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這話，林濤是相信的。
在錢局長這種級別的領導面前，醫院敢玩什麼小花招？可問題在於，這不對！這不正常。
“如果是僅僅只是檔案上這些資料，根本無法解釋錢局長你的病情.”
林濤這話一開口。
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除了董老是真的好奇。
其他人更多的是冷嘲熱諷。
尤其是黃斌更甚。
知道林濤是一名中醫大夫之後，早就沒有什麼結交心態的他，對於林濤態度，可謂毫無顧忌：“哦，聽龍大夫這話的意思，你已經知道了錢局長的病情？”
“當然！”
黃斌聞言臉上笑容燦爛道：“那你倒是說說？”
“沒法說，只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推測，如果沒有具體的服藥詳情的話，這種毫無根據的論斷，是不能輕易做出的.”
“你倒好算是學了幾分醫生常識.”
不屑輕哼一聲，佟大夫當即望向錢局長：“小毛病，不是大問題，錢局長在這一點上大可以不必擔憂.”
“當真？”
“老朽我還能在這種事上面欺騙錢局長不成？”
佟田的話，當即讓錢局長忍不住閉上雙眼。
連連深吸幾口氣。
整個人，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一掃臉上的陰霾與積鬱。
實在是，大半生的仕途拼搏，就在這最後關卡，結果險些要功虧一簣，搞不好還要搞個提前退休，這讓習慣了權力滋味的錢局長，實在是難以接受。
不過這一刻佟田的話，卻解除了積壓在心頭的陰雲。
讓他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
精神起來。
身上的威嚴，也越發的濃重起來。
“那接下來，還要麻煩佟大夫給治療……”“簡單，不過不著急.”
擺了擺手，佟田轉頭望向林濤：“這不還有九陽老兄的關門弟子，龍大夫在嗎？何不聽聽他的高見？”
“是啊，既然是比試，那現在就是公佈答案的時候了.”
黃斌毫不猶豫的起鬨道。
這讓錢局長很為難。
他對於林濤是不是騙子，能力如何一點都不關心。
最重要的是，這是董老介紹來的。
現在撕破臉，那就是打董老的臉。
“這事還是稍後再談吧.”
擺了擺手，錢局長就想給輕易糊弄過去。
林濤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一臉好奇道：“錢局長，既然醫院的清單沒有問題，那我能問一下，在住院之前一段時間，你是否服用過什麼其他藥物？如果是的話，能否讓我看看這些藥物的說明書一類？”
“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斌突然眯起雙眼，一臉不善的盯著林濤。
“你激動什麼？”
林濤好奇的看著黃斌。
黃斌臉上表情頓時陰狠了下來。
但也就僅僅只是一秒鐘不到，便轉頭道：“佟大夫，錢局長這裡應該還需要安靜的環境針灸是不是？”
沒有猶豫，佟田幾乎立刻點頭道：“對！”
這是，逐客令？此時此刻，只要不是傻子。
面對黃斌與佟田這一唱一和，都發現了問題。
可林濤卻彷彿就像是那個傻子一樣，沒有任何察覺，直接起身道：“董老，既然錢局長這裡需要治療了，那咱們還是走吧.”
“哦，好，行！”
董老連忙點著頭起身道：“那老錢，我先走了！”
錢局長臉上陰晴不定的點了點頭，隨即衝秘書打了個眼色。
秘書當即側身讓開路，一路送兩人走出病房。
安靜的病房外走廊上面。
“能問一下，錢局長在進醫院之前，是不是服用過什麼特殊藥物？”
林濤出聲詢問，張秘書幾乎不假思索的搖頭道：“抱歉，這是領導的私事.”
林濤見此，也不強求，而是笑吟吟道：“那行，我在醫院對面那家賣烤串的店裡等你.”
等我？張秘書奇怪的看著林濤。
林濤卻沒多做解釋，衝董老擺了擺手，兩人直接走出醫院。
一直憋到烤串店裡坐下之後，董老才滿面費解道：“你是懷疑，老錢在進醫院前服用過什麼藥物導致了現在的病情？”
“對，而且這藥物和黃斌、佟田關係不小.”
“那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其實不是來給老錢治病的，是補救？”
林濤讚許的點了點頭：“補救這個詞用的好.”
“那老錢……”“做官做到他那個地步，剛才那場面，你以為他發現不了什麼東西？等著吧，佟田與黃斌一走，他肯定會立馬讓秘書來請咱倆回去.”
董老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當即，爺倆點了大量的烤串，喝著啤酒，一通閒聊瞎扯。
林濤打聽董琳琳以前的事。
董老則打聽林濤的過往。
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烤串沒吃多少，酒倒是喝的董老胃脹：“我這身體本身就因為酒精攝入問題，現在還和你喝了這麼多，老錢那邊怎麼回事？”
“我也奇怪！”
“你不早說！”
眼睛一瞪，董老不滿的說著，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過去。
三秒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一臉皺眉道：“你猜錯了，黃斌和佟田都走了一個多小時？”
“……”林濤面色一怔。
董老連忙揮手：“走，趕緊結賬過去看看.”
兩人一路沒有說話，腳下卻加快了步伐。
趕到錢局長病房外，沒看到張秘書，卻看到從錢局長病房裡面走出來的小孫女。
“小晴啊，你爺爺老錢他……”“之前佟大夫針灸之後，我爺爺說他胃部好多了，這會剛剛睡下.”
頓了頓，這俊俏的小丫頭忍不住小聲道：“這幾天他都沒好好睡過幾晚，董爺爺你看要是沒什麼急事，改天再來吧？”
正所謂耳讀目染。
有錢局長這樣一個爺爺。
其孫女豈是尋常之人？這瞎話說的眼鏡都不眨一下。
可董老是什麼人？“我剛才在醫院外面打電話他還中氣十足，你這會和我打什麼馬虎眼？小丫頭片子，還給我玩這小心眼.”
不滿的說了一句，董老直接一把推開她，衝林濤道：“我倒是要進去看看這老錢玩什麼花樣.”
當下，兩人不管小丫頭。
直接粗暴的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