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這可不是羅伯特·彭戈自吹自擂,或者是宣傳工作搞得好,這是被全世界公認的。
所以,他到底有多強?大概就是宗師不出手,一對一的情況下,別說殺了,就是想讓傷到這彭戈,怕也是極為不易。
“不過……我們可是三個人.”
玄信永定了定神。
假若蔣生渾單獨面對彭戈,大機率得敗。
可這裡除了蔣生渾還有他和霍冶文兩個人。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硬拼死戰還是視情況而動?“硬拼的話,林濤那傢伙要是突然殺出來怎麼辦?”
玄信永再次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蔣生渾。
發現這傢伙仍舊是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從其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心思。
害怕嗎?那倒不至於,估計他的內心,也在糾結吧。
這是一次堪稱煎熬一樣的付出與收益評估。
不僅蔣生渾,玄信永以及對面車子內的霍冶文,甚至於包括站在破舊旅館門口的林濤,都在做出評估。
武者的戰鬥,並非說我比你強一點就能殺了你。
這就好似兩個赤手空拳的人,正面搏殺,一個人想要殺死對方,很簡單嗎?抱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是白痴,就是根本沒有打過架。
一名武道強者的臨死反撲,是極為恐怖的。
尤其是對於霍冶文和玄信永兩個人來說。
一個動手,搞不好今天他們兩個人,就要有一個人長眠於此,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兩個一起戰死於此地。
就這樣,在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之中。
時間宛如流水一樣,快速逝去。
五分鐘之後。
四個人的呼吸都已經開始調整成悠遠而綿長的低息狀態。
一身肌肉進入緊繃,時刻準備著在一瞬間,爆發出最巔峰的戰鬥狀態。
可惜的是,始終沒有人動手。
“讓一讓,讓一讓……”咋咋呼呼的驚叫聲中。
一個駕駛著小三輪,車廂堆積如山的快遞員,無視擁擠的車流與叫罵的人群,直接自蔣生渾他們那輛p斜刺裡突然衝了出來。
繼而,那堆積如山的車廂快遞,直接擋住林濤與蔣生渾隔著車窗憑空對峙的雙眼。
“就是現在了嗎?”
兩人得眼睛都被擋住了。
但視線擋住,不意味著氣息也能被擋住。
就在林濤心中唸叨的剎那。
“……”一股憑空浮現的壓抑,讓站在林濤身旁的董琳琳忽然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嘴巴微張,卻最終生生止住,沒有敢出聲。
也就在這一瞬間。
快遞車廂上堆積如山的阻擋,驟然從林濤眼前駛過。
視線中的障礙物消失了。
蔣生渾卻沒有動手。
“慫逼!”
低聲嘟囔一句,林濤緊跟著微微側頭,對身旁的董琳琳輕聲道:“跟我來!”
說完,林濤自顧自轉身,徑直向霍冶文那輛車走去。
董琳琳連忙緊跟其後。
兩人就這樣,像街道上無數普通人一樣。
閒庭信步的走向霍冶文的車子。
“臥槽!”
車內黃斌低罵一聲,一臉不明所以然的看著這一幕,緊跟著扭頭望向後座的霍冶文。
結果發現,霍冶文臉上也帶著疑惑與茫然。
不過他的視線是在隔空盯著蔣生渾他們那輛車。
好似在無聲詢問,蔣生渾是什麼意思?剛才那麼好的動手時機,為什麼按兵不動?是害怕,還是別的心思?沒有人可以回答霍冶文。
當然,霍冶文也決計不敢單獨一人對兇名赫赫的羅伯特·彭戈出手。
一路眼睜睜看著林濤兩人靠近。
再靠近。
最後徑直像是沒事人一樣,從他的車窗便上走過。
全程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幾十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走出這條擁擠的城中村街道後,來到外面馬路上,林濤直接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哪?”
“高鐵站!”
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神神叨叨的林濤,司機也沒多問,連忙啟動車子,直奔市區內的高鐵站而去。
至於同樣坐在後排的董琳琳,在透過計程車的後視鏡,看到後面那輛緊跟不捨的p後,連忙下意識抓住林濤的衣袖,低聲道:“他們追上來了.”
“我知道!”
說著,林濤伸手拍了拍董琳琳的手,安撫她,不要激動。
一路無話。
就這樣,喬裝打扮成羅伯特·彭戈的林濤帶著董琳琳,來到高鐵站之後,就彷彿像是正常人一樣。
買票,進站。
直到在安檢人員的要求下,林濤歪著頭,摘下遮住大半張面容的禮貌。
這時董琳琳才輕言紅唇,一臉駭然的發現,林濤那熟悉的嗓音背後,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外國人面孔。
棕色的瞳孔,捲曲的頭髮。
還有那蒼白宛如吸血鬼一樣,稜角分明的西方人長相。
安檢人員詫異的看了一眼董琳琳的反應,也沒多問,直接抵還證件:“可以了!”
林濤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重新戴上禮帽,與董琳琳兩人,一道登上高鐵列車。
不過在進站前,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林濤站在門口,停下腳步轉過身,衝著站臺上西北方向,伸出他那戴著皮手套的右手,微微揮了揮。
好似道別一樣,這才不緊不慢的轉身走上列車。
“麻痺的,被這傢伙給盯上了!”
人群之中,霍冶文臉色難堪的暗罵一聲。
真以為劊子手這綽號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