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身世和過往（4）
“爺爺。”姜折站在姜耀望面前，“我打了姜凡月。”
姜耀望已經聽說了姜凡月做的事情，他神色冷靜，說道：“打就打了，那是她活該！”
姜折微微詫異了一下，垂下眼眸。
姜兮若安慰姜折：“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不要放在心上。後面的事情，有我們來處理。”
“那我先送雲軒去康姨那邊。”姜折點頭。
姜耀望和姜兮若走進姜家，看到梁金蘭正在打姜凡月，姜璋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
“夠了！”
聽到姜耀望威嚴的聲音，梁金蘭這才鬆開手，嚎啕大哭起來。
“爺爺，小姑！”姜凡月艱難地發出聲音，她臉腫得難看，知道現在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只有眼前這兩位親人了。
她後悔，後悔當初姜耀望來接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跟著回去，後悔那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任何作用，錯過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再重來了。
姜璋指了一下姜凡月，對姜耀望說道：“您帶走她吧。”
“姜凡月原本是我的孫女，她父母已經不在了，我確實要盡到對她的撫養義務，有責任帶她離開。”姜耀望聲音沉痛地說道。
姜凡月大喜過望，不管如何，現在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就不求那麼多了。
姜耀望看向姜凡月：“但是，你做過的錯事，也理應自己承擔責任。到時候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都該你承擔。”
姜凡月一聽，不由後退兩步，她原本還以為，爺爺和小姑，會承認自己，就是會幫自己。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說出這樣絕情的話語。
“我對你的撫養義務，也只會承擔到十八週歲，之後給你上大學的費用，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了。”姜耀望聲音威嚴又沉痛，每一個字都無法辯駁。
姜凡月退縮了，她怎麼可能跟著這樣的姜耀望回去？
回去後，就被他送去警方承擔責任嗎？
她絕對不可能回去！
姜兮若語重心長說道：“凡月，希望你能夠認識到這次的錯誤，以後好好改正，重新做人。”
“我不，我不跟你們回去……”姜凡月搖頭拒絕。
姜耀望和姜兮若對視一眼，知道她拒絕回去，其實就是拒絕承擔責任。
真是沒有想到，到這種時候，她還不知悔改。
兩人真的很失望，想到她性子已經定性，如果她自己不改，又還有什麼人能夠讓她改？
“凡月！你就算不回去，我們也不能留下你了。”姜璋有氣無力，現在整個姜家都散了，他一看到姜凡月就會想起這所有的事情。
姜凡月不離開，還能去哪裡？
“我會離開，但是我不會跟他們回去！”姜凡月抗拒地說道。
一旦被警方定罪，她還怎麼上大學，怎麼發展事業？
她絕對不能！
她轉身跑開。
姜兮若有點擔心，姜耀望說道：“既然她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勉強了。她連錯都不改，也不用擔心她會做什麼傻事了。”
……
姜折和姜雲軒坐在同一輛車上，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都知道姜雲軒做出這個決定，用了多大的勇氣，去離開那個一直對他都還算不錯的家庭。
但是虛假的就是虛假的，那層表象不可能永遠存在。
車子到了福利院，姜雲軒下車。
小七和方婷跑過來：“雲軒！”
姜雲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小折姐姐說，你以後會跟我們一起住，是嗎？”小七問。
“是。”姜雲軒點頭。
“這個蛋糕給你吃。”小七遞過來。
“還有這個。”方婷給他塞東西。
小孩子的友誼就是這樣簡單又純粹，從零食玩具就可以破冰。
姜雲軒的笑容真摯起來：“那我以後跟你們一起上學？”
“當然了。”小七拉著他往裡面走去。
姜折目送著他們進去，秦景琛見她神色沉鬱，低聲說道：“雲軒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但是始終沒有最好的解決方式。”姜折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從他被人為的抱來姜家之後，不管是什麼時間段再離開，傷害都已經不可避免的要伴隨他一身了。
“某種程度來說，他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也要果決。從他知道這件事情開始，就下定了這樣的決心，對他來說不容易。”
姜折望著姜雲軒的方向，沒有說話。
康院長走過來，跟羅律師交接了一下檔案，才對姜折說道：“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
“勞你費心。”姜折點頭。
“你這孩子，跟我還這麼客氣。”康院長笑著搖頭，“我會經常看著他，他現在可能看上去還算正常，但是一般真正反應過來歷經傷痛，會在過幾天后才會顯現出來。”
許一寧走過來：“我也會多陪著他的。”
回了麓山別院，姜折收到了秦景琛重新定製的小號的魔方，比上次的難度級別增加了五倍。
她拿在手上，端詳了一下說道：“小的確實要比大的難。”
某種程度上說，越小越不方便復原，要操作起來也麻煩得多。
姜折拿在手上隨意把玩。
秦景琛起身，給她倒水。
封野跟秦河聊天：“秦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有沒有發現，小七的腿，好像比之前看上去要好許多了？”
“不是你的錯覺，我發現方婷的胳膊問題似乎也沒有那麼嚴重了。”秦河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們之前跟兩個小孩相處得多，所以關注的問題也多。
姜折沉浸在魔方當中，沒有理會他們。
秦景琛看了一眼姜折，心知肚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將水放在姜折面前：“喝點水。”
姜折將魔方遞給他，才端起了面前的水杯，滿滿地灌了兩大口。
壓住了心中的那點煩躁。
秦景琛垂眸，才發現姜折已經激昂魔方完全復原了。
原本是打算留給她可以解一天的悶，他倒個水的功夫，就完全復原了？
秦景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姜折，想起上次秦河說，姜折復原早前的那個魔方，花費了半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