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宗師之道,更沒有憑藉宗師之道創出獨屬於宗師境的絕招……難道是某種秘法?”
氣息的壓迫性,很可怕。
但僅僅只是真氣的壓迫,卻不足以讓林濤感覺到棘手。
畢竟,向南聖並不是真正的二階宗師。
“你,應該帶著驕傲去死.”
尖銳的低嘯聲中。
滿是癲狂與陰厲的向南聖,好似根本沒有經受過先前的重創一樣,身體轟然閃動。
“恩?”
黑布蒙著雙眼的林濤只感覺心頭一跳。
而早已匆匆逼近洗劍臺的程冬青與元真道長卻看了個一清二楚。
“劍芒?!”
“這……”兩人皆是一臉驚愕。
血色血神劍,帶著吞吐長達三米的血色劍芒,宛如一道鐳射一樣,在射出的瞬間,便帶著讓人絕望的速度,直接劃出了幾十米的距離。
至於林濤,當然是被擊中了。
不是他太慢,而是這第九劍,實在太快,幾乎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就已經出現在了胸口。
不過,向南聖眼中的喜色僅僅一閃而過。
緊跟著,他便仰起了那張蒼老的面龐。
眉毛白了,鬢角也白了。
就連緊緻的面板,也變得鬆鬆垮垮,皺著叢生。
這一劍,這一瞬間,消耗其二十年壽命,此言不虛。
但可惜,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並未一劍奪命。
而是被林濤用他那柄古怪的斷刀,當做甲冑一樣擋了下來。
儘管林濤也付出了代價。
緊跟著身體便在劇烈的反震之中飛下了洗劍臺,但向南聖眼睛之中,仍然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二十年的壽命啊,他已經六十多歲了,還有幾個二十年?“謝,謝謝!”
嗓子發甜,強按住翻滾氣血的林濤,在擂臺下艱難穩住身形之後,聲音含糊不清的對著擂臺上的向南聖說道。
“本來我還想著要怎麼破開這滅魂刀的封印,現在,不用考慮這件事了.”
話落,林濤手中那頂端斷裂的黑色直刀。
在向南聖陰霾的眼睛之中,泛起了詭異的紅色光芒。
不是很亮,相當的黯淡。
也不是血神劍的那種暗紅色,卻帶著一種直擊靈魂的暴戾殺戮氣息,讓他心臟狠狠一抽。
與那滅魂刀的氣息相比。
血神劍相形見絀了許多。
“我說過,三刀取你性命,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刀.”
林濤說著,手腕翻轉,揚起了手中的滅魂刀:“希望你還能使出那第九劍,否則,你活不下來.”
“是嗎?”
沒有多餘的話。
向南聖在口袋一抹,緊接著,抓裂一個破碎的瓶子,三枚黑色糖豆一樣的藥丸,直接被其快速吞服而下。
“恩?”
頃刻間,感受著向南聖那不正常的真氣暴湧。
黑布之下,林濤臉上升騰起了一抹疑惑之色,隨即搖了搖頭:“沒用的!”
話落,林濤的所散發出來的滔天真氣開始了劇烈的波動。
而向南聖則與之相反。
不再與林濤進行碰撞,而是選擇了收斂。
這種氣息的變幻,很快就被林濤察覺。
而程冬青和元真道人可沒有蒙上雙眼。
他們看到的更加真切。
顴骨在凸起,當然那只是一種錯覺,實際上是向南聖的臉頰肌肉在萎縮,面板在變的鬆弛,眼窩也在凹陷。
原本僅僅只是鬢角泛白的頭髮,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迅速白化。
短短一秒時間。
向南聖卻好似像是走過了上百年歲月,垂垂老矣。
“這……”程冬青和元真道人看的一臉屏息。
而向南聖則略顯費力的提起血神劍,一雙充滿疲憊的眸子中,綻放著最後的餘火:“林濤,最後一劍,第十劍,我僅僅創出一半,但我願意用我這條命,來讓你窺探我這自傲不已的半招劍法!”
“來吧!”
林濤的回答,極其簡潔。
他看不到,但本就是以生命之道成為宗師的他,豈能察覺不到那迅速流逝的生命力,開始被不斷地轉化匯聚。
甚至為此,向南聖已經放棄了那種大開大合的真氣輻射,來更大範圍的感知林濤的活動空間和變化。
這是不成功則成仁,但實際上成功了,也必然成仁的最後一次交鋒。
向南聖付出了他的一切,他所能付出的所有代價。
而並沒有人察覺到。
林濤那宛如風之宗師道,隨即準備抽取生命力量的盪漾微風,早就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大範圍的收縮起來,伴隨著的,是林濤那已經開始漸漸充血泛紅的雙眼。
而一旁的程冬青與元真道人見狀,已經開始悄悄選擇了後退。
雙方都是一階宗師。
但實際上雙方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卻幾乎都是一階宗師的極限力量。
面對這最終的對決。
誰知道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誰會贏?”
這一刻,對眼前局面已經完全茫然一片的程冬青和元真道長,根本就不敢妄下定奪。
因為哪怕向南聖真的殺死林濤,能算贏嗎?別忘了,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第十劍!”
深吸一口氣,向南聖仰起那佝僂的腰背,雙手持劍,緩緩舉高。
同時,向南聖那不斷收斂而凝聚的真氣,也在這一刻,完成最後的極致壓縮。
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感受不到絲毫的非人力量。
而蒙著黑布,不被視線所幹擾的林濤,也在這一刻,提起了泛著紅色血芒的滅魂刀,身形瞬間動了。
“就是現在!”
這一刻的向南聖是最強狀態,但也可以說是最弱狀態。
因為沒有真氣輻射的波及,他根本就無法在轉瞬即逝的交戰瞬間,清晰運用真氣感知來捕捉林濤的身影。
他所能依仗的,僅僅只是一雙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