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唐掌櫃眉頭微微一皺反問道。
就見林濤伸手指了指周圍已經隱隱圍觀起來的其他茶樓顧客道：“雖然人不多，但好歹也算有幾個旁觀者見證.”
“然後那？”
“我在你這三樓，挑選出一件價值不超過十萬的古董.”
說著語氣一頓，目光看向關元手中的銅印道：“換走那方銅印.”
“十萬？”
唐掌櫃眉頭一擰。
關元直接嗤笑道：“這銅印，別說十萬，我和你拖個底吧，哪怕是你掏出一百萬，我也不會買.”
“當真？”
關元愣了一下，隨之不屑道：“我自己的東西……”“那好，大傢伙來做個見證吧.”
林濤打斷關元的話後，便再度看向唐掌櫃道：“你沒意見吧？”
“哼，儘管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靠一個價值不超過十萬的古董，換走老關那一方銅印.”
唐掌櫃冷笑不已，滿面鄙夷。
說罷，還伸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儘管選，十萬以下，你選好，我就免費送給你小子.”
“你說的？”
“我說的！”
於是，在一眾吃瓜圍觀群眾興致勃勃的注視下，包括關元與唐掌櫃二人不屑的目送中，林濤淡然一笑，站起了身。
緩緩來到三樓牆角，一處花架上。
沒有挑選，林濤直接伸手抓起一個美輪美奐，釉色鋥亮的青花瓷花瓶。
而後……“臥槽，這特麼是寶貝？”
“別說十萬，我看一萬都不值.”
“這小子是在幹什麼？”
“難道這念古齋打眼了？”
議論紛紛的注視下，只見林濤抓起這個精緻的青花瓷瓶，並將瓶中鮮花取出，培養水漬倒掉之後。
便提著那裝飾的青花瓷瓶，走了過來。
“就這個？！”
唐掌櫃與關元，不約而同的看向林濤將青花瓷瓶放在他們二人的茶桌上。
漂亮歸漂亮。
念古齋身為一個古董店，古董也確實多。
但能被拿來養花的裝飾瓷瓶，其價值再昂貴，能貴到哪裡去？“就這個！”
林濤點頭確定，並看向唐掌櫃道：“多少錢？”
“原本價格是五萬，不過……我說了，我不收你錢.”
唐掌櫃一臉輕蔑的搖了搖頭後，滿面譏嘲的掃了一眼青花瓷瓶後，伸手對林濤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不是什麼古董，這是民國年間燒製的近現代工藝品.”
工藝品三個字，唐掌櫃咬的格外重。
說罷後，轉頭看向關元道：“老關，怎麼樣，準備不準備用這件工藝品換走你那一方銅印？”
“我智障嗎？”
老關嗤笑搖頭。
隨即，兩人一同笑而不語的看向若無其事的林濤。
“確定嗎？”
“確定什麼？”
這一次，沒等唐掌櫃與老關開口，便有一個圍觀老大爺，便嗆聲調侃林濤道：“小夥子，怎麼，你還能施展變戲法，將這民國工藝品，給變成價值連城的古董？”
“誰說不能？”
眼皮一翻，林濤淡淡道。
這一下，唐掌櫃笑的樂不可支的一拍大腿，連忙叫嚷道：“大傢伙都看好了啊，不說多，只要他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讓這件工藝品花瓶，變成價值……一百萬吧，只要能達到一百萬，我就直接將這花瓶給吞了.”
唐掌櫃豪氣的許諾，立即讓周圍眾人紛紛露出了歡聲笑語。
“哈哈，唐掌櫃這話可就說大發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年輕人怎麼給咱們變戲法.”
“你們說，他會怎麼做？”
“臥槽……”嘰嘰喳喳的交談聲中。
突然間，眾人目光一凝，看向伸手曲指輕輕一彈的林濤，剎那，整個三樓，一片鴉雀無聲的死寂。
他們看到了什麼？林濤僅僅只是用手指彈了一下花瓶的表面，下一秒，花瓶表面那精美而釉色透亮的表面，便被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痕所遍佈。
就像是玻璃破碎一樣，極其細碎的蛛網，眨眼間，便覆蓋了青花瓷瓶的所有表面。
沒等林濤再一次動手。
那裂痕遍佈的青花瓷瓶表面，便開始了瓷片脫落。
仔細看，會發現那些瓷片十分的纖薄。
再之後，便是露出了讓全場所有人屏息的一幕。
“陶器？泥胚？”
“這畫中畫我聽說過，瓶中瓶，誰聽說過？”
“臥槽，那這東西得有多值錢，才會被如此儲存？”
“一個泥土一樣的瓷瓶，你以為是青花瓷啊？還值錢，我看這話說早了.”
良久，待得大部分瓷片紛紛脫落後。
之前出聲調侃林濤的那位圍觀老頭，立即一個箭步躥了出來，伸手一扶眼睛，一手輕輕顫抖的抓起那表面還帶著大量瓷片包裹的花瓶。
整體呈現棕色，很醜。
絲毫沒有陶瓷應有的美感、釉色，不，甚至乍一看，給人就像是一種泥土燒製後，經過長時間晾曬、風化的產物。
可……如果它沒有任何價值，為什麼會被人以如此手段儲存？先燒製一個泥土瓷瓶，然後再給上面裹上一層工藝驚人的纖薄瓷片，從而達到讓人根本察覺不了它本來的面目。
為什麼要如此去做？“這是？！”
咕嚕，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後。
猶如觸電一樣，伸手顫顫巍巍觸碰到瓷瓶表面那粗糙的紋理後，之前調侃林濤的老頭，便猶如見鬼一樣，猛然轉頭看向林濤，顫聲詢問道。
見此，林濤輕輕點頭，道出了這件棕黑色，極醜的瓷瓶真實身份。
“年代應該是西漢年間的瓷器，至於是不是尊貴的皇室用品，那就不知道了，不過這種造型，又不是實用的鍋碗瓢盆，怕是大機率燒出來，供達官貴族觀賞的，所以工藝價值，應該算是極高的.”
林濤一番猜測與分析之後。
在全場崩潰的注視下，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看向了已經完全懵逼的關元道：“怎麼樣，我拿一件國寶和你換銅印，你換，還是不換？”
撲通！聽到這話，有人忍不住腳下一軟，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去了。
其他人見狀，卻是沒有笑話，而是瘋狂的平復內心的震驚之情。
“嘶~~~”“媽呀，國寶啊！”
“這，這是真的？”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