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果然藏了一條密道！我建議立刻安排人追擊。”
“不行，這密道太過狹窄，不能貿然追擊，萬一對方在出口處守株待兔，便能輕而易舉地團滅密道中的所有人。”
“我建議，先呼叫無人機大隊，兵分兩路，一路走密道確認出口情況，另一路根據密道的走向在外部追擊搜尋。”
作戰指揮室迅速確定了戰術，並通知李山海等人予以配合。
很快，一隊年輕的技術刑偵警察來到了這裡，手腳麻利地架設起了各種極其，操控著兩臺無人機悄無聲息地進入密道。
沒過多久，監控畫面上便出現了一縷陽光。
是密道的出口！
負責操控無人機的警察確定了座標，當即通知外部搜尋的同僚趕來這裡。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無人機飛出洞口，一個室內空間寬廣的洞穴頓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很顯然，這裡就是密道另一端的安全屋了。
望著洞穴內堆積的床墊、物資，以及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的人群，李山海臉上的興奮逐漸轉化為驚愕與凝重。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蔣文昌讓負責操控無人機的警察一一辨認昏迷之人的面孔，發現只有杜永亮和他手下的亡命之徒，而陰山宗的人則是一個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難道陰山宗放棄了杜永亮？”
蔣文昌緊緊皺起眉頭，自言自語般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李山海當即搖頭：“不不不，如果真的是這樣，陰山宗一定會將杜永亮滅口，絕對不會將他活著留給我們。”
“我懷疑，有其他勢力出手截胡了陰山宗。”
“其他勢力？”易述聞言有些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得到了馭靈者傳承的勢力嗎？”
蔣文昌點點頭：“當然，但那些勢力大多都被併入了異調局，少數沒有被併入的也始終與異調局保持著密切友好的關係，因此，我並不認為他們有動機做下這種事情，畢竟有能力在短時間內解決一位靈化強者的勢力少之又少，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若真是他們動的手，那未免也太過明顯了。”
李山海搖了搖頭：“我指的並不是馭靈者勢力——你看，這洞穴內的石壁和地面上都是焦黑一片，很明顯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惡戰，對方甚至有可能動用了手榴彈、RPG之類的大威力熱武器，這才在短時間內解決掉陰山宗的馭靈者。”
蔣文昌反問道：“那杜永亮他們為什麼還活著？”
“這……”
李山海一時語塞，他其實也沒想明白。
如果對方真的使用了大威力的熱武器，在如此密閉的空間內，怎麼可能精準地將殺傷力控制在區域性範圍呢？
難道是定向炸彈，或者類似鐳射之類的高能集束武器？
蔣文昌繼續刺激他道：“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地靈呢？難道狙擊了陰山宗的勢力連地靈都能消滅嗎，這可是隻有馭靈者勢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這……”李山海支支吾吾。
蔣文昌接著說道：“無意冒犯，但我更傾向於這是馭靈者勢力策劃的襲擊，他們在幹掉陰山宗後，現場收容了地靈，或者直接讓預備馭靈者將地靈納入了體內，然後帶著所有人展開幻境迅速撤離，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現場這一半化為焦炭，一半毫髮無損的情形。”
“……”李山海無言以對。
見兩人都皺著眉頭冥思苦想，易述心有不忍，好心地提醒道：“李隊，杜永亮和他手下都還活著呢！”
此言一出，李山海和蔣文昌皺著的眉頭當即舒展開來。
前者一拍大腿，眉開眼笑：“對啊！快點派人去把他們抓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劉局澹澹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要是等你反應過來再往那邊趕，估計杜永亮他們的屍體都涼了！”
“……”
李山海訕訕一笑，轉身招呼著易述回市區，留下蔣文昌等人配合警方行動，以防止地靈暴動或者馭靈者歸來。
半個小時後，李山海與警方的審訊專家齊齊走進審訊室。
剛剛從昏迷中甦醒的杜永亮正坐在‘坦白從寬椅’上，面容憔悴地注視著兩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澹澹的譏諷。
“讓我猜猜，你們是想知道洞穴裡發生的事吧？”
李山海冷哼一聲，剛想出言嘲諷，耳麥裡便傳來了劉局冷靜的聲音。
“李隊，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只帶耳朵，別帶嘴巴。”
“……”
李山海嘴角一抽，悶悶不樂地閉上嘴。
旁邊的審訊專家笑了笑，雙手交叉抵在桌子上，直視著杜永亮的眼睛輕笑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應該也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結局吧？”
“那是當然！”杜永亮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桀驁不馴，“大爺我從幹這行起，就沒想過自己能有什麼好下場，無非就是吃一顆槍子罷了，儘管來吧，十八年後大爺我又是一條好漢！”
之前在洞穴裡的時候，易述忽然出現，身份不明，出手時又只殺了陰山宗的人，杜永亮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因此才會放低姿態，毫無底線地向他求饒。
可現在，杜永亮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喲，你還信這個呢？”
審訊專家被逗樂了，上下打量著杜永亮打趣道：“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閻王爺站在你面前都要先跟碰一碰，再決定要不要跟他走，沒想到居然還相信什麼轉世輪迴，不會只是撐場面的硬話吧？”
“你既然知道，還要問我？”
杜永亮絲毫不惱，澹澹地瞥了他一眼，將他剛才的話返還給了他。
審訊專家也不意外，他知道杜永亮是個硬茬子，一般的話術對他來說沒有作用。
“好吧。”審訊專家推開面前的檔桉，望著杜永亮的眼睛認真道，“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們言歸正傳吧，以你犯下的罪，死刑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吃槍子倒也不至於，那都是以前的老政策，現在嘛，像你這樣的死刑犯，還有一絲廢物利用的價值。”
“……你什麼意思？”
杜永亮臉上的神情繃不住了，語氣中也流露出了一絲煩躁與膽怯。
作為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杜永亮並不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他無所畏懼。
李山海臉上露出笑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獰笑著說道：“放寬心，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現在野生的地靈越來越多了，異調局人手不夠，顧不過來，所以需要一些人協助辦桉，加快每一隻地靈的抓捕速度。”
“你也不用太擔心，以你對地靈的瞭解，絕對能從它們手中活下來，為我們異調局的同僚帶來寶貴的情報，努努力的話，說不定還能成為同一批死刑犯裡存活……不，保持清醒時間最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