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還將邊境三個主要城市的邊防軍的機密出賣給格斯特,並將失誤推到軍部和鍾家身上,以三個城市為代價,打壓您.”

莫決的聲音難以掩飾的充滿了憤怒,環環相扣卑鄙歹毒,真是……諷刺啊。

哪怕他,還有家主手中也沾滿了鮮血手段毒辣,絕對稱不上一個好人,但是卻從未背叛過帝國的利益,忠於帝國。

而他們忠於的帝國,統治著帝國的皇室,卻犧牲帝國利益,犧牲無數軍人生命,只為了爭權奪利!如果不是家主敏銳的察覺到什麼,派他去調查,恐怕等到邊境三個城市淪落到格斯特手裡,鍾家在軍部聲名一落千丈,才發現被算計了!鍾晉平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元赫,從來都不會讓我意外.”

與這一位帝國皇帝,無論是明裡還是暗裡,都充滿譏諷不屑毫無敬意。

無論是前世,還是重生回來,表面上寬容儒雅看似一位心胸寬闊的皇帝,實則不擇手段也要將手裡的權勢掠奪回來。

如果元赫敢直接從他手中爭權奪利,他還佩服他幾分,只會私底下弄這些噁心人的手段。

也不知道先皇陛下知道後,會不會氣的從棺材板裡裡爬出來。

前世他一時未察覺,邊境的三個主要城市陷入動亂之中,他親自率領軍隊出征,以慘重的代價獲得勝利。

皇帝勾結格斯特出賣帝國利益的事被揭露,皇室最後一點的威信隨之消失,並遭到清算,嫡系皇室成員幾乎被處死,元氏皇族徹底退出帝國的舞臺。

現在,他邊境三大城市失守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生。

前任皇帝仁慈軟弱又愚蠢,現在這位皇帝無恥又自以為是,同樣的愚蠢。

這樣的皇室存在著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成為帝國的累贅和負擔。

“既然要將邊防軍的情報洩露出去,就如他們所願.”

鍾晉平眼眸微斂,眼尾掛上一抹陰鷙的冷意,聲音似乎含著笑意,又讓人後背發麻。

熟悉鍾晉平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在算計別人時會出現的表情。

“是.”

交代完事項後,莫決行禮後退出了書房。

光線昏暗的書房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半開的落地窗外,夜幕已經降臨。

鍾晉平鬆了鬆脖子,姿態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著頭,“我的蘿蘿在幹什麼呢?又想她了.”

他摩挲著手中紅色的戒指,喃喃自語,“有點後悔放著她到處跑,要不跟前世一樣……不行.”

鍾晉平皺了皺眉,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這樣蘿蘿會更恨他。

恨就算了,最怕她那暴脾氣上來又鬧自殺。

要不給她注射鍾深研製的那個藥劑?嗯……實在不行再說吧。

柔弱無力軟綿綿的蘿蘿很可愛,肆意飛揚生機勃勃的蘿蘿更可愛。

他還是更喜歡後者。

鍾晉平摸了摸下巴,將湧起的念頭生生壓了下去。

真可惜啊……“哈秋!”

葉蘿一下車,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她下意識的攏緊的身上的外套,這幾天降溫,難道她著涼了嗎?也不對呀,她身體素質向來極好,就算被扎穿幾個窟窿綁好傷口就能爬起來,繼續活蹦亂跳。

葉蘿揉了揉鼻子,難道有人又在背後罵她?不過也正常,她現在基本上把帝都的貴族都得罪了一圈,今天又去南區在平民學校開學典禮上眾目睽睽下捶了幾個貴族。

傷害性大侮辱性更強。

估計回去要把她狠狠咒罵一通吧。

南桑花別墅的房間佈置的跟鍾家相差無幾,幾乎所有的擺設都是一模一樣。

葉蘿甚至還發現,就連房間裡的那道暗門都一模一樣。

所以葉蘿一推開門,就看見出現在自己房間內,坐在茶几前悠哉悠哉倒酒的鐘晉平,眉頭都不挑一下,已經習慣到麻木了。

鍾晉平的心情似乎不錯,舉著玻璃杯對著葉蘿輕輕搖曳了一下,姿態優雅懶散得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回來了?一起喝一杯?”

葉蘿站著沒有動,眉頭皺了皺,決定繼續貫徹無視他的策略,隨手將外套搭在衣架上,走進臥室。

她在鍾晉平面前,做過下屬,當過舔狗,做過白月光,裝過溫柔賣過萌,撕力竭地的發瘋咒罵過,冷若冰霜的厭惡無視過。

早就琢磨一套應付他的方式。

最好不要理他,也不要擺出怨恨憤怒的模樣辱罵他,越這樣他越興奮。

無視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任憑他怎麼搞事,就的當他是空氣。

實在忍不了,就捅兩刀出口氣。

鍾晉平笑了笑,一手握著杯子,一手託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葉蘿的背影,幾縷黑色的頭髮垂了下來,遮住了有些凌厲的五官,柔和了眉眼。

他安靜的凝視著葉蘿的背影,直到消失之後,仰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接著又倒了一杯。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作。

好像只是單純的來喝酒。

葉蘿第二天從臥室出來時,會客室還瀰漫著淡淡的酒味,人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募捐晚宴雖然是晚上正式開始,但一大早,所有的傭人和工作人員就開始佈置會場,忙的團團轉。

這場晚宴,看似只是人權組織為了緩解緊張經費而舉辦,事實上,在出席人員包含帝國皇室在內所有權貴時,已經不是一場單純的募捐晚宴了。

帝都在這短短的大半年以來,堪稱風起雲湧,發生了不少事情。

現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上更是暗潮湧動。

鍾家和皇室之間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民間作亂的叛軍,邊境蠢蠢欲動的敵軍,還有這個名義上為了打擊叛軍平息民憤而成立的人權組織……無論是哪一件事,都能把帝都搞得緊張不安。

南區治安局特地調了警衛隊過來維持秩序,南區軍部也在南桑花山下駐紮以防備特殊情況。

整個會場的安保,預防各種突發情況的警衛,還有安防系統都要備上。

畢竟這個帝國金字塔頂端的人扎堆集中在一起,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都不是小事。

艾莉一大早就趕了過來,頂著兩個發黑的黑眼圈指揮工作。

葉蘿不擅長這些,艾莉出生貴族從小有遊走於各種宴會交際場合,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什麼會場上那麼多玫瑰?”

艾莉看著傭人搬進來的一盆盆的花,眉頭用力跳了一下,而且還搞成心形的樣子。

“諾拉上尉,這些玫瑰是家主的吩咐,特意從南方空運過來.”

為首的傭人垂手而立,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艾莉抬手按了按突突突直跳的眉頭,“行吧.”

反正就是裝飾物。

帝國最流行最受歡迎的顏色是黑色和紅色,黑色象徵著地位,紅色是沸騰的鮮血燃燒的靈魂,象徵著軍魂。

帝國崇拜武力,自然對和血液一樣的顏色有著崇拜之感,紅色的血魂花甚至是帝國國花。

但紅玫瑰的花語代表至死不渝的愛情,在帝國被當成浪漫之花,是一種十分嬌弱昂貴的植物,大多出現在婚禮現場。

今天這種場合,適合出現玫瑰嗎?好歹也準備軍魂花啊!艾莉突然湧起一個奇怪的又說不出是什麼的念頭,眼前有一大堆事還要忙,很快就拋之腦後。

除了玫瑰以外,艾莉還看到了一種枝葉細長花瓣小小紅色花卉,她在鍾家見過一大片,“紅蘿花?”

傭人嘴角的弧度還有臉上的表情,彷彿鐫刻在臉上的面具一般沒有分毫的變化,“紅蘿是主母最喜歡花,家主吩咐了要用紅蘿花裝飾.”

艾莉抬頭,玫瑰,氣球,絲帶,花海……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和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明明是一場七分嚴肅三分緊張的募捐晚宴。

卻硬生生搞得像一場……婚禮。

晚宴在別墅一樓的宴會廳舉辦,天未黑,能容納上千人的宴會廳就已經開始熙熙攘攘。

衣著華貴的男男女女談笑風生,優雅行走,舉止高貴。

高階軍官穿著顯示身份的軍服軍靴,有的還帶著軍帽武器,看上去氣勢凌厲,拘謹又禁慾。

普通的貴族則穿著華麗的禮服,珠光寶氣,華貴逼人。

宴會廳中間水晶吊燈發出耀眼的光,被精心切割出的稜角折射出的光如同璀璨星辰,照耀著遍佈紅色玫瑰的宴會廳,莫名有種舒緩浪漫氛圍。

艾莉作為人權組織最高負責人,穿著一襲銀色魚尾長裙,搖曳生姿的站在入口處迎接貴賓。

這些人都是經費經費經費。

望著這些陸陸續續進來的賓客,彷彿看到一個一個的小金人鑽進他的口袋裡。

只要地位最高的幾位帶頭,下面的人絕對也要老老實實的掏腰包,成功獲得帝國所有權貴募捐的人權組織,明面上將正式得到了所有貴族的認可,在經過帝國媒體的傳播……人權組織這個部門,終於可以在帝國站穩了腳跟。

艾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她望著這些站在帝國金字塔頂端的貴族,目光越發真誠明亮。

感官稍微敏感一點的人被她看的頭皮一麻,趕緊加快步伐走了進去。

好像被餓狼盯上了一樣。

“諾拉上尉,陛下的車子到了.”

耳朵上戴著的迷你型對講機出現一個聲音。

艾莉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帶著幾個工作人員,踩著銀色鑲鑽的高跟鞋走下臺階準備迎接,眉眼流露出恭敬之色。

不是所有人都跟鍾晉平一樣猖狂,明面上貴族對皇室還是非常尊敬的。

帝國最為尊貴的一家三口一出現時,帝國媒體的記者瘋狂的舉著攝像機一頓狂拍。

皇帝元赫並沒有穿冕服,而是一身黑色的西裝禮服,整個人越發顯得文質彬彬儒雅高貴,含著笑意對帝國媒體微微頷首。

“恭迎您,尊貴的陛下,皇后,還有太子殿下.”

艾莉帶著身後的工作人員微微躬身行禮,以示尊重。

皇帝一家三口的到達,讓整個宴會出現了小小的高潮,大部分的貴族和軍官都上前行禮問候。

揭開掉明面上的恭敬之意,轉身就毫無對皇室的尊敬之意,各種鄙夷嘲笑不斷。

“陛下真的也來了……他不是最反對人權組織嗎?”

“呵呵,反對有什麼用,一點實權都沒有的傀儡罷了.”

“不來也不行,現在帝國可是鍾晉平說了算,得罪了他,哪怕是皇帝陛下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呵呵,人權組織現在可是帝國勢頭最猛的部門,就連軍部財務部也不敢觸其鋒芒,人權組織舉辦的晚宴誰敢不給面子?”

“鍾晉平為了一個平民也真是費盡心思絞盡手段……”“不瞞你說,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看看能將鍾晉平迷得神魂顛倒,將帝都明珠踩在腳下的平民女爵,長的有多美多勾人.”

“呵,小心多看一眼就被鍾晉平挖了眼珠子.”

“……”在這些人看來,人權組織弊多利少,會影響到貴族的地位。

但鍾晉平為了一個平民不顧反對一意孤行,這些人也敢怒不敢言。

而真正提出成立人權組織,並設定大致綱程的人諾拉中將,似乎不約而同都被這些人忽略掉了。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鍾晉平。

別墅三樓。

鍾晉平站在門口,看著眼前一襲紅衣耀眼的少女,眼裡滿是驚豔之色。

一身紅色的禮服彷彿灼灼燃燒的烈火一般,紅得彷彿滴血的裙襬在地上如同花朵一樣綻放,白皙的面板和火紅的衣裙相得益彰。

黑色的頭髮散落在肩膀,嘴唇染上了一抹豔麗的紅,彷彿最妖豔的玫瑰花瓣,嬌豔欲滴。

她低垂著頭,微微皺眉的模樣也豔麗至極。

明豔耀眼,勾人心絃。

葉蘿長相本就偏向豔麗,眉眼張揚具有攻擊性,兩輩子加起來,讓她眉角眼梢之間的氣勢更為凌厲。

察覺到門口有人,葉蘿抬頭,漆黑如墨的瞳孔望過去時,鍾晉平只覺得自己的心口癢的厲害。

同時又滾燙的厲害。

心臟用力的跳了起來,血液彷彿也在燃燒沸騰。

他的蘿蘿,就像一團烈火,耀眼,灼熱,尖銳,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場烈火就將他燃燒殆盡。

“蘿蘿,我們走吧.”

一身黑色高階軍官制服的鐘晉平微微一笑,走上前,對著葉蘿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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