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蚩尤是麼”,納蘭玉抱著他的身體,二人在空中踩著一柄長劍向著遠方疾馳。

“恩”,蚩尤點了點頭。

“你跟姜笙,是兩個人只是共用一個身體對吧”,納蘭玉又問道。

“閉嘴,讓我消停一會行吧”。

蚩尤嘆了口氣,離了姜笙之後沒有了藉口,也讓自己有些頭痛。

“哦,好的”,納蘭玉乖巧的趴在背上。

眼中盡是幸福之色。

蚩尤所去之地是南方,四川。

去找尋自己恢復手臂之後,復甦的坐騎。

“熊貓”。

又名“食鐵獸”。

穿過層層大山,他與納蘭玉來到了那處佈滿封印符咒的鐘乳洞穴內。

“是你麼...我的主人”。

其內傳出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和激動。

隨後身形移動,巨大的黑影在蚩尤的光束照耀下顯現了身軀。

“啊!”。

“這是什麼!”,納蘭玉驚呼一聲,被面目滿是戰痕的熊貓嚇了一跳。

“是我,跟我走吧回家了,小七”。

蚩尤這句話最後的小七,彷彿一根利劍直直的插在了熊貓的心間。

“是你!我的主人,我就知道!”。

它興奮的吼聲震動山穴,林子內的鳥獸都被這聲吼動驚了身子,慌忙的開始逃竄。

趙良這副身子,在蚩尤的凝練下已經恢復,甚至那顆八仙贈送的金丹都讓他吃了。

才得以穩固,原本主人的魂魄也讓他擊碎,徹底將這個肉身佔為己有。

現在的蚩尤修為已經到達了金仙巔峰,金丹也已經凝聚成功。

只不過天魔訣還遲遲未到達第一決,是丹藥之力全部用來衝擊修為,體內殘餘的靈力不夠修練了。

不過不著急了,已然金仙那麼功法可以慢慢凝練。

只看蚩尤大手一揮,虛空幻化而出一張大手。

慢慢的抓向符咒,大力扯動。

符咒內封印之力開始暴走,大量金色絲線和紅色的霹靂齊刷刷的直奔蚩尤。

“哼”。

蚩尤冷哼一聲,金仙巔峰的修為全部展開。

目光一凝,大手似乎披掛鎧甲向著那些霹靂和雷電,猛地一抓,封印碎裂符咒潰散。

一扯之下,整張封印大網連根拔出。

向著身後虛空一甩,掌心化印。

嘭!

封印碎裂,裡面的熊貓也緩緩爬了出來。

它的身軀隨著洞口的擴大,也越來越大,毛髮似乎重新生長原本雜亂不堪的毛下,根根嶄新的毛鑽了出來。

身軀也從原本洞內的七八米大小,緩緩走出後竟有十多丈,圓滾滾胖乎乎的。

頭頂上那一根豎立著的毛,也是微微轉動變化之後形如一道白色的閃電。

“主人,我好想你啊”。

熊貓小七那胖乎乎龐大的身軀,徑直衝了過來作勢就要抱。

可是給納蘭玉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誰知道蚩尤卻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追憶似的走了過去。

熊抱之下,根本看不到被毛髮掩蓋的蚩尤。

一會之後....

“你還是蠻可愛的嘛”,納蘭玉坐在熊貓的背上,親暱的用臉蹭著毛茸茸的後背。

“嘿嘿,女主人您喜歡就好”,小七憨笑著。

“主人你在幹嘛,我不會飛哦,你忘記了嗎”,小七眨巴著在黑眼圈內的眼睛。

蚩尤在他這句話突然想起,“...唉,我給忘了,這怎麼辦,不能跑著去吧”。

“對了,你變成小形態,這個形態太惹眼了”。

“好的”,小七點了點頭。

隨後身體開始收縮變成兩個手掌大小的熊貓,被納蘭玉一把抱了起來。

“哎呀,更可愛了”。

“行了,我們還要去不周山”,蚩尤喚出長劍坐在上面,向下面的納蘭玉伸出手。

納蘭玉臉頰緋紅,抬頭看了他一眼。

接過手掌,輕身坐在飛劍之上,肩膀斜靠在蚩尤後背,小女人一般的幸福之意。

飛劍疾馳而去,此地也再次恢復了平靜。

“哦對了,這個蟲子叫丸蟻”。

“它鑽進大腦之後會侵蝕你的血液為生,它是永生不死的哦,除非你到達聖級,要不然取不出來呢”。

男子將手中的蟲子,送入姜笙的鼻孔,他的眼神玩味。

“不要!不要!”,姜笙掙扎著,可根本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那隻蟲子慢慢的爬了進去。

男子似乎對這一切極為滿足一樣,聽著姜笙的慘叫享受的眯起眼睛。

那叫做丸蟻的蟲子,爬進鼻腔進入大腦的瞬間,姜笙就感覺到了陣陣鼓聲似的響動。

它那尖銳的牙齒,不斷的從血管之中挖走血液和斑斑肉塊。

而男子給他喝下的治療藥水,也是頗為神奇。

這隻蟲子吃幾個月都不會掏空他的血肉,都能完美的生長回來。

還有那個粉色的藥水,如同魔鬼在耳邊低語一樣。

每個星期都會喝下一瓶。

讓姜笙的意志不斷的折磨,在現實和夢境之中重疊,直至半年之後姜笙已經麻痺。

他能看見血葫蘆一樣的彩翼,微笑著看著他。

和他交談,和他玩耍。

也能看到,僅剩骨骼和頭顱的父母在向他招手,還有瘋狂的蚩尤一口一口吞噬著他的血肉。

“殺了我吧”。

“求求你,殺了我吧”。

他哀求著,低聲乞討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死亡才是唯一可以讓他解脫的事情。

可換來的卻是一張猙獰笑意滿滿的臉。

“你想死嗎,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男子的話如同魔言,一直迴圈在姜笙耳邊。

空蕩的牢房裡,姜笙如同死屍倒掛在牆壁之上。

“其實你的內心跟明鏡一樣,你知道的誰都不會來救你”。

溟的聲音無時無刻都在他的耳旁,甚至溟還與他猜謎。

“路燈下一隻禿鵝,那麼他有多少隻腳呢?”。

溟陰笑著,在空蕩的牢房內只有他陰陰的笑聲在無盡的迴盪。

他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感受著觸手鑽入血肉的痛苦,無時無刻都在受到火焰的侵蝕。

還有那腦海之內的鼓聲,耳旁的低語。

“你還活著,你還在痛苦之中苦苦掙扎”。

他的身體復原一塊,就被鑽開一塊,週而復始不知道何時才是終點。

一年...兩年...三年。

在三年裡,他已經記不得時間的流轉,記不得大部分事情。

他在這段時間裡一頭長髮已經被血液浸透,乾枯之後又接著浸透,已經變成了血獄般的暗紅色。

而他記得,那張猙獰且又恐怖的笑容。

還有那些深入骨髓的話語,疼痛已經麻木了。

姜笙渾渾噩噩的意識和無時無刻蟲子啃食的聲音在身體每一個部位迴盪。

早就讓他的瞳孔都開始空洞,讓他的意識如同死灰一樣。

“我還沒死嗎...”,姜笙乾枯的嘴唇緩緩張開,可能是面板過於脆弱。

張開的嘴巴都連線著嘴唇上的面板。

吱呀~

牢門再次開啟,那張銀鉤鼻深眼窩的男子,再次走了進來。

他伸出手,抬起姜笙的下巴。

“還差一點,你很不錯呢”。

似乎是在欣賞自己完美的傑作一般,男子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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