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副還算友好的姿態,林濤並未領情。

默默的看著遞來的酒杯,既沒有接,也沒有拒絕,而是一臉淡漠道:“田先生,聽說你挺忙的,我也挺忙的,既然大家時間都不富裕,那還是直接說事吧.”

“呵呵!”

見此,田先生笑了笑。

自顧自端著酒杯坐下來,悠閒的品了一口紅酒,這才不疾不徐道:“既然林先生這麼坦誠,那我就不和你彎彎繞了,沒意思.”

林濤聽到這話,十分開心的點了點頭。

一臉期待的看著田哲文。

“找林先生來,是有一事相求.”

客客氣氣的說著,田哲文補充道:“或許內容會有些冒犯,不過我真的沒有惡意,還希望林先生不要介懷.”

“你說!”

田哲文沉默一下,突然開口:“董銘在哪裡?”

林濤愣住了。

包廂也隨之陷入了沉寂。

一開始他以為許霖和朱駿找自己是為了董銘的事情,但隨後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尤其是在看到擂臺上打拳的田哲文,發現他和費老應該熟識之後,更是把這個猜測拋在了腦後。

應該是其他事。

這是他的推斷,但她沒有想到,最後繞了一圈,一切還是回到了終點。

人家就是來找董銘的。

可尼瑪,這問題讓林濤怎麼回答?我弄死了董銘?“林先生?”

在田哲文的催促之下,林濤面色微微一怔,不解的抬起目光,直面田哲文:“你說.”

“董銘在哪裡?”

還是先前的那句詢問內容。

只是這一次,林濤表現得十分坦然,搖頭:“董銘是誰?”

“……”田哲文有些傻眼。

扭頭看向朱駿。

朱駿這一下立馬急眼了:“林濤你敢說你不認識董先生,那天晚上唐原坡,那麼多人在場,你想抵賴?”

“抵賴?”

“難道不是,你和董先生說去唐原坡西北方向的盜洞看一看,之後董先生就失蹤……”林濤這一下滿臉恍然大悟。

“哦,原來你說的是他啊,我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這傢伙,神神秘秘,根本就沒和我深談.”

林濤說著,搖了搖頭。

朱駿這一下傻眼了:“你,你還想狡辯?”

“狡辯什麼?”

朱駿氣的眼瞼直抖。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真想撲上去,給林濤來一拳,但他不敢,他也知道這種場合輪不到自己上。

因而連忙皺眉望向田哲文:“田先生,你看……”伸手虛壓,示意朱駿別急。

田哲文端著紅酒杯,看著林濤問道:“那晚你和董先生去盜洞之後,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攤開雙手,林濤搖了搖頭,看著田哲文眉頭微皺,耐心解釋道:“警察找我問過了,董先生,董銘好像是失蹤了是吧?”

“……”田哲文沒吭聲。

林濤卻自顧自的說道:“不過董銘當時執意要去盜洞裡面看看,天色太黑,黑燈瞎火的,而且盜墓太缺德了,我就沒下去,回家了.”

“什麼都沒發生?”

林濤疑惑道:“田先生指的是發生什麼?”

“……”沉默。

話問到這裡,田哲文問不下去了。

實際上,林濤這套說辭,早就藉由熊老闆之口,經過警察的轉述被朱駿和費朝倫得知。

當然,說法是說法,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

實際上別說朱駿和費朝倫,就連警察都不怎麼採信。

但問題是,證據?目擊者有沒有?田哲文自然也不相信,當然了他也不是自帶乾糧去幫警察破案,他有他的目的,並且遲疑了一下,直接給林濤坦白道:“我找董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停頓一下。

田哲文仰頭喝完杯中的紅酒,繼續道:“如果董銘在林先生的手中,那我也不廢話,林先生直接給我開價吧.”

說完,田哲文看向林濤。

“我不太明白田先生的意思……”“你明白,你肯定明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到了這份上,我只想找到董銘,當然,我和他的關係很複雜,不便向你解釋,但我可以給你保證,我不是要給他報仇,只是需要處理一下他和我之間的私人事物.”

話說到這份上,可以說田哲文已經很坦誠了。

但奈何,林濤真的沒法承認什麼:“我真的沒囚禁董銘……”“那你就是殺了他?”

聽著田哲文皺眉追問。

林濤啞然失笑,目光看了一眼朱駿、許霖三人,見他們一臉平靜,這才輕輕搖了搖頭:“田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平白無故栽贓他人謀殺,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你沒殺他,也沒囚禁他,那就見鬼了,朱駿的人都快把那個盜洞所在的小山丘給夷為平地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田哲文一邊說著,一邊目光中泛起冷光:“你認為你這麼說,我就這麼相信?”

“怎麼說是我的事情,相不相信那就是田先生的事情.”

說著,林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田先生要是感覺我是殺人犯,你大可以去警局報案,讓警察來審問我.”

包廂內,驟然恢復了死寂。

面對這種場面,其他三人自然是插不上嘴。

而田哲文則被林濤這坦蕩的態度,給搞得眉頭緊鎖。

林濤真的沒殺人嗎?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林濤和董銘的神秘失蹤,或許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沒有看過林濤的資料。

在看過林濤的資料之後,田哲文幾乎百分之百可以篤定,林濤和董銘的失蹤脫不了干係。

但就好像林濤現在這大大咧咧的姿態一樣。

沒證據,你能奈我何?有能耐去報警啊!“聽說你和費家關係交情不淺.”

一邊說著,田哲文一邊若無其事給自己倒紅酒:“不巧,我也和費老十分熟絡,如果你以為這就是你毫無畏懼的底氣與資本,我勸你好事再考慮考慮.”

林濤聽到這話,笑了。

“我不太明白這事和費家有什麼關係?”

田哲文端起紅酒杯,冷冷的瞥了一眼林濤:“董銘死了也好,或者也罷,哪怕只剩下一盒骨灰,我也要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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