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動？麻藥效果應該還沒有完全褪去，王雄吉有這麼疼嗎？林濤眉頭緊皺，看了看他那費力轉動的眼神，突然像是明白什麼，連忙推開身旁的護士，直接趴下來，把耳朵放在王雄吉的嘴唇邊上。
“試劑，劑，被，動過，動過……”顫顫巍巍，虛弱至極。
甚至於王雄吉咬字都很含糊，很多字，根本聽不清，是林濤完全自己推斷出來的。
但隨著王雄吉艱難的重複。
林濤的猜想被印證了。
“試劑被人動過手腳？”
目光驟然一凜，林濤費解的望向王雄吉。
得到的答案是正確。
只見王雄吉眼簾低垂，嘴唇不再顫動，而是費力點了點腦袋。
在這一瞬間，林濤的雙眼之中噴射出駭人的殺意。
誰動過試劑？小伍和珍芙妮……小伍是個初中文化，雖然在文物這一行天賦很好，聰明伶俐，但學歷是硬傷，這種複雜的試劑，他根本搞不明白。
珍芙妮吧，林濤是真的不願意相信。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直起腰，目送一臉不滿的護士把王雄吉給推走。
“林中醫……”“怎麼了？”
轉過頭，林濤若無其事的看向珍芙妮。
就見珍芙妮一臉憂心忡忡道：“王，王的臉，傷勢會不會很重？”
演過了！假如真的是珍芙妮做的。
現在這種演戲，從理智的角度來說，是有些過猶不及。
所以，自己猜測出錯了嗎？不過不要緊，接觸過試劑就這些人，只要找，總是能找出來的。
“實驗室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聽到林濤的詢問，珍芙妮面色一冷：“我給封鎖了，火勢不大，升騰起一個駭人的火球后，就沒有其他危險，我把門給關上，找了兩個學生正在看守.”
“這樣啊，那行.”
點了點頭，林濤吩咐道：“你先別管了，王雄吉這邊估計麻煩還不少，實驗室鑰匙給我一把吧.”
珍芙妮倒也乾脆，沒有磨蹭，立馬交給林濤一枚鑰匙。
簡單的又安慰了幾句之後，林濤步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當然，他實際上不是回江林大學的實驗室調查。
因為假如真的有人在試劑中動手腳，他和小伍這種理科文化水平一樣的人，也查不出什麼。
但這沒關係，他查不出來，自然有專業人士能查出來。
尤其是……接觸試劑的，誰說就只有小伍和珍芙妮？合陽貿易就沒有嫌疑嗎？儘管怎麼看，合陽貿易都沒必要搞這種把戲，但誰知道，也許說不定試劑配比中出現錯誤，貼錯了標籤一類，也不是故意的。
“可王雄吉偏要說有人故意，是什麼讓他這麼篤定？”
心中帶著濃濃的疑惑，離開醫院之後，林濤直接開車，前往合陽貿易，並在途中給錢坤打了個電話。
一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一棟建於二十年前，僅有二十五層高的合陽大廈前。
看起來，這在摩天大樓比比皆是的今天，在江林實在太不起眼，但試問，在江林有幾家公司，能以自家公司命名大廈，並且獨佔整整一棟的？下了車，一臉冷漠的走進大廈大堂。
站在大堂，左顧右盼環視一圈。
正要掏出手機撥打電話，結果一個年輕精幹的小夥子，連忙從前臺小跑了過來，一臉賠笑道：“您就是林先生吧？”
“啊，我是，你是誰？”
見林濤皺眉，小夥子連忙笑道：“我是公司生物實驗室裡的小鄭，昨天我見過林先生，你可能沒留意到我.”
輕輕點頭，林濤收起手機：“昨天交接生物試劑的時候，你們那個……”“劉主任他不在，剛才錢秘書打電話來說試劑出現問題了，但劉總今天突然請假，沒辦法，我就只能先來接待一下林先生.”
這小夥子一邊說，一邊伸手道：“林先生，咱們上樓詳談吧，實際上昨天試劑大部分都是我負責籌備的，也一直是負責實驗室的基礎工作，對這方面瞭解還是比較詳細.”
看得出來，這個小鄭對林濤十分殷切，甚至稱得上討好。
沒辦法，公司大boss費總秘書親自打電話，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讓林濤感覺詫異的，並非小鄭這態度，而是他言語中無意中透漏出來的一個訊息：“你們劉主任請假了？”
“啊，對，怎麼了？”
面對小鄭一臉的不解。
林濤眉梢抖動，略作遲疑後問道：“你們實驗室是不是無死角的全方位攝像頭監控？”
“當，當然.”
小鄭一臉匪夷所思道：“不過這個涉及到公司很重要的機密，實驗室那邊，只有董事會才有權調取監控錄影.”
說完，小鄭遲疑一下，帶著幾分心驚膽戰道：“林先生，實驗室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有沒有問題，這很好判斷，調查一下監控錄影就知道了。
只要能排除合陽貿易這邊的問題，那就只剩下珍芙妮的嫌疑。
為什麼不先查珍芙妮，還是排除合陽貿易的嫌疑？很簡單，合陽貿易可能在試劑運作中出現工作疏漏，可是珍芙妮如果搗鬼的話，她的目的是什麼？這很可怕，也很讓林濤頭疼，只能選擇先易後難。
結果現在就面臨一個極大地難題。
怎麼才能調取合陽貿易實驗室的監控錄影？林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撥通錢坤的電話。
好似很忙，電話好半響，總算被接通，而且錢坤聲音中帶著不耐：“林先生，還有什麼事？”
“你在哪裡？”
“我這裡還有事，我不是吩咐你直接去找生物實驗室方面的負責人……”“我在問你，你在哪裡？”
也許是察覺到了林濤語氣不太好。
錢坤猶豫一下，低聲道：“十八樓會客室，正在陪費總會客……”“好，我馬上到.”
電話結束通話。
林濤看著一旁略顯愕然的小鄭，擺了擺腦袋：“走吧，陪我去見見你們錢秘書.”
小鄭能說什麼，自然是點頭跟上。
還好林濤沒有手提包，否則看他這殷切模樣，都要給林濤鞍前馬後，一幅十足的跟班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