事。”

沒事這兩個字說的有些含糊不清,諸葛錚仔細一看,才發現蝶兒的唇邊竟是隱有血跡,不由得唬了一跳,趕忙召喚韓越人來看。

蝶兒也反應了過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驚醒了沉睡的東方明,有些口齒不清地解釋道:“木……事,剛凱有點緊張,咬著舌頭了。”

諸葛錚微微一愣,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對這位小姑娘起了一絲憐愛與同情。他轉頭看看榻上的東方明,想起師祖的一生也是為情所苦,所以才攪動出了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事,心中頗為感慨,也不知小師弟日後會如何處理這情愛糾葛。

韓越人站在榻邊,一語不發,只是呆呆地望著桌上那堆工具出神,神情時而驚訝,時而困惑,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後,他忽然轉身向諸葛錚作了個揖,說道:“令師弟方才指揮排程,簡直神乎其技,如此醫術,直令我輩汗顏,改日等他傷愈,還請諸葛賢弟為我引薦,我也好請教一二。”

諸葛錚與他相交多年,知道此人痴迷醫術,他又不知道小師弟來歷,見了方才這一幕,必然心癢難耐,於是微微一笑說道:“越人兄客氣了,今日沒有越人兄從旁坐鎮,調藥用針,只怕我師弟危矣,等他傷愈,我必帶他過府拜謝。”

……

椒房殿中早已重新收拾乾淨,蝶兒今日耗神過度,也不便久在這裡陪著東方明,向諸葛錚施了禮,便出了椒房殿;韓越人見東方明情況穩定,留下了一劑藥方,隨後也告辭出宮,只剩諸葛錚照料著東方明。

此時明月穿出晚雲,向長安城灑下片片清暉。

殿外的群臣們聽說東方明無恙,也漸漸散了,只留下了足夠的侍衛與傳信的宦官,殿內的宮娥們將腦袋擱在椅子上小憩著,時刻準備著司空大人的傷勢有什麼變化,又有值夜的宮娥安靜地移走了多餘的宮燈。

未央宮層層宮牆外的偏僻角落處,劉歆手捻鬍鬚,靜靜地注視著宮門的方向,直到看到一個人影走出宮來,精神一振,與那人打個招呼,隨後便悄無聲息地遁入了黑夜中的小樹林中。

那人向四下打量一番,見左右無人,也展動身形,如大鳥一般沒入樹林。

林中,劉歆望著尾隨而來的那人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四先生今日辛苦了,近日長安城中的官員府邸周圍眼線眾多,不得已約你在此相見。”

那人緩緩抬頭,林中隱約的光線下,這位劉歆口中的四先生,赫然竟是韓越人。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韓越人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手術中,自顧自地感慨著說道:“你前些時說這個東方明來歷不凡,我還有些不信,可今日一見,這位東方司空絕非常人。”

“哦?此話從何說起?”劉歆方才站在殿外,並不知道殿中情形,在他的印象中,韓越人素來沉穩,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此刻看著韓越人的神情,不禁有些愕然。

韓越人顯得很是亢奮,眉飛色舞地將早先殿中發生的一切向劉歆說了一遍。

“這個東方明方才教授的那套醫術,簡直就是神術!”說道最後,韓越人由衷地讚歎道。

劉歆靜靜聽著,可神情卻是越來越怪異,直到韓越人說完,他才深吸了一口涼沁的夜風,沉吟不語。

“神術?”良久,劉歆才開口說道:“若是我所料不錯,此人與那部天書只怕大有關聯,只怕解釋天書之事,最後還要著落在此人身上。”

韓越人這才注意到劉歆神色有異,也察覺到自己今日有些失態,趕忙收斂心神,不解地問道:“天書不是已在二先生你的手中?以你之才,難道還未譯出天書?”

劉歆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那天書十分古怪,文字與漢字極為接近,只是有些字極為簡單,竟像是使用偏旁部首單獨成字,不僅如此,我能看懂的那些文字也是極為晦澀難懂,根本難解其意。”

劉歆所說的天書,自然是另一個東方明依照後世《資本論》為藍本,寫的一篇類似社會經濟學的論文,而且使用的全是後世的簡體字,再加上裡面有無數的經濟學的專有名詞,劉歆對此一竅不通,乍看之下,自然覺得晦澀難明。

對劉歆這樣一個沒有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古人來說,若是想徹底瞭解那部天書的內容,只怕窮盡他一生也未必能夠做到。

劉歆見韓越人面露不解的神色,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指著紙上的一行字說道:“你來看,這是我抄錄的其中一句,就是這寥寥幾個字,我已經揣摩了幾天,也不解其中之意。”

韓越人接過紙來定睛觀看,藉著朦朧的光線,只見紙上抄著一句話:“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不同於建立在奴隸制基礎上的生產方式的地方,除了其他方面,還在於:勞動力的價值或價格,表現為勞動本身的價值或價格,或者說,表現為工資。”

“你可能看懂此言何意?”劉歆輕聲問道。

韓越人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皺著眉頭說道:“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埋首鑽研醫術,舞文弄墨之事本就不擅長,你都不懂,我如何能夠看懂?”

“可嘆我稷下學宮!”劉歆接過那張紙,鄭重地收入懷中,感慨地說道:“雖然術業各有專攻,可自從大先生東方朔離世之後,便再無奇才出現,倒是天諭閣諸子,各個深不可測,便是那位小祭酒宮姑娘,雖然年紀輕輕,可只怕論起學識,也未必在你我之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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