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瞳孔狠狠一縮,滿目詫異的看向那從東南方向山林中,一步一個閃爍,身穿灰色長袍走下來的蒼老身影。
揹負雙手,面容慈祥。
宛如一個和藹的鄰家老爺爺一樣,不同於西北方向的可怕氣息,他很平靜,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丁點的真氣波動。
但,誰敢小覷他?誰敢忽視他?二十多年前便已跨入先天宗師境的他,已經有長達數年未曾出手,他是否是走出第二條宗師之道,跨入二階宗師?哪怕沒有,那也是一階宗師中最頂尖的存在。
換而言之,是可以爆發出向南聖以生命為代價的第十劍,而不死的恐怖存在。
畢竟,他的綽號可是青山陰鬼。
他可是世界宗師榜上的狠人。
但要真的說起來,全場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林濤。
停下腳步,看著那眉頭緊皺的宮本信義,林濤沒有興沖沖的湊上去,而是一臉凝重道:“鍾老頭,你怎麼來了?”
“離開梅苑後,老頭子我可是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面給你當保鏢.”
目光轉動,臉上流露出一抹淺笑的鐘青山,故作隨意道。
林濤不解道:“你不是說……”“我欠你的,今天,我來還你!”
帶著一抹悵然的低沉聲音中,鍾青山搖了搖頭,面色複雜的補充一句:“雖然,我不知道能否幫你擋住,但總得試試不是?”
在林濤的沉默之中。
鍾青山沒有太多的情緒醞釀。
淡笑著,故作灑脫的仰起頭,看向那西北方向的密林中,聲音清朗道:“出來吧,別藏著了,或許其他人無法分辨你的氣息,但咱倆可是見過好幾次,也算是老熟人,你的氣息瞞不住我.”
話落,全場死寂。
眾人一道順著鍾青山的目光,齊齊聚焦在那散發出讓人心悸不已氣息的西北方向密林。
就這樣,在所有的注視下。
走出來一個老農民。
千層底布鞋,黑色長褲,灰色馬褂。
身材不高,甚至有些佝僂。
至於其臉上面板,更像是橘子皮一樣,遍佈皺著。
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寫滿了底層勞苦人民對生活困苦的濃濃控訴。
不像是一個武者,更像是一個久居深山,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地裡刨食吃的老農民。
除了他背在身後那一杆一米長的鐵纖,有點不符合其身份形象,除此之外,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老農民形象。
可是,他的出現,卻在短暫驚愕之後。
讓山谷內外,所有看到他長相模樣的人,全部嘴巴半張,呼吸停滯。
彷彿生怕稍微急促一點的呼吸,會引起他的主意一樣。
“咕,咕嚕~~~”呂千煉腳下一個趔趄,踉蹌的後退兩步後,連忙伸手擦拭著額頭細密的汗珠,口中更是念唸叨叨,慶幸不已的感慨。
“還,還,還好我聰明,沒有亂摻和!”
另一邊,將吳伯南這樣一位宗師境按在地上摩擦的程冬青,也是毫無傲氣可言,滿臉寫滿了震驚與濃濃的懼色。
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但隱約間,卻能讓人發現,他想喊出那句經典的國罵。
“臥槽!”
緊跟著,程冬青臉上無法抑制的升騰起一抹懊悔之色。
心中疾呼:“林濤誤我啊!”
不是他言而無信,不是他慫。
實在是眼前這個老農民,可怕的過分。
微微愣神之後,程冬青忍不住轉頭看向林濤,卻看到其一臉沉默,以一種乍看平靜的姿態,默默應對。
但,他的眼睛,卻根本無法從那老農民的身上移開半秒。
鍾青山更是沒有好多少。
哪怕他早已知道對方身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可真當直面應對,那種可怕的壓抑,讓他竭力維持的風輕雲淡,在這一刻悄然被碾壓成了一堆粉末。
為何?因為眼前這人叫,年江一。
“你怎麼會來?”
良久的沉默後,林濤率先主動打破了沉悶。
聞聲,年江一眼眸從面色凝重而壓抑的鐘青山身上移開,渾濁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林濤,並道出其目的。
“殺你!”
簡單的兩個字。
仔細看去,竟然悄然間,讓林濤毫無血色的臉頰,再度蒼白幾分。
平靜的表情上,眉頭更是僅僅蹙起。
不過看到這一幕,卻沒有任何人對林濤的心態變化,產生鄙夷和斥責。
儘管他也不弱。
儘管他擁有殺死向南聖這種高手的輝煌戰績,可別說現在僅有幾分全盛時期的實力,哪怕林濤全盛時期又能如何?“十二年前,年江一是大涼山深處一個老農民,直到兩位宗師境交手,闖入了他家農田後,他第一次出手,便是斬殺二階宗師境,洛河劍聖.”
這一刻,驚愕過後,所有人都在心頭回憶起那可怕而又讓人哭笑不得的恐怖戰績。
年江一是怎麼如此厲害?不知道。
反正他出手記錄就一次,直接宰了一位二階宗師。
這是何等實力?有人甚至曾斷言,他早已達到三階。
但曾經在黑色衛隊中看過其詳細資料的林濤卻很清楚,他還不是三階。
但,區別很大嗎?“三階不出,他基本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