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這一瞬間，林濤渾身汗毛豎起。
“你確定是楚江河和苗永賀在透過這個境外的非法通訊軟體交流？”
殷月的回答是不置可否：“是採用兩家公司的網路ip，不是個人，而且這款非法軟體的好處，就是既聊既刪，永久性刪除，因此也就只能查到這兩家公司ip所註冊的通訊賬號.”
林濤沒有再問，而是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呆呆的一個人站在深夜的路燈之下，眉頭緊皺。
永和外貿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蔣生渾、馮彪、玄信永、霍冶文。
這些人來江林，真的和楚江河有關係嗎？那又是什麼關係？林濤都快急瘋了，但問題在於，他著急也沒用，甚至他現在都不確定，這兩家公司這種通訊方式，到底是不是楚江河與苗永賀的本人通訊。
亦或者是，兩家公司在搞商業間諜？“但也不對，永和貿易是搞外貿的，而華楓集團是地產與製藥，應該是沒有接觸的，更是犯不著採用公司ip，進行這種伺服器架設在國外的偷偷聯絡.”
一時間，種種念頭湧上心頭。
各種想法在大腦之中交織碰撞。
但可惜，林濤根本就無法理出任何頭緒，反而把自己搞得頭疼。
“可以肯定，這種偷偷摸摸，高度機密的聯絡，肯定是心中有鬼.”
默默唸叨著，林濤抄起手機，再度給殷月撥打了過去。
“能不能就這兩家公司的ip，細緻的查一查？”
“不行！”
林濤眉頭一擰：“為什麼？”
“老頭說了，我現在不能去碰楚江河.”
林濤頓時臉色垮了。
殷老頭這也太扯淡了，就憑唐潭，就想把自己給打發了？“那就這樣，我自己先來想辦法.”
結束通話電話，林濤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臉頰。
辦法？到底怎麼樣去查那？這件事非同小可，可無法讓林濤保持絲毫淡定的心態。
但偏偏，在這緊要關頭，林濤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去查華楓集團。
除非楚夢雪願意給自己當一回間諜……“不，不對，還有一個人.”
當楚夢雪在心底浮現出來後，很快，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林濤的腦海中，連忙掏出手機，林濤撥打了過去。
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華楓集團公關部經理，孫素芳。
“林濤，什麼事啊？”
聽著電話接通之後，聲筒內嘶聲竭力的背景聲音，林濤眉頭皺了皺，好奇道：“你現在不在家？”
“正在陪客戶.”
說著，孫素芳提高嗓門詢問道：“你這麼晚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問你一些事，估計也不太方便……”“沒事，我現在皇城會所這裡，你要是著急的話，就直接過來吧.”
聞聲，林濤遲疑一下道：“也行，距離不遠.”
結束通話電話，林濤連忙攔下一輛計程車，前後饒了三條街，一公里多的距離，很快就來到了這家江林知名的夜場娛樂會所門口。
豪車林立，美女如雲。
哪怕僅僅只是在門口，眼前的場景也一時間讓林濤看花了眼。
顯然對於這些狂熱的夜生活愛好者而言，現在他們的狂歡才剛剛開始，目光掃視一圈，沒有看到孫素芳身影的林濤連忙撥通了電話。
只是這一次，嘟嘟嘟盲音響了一分鐘，電話卻始終沒有被接通。
“唉！”
嘆息一聲，林濤手機手機，徑直向會所裡面走去。
既然來了，那就先等一會再說。
結果剛剛走到會所門口，便聽到周圍響起了驚呼與喧囂。
林濤停下腳步，下意識轉頭一看，原來是一溜豪華大奔，足足十輛之多。
車門開啟，宛如早年港片中的場景似得，嘩啦啦走下來一群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拉開車門，請出一位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這場景，這做派。
讓無數會所門口的年輕男女看得雙眼閃閃發亮。
可惜在林濤眼中，這不過是妥妥的：“裝逼！”
淡淡掃了一眼，林濤正欲回頭，卻聽到了一個響亮的錯愕聲音：“林大師？”
順著聲音定睛一看。
還真遇上了熟人。
只見在保鏢拉開車門後，剛剛彎腰走出來一個身穿銀灰色西裝，精神灼爍的中年人，滿面詫異，還帶著幾分尷尬看向自己。
“秦老闆，挺巧啊，大晚上帶朋友來找樂子？”
找樂子？找你妹樂子，秦老闆是來尋花問柳，或者憧憬一場豔遇的嗎？身旁保鏢聽到林濤的話，一個個頓時面色不善，就等秦老闆一聲令下，一群人如狼似虎衝上去，好好給林濤一番教訓。
“呵……沒，陪幾位商場上的朋友來放鬆一下.”
在保鏢們，以及周圍一眾商場朋友錯愕的目光中，秦老闆不僅沒有不滿林濤的不敬，反而尷尬更甚的帶著幾分拘謹，連忙搖了搖頭解釋一下。
好似根本不在意林濤的冒犯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一想到胡大師回到酒店，被嚇得戰戰赫赫，渾身汗如雨下的場景，秦老闆那裡還敢在林濤面前造次？“林先生也是來玩的……”“我找人，你玩你的吧.”
搖了搖頭，對於秦懷年，林濤沒有什麼好感，但也沒有多少厭惡，說罷，轉身便大咧咧的走進了皇城會所一樓大廳。
舒揚的樂曲，迷幻的燈光。
身為江林市最知名的夜場之一，這裡自然不只是一家酒吧或者迪廳那麼簡單，實際上這是一個綜合性的娛樂城。
所以娛樂專案，合法的，非法的，應有盡有。
一進門，兩排站在門口身材高挑的旗袍迎賓小姐，立馬就有人湊了上來，只是林濤並不感興趣，擺了擺手。
獨自找了一個角落，準備坐下來安靜的等電話。
被拒絕的迎賓小姐們沒有失望，因為緊跟著，就是秦老闆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進來。
“小馬，你先帶王總和趙總他們去包廂坐著，我稍後就去.”
低聲吩咐一句身旁的小弟後，秦老闆便調轉方向，一路快跑的來到剛剛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的林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