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子、戚玄登陸浮島,已過去一日。

他們看著伏衡華如同一隻勤快的小蜜蜂在幾座浮島間奔走。

“師兄,你看出他在做什麼嗎?”

“沒有,但能知道的是。

他在構建一座陣法——延龍的陣法體系已完善到這一步了?”

完全看不懂啊!天璇子滿臉困惑:“前些年,有一位陣法宗師評價延龍的陣法體系。

雖有自立門庭的心,但沒足以支撐體系的底蘊。

我不信,他們這麼短時間內,就把‘複合疊象陣型’構建起來.”

延龍修真界傳承和三大水域相類,都是透過太玄道統糅合其他幾支傳承。

但他們持有的神州傳承最少,許多精妙高明的陣法都不能學。

加上延龍戰事不斷,延龍的陣法思路逐漸向大規模、多人數上轉變。

這種變化不能說錯,也不能說不好。

但其結果,就是一個人難以控制整座陣法,需要多人進行輔佐控制。

在延龍,修真家族依仗人數,可以排布這樣規格的陣法。

可眼下——天璇子能看出,衡華在浮島間佈置的陣法就是這一類。

他一個人可以佈置,刻下陣圖。

但卻無法獨力催動,需至少三十位同道聯合。

而目的……捏了捏袖口的“雲軸”,衡華信心十足。

山不來,我就去搬山。

只是一點小阻礙,也能阻攔我製作證道之寶嗎?忽然,衡華看到岸邊飛來的遁光。

他跟天璇子二人打過招呼,急匆匆去接引。

衡華前腳離開,天璇子後腳就跑到衡華構造的陣圖跟前。

“兩儀五元,還夾雜一些奇怪的道術。

但——可以開啟遺址.”

太玄遺址隱匿真幻空間。

如何召喚或潛入,對天璇子、戚玄並非難事。

但一個外人研究到這一步,讓二人心中倍感不適。

“他這陣法,是打算催生雲柱?”

“像,但又不對。

陣法不是向上作用,而是向下?”

天璇子困惑:“這好像是一個固定奠基類的陣法.”

“奠基?”

戚玄瞬間想到一個可能。

隨後默默搖頭。

不可能,怎麼可能跟雲井有關。

那種技術,區區一個後輩,怎麼可能研究出來?戚玄二人能將雲柱升起,甚至可以間接控制雲界大陣。

但是,他們無法將雲柱之力從雲界大陣延伸至水面,並長久固定。

這也是太玄各派面臨的難題。

構造雲井,需要一個特殊的加固術。

難度不亞於創造天級道法。

紫皇閣和玉聖閣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卻嚴防死守,不肯輕易外傳。

當年,玄微派和紫皇閣交好,曾花大價錢邀請三位紫皇閣長老前往玉庭山講解。

但行動僅僅展開一半,便因為紫皇閣和玄微派關係裂痕而終止。

三位紫皇閣長老被紫皇閣召回,當年進行的相關技術被紫皇閣強制銷燬、封鎖。

雖然恆元真人一怒之下,打出“自主研發”的旗號,但多年下來皆無所獲。

“那套奠基理論只在神州時代流傳,這小子就算在玄微派學了眾多秘法,應該也弄不來.”

……衡華飛到岸邊,看到一位女修倒在沙灘。

“道友?”

衡華扔出一道符籙。

“幻形符”迎風化作紙人,在衡華操控下檢查女修的狀況。

當女修悠悠睜眼,看到眼前蒼白色紙人,嚇得花容失色。

隨後看到十步外施法的伏衡華,才稍作冷靜。

“道友,還請隨我救人.”

她劃出一個印記。

也是金方水域,太玄道統傳承的門派——谷玄門。

“我和師姐遇到一群蛙蟲,她身中劇毒,只能讓我過來求救.”

望著遠處大澤,她雖然毛骨悚然,但還是努力把話說完。

“你飛去浮島尋天璇子前輩,我先去救人.”

衡華伸手一抓,從女修身上截下一縷頭髮。

以青絲為媒,追蹤她逃亡路線,衡華以土遁而走。

梅毓秀稍作調息,趕緊駕雲去尋天璇子。

……一刻之後,衡華土遁趕來。

衡華粗略一看,青黑色蛙怪不下三千。

它們體型大如犬狼,手持短刃如人一樣和三位修士進行廝殺。

除梅毓秀的師姐齊龍嬌外,還有兩位修士看到求救訊號趕來,卻也把自己陷落在蛙群。

“這就是蛙人?”

衡華心中困惑。

看起來,只是一些煉氣層次的道兵。

這三個築基道友,怎麼可能打不過,逃不走?驀地,衡華心中閃過警兆,迅速以土遁閃開。

嘭——原地,一口雙手巨劍劈開土地。

“哦?有首領?你才是所謂的蛙人?”

衡華打量偷襲者,卻是一個身披黑袍,人身蛙頭的怪物。

他通體面板也非人皮,而是青蛙一樣的光滑面板,呈紅褐色。

“道友小心,”齊龍嬌喊道,“他手中的巨劍十分古怪。

法寶和其碰撞,靈氣全消。

而我們的道術攻擊,也無法對這把劍產生效果.”

“哦?”

衡華打量那口青黑色巨劍。

蛙人口中發出咕咕怪叫,周圍的青蛙怪紛紛持利刃撲過來。

衡華一邊施“金鐘罩法”,一邊催動悟空化身暗中施展土遁。

青蛙怪的利刃刺不穿金鐘罩,只能在旁邊呱呱亂叫。

但衡華不敢大意,齊龍嬌的提醒就在耳畔。

果然——左側後方的金鐘罩被一股無形之力撕開,隨後金鐘罩內蘊含的造化真元被那股奇異力量吸走。

金鐘罩消失。

眼看蛙怪們揮利刃撲下,衡華身形從金鐘罩下消失,藉助早前準備的土遁閃開。

“明白了,是一件吸收法力真元的怪異兵器.”

衡華挪移到齊龍嬌三人身邊。

三人法力損耗過半,身上卻只有幾道淺傷。

“他用那口劍斬傷你們。

然後你們的護體法力無法生效,反而被他吸走法力了?”

三人默默點頭。

論修為,三人皆不懼蛙人,但那件兵器過於詭異了。

衡華果斷扔下三道“土遁符”。

“你們先撤,去太玄大澤。

記得不要碰水,從上面飛過去。

或者打出印記,等天璇子前輩來救援.”

“可道友你——你要殿後?”

“嗯。

他的手段,你們應付不來。

噬靈邪刃,邪道禁忌的十三天兵之一。

能吞噬一切仙道法力.”

“那——”“安心,我不用仙道真元。

我精通醫毒之術.”

衡華隨意往身後扔出一顆丹丸。

嘭——毒霧徐徐蔓延,好幾頭青蛙怪當場斃命。

“你們速退。

稍後你們離開,我便自己逃走。

咱們在太玄大澤匯合.”

武翠峰深吸一口氣:“在下武翠峰,乃兩儀道弟子。

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延龍伏家,柏皇堂伏衡華。

稍後,我們再見.”

武翠峰果斷引動三道土遁符。

“稍後,我仨人再答謝道友救命之恩.”

三人逃走時,伏衡華往蛙人方向灑出三顆毒丹。

砰砰砰——紫色毒霧炸開,蛙人不敢沾染。

迅速閃避的同時,揮劍施展一道邪法。

他身邊的兩頭青蛙怪氣血抽空,只剩乾癟皮囊。

而毒霧被一道銀光抹消。

“還靈太陰咒?”

衡華笑道:“敢情還真是一位正經的邪修?在神州絕跡的邪修,想不到在遺洲還能看到正統傳人。

真是喜事,喜事啊.”

多少年了,從自己修行到現在,頭一次碰到同行啊!伏衡華看蛙人,眼神帶著親切與探究。

對付邪道,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我將他弄死,將大腦挖出來研究,不觸犯禁忌吧?“當今的修士,還有人知道我們邪道修士?”

蛙人口吐人言,聲音沙啞無比。

“你——”突然,衡華雙眸浮現八卦之紋,對蛙人上下快速掃視。

噹——蛙人遁行衡華身邊,揮下的噬靈邪刃被天邪劍氣擋下。

“咦?”

那股邪異無比的氣息順著噬靈邪刃反擊,蛙人連忙後退。

“你手中的,也是天兵?邪道十三天兵,這……這是邪皇劍?”

“你不是妖怪,你是人?”

兩人前後開口,隨後目光閃過寒光,殺意同發。

蛙人身邊數十隻青蛙怪死亡。

伴隨他的一聲利嘯,衡華的泥丸宮浮現重重幻影,魂魄受到莫名力量衝擊。

木母化身及時垂下屏障,衡華手指迅速在空氣書畫咒文。

並非仙家真元,而是邪道秘傳的一門邪術。

當然,其代價並非青蛙怪,而是他自己的壽命。

當蛙人察覺時,自己身上的斗篷突然消失,出現在衡華手中。

“易天換位?”

這種術法和仙道的“隔空取物”相似。

但為追求效果,需要生靈血祭,所以在神州時代被打入邪術行列。

蛙人見衡華不用祭品,青蛙般腫大的眼睛差點凸出來:“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作祭獻?”

“生命力而已,對我輩而言,恢復生命力很難嗎.”

衡華輕鬆自若。

他殺死太玄大澤周圍的那群妖獸,可不僅僅是靠毒啊。

下毒,只是為抹消證據。

將自己殺死他們的手法,屍體上的痕跡沉入毒水抹除。

衡華抬起雙手,影子如同一個漩渦開始高速旋轉。

“如我所料不錯,蛙人就是邪修的代指。

所謂蛙蟲精怪,只是你們豢養的祭品——什麼蛙蟲中的智者,不過是一群邪修套著妖修的假象,在遺洲暗中活動罷了。

“蛙人王,不會是一位元嬰級別的邪道宗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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