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白褂男子說得這麼肯定,健壯男子有些不服,當即上前捏了捏易述的肌肉,又摸了摸骨,隨後面露異彩,口中不禁讚道:

“好根骨!”

黑褂老者望著易述挑了挑眉,隨即轉頭望向白褂青年。

白褂青年知其意,開口道:“沒有性命之憂,應該是外力導致的暈厥,亦或畏高,畏水,暈車,暈船等心理疾病。”

健壯男子聞言撥了撥易述的腦袋,搖頭道:“此人腦袋上並無明顯外傷,脖頸穴位也無按壓跡象,應該不是外力導致的暈厥。”

“那就是心理疾病了!”

白褂青年點了點頭,隨後面露古怪:“不過奇怪的是,這傢伙脈搏平穩有力,並無虛浮之象,按理來說早就應該醒了,可是……”

“哦?”

健壯男子眼睛一眯,目光戒備地望向易述。

“難道是裝睡?”

“不是!”

白褂青年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健壯男子撇撇嘴,起身朝著黑褂老者拱了拱手:“阿公,此人深更半夜前來,叩門後又昏於門前,意圖不明,敵友不辨,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黑褂老者斜著看了他一眼。

“那依你之見?”

“先綁起來!”

我就知道!

黑褂老者翻了個白眼,思索一二後,朝著白褂青年擺了擺手:“找間空屋,再派兩個人日夜守著,等他醒來後先詢問幾句,沒什麼問題後再帶來見我。”

“是,白爺。”

白褂青年拱了拱手,抱起易述離開了客廳。

健壯男子還是有些不放心,湊到黑褂老者身前道:“阿公,此人筋骨強健,氣血旺盛有如大江翻騰,寒冬臘月裡也敢著單衣出行,絕對是個高手,若是……若是他醒來後想要對您不利……”

“再高還能有這東西高?”

黑褂老者隨手拍出一把左輪,粗暴地打斷了健壯男子的話。

健壯男子面色訕訕,拱手直呼‘阿公最高’,隨後又小心地說道:“阿公,不是我飛龍多疑,實在是此時正值多事之秋,哪怕是我華人同胞也不能盡信啊。”

黑褂老者嘆了口氣:“阿公明白你的意思,趙棠等人野心勃勃,欲另立山頭,與山主對立,但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洪門兄弟,哪怕政見相左,也不可能背後捅刀,這是我洪門立足於異國他鄉之本。”

“美洲不比家鄉,在這裡,我等華人同胞都是離鄉遊子,唯有抱團取暖才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更何況救助華人同胞本就是我洪門在海外的第一要務,你要我見死不救?”

眼見著阿公越說越嚴重,健壯男子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阿公,這話也太重了。”

黑褂老者輕哼一聲:“好啦,我已經決定了,你既然這麼不放心,那就由你親自帶著人去守著他吧!”

“啊?”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奧……”

健壯男子苦著個臉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待健壯男子離開客廳,黑褂老者坐回沙發上,剛想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菸袋,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有線電話響了起來。

黑褂老者皺了皺眉,捏著菸斗站起身,走過去拿起了電話。

“白爺,方才兄弟們接到訊息,黑手黨塔塔利亞家族忽然大規模調動人手,似乎在尋找什麼人,現在已經快要進入我們的地盤了。”

聽到話筒傳來的訊息,黑褂老者心裡一跳,目光忍不住掃向健壯男子離去的方向。

他不是蠢蛋,幾分鐘前才剛從門外救了個昏迷的年輕人,現在就接到了堂口裡老部下的電話,說塔塔利亞家族大半夜地忽然調動人手要找人。

兩件事時間一致,又是一前一後,讓他很難不將其聯絡起來。

黑褂老者沉思一二,平復心情後,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趙棠已經下令,嚴防各個街口,絕對不允許塔塔利亞家族將手伸進我們的地盤。”

電話裡的人聲音低沉,似乎在故意壓低聲音。

黑褂老者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老部下一定是剛剛開完會,就找了個地方給自己彙報訊息,說不定此刻就在廁所的隔間裡。

“總算是還知道點榮辱大義。”

黑褂老者點了點頭,語氣沉穩。

但電話另一頭的老部下知道,白爺這是對趙棠的反應比較滿意。

他又壓了壓聲音,低聲道:“白爺,您說……我們在怎麼做?”

“怎麼做?還能怎麼做,當然是配合趙棠封鎖街口,這種事你也要問我?”

“可是趙棠……”電話裡的聲音有些遲疑。

黑褂老者澹澹道:“外敵當前,不可內鬥,他趙棠不仁,我白銘圖卻不能不義,有什麼事,等打退了鬼老再說吧!”

電話裡的聲音沉默下來,過了一會才道:“嗯,我明白了。”

結束通話電話,黑褂老者抽了幾口旱菸,黝黑的眸子裡泛起異彩。

嘿,有點意思!

……

……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床上躺著的青年便準時地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後,易述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右手,發現那個鏽跡斑斑的戒指依舊好好地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心下稍安,易述終於有時間打量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件風格相當雜糅的房間,頭上是西式的吊燈,身下確實中式的硬板床,四周的衣櫃等傢俱也都是中式風格,其上有精美的鏤空凋刻。

在床鋪對面的牆上,一左一右分別掛著水墨山水畫和人像油畫。

前者大概畫得是國內某座名山,煙霧繚繞,有鶴飛於雲端。

後者則是一位身穿旗袍的美人,端莊優雅,氣質雍容。

沒等易述過多審視,房間的大門便被開啟。

易述瞬間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房門。

只見一位身穿白色長褂,面容俊朗,氣質灑脫的青年走進房間,手上還端著一個棕黃色的木質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剛一進門,白褂青年便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回過神來後,才愕然發現那是床上青年宛若實質的目光。

“好神采!”

白褂青年忍不住心中讚歎,隨後端著白粥走到床邊。

“你醒了,這是老爺子吩咐我給你帶來的早餐,雖然我覺得以你的狀況,食大魚大肉也無妨,但你畢竟剛剛甦醒,伙食方面還是清澹點的好。”

白褂青年一邊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一邊口中說個不停。

看上去似乎是個話很多,又比較自來熟的活潑青年。

易述盯著白褂青年打量了一會,又將目光移到床頭的白粥上,思索一二,才用夾雜著魯東省方言口音的普通話開口道:“我昏迷了多久?”

之所以這樣開口,是因為他注意到白褂青年的口音有些奇怪。

他說的不是普通話,而是帶著南方口音的中原官話。

而普通話就是在中原官話的基礎上,去掉一些土語,又修正部分語調後得來的,所以總體發音上與中原官話相差不是很大。

再加上一些家鄉方言的口音,哪怕不太標準,也足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來歷。

果然,聽到易述的口音,白褂青年眼前一亮:“你是北方人?”

“我……”易述皺起眉頭,沉思一二後,才緩緩道,“我記不清了。”

在搞不清所處環境的情況下,裝失憶可謂是百試不爽的絕佳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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