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蘿剛剛踏入房間,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原本有些低沉的眉眼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誰?”

在她開啟門的瞬間所有的燈光就自動開啟。

房間寂靜無聲,放在桌上的水杯出門時明明還剩下一半的水,現在半透明的杯子裡面乾乾淨淨的,沒有一滴液體。

葉蘿立即從腰間摸出了精緻小巧的武器,不到巴掌大的手搶,搶口也不足拇指大小,卻能在瞬間將一個高大的成年男性轟為灰燼。

這是她來尼科爾時,鍾晉平特意為她定製的武器,六代武器的技術巔峰,幾乎能媲美七代武器。

她渾身肌肉緊繃著,視線戒備的凝視著,同時仔細分辨著周圍所有細小的動作。

一陣風聲突然從身邊掠過。

葉蘿猛然轉身,抬手將武器對了上去——剛要開啟武器,熟悉的氣息彷彿無形的觸角一樣突然纏了上來,葉蘿下意識卡住了動作,硬生生終止了開啟。

下一秒,葉蘿被扯入一個寬厚微涼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瞬間密密實實的包裹了她。

男人嘶啞低沉的聲音在頭頂溫柔纏綿的響起,“蘿蘿,我好想你.”

葉蘿被按在他結實有力的胸口處,耳朵被迫貼著心臟的位置,胸腔裡面跳動得十分激烈,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比往日要急促許多。

葉蘿呆滯了幾秒過後,瞳孔緩緩瞪大,震驚不可置信的開口:“鍾晉平?”

竟然真的是他?!葉蘿以為自己經歷過兩世,算得上見多識廣,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她的震驚失態。

但現在,葉蘿完全驚呆住了。

這個時候,鍾晉平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尼科爾?!他瘋了嗎?!疑似瘋了的鐘晉平,用力的抱著懷裡令他渾身血液滾燙痴迷懷念不已的柔軟身軀,下巴抵著她的發輕輕摩挲了幾下,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狹長的眼眸微眯,流露出饜足愉悅的微光。

鍾晉平抱得很緊,好像是沙漠裡快要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一泉甘甜的泉水,貪婪又瘋狂的汲取著。

“嗯……”聽到葉蘿震驚而尖銳的疑問,鍾晉平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從喉嚨裡發出個性感嘶啞的聲音作為回覆。

葉蘿的指尖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右手緊緊捏住了手中的武器,恨不得抬手給他一槍。

頭皮緊繃的都要炸開了,葉蘿用力推開恨不得整個身體年上來的男人,咬牙切齒,佈滿怒火的眼眸狠狠瞪著他:“你來尼科爾幹什麼?”

哪怕知道自己的聲音不會傳出去,葉蘿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用力磨了一下牙。

鍾晉平順著她的力度被推開,身體順勢倒向了旁邊的沙發,尼科爾的沙發大多使用柔軟厚實的皮毛包裹,靠上去彷彿置身於軟綿綿的雲端之上,令人感覺十分舒適。

他乾脆就坐了下來,笑吟吟的對著葉蘿張開雙手,“我想你,就過來。

蘿蘿,過來給我抱抱.”

葉蘿剛將武器收好,聞言直接抄起沙發上的軟枕,“鍾晉平,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抱抱抱,只想錘爆你的狗頭!鍾晉平伸手抓住葉蘿砸過來的軟枕,乾脆捏在手中把玩,薅著軟枕上面的毛,嘴角翹起看著葉蘿:“我有病,我對你早就病入膏肓了.”

葉蘿:“……”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明明室內的溫度溫暖如春,卻感到一股頭皮發麻的涵寒意,雞皮疙瘩順著胳膊往上爬到頭皮,爬起了一層又一層,隨便抖一抖都能掃一簸箕。

帝國內憂外患一團糟,帝都現在更是一片混亂,秩序不穩,民心惶恐。

本應該在帝都穩住全域性的這個狗男人,竟然還有心情,還有狗膽跑來尼科爾調戲她!葉蘿真的要氣瘋了。

葉蘿胸口劇烈起伏,抬手摁摁摁發疼的額頭,抬頭看著天花板,感覺自己離崩潰又近了一步。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平緩了情緒之後,扭頭看向鍾晉平:“鍾晉平,說實話,你來尼科爾幹什麼?”

打死她都不會信,鍾晉平丟著混亂成一團的帝都,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不遠千里趕來尼科爾,就是因為“想她”!葉蘿對他表現出的痴情繾綣嗤之以鼻,鍾晉平這種男人,怎麼可能像情竇初開的毛頭男孩一樣衝動!更絕不會因為“想你了”這個扯淡的理由,做出這種事!他好像能將你捧在心尖尖上,願意為你做所有的事,但永遠都保持著冷酷到了極致的理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冷靜殘忍的分析利弊權量得失。

他的愛是掠奪,是算計,是瘋狂,扭曲而病態。

無論他的外表再如何的溫柔繾綣,也改變不了他瘋子和魔鬼的本性。

一旦你被他表現出來的錯覺迷惑住,就會被他拖入地獄的深淵。

他在葉蘿心中的信任感已經跌落到極致。

葉蘿明顯不相信還帶著些許諷刺的眼神,簡直比刀子扎進心臟還讓人難受,只不過鍾晉平已經疼習慣。

他斜靠著沙發背,修長筆直的逆天大長腿隨意地交疊起來,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懷中靠枕柔軟的長毛,忽略心臟的不適,他勾唇一笑,纏繞著絲絲情意的眸光凝視著葉蘿,“蘿蘿,我來是因為想你了,順便來收網.”

聽到前半句,葉蘿嘴角抽搐了一下,等他說完之後,表情總算正常了。

鍾晉平手肘支著扶手,手指託著下巴,近乎貪婪地凝視著葉蘿,她眼裡“果然如此”的神色,讓鍾晉平心中的刺痛又加重,酸澀發疼。

他真的是因為想她了。

鍾晉平覺得自己早就無可救藥了。

明明才不過十幾天,卻好像隔了十幾年一樣漫長,漫長到他無法忍耐,安排好帝都的事情之後便迫不及待偷偷趕了過來。

尼科爾的事並不需要他親自出馬,但他還是忍不住來了。

葉蘿知道自己不擅長玩陰謀詭計,尤其是跟這些老謀深算長了一堆心眼的政客,哪怕活了兩輩子,在玩陰謀手段這方面也稚嫩的可笑,對於鍾晉平雲淡風輕的說“收網”,她您有一種預感,卻又抓不住。

葉蘿皺了皺眉,“你要在這裡呆多久?”

“三天.”

鍾晉平薄唇一勾,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性感的笑聲,愉悅道,“這三天,就麻煩蘿蘿幫忙隱匿我的行蹤.”

葉蘿:“你去找莫決,他更擅長這個.”

鍾晉平:“他有別的任務.”

葉蘿:“你去找諾拉中將……”鍾晉平打斷她:“蘿蘿,最少人知道我的行蹤越好.”

葉蘿:“……”鍾晉平:“墨尼家族越早被扳倒,尼科爾就能越早改變現狀,真正廢除奴隸制度,成為一個自由而平等的城市.”

自由而平等。

這五個字狠狠戳中了葉蘿的心窩子。

葉蘿:“……你睡沙發.”

鍾晉平笑了笑:“好.”

葉蘿:“晚上不允許爬我的床.”

鍾晉平輕眨了一下睫毛,眉間陰鷙消散,再收斂了身上的氣勢後,那張俊美深邃的面容莫名顯得有些無辜無害,他攤開雙手,表情和語氣都真摯無比:“我有夢遊症,不受控制.”

葉蘿:“……”手有些癢。

鍾晉平委屈委屈道:“你不相信,我可以把醫生開的病情診斷書給你看.”

葉蘿:呵呵。

葉蘿抬手摁了摁自己嗡嗡嗡的腦門,轉身就要走向門口。

她覺得自己今晚能夠在訪問團辦公室通宵工作。

鍾晉平眼疾手快的扯住她的衣袖。

本來想拉住葉蘿的手,葉蘿腦子尚未反應過來,手就條件反射的往前避開,鍾晉平退而求其次,順勢抓住她的衣角。

“蘿蘿,今晚紀念日,陪我一起吧.”

聞言,葉蘿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扭頭看向鍾晉平。

男人坐在沙發上,微微仰著下巴,狹長的眼眸透著些許的哀求和渴望,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菱角,彷彿就是一個俊美無害,甚至有一些脆弱格外惹人憐惜的男人。

葉蘿恍惚了瞬間,差點以為眼前的人是小傻子鍾晉安。

“你……”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甚至有些詭異的念頭衝了上來,葉蘿動了動唇瓣,“在模仿小傻子?”

說完,不到鍾晉平有所反應,她就忍不住嗤笑出聲。

“鍾晉平,你還真是搞笑啊,你該讓個醫生檢查一下你的腦子了.”

“你不喜歡?”

鍾晉平微微蹙眉,臉上的委屈脆弱幾乎瞬間消失,他的指尖勾了勾葉蘿衣角,試探觸碰到她的肌膚,但葉蘿很警惕的躲開了。

鍾晉平:“我以為你會喜歡.”

葉蘿直接丟了一個白眼過去,不想跟他廢話了,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就走了出去。

然後,門打不開。

葉蘿試了好多次,折騰了許久,徹底確認門在外邊被人反鎖了。

葉蘿:“……”她緩緩回頭,看向在沙發上側躺下來的男人,單手支著腦袋,正含笑凝望過來。

訪問團接待處位於雪堡外圍的12樓,外邊的牆壁因為長年的冰凍光溜溜的,絕不可能翻窗戶出去,除非想不開想試試跳樓的刺激。

鍾晉平很不要臉道:“蘿蘿是捨不得丟下我嗎?”

葉蘿沒有回答他,表情徹底木然了。

她盯著鍾晉平看了一會,大腦強行控制住蠢蠢欲動想要摸向腰間武器的手指,不停地在心裡默唸著,鍾晉平現在不能死,如果他現在死了,無論是邊境北方還是地國內都會引起大面積的恐慌和動亂,好不容易才維護起來的一點秩序就會差點崩塌……葉蘿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胸口翻滾的強烈情緒。

葉蘿以為自己今晚會睡不著,但是躺到床上之後強烈的睏倦之意,還是將她包裹住。

她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關閉了所有燈光,漆黑濃墨看不到一絲光亮的房間裡,在葉蘿睡著之後,從來幾乎微不可聞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在黑暗中輕手輕腳非常熟悉的爬進了葉蘿的被窩,身上的氣息霸道的裹繞上了對方。

黑暗中,一根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摩挲上葉蘿眉眼的位置,輕輕地揉開她在夢中緊鎖的眉頭,力度恰到好處不輕不重的按揉著。

葉蘿在睡夢裡緊鎖著眉頭緩緩的舒展了一些。

“節日快樂,我的蘿蘿.”

隱含著寵溺的嘶啞嗓音低低的在接近她耳垂的位置響起,壓得底低不可聞的聲音,溫柔到了極致。

夢境中,抱著膝蓋埋著腦袋捲縮成一團的葉蘿,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一個似乎十分美好悅耳的聲音,彷彿從遠方傳來的天籟之音,她抬頭,看見了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好像渾身都會發光,好像從天而降的神明,將夢境中的黑暗陰霾沖刷的一乾二淨,金色的朝陽絢爛的在他身後出現,溫暖將黑暗中的最後一點冰冷驅除。

葉蘿聽到了自己心臟狂烈跳動的聲音,血液在沸騰奔湧。

神明向她伸出了手。

將在地獄掙扎遍體鱗傷的靈魂拉了出來,賜予新生。

葉蘿感受到了欣喜欲狂的興奮,她激動地把手伸了上去。

意識似乎被分為了兩個,一個葉蘿敬仰崇拜歡天喜地的奔赴神明,一個葉蘿在嘶吼掙扎恐懼憤怒的喊著快跑。

不!那不是救贖,是更深的地獄深淵!快跑!這個葉蘿的意識,只能徒勞無功的看著自己飛撲入“神明”懷抱,笑容燦爛而明媚。

不要……夢境中兩股截然相反的強烈情緒,猛烈的衝擊在一起,葉蘿渾身發抖,戰慄抽搐了起來。

她無意識的呢喃著:“鍾晉平……走……離開……跑……”鍾晉平眼眸瞬間冰冷。

“蘿蘿……不要想著離開我……”鍾晉平緊緊地將她裹在懷裡,恨不得將人融入骨血之中,黑暗隱匿了他表情的陰鷙恐怖。

他撫摸著葉蘿的長髮,指尖探入她的髮絲,由上而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皮安撫著她,嗓音沙啞低沉,溫柔至極:“蘿蘿,乖乖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個沒有戰爭,自由平等的帝國.”

夢境中的人,恍惚間好像聽見神明在說。

【給你一個沒有戰爭,自由平等的帝國。

】就是傳說中的天堂了吧?葉蘿緊鎖的眉頭一點一點的展開。

鍾晉平攬在懷裡戰慄的身體,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真乖。

鍾晉平滿意的親的親她的發頂。

晚安,我的蘿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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