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鍾晉平脖子上的血管和青筋已經被捏得爆突而起,但他還是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單手緊緊攬著葉蘿的腰貼著自己的腰腹,還心情愉悅的低頭親了親她發頂,伸出另外一隻手,用指腹摩挲著葉蘿的臉頰,靠近她,貪婪又眷戀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

鍾晉平:“蘿蘿,這段時間沒有見我,有沒有想我?”

葉蘿冷笑一聲,剛要開口諷刺,鍾晉平下一句話又出來了。

“你說你想我了,今晚我就讓你見鍾晉安.”

葉蘿:“……鍾晉平,我想你了.”

想你什麼時候去死。

捏著他脖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又收攏了起來,加了幾分力度。

鍾晉平喘氣有些急促起來,一張俊美的臉血色上湧,卻依然任由葉蘿掐著他的脖子。

如果自欺欺人的忽略某些細節,他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對親密的情侶。

男的將女的緊緊攬在懷裡低頭親吻著她的發頂,女的環抱著他的脖子,親暱又繾綣。

葉蘿忍了又忍,強行將那股殺意按耐了下去,鬆開了雙手,一把推開了鍾晉平。

這次鍾晉平鬆開了手,順著她的力度往後退了一步。

“咳咳咳……”鍾晉平不由自主發出一陣略有些急促的咳聲,眼尾泛著深紅,發顯得那雙蒙上生理性霧水的紅色眼眸美麗邪異,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用指腹摩挲了幾下,感受著葉蘿殘留下的溫度,然後,突然低低的笑了。

“咳、蘿蘿……你以前也特別喜歡在我身上留下痕跡,當時的你明明那麼柔弱,卻依然牙尖齒利.”

鍾晉平眼裡氾濫著笑意,似乎在懷念些什麼,嘴角的愉悅至極弧度似乎怎麼壓都壓不下去一樣。

葉蘿:“……”艹!又雙叒叕想弄死這個狗男人!!葉蘿雙手不是控制的攥了起來,骨頭嘎嘎作響。

“怎麼又生氣了?”

鍾晉平見她氣得要發抖,收斂笑意輕嘆了一口氣,一副你怎麼那麼難哄的的無奈樣子。

彷彿是寬容大度的家長面對著屢次任性,無理取鬧的孩子,寵溺又無奈。

那眼神看得葉蘿血氣又噌噌噌的上湧,怒火只差沒在頭頂冒起煙來。

鍾晉平總能不斷重新整理在她心中的厭惡值。

“好了,蘿蘿,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鍾晉平從善如流的雙手合十道歉,還放低身份毫不介意地對著葉蘿躬身。

似乎自從在葉蘿面前說出第一句“我錯了”,鍾晉平就徹底在葉蘿面前放飛自我了,高傲跋扈的男人態度放的極低。

鍾晉平這低三下四的模樣,如果被外面的人看見了,一定驚掉了下巴滾落了眼珠子。

葉蘿絲毫沒有因為這個帝國最有權勢的高傲男人,為自己低下頭顱而感動,反而趁著他頭顱微微低下的時候,一拳對著他的面門砸了上去。

凌厲的破風聲襲面而來,微微低頭的鐘晉平腦袋反應極快,下意識的往邊上一側避開,那一拳就砸到了後邊的武器架子上,足足有一人多高的武器架子顫抖了一下,上面的武器發出碰撞的聲音。

“蘿蘿……”鍾晉平眉毛擰起,看著若無其事收回拳頭的葉蘿,“你的手受傷了.”

葉蘿剛剛砸到武器架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因為手指變得細嫩許多,上面殘留下來的老繭消失的一乾二淨,哪怕每一次攻擊都深深銘刻在腦海裡靈魂中,硬體跟不上,實力始終大打折扣。

試想一下,鋼筋鐵骨變成豆腐泥,哪怕裡面的芯子一樣,能夠發揮出來的效果也絕對是天差地別。

鍾晉平不由分說強勢的一把抓住葉蘿的手,掰開她的手指,手背青腫一片,關節的地方有骨頭凸起,中指跟食指甚至有些變形了。

葉蘿還沒什麼反應,鍾晉平心口就疼的一抽一抽的,他眼神兇狠陰鷙的望著葉蘿,“蘿蘿,我說過,絕你不允許再傷害你自己.”

他表情陰狠,手裡的動作卻極其小心翼翼,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手帕,指尖微微顫抖著將葉蘿的手指包裹住。

葉蘿:“我沒想傷害我自己,我想傷害的是你,是你躲開了.”

鍾晉平:“……”鍾家也有私人醫生,長期居住在鍾家裡。

醫療技術雖然比不上帝國醫療中心的首席醫生來得高明,但在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水平。

鍾晉平之前幾次縱容著葉蘿把他打傷,治療眼睛請請來了帝國最頂尖的眼科醫療醫生安斯,其他的傷就是鍾家的私人醫生負責治療的。

鍾家的私人醫生叫鍾深,出生帝國南方的一個小貴族,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帝都醫療大學,被鍾晉平選中,畢業之後進入鍾家任職私人醫生,至今有將近十年,服侍過兩代家主。

曾經深受老家主的寵愛,鍾晉平上位之後不僅沒有處理掉這位前任老家主信任的私人醫生,依然委以重任,並破例賜予了鍾家的姓氏。

鍾深不過三十多歲,一頭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下來,褐色的眼睛一片沉寂。

卻總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垂垂老矣的感覺,安靜沉默。

他在鍾家的存在感極低,大多時候都深居簡出窩,在他的實驗室內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葉蘿左手骨折,食指和拇指粉碎性骨折,傷的不算嚴重,但也不輕了。

鍾深接到鍾晉平加急的命令,向來沉寂如無物的褐眸流露出不滿之色,卻也只能放下進行到一半的實驗,提著醫療箱出門。

帝國的私人醫生都喜歡配備助理,助理和護士不一樣,更多時候像是實驗助手一般的存在,或者只是單純的充當影子和保鏢的角色。

但鍾深不喜歡,無論是位於地面上的醫療辦公室,還是他那個位於鍾家地底下,佔據了地面上鍾家面積將近三分之一的實驗室,都不喜歡除他以外的外人踏足。

如果說鍾家除了鍾晉平以外,還有誰最令葉蘿警惕不安,絕對就是鍾深。

這個鍾家的私人醫生沉默寡言到了極致,彷彿多說一個字就會消耗掉他一部分的壽命一樣。

前世葉蘿和他打的交道並不多,她最初被鍾晉平囚禁時,這個鍾深負責治療過她,但沒有多久就銷聲匿跡了,治療葉蘿的醫療團隊,換成了帝都醫療中心調過來的人。

至死,葉蘿後面都沒有再見過鍾深。

算起來,葉蘿前世今生跟鍾深見面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幾乎沒有任何交際,說過的話的字數十個手指依然能數得過來。

但鍾深卻給葉蘿一種極其陰冷不安的感覺。

葉蘿在這方面的感覺,十分敏銳,這讓她避開了不少的殺機,不然她當初還是一個弱小無依無靠的孤女時,早就死在貧民窟裡面了。

這個常年臉色蒼白麵無人色,安靜的彷彿一道影子的鐘傢俬人醫生,危險程度絕對不在鍾晉平之下!葉蘿靠坐在沙發上,看見鍾深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緊繃,每一寸肌肉都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這是身體如臨大敵準備進攻的預兆。

她哪怕在鍾晉平面前,都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輕傷.”

鍾深隨意瞥了一眼葉蘿的左手,哪怕外面裹著手帕將受傷的手包得嚴嚴實實,他還是一眼看出了來傷重程度。

鍾深的語氣略帶不滿,似乎因為這一點點的輕傷,鍾晉平就要讓他打斷寶貴的實驗過程跑出來,而感到不悅。

鍾深身上只是隨意穿了一件白色的實驗服,上面有些皺褶,似乎是懶得打理的黑色長髮只是隨意紮成一束垂在腦後,跟外人眼裡永遠衣著整潔纖塵不染的醫療長袍,一絲不苟的醫生形象大相徑庭。

“她手指都變形了.”

鍾晉平就站在旁邊,看著葉蘿被手帕包住的左手,心疼的皺眉。

鍾深:“死不了.”

說話間已經提著醫療箱走到葉蘿面前,然後很自然的雙腿跪下,哪怕是在尊卑分明的帝國,下跪的舉動依然是極其卑賤行為,但鍾深做得自然坦蕩又從容,面無異色,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跪著還是站著,於他而言,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只要怎麼方便就怎麼來。

一點都不將世俗的規矩習俗當成一回事。

葉蘿坐在沙發上,他跪下平視,能更好更快的幫她處理好傷口。

鍾深低頭將放在將醫療箱放到旁邊開啟,裡面是整整齊齊,根據大小顏色排列的各種試管和藥劑。

整齊有序的排列,順序讓強迫症看了十分舒服。

他蒼白精緻的手指劃過一排的試管,似乎每個醫生都有一雙精緻漂亮修長的手指,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彈奏樂曲一樣。

鍾深取出一隻銀色的試管,然後再取出一個針管,將銀色的液體抽入針管內,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快的幾乎只看得到他剛剛開啟醫療室,手裡就已經有一隻注射滿液體的針管。

他手裡的動作沒有半秒的停頓,一手按住葉蘿左手的手腕,一手拿著針管直接刺入葉蘿受傷的手。

葉蘿想要抽回手指也來不及了,不過幾秒,銀色的透明液體就已經注入了葉蘿面板裡。

“好了.”

鍾深乾脆利落的將東西收回醫療箱提起,起身。

鍾深剛剛站起來,葉蘿就感覺到左手上的刺痛在飛快的消失,她甚至能感覺到斷碎的骨頭在皮肉之下癒合,她瞳孔不由自主顫抖了幾下,握著左手手腕。

好痛……葉蘿從未感覺過這種痛苦。

比整個左手被剁掉了還要劇痛無數倍。

這種骨頭彷彿在不斷碎裂又組合的感覺,十指連心,強烈的銳痛順著血管瀰漫著心臟全身,痛得她渾身顫抖哆嗦,嘴唇的血色逐漸暗淡消失,左手背上往下,一根一根的青筋用力的爆凸起,額頭上也滾落出一滴一滴冷汗,順著下巴滑落下來。

她用力咬住舌尖,將有些控制不住的痛苦的哀鳴死死堵住。

不過幾秒,葉蘿整個後背都溼透了,整個人彷彿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蘿蘿?!”

鍾晉平大驚,衝上去將因為劇痛而咬緊牙關顫抖葉蘿抱到懷裡,撇到她左手上面凸起的青筋,立即看向鍾深,眼眸暗沉,“怎麼回事?”

面對鍾晉平陰鷙冰冷的質問眼神,鍾深表情變都沒有變一下,“新藥,副作用,很快就好.”

“你敢拿蘿蘿試藥?!”

鍾晉平一拳就砸到旁邊的茶几上,堅韌的玻璃面上立即露出蜘蛛一般的紋路,然後咔嚓一聲碎了一地。

“不是,”鍾深說了這幾年來最長的一句話,“已經試過,效果很好,副作用一會就過去了.”

這時,葉蘿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了,手背額頭脖側的青筋開始慢慢消了上去,前一秒還疼的靈魂都抽搐的左手,卻奇蹟般的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包在左手上的手帕掉落在地上,因為骨頭變形骨折碎裂而有些扭曲的左手,已經恢復如常了。

葉蘿左手用力捏了一下,五指收攏握拳頭,竟然恢復了?!而且感覺手指比之前更加靈活就像是一臺陳年機器,突然塗抹了潤滑油一般,無比的絲滑。

鍾晉平親自送鍾深出來,到門口出,鍾深突然來了一句話,把下半年要說話的字數也一口氣說完了,“有一種藥劑,可以徹底卸掉一個人所有的武力,讓她變得柔弱無害,且不傷身體.”

這樣這兩人就不會因為互毆受傷老來麻煩他了,真是影響他的實驗進度。

鍾晉平腳步停頓了一下,眼眸微眯。

他脖子上的指印很明顯,但他沒有讓鍾深處理掉這些痕跡。

鍾深提著醫療箱,靜靜的看著他。

似乎只要鍾晉平點一下頭,他現在就能進去將這支藥劑注射入葉蘿的身體。

“不用.”

過了許久,鍾晉平才緩緩開口。

鍾深眉頭幾乎微不可聞的微微一皺,眼神有些失望,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安靜沉寂的樣子。

“暫時不用.”

鍾晉平輕笑一聲,扭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彷彿能隔著一扇門看到裡面的人。

他薄唇輕輕勾起,像是在笑,卻莫名的,讓人看了覺得腳板生涼腦門發冷。

“我希望永遠都用不上.”

蘿蘿,你絕不能讓我失望啊。

鍾晉平眸光暗沉沉的,眼底的翻滾的情緒令人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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