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玉、段越趕來,正看到一位女子從天空墜落,而下方是刀山、冰柱、地刺、鋼林。

下意識打算救人,但兩人馬上醒悟,放緩腳步,漠視女子摔入刀山。

啪——嘭——嘩啦……美人被刀山解體,血肉四散。

那一霎,血肉重新化作水滴,向四面八方灑去。

“五行山.”

道法再出,禁絕地面上的五行之力,將水滴重新鎖在刀山、冰柱中間。

水滴匯聚為一團團水球,默默蓄力。

雖然玉衡司主一言不發,但眾人能從快速聚集的水球中,感覺到一股暴虐的怒意。

“前輩.”

衡華喊了一聲,快速往自己、恆壽、嘯魚三人身上施法,借土遁挪移到百島邊緣。

“這小子,就這麼信不過我們啊?”

天陰童子搖著頭,雙手結印。

旁邊五雷神君和乾坤樓主也已開始作法。

“雲海絕天令.”

“雷柱封界.”

“天鬼鎖禁.”

黑色的漩渦在天陰童子雙手間凝聚,猙獰的鬼面緩緩浮現,將一部分水球蘊含的靈力吃掉。

同一時刻,水球周圍浮現八道紫色雷柱。

透過雷電的反覆共鳴,削減部分水球力量,並進行二次封鎖。

至於乾坤樓主的道術,則變成一團棉花雲逐步將水球包裹起來,直至消失。

“冰結印.”

“嘯天拳.”

寒意和霸道的罡氣在三位宗師旁邊出現,裘玉、段越跟著幫忙,封印部分水球。

當玉衡司主自爆的力量被眾人合力壓制後,裘玉看向遠處的伏衡華。

衡華再度啟用五行山,上百座島嶼結合成一座寬闊的土地。

“世兄,輪到你啦.”

殷彥青催動秘術,這片島嶼土陸浮現一道道靈光。

“堪龍點穴.”

靈光化作靈穴,繼而金光交錯為靈脈,猶如一條金龍在大地匍匐。

“靈脈?”

裘玉眼皮一跳,再仔細觀察金龍蜿蜒的方向,立刻想到不久之前的東方芸琪。

是那個東西!方東源站在天空,以合象大界驅使殷彥青為自己鋪好的大地。

“天一門立——攝水真符.”

大地的靈脈動向如同一道符籙,專門針對水道的符法。

“禁水符?”

段越看著地上的符篆花紋。

這是一種中品靈符,專門禁制江河、溪流泛濫的水,和避水符相似。

“這樣的咒術對付劫仙化身?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對方了?”

“雖然是劫仙,但卻是神州時期的老古董了.”

乾坤樓主聽到段越的話,走過來搭話。

樓主笑道:“神州時代的純元之法之所以被修真界廢棄,正因為過於純粹,所以太容易剋制了.”

純元法,是各宗門興起不久。

修真界推崇的一種快速修行理念。

在修成法相時,選擇單純的自然元力,讓自身化為水靈、火靈、這樣的存在。

可以讓修行速度進一步提高。

但很快,“純元之法”被修真界放棄。

因為他們發現,這種方法雖然可以讓自己戰力提升,修煉速度倍增。

但同樣,也容易被人針對。

你變成水靈?那我就準備山河印、滄瀾瓶一類的法寶鎮壓你或者收走你。

準備避水丹、禁水符這樣專門剋制你的東西。

“可她畢竟是劫仙。

純元法雖然容易被相性針對,但魔道之流多是這類存在,不也存在至今?”

段越剛問完,就見幾位宗師紛紛搖頭。

“道友啊,你真應該好好聽聽天玄道臺的講課了,”五雷神君說,“你認為伏衡華構思,殷彥青出力,方東源施展的符,只是一道普通的禁水符嗎?這可是仙道百年以來,最重要的一項發明。

也是演法師一脈,未來最得力的鬥戰手段.”

落仙真籙。

可以讓凡人一步登天,亦可以讓仙人從雲端跌落。

在玉衡司主和三位宗師行走幾處秘境,暗中觀察三位宗師時,三位宗師也在記錄她的情報,一一傳遞給伏衡華。

加上伏衡華正面觀察,已經看出玉衡司主的修行體系。

“水為生命之源,萬物之祖。

以純化之水為核心,借用邪皇秘傳的異身兵解法構成化身。

運氣路線很簡單,十分貼近‘水靈’‘土精’這樣的元氣生命了.”

衡華隨意在空氣中寫下一道符。

金光流轉,符籙收攝四周瀰漫的水汽,逐漸完成充能。

隨後一揮手,這道攝水真符又消散在空氣中。

“諸位,等方大哥完成封印。

我們就該著手對付——”嘭——砰砰——整座土陸不斷晃動。

土地周圍波濤洶湧,一尊又一尊水形修士在水面下徘徊。

“我們已經打敗她的一個末端化身。

她潛伏在秘境中的元神動怒了.”

五雷神君:“末端化身?”

段越這時候找到機會,將自己和裘玉的發現告知。

神君恍然:“這就對上了。

我們把她挖出來,實質上是她奪舍其他人後,把其他人變成自己的姿態?這麼說,這些年流落此處的修士,可能都已經被她……”“將百萬靈人煉成自己的化身,讓水之道進一步純化,達到仙人級——不過生命樹的出現,說明她的計劃沒有來得及實施.”

隆隆——土地周圍的水浪終於衝破界限。

成百上千位修士出現在土地周圍。

“五行山.”

伏衡華再度攤開手,又用力量將土地周圍保護起來。

“你除了這一招道法,就沒有別的了嗎!”

整個秘境迴盪著怒意。

“好用就行了。

就比如你,不就拿著一道‘異身兵解法’來完成‘萬川歸海’的目的?”

一個修士的智慧與道果是一條溪流。

上萬修士的道果疊加,流歸名為“巳妊”的大海,成就她晉升的根本。

“我能感覺到,你的異身兵解法掌握度並不高。

是在七政城出事後,倉促施展的嗎?”

“……”衡華一邊和天空迴盪的聲音對峙,一邊對其他人打手勢。

眾人紛紛來到土地周圍,著手清理水形修士。

這些修士的道果被巳妊記錄並重現,卻只能展現其生前的力量。

而且隨著水形構成,也讓其出現種種破綻。

雷光在大片大片的水形人群中穿梭。

如猛虎,如兇豹,每一次雷光跳躍,都有一位修士被五雷神君的神雷擊碎。

“太脆弱了。

看來,你這婆娘沒有達到‘天一純水’的地步啊.”

“水是生命之源,既然要包容生命,就不可能走天一之法.”

雲霧在水面瀰漫,隨著乾坤樓主抬手。

無常無形的霧靄快速擴散,一群群水形修士消失無蹤,不知被挪移去何處。

天陰童子面對水形修士較為頭痛。

他的道法不剋制這些,便站在後面默默唸誦“攝魂咒”。

還有殷曉書帶來的人,他們重新架設弓弩。

冰屬性的箭矢射出,一隻只水形修士化為冰雕。

木屬性的箭矢射出,水形修士身上萌發青芽、綻放鮮花,水之形體當場潰散。

火屬性的箭矢射出,水與火碰撞,炙熱的霧氣隨之蒸發,繼而對周圍的水形修士造成傷害。

此外還有雷屬性、地屬性的箭矢,就連風屬性也可以在射中水形修士的同時,引發一個個小型龍捲,將水形修士撕碎。

“奇怪.”

殷彥青、傅玄星、方東源等人也在對抗水形修士。

雖然比不上殷曉書那邊依仗工具,但他們的道法手段配合起來,殺水形修士猶如切菜。

“這些修士有些太弱了吧?這可是一位天邪子,經歷過滅邪之戰的邪物。

她沒有更高等的水形修士?元嬰級?”

“那個年代,有元嬰這一說嗎?”

殷彥青回了一句,腳下亮起金光,向前方快速閃動七下,佈下新的風水局。

“破!”

當風水局成型,他只往前跨出一步。

局內被困的水形修士全數爆破。

“也對.”

傅玄星放下顧慮,全力揮動伏龍玉劍。

……這些傢伙!看到眾人清理水形修士的舉動,水面之下,玉衡司主的元神暗暗惱怒。

正如殷彥青所言,她持有的水形修士數量很大,可以源源不斷催生千萬大軍,其中不乏金丹修士。

但面對這群手段繁雜的後輩修士,水形修士只能憑藉人數取勝,不斷磨死對方。

前番偶然闖入七政城的修士,都是被玉衡司主引誘到自己的秘境,透過無窮無盡的水形大軍耗死他們的法力。

但這次不一樣。

玉衡司主發現,這群人在戰鬥中,法力竟然在不斷恢復!“雖然恢復的速度很慢,比不上這群築基修士的消耗。

但他們每一次的恢復,都好像是從我的秘境竊取力量?”

是因為那道“攝水真符”?單純封印自己的法力,玉衡司主根本不在意。

她這座秘境持有的劫仙級力量,是元嬰宗師的數十倍。

就算伏衡華等人拼儘性命寫下“攝水真符”,連她十分之一的法力都無法封印。

可如果他們在設法轉化自己的力量,那意義就不同了。

“距離上次和外界修士接觸,已經過去數百年。

不是說,外面河山破碎,連修行之法都破滅了嗎?怎麼如今就恢復,還有這等成就?”

那堆弓弩姑且不說,天璣府製造過類似的邪骨器械。

可那個透過風水局佈陣殺敵的,是什麼人?看起來,怎麼有點像是傳說中的……想到自家記錄的各大神脈資訊,玉衡司主心中犯嘀咕。

難道是當年那群叛徒的後裔?旁邊拿仙器、玉劍掃滅自己化身的紅衣青年更加離譜。

在他身上,玉衡司主竟能感覺到幾道熟悉的氣息。

仙人,是那幾個封印陛下的人!難道這群人這次來,是那些仙人的意思?當然,最讓玉衡司主頭痛的,還是站在五行山頂,張開整個領域的伏衡華了。

息壤!這小子持有土系至高神物息壤!玉衡司主的元神幾次在水下發動攻擊,雖然讓人工土陸不斷晃動,卻就是沒辦法把這片土地掀翻。

因為這水上百島,俱是息壤所化。

伏衡華把手頭殘留的息壤一口氣都拿出來。

這片土地縱然在一位水靈的劫仙秘境,也能為眾人提供立足之地。

而有水,有土,伏衡華藉助五行山調轉五行之氣,就可以為眾人恢復法力。

“司主,慢慢耗。

看誰能耗過誰,先宣告,天陰前輩施展的詛咒,你應該見識過。

如果時間久了,嘿嘿……”七日,五毒瘟皇咒。

十三日,絕命定魂咒。

二十一日,完全版釘頭七箭書。

四十九日,天陰戮神術。

八十一日,大九陰滅度黑神法。

……天陰童子掌握許多耗時極長的咒殺手段。

間隔千里之外,或者沒有媒介的情況下,鎖定殺人可能很麻煩。

但如今就在玉衡秘境,相當於元神在沒有肉身保護的情況下,赤裸裸暴露在天陰童子面前。

這不是坐等著讓他攝魂嗎?伏衡華輕描淡寫一句話後,看向天陰童子。

他很期待,五陰樓的這位天才修士在地煞神通傳承多年後,又有什麼新的領悟?至少如老爺子和幾位前輩那樣,已經有自己的大神通吧?“需要給你拖延多久?”

乾坤樓主傳音同伴。

“已經準備好了,但還不是動手的時機,最好能再耗一耗她的力量.”

聞言,乾坤樓主深吸一口氣,身軀在這一刻徹底散開。

瀰漫千里的雲靄瞬間擴張,恐怖的吸力將下方的水形修士不斷“吃掉”。

“神通·雲蔽乾天.”

這是什麼?玉衡司主心中一驚。

在雲身出現時,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吃掉一部分,再也收不回來。

“剛才在那幾個秘境,他怎麼沒用這種東西?”

“想不到,竟然是他第一個亮出神通?”

五雷神君見狀很是驚訝。

他知道乾坤樓主的這道神通,當年很有名,但在宗師中屬於比較廢的一等,遠不如天罡大神通。

當年也正因為神通比較廢,且前路無望。

乾坤樓主才選擇轉世重修,他重修後直指“移星換斗法”。

“這位前輩又把雲法神通撿起來了?”

裘玉很意外,招呼段越幫助乾坤樓主護法。

雲身即為本相,當以本相吞噬敵人時,如果吃不了敵人,自己有極大的反噬風險。

所以在一對一的元嬰鬥法,屬於比較廢物的一類。

任何一位宗師都知道如何破解。

可是在多對一的情況下,卻是一道無解的神通。

被雲身吞噬轉移的力量再也無法拿回來。

“既然你都肯拿出這種手段,我也不落後了.”

五雷神君一聲長嘯,身上閃耀純紫色雷光。

旁邊眾人見狀,紛紛色變逃離。

“你別亂來啊!”

“瞎鬧什麼,快把雷池收起來!”

衡華也慌了。

“你別在這種沒辦法逃跑閃避的息壤土地上面開雷池啊!”

但五雷神君已經展現自己真正的神通道法。

肅穆而神聖的氣息充斥秘境,那一霎,玉衡司主心驚肉跳。

彷彿重臨自己渡劫的那一日。

“這廝,不要命了嗎!”

就是現在——移魂攝魄。

黑氣在天陰童子指尖閃過。

趁玉衡司主分神的那一霎,元神被鬼道秘術拘禁。

也正是這一刻,一直沒有動手的陶明突然出劍。

劍起,日月同尊。

寒涼與炙熱同在,白晝與月夜同臨。

玉衡司主的元神根本沒有一絲反抗,便在一片純白中徹底化為烏有。

“嘖——”衡華默默散去自己暗中準備的幾門道法。

也罷,這幾門法術的來歷頗不光彩,能不用就不用吧。

只是失去一個和天邪子交手的機會,有點太可惜了。

邪術對邪術,好想跟一個真正的天邪子鬥法,實驗我的法術水平到底在什麼層次啊。

驀地,他魂魄感到一絲寒意。

玄劍真人雖然閉著眼,但轉頭過來的那一霎,他彷彿被兩道劍光鎖定。

“我感覺到了,果然沒有錯……”真人喃喃自語一句,然後緩緩對伏衡華道:“我教授你劍術,了卻你我之間的因果.”

說著,劍光陡然一閃,他和伏衡華從這處秘境消失。

“等等——”裘玉瞧出不對,趕緊跟上去。

乾坤樓主等人對視,留下五雷神君和天陰童子鎮場,他和段越跟追上去。

……日月如流華,捲起伏衡華快速進入另一個秘境。

“這是光劍遁法?日月府的秘傳啊.”

衡華看著逐漸散開的劍光,嘖嘖稱奇。

伏家有記載,當年諸仙比試劍法。

日月府的那位,是劍法速度最快的人。

劍起則日月升,芒動則天下鋒。

即便雷霄仙宮,也無法在劍遁速度上勝過日月府。

隨後,伏衡華看到眼前這座秘境,神色一頓。

“第八秘境?”

這便是大樹根部的肉瘤。

陰沉幽暗,沒有玉衡秘境那樣遼闊,只有一里大小。

秘境中央,插著一口黑色巨劍。

“天邪劍.”

伏衡華喃喃道。

他再度感應到,自己丟失的劍氣何在。

同時也看到陶明捨去的天邪劍身。

如今劍氣與劍身相合,更有一件同源之物在提升這把劍的品質。

“當年邪皇劍三分,劍柄、劍身、劍氣。

如今劍氣無蹤,劍身被你帶回來,而劍柄……”秘境大地的中央,托起劍身的黑色蓮花,正是邪皇劍的劍柄所化。

這處秘境並非七位天邪子所有,而是邪皇劍生成的天邪秘境。

“陶明,你做什麼!”

裘玉從後面追上來。

察覺這片秘境的邪氣,不禁一個哆嗦。

“你帶衡華來此作甚?”

“教他劍術.”

乾坤樓主和段越追過來。

“劍術?”

二人打量秘境中心的巨劍。

巨劍似乎感知到自己的領域被侵犯。

劍鳴震動,密密麻麻的劍雨從天空落下。

乾坤樓主不假思索,立刻出手把漫天劍雨挪走。

“別瞎鬧,這地方邪門的很,我們先離開.”

可他剛把劍氣挪移走,突然袖口破碎,好些劍氣洩了出來。

他面色一驚,手掌向前虛探,雲氣再度裹住劍氣,將其統統抹消。

然而這一舉動,卻讓空中劍雨越發密集,攻勢越發凌厲。

“別抵擋,直接用身法閃躲.”

段越對他喊了一句。

“身法?”

乾坤樓主抬頭一看,段越和自己抹消劍氣的方式不同。

他穿梭在劍雨中,身形如鬼魅,沒有讓一道劍氣沾染自己的衣角。

“我又不是你,我怎麼有這麼高明的閃避.”

“只要提前預判劍雨的位置就行了。

很簡單.”

乾坤樓主沒理他,轉向其他三人。

裘玉已經看不到蹤影,不知是隱藏起來,亦或者從秘境離開。

而玄劍真人與伏衡華站在一處光環內。

那是一圈細密的白色劍氣。

當空中劍雨落下,白色小劍便快速出擊,將天邪劍氣盪開。

衡華臉色難看。

“真人教我的劍法,不會是……”“沒錯。

就是單純的劍術。

恕我直言,當今仙道劍修真正入門者,不過一掌之數.”

劍是什麼?三位劍聖有自己的理念,陶明也有。

“看好了.”

他放棄劍氣折射,直接站到劍雨內。

密集的劍雨從天空急刺,他只輕輕一閃,就把一片劍氣避開。

再一抬腳,僅輕輕跳躍的功夫,又與一片劍雨擦身而過。

比起段越那樣的極速閃避,陶明更顯瀟灑隨心。

輕描淡寫,沒有任何大動作,閒庭信步一樣走在攻擊中,卻沒有任何一道劍氣能沾染衣袍。

段越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

“別聽這傢伙瞎說,他這種‘精算劍術’不是你我這種正常人研究的。

他法力少,但你我的法力可不少.”

陶明礙於功法的弊端累贅,多年來精打細算。

如伏衡華一樣用華麗的道法擋下劍雨?他哪來那麼多法力揮霍?“如果你想要贏艾延昌,學我的劍術是最合適的.”

漫天邪氣劍光中,陶明信步走到巨劍面前。

“既是劍,可敢與我鬥劍一場?”

天邪巨劍震動,一團黑影從裡面飛出。

那是一尊等人高的黑色劍客,揮劍便劈。

“小伎倆耳.”

真人雙指並起,依舊是閉目姿態,隨意以兩根手指催動劍氣,和黑色劍客交手。

衡華盯著他和黑色劍客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他將神洛天書取出,幫自己記錄這眼花繚亂的劍招對決。

比起黑色劍客那充斥邪氣、劍罡的劍招。

玄劍真人的劍招十分平淡,且幾乎不注入法力。

哪怕此刻的他已經具備大量的劍氣真元,卻依舊選擇自己的一貫作風。

光劍未卜先知一般,在對方出劍之前橫檔。

對方的劍彷彿配合他一樣,擊打在那道雙指光劍上。

“太慢了。

如此慢的劍,你作為天下第一邪兵,可名不副實啊.”

白色劍氣瀟灑自若,步步先機牽引著黑色劍氣的軌跡。

彷彿不是敵我雙方在廝殺,而是一位老師在教導笨拙的學生。

“刨除劍氣、劍意、劍器、劍陣等等方面,僅存劍術的角度論,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陶明的.”

裘玉悄悄傳音伏衡華。

“別想了,他的劍術是積年累月,幾百年如一日練出來的。

你根本學不來,老老實實研究你的專長。

將你的道法化作劍意,到時候跟艾延昌打一場就是。

你祖父根本沒指望你贏,只是希望藉助這個機會,讓你來學習修行罷了。

對方,畢竟是一位宗師.”

黑色劍客很快便被陶明擊敗。

巨劍震動,裡面又飛出新的劍道傀儡。

天邪劍乃邪皇親煉,裡面也包含諸多劍道大家的心得。

天邪劍凝練的第二位劍客,乃神州時代的一位名劍仙。

可在陶明手中,依舊沒有走過三十招。

“怎麼樣,我的劍術不錯吧?僅從劍術論,天下勝過我的人寥寥無幾。

學會我的劍術,對付艾延昌之流,不在話下.”

衡華看著自己記錄的劍法影像,苦笑搖頭:“我認為,自己沒有那個時間.”

“你當然有。

七曜神輪意味著什麼,七政城此刻在哪,你比我更清楚。

而且你既然能幫我點目,應該清楚日月府的那一招秘傳劍法.”

“回明心劍?”

你能用這玩意?“剛學會的.”

真人輕鬆回了一句,又將巨劍演化的第三位劍客擊敗。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快點下決定。

我的劍,你學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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