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棟度假別墅跑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竹海之中,林濤就好似一隻靈活的猴子一樣。
第二棟別墅。
林濤足足等了十分鐘。
這才失望的搖了搖頭:“應該是確實沒人.”
第三棟別墅。
林濤僅僅等了一分鐘。
“……你媽為什麼看不上我?我都不計較你在外面養小三了,你媽憑什麼娜娜都瞧不上我?浩哥,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看我為了你媽……”聽著臥室傳來狗血的家長裡短。
林濤稍作停留之後,便連忙翻身逃離。
第四棟別墅。
“呼……你個大老爺們,看著五大三粗,怎麼就這麼沒用,算了,明天起老老實實吃韭菜,喝枸杞.”
第五棟別墅。
一片悄然。
第六棟別墅。
還是一片悄然。
“又沒人?”
心中嘀咕一聲,剛剛翻牆而入的林濤站定身形,側耳一聽,面對這熟悉的靜謐,正準備返身離開。
但他的動作,卻驟然間停止了。
“太安靜了!”
是的,這棟安靜的過分詭異。
簡直可以稱之為,一堵牆壁一世界。
其他別墅的安靜,是沒有呼吸,沒有人聲,但夜晚的知了,密林所帶來的蚊蟲嗡嗡聲,可是不絕於耳。
這棟別墅,什麼都沒有。
就彷彿絕對真空一樣,聽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聲息。
一股危險的感覺,讓林濤那鬆弛的身體,驟然間緊繃了起來。
眯起雙眼,宛如極光一樣,從左到右,林濤不放棄一絲一毫的異樣,一一掃視,把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別墅庭院距離自己僅僅只有十幾米的假山旁。
哪裡是月光所對映不到的陰影地帶。
所以之前翻身進來的時候,林濤一掃而過,面對假山旁,那個黑乎乎的影子,也沒太在意。
但此時此刻,定眼一看。
林濤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那是一個人。
寬鬆的長袍,看不出顏色,頂著一個光溜溜的腦袋,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端著一杯茶水。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尊石像雕塑,可事實真的如此嗎?在林濤盯著對方三秒之後。
‘石像雕塑’好似也知道林濤注意到了他。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一聲極富韻律的幽幽蒼老聲音,宛如一柄利刃,劃破死寂。
隨之,那身穿寬鬆長袍的‘石像雕塑’,也開始緩緩轉動。
側臉相迎,略帶幾分疑惑的聲音響起:“如此身手,幹掉什麼不好,卻非得當個雞鳴狗盜之輩.”
月光傾瀉,光頭老者露出了半張面板鬆弛的臉龐。
除了那雪白刺目的眉毛,昭示其年紀不小之外。
那半張臉,幾乎看不出任何東西。
但偏偏,這一刻的林濤內心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馮彪?”
是的,這個光頭老者,正是那謝家大靠山。
縱橫江南,威震東安的半步宗師,馮彪!一個距離宗師境,僅僅半步距離,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踏出最後一步的,頂尖武道強者。
他怎麼在這裡?是巧合還是?武三洋、玄信永、蔣生渾、吳伯南,再加上馮彪,自己之前的推測,還僅僅只是推測嗎?難道,現在的江林,在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早已暗流湧動?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瞬間,林濤腦海之中閃過了千百道各種各樣的疑問。
但可惜,別說答案,現在的林濤連多一秒思索這些問題的時間都沒有。
在馮彪的注視之下,林濤內心心思湧動,臉上卻是誠惶誠恐。
脖子一縮,肩膀一聳。
整個人瞬間一幅慫包模樣,聲音之中帶著顫慄道:“前輩恕罪,前輩息怒,小輩無意冒犯,我這就走.”
“走?”
白眉輕佻,馮彪斯條慢理的端起手中半杯茶水,一飲而盡:“偷東西都偷到老頭子我這裡了,你想走就能走?”
“我,我這裡有剛剛竊取的不菲之物,願意如數奉上,請求前輩饒命.”
林濤說著,伸手一掏。
一塊手錶,兩塊玉佩。
“前輩,我放在這了.”
腆著笑臉,林濤一臉卑躬屈膝的小心翼翼彎腰放在原地,連腰都不敢抬起來,便連忙退步準備離開。
馮彪沒有說話。
更沒有去看林濤一眼林濤送上的財物。
他一直在等。
等到林濤彎腰轉身,面向別墅圍牆,就要翻牆離開的時候。
那毫無感情波動的眸子之中,突然湧現了一抹殺機:“你怕不是把我當老糊塗了?這等身手,跑來做賊?”
說著話,手腕一抖。
手中茶杯,直接激射而出,直奔林濤那暴露在他視野之中毫無防備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