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現在正在走鋼絲，小心翼翼，而你，只要還在楚家，就好像那無處不在的微風一樣，時不時吹動一下，楚江河被你嚇得，心驚膽戰.”
林濤道：“就這些？”
“你還要什麼？”
“……”“小林，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天生就不是搞特勤的，你在黑色衛隊……你是一把刀，一個清理者，玩陰謀，你是真不行，而在這方面，楚江河是行家.”
林濤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行吧，停車吧.”
“我還以為你要撒潑……”“停車.”
殷老頭搖了搖頭，衝前面司機吩咐一句。
車子停穩，林濤沒有再說一句話，直接走下車，關上車門，默默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可是關於未來，關於這次任務。
他想了很多，只是卻並沒有多少頭緒。
一直等他回到醫院，看到病房外金九陽的徒弟，林濤這才提起精神問道：“你師傅那？”
“在隔壁休息.”
林濤點了點頭：“你們也去休息吧，我晚上陪床.”
說著，低頭走進了病房內。
安靜，充滿消毒水的氣味。
林濤卻彷彿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環境，唉聲嘆氣，一臉疲憊的來到床前，雙手抱胸，目光看著楚夢雪起伏有序的胸膛。
“也不知道你醒了沒醒，不過糾結這個問題，已經意義不大了.”
片刻，又是重重的嘆息一聲，林濤彎腰，抓起楚夢雪那冰涼的小手：“咱們也是時候該說再見了，原本還以為你的婚戒都不知道扔到了那條臭水溝裡，沒想到還帶著，那正好，當初我親手給你戴上，現在就親手摘下吧.”
說著，林濤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抓住楚夢雪手指上的婚戒，輕輕轉動一下，活動著小心翼翼的從手指上摘了下來。
這原本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
可是偏偏，手指骨關節可能有些粗大，林濤不小心用力太大，半天摘不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種種意外的因素，讓林濤突然面色一怔，雙眼微眯，小拇指，不經意間，輕輕在楚夢雪的手掌內滑動。
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應該是在昏迷之中的楚夢雪，在林濤注視下，下意識的被撓動之後，竟然微微一動。
“你這還真是屬小強的，都醒了啊？”
嘴角翹起，林濤送開手，也不強行摘下婚戒。
而是雙手抱胸，一臉玩味盯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楚夢雪，輕笑道：“我說半天婚戒摘不下來，原本試探一下，沒想到你還真是經不住試探.”
楚夢雪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對此，林濤無語笑道：“你知道嘛，人的意志可以控制很多事情，但卻無法控制生理反應，看看你那胸口起伏的呼吸節奏，明顯在加快，你很緊張，還是很害怕？”
聲音落下。
原本楚夢雪那正常的胸口起伏，在林濤欺騙之下，頓時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綿長而輕緩起來。
“還裝是吧？”
“……”“行，一個裝睡的人，都叫不醒，更何況一個裝昏迷的人，既然你要裝就裝吧，正好，你醒了，那有些話，我也不必對空氣說了.”
搖了搖頭，林濤一臉悵然道：“如你所願，我的任務徹底失敗了，原本，最初其實我以為江林會是我後半生的養老地，但現才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要走了，去哪裡，幹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些年跑了很多地方，地球這麼大，肯定有落腳之處.”
“……”“你願意醒來也好，不願意醒來也行，一本離婚證嘛，有沒有無所謂，我大概還會停留一段時間，處理收尾工作，之後就是開始浪跡天涯吧，但我應該還會回來的，只是下一次回來，大機率就是回來收割你父親的腦袋.”
“……”“無論你接不接受，提前給你道個歉，不過你爸的腦袋，我要定了.”
話落，林濤起身，摘下自己手指上的婚戒，直接輕輕放在楚夢雪的手指間。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
可是當他準備抽手的時候，卻被楚夢雪的手指，驟然抓住。
林濤臉色一變，抬頭望去。
楚夢雪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緩緩張開了。
兩道目光，在空氣之中驟然碰撞。
林濤嘴角立刻翹起了喜悅的微笑：“能看到你再次睜開雙眼，這感覺心裡，總算一塊石頭落地了.”
“不要走！”
虛弱，乾癟。
強撐著力氣，甚至林濤都不確定楚夢雪有沒有出聲，只是從其嘴型中大致判斷出她想要說些什麼。
遲疑一下，林濤搖著頭：“我是一名國家培養出來的清理者，我的使命，就是為這個國家清理垃圾.”
“……”“對不起.”
抱歉的點了點頭，林濤抽回自己的手，徑直轉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門口，讓金九陽的徒弟去休息，而林濤自己默默地一個人，雙手抱胸，閉目假寐。
對於他而言，幾天幾夜不休息並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他現在真的很累，不僅僅是身體累，心更累。
需要養精蓄銳。
一直等到上午七點半左右，正當林濤坐在醫院的簡易食堂中吃早餐時。
光頭虎的電話卻撥打了過來。
“找到了，找到了，林先生，我應該是找到了你要找的那幫傢伙，照片給你發一下，你看看.”
聽著光頭虎興奮地聲音。
林濤一臉愕然的點選接手他所傳送的照片，是一家旅行社內的監控攝像頭，不是很清晰，不過能看得出來，前臺那個男子，確實是一個南美人膚色和長相。
認真看了兩眼，林濤一邊吃著碗中包子，一邊給光頭虎撥打電話詢問道：“怎麼找到的？”
“我估摸著，這幫傢伙既然都是來自南美，且是混血膚色，這其實真要隱藏很麻煩，所以我轉換思路，懷疑這群傢伙會不會可能打著旅遊的旗號，玩燈下黑，光明正大的在江林亂轉.”
聽到這話，林濤內心一個臥槽。
這光頭虎還真他娘是個人才，這種招都想到的出來：“然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