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舞女服裝?”

這句略帶驚訝的問話從火花口中說出來,他的表情如同某種掠食性極強的貓咪瞧見了正在亂跑的小鳥一樣,“那可…不太便宜.”

客廳裡面咒刃已經消失,這神秘不知所蹤的女人留下來了‘錦囊’。

那小巧的小袋子中,裝著用咒刃的優雅花體字型寫下來烏托邦文的小紙條。

這時候就是動用的時候。

格溫將紙條取出,腦海響起數分鐘前的場景。

……“如果火花想要大宰你們一頓的時候,你就把這張紙條交給他.”

咒刃臨走前叮囑道。

“那你去哪?”

咒刃回過頭,伸手撫了下他後頸。

“去遠方,佐伊.”

……後頸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點溫度。

隔著那貼身的黑色瑜伽服。

微微的熱度。

“格溫?”

火花不得已喚醒了他,伸手擺了下:“這紙條很重要麼?你拿出來後,就有點發呆.”

發呆。

視野中左右出現火花與彌海拉那有些許擔心的表情。

格溫用微不可查的幅度搖頭,將紙條遞過去:“咒刃說你看了就懂了.”

好視力讓他在遞過去的同時,不可避免的看清楚了上面寫著什麼。

是一句話。

“約定的某一時刻已經到來了,履行你過往的承諾,全心全意的支援我們的事業.”

火花接過紙條,掃了眼,表情嚴肅了幾分。

他站起來,來回走了兩步,又坐下來,卻不小心將自己的尾巴坐在下面。

咔吧一聲。

他抱著自己的尾巴,眼中含著淚:“確實是咒刃的字型,說吧,你們需要哪種舞女的裝束?我幫你們想辦法?”

彌海拉對美少年和美少女的態度很好,擔心的指了指對方懷裡:“你的尾巴……”“請不要在意.”

火花說話時,尾巴尖還在亂動亂戳。

同時。

眼淚還在流。

“……”格溫盡力讓自己忽略這一幕,詢問道:“舞女的服裝種類?我不清楚,不都是舞女麼?”

“舞女耶!”

彌海拉在旁邊又咋呼起來。

他也如格溫一樣,沒有在這種對源力使者無用的訊息上浪費時間去學習。

火花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尾巴小心翼翼的放下,從桌面上拿起杯子,一邊抿了口兔猻的特供咖啡(兔猻打魔女牌輸給火花的),一邊給這兩人科普道:“你們如果把舞女誤認為是遊女,我並不奇怪。

畢竟你們二人都對那種場所沒有喜愛,因此我必須要對你們進行一定程度的掃盲,我們密偵對於這些非源力相關學識的依賴度不低,希望你們日後不要讓我在某些時候繼續為你們補課……”“舞女,是掌握了‘舞蹈’的生物,而‘舞蹈’絕大多數都是儀式法術的隱晦版本.”

“因此,在烏托邦如此多的舞娘當中,高等級的舞娘基本都與源力有著不明不白的緣分。

衍生出來豐富的知識與文化,在某個時間段分流,分為了【見海】【視空】與【霧嗣】三個流派,高階舞女的服裝也大多數都是從這三個流派改來的.”

火花又喝了口咖啡,說:“所以我才會問你們是要什麼型別的.”

彌海拉正坐好,放下手中的報紙,說:“我第一次聽說.”

“因為即使是舞娘,真正的來自這三個流派的人也很少,大多數都是舞女們對於自己同行中的‘源力使者’豔羨與崇拜,私自將自己的服裝改動的和她們一樣,僅此而已.”

“改成一樣?”

“嗯,還造成了不小的混亂,有段時間。

你就想想,你一個犯過罪的源力使者,突然看到臺上出現了一個穿著不弱的源力使者才穿的服裝的女人,再加上種種傳聞……”“嚇到陽痿.”

格溫毫不猶豫的說。

“差不多,所以造成了很大混亂,讓三大流派的舞娘源力使者們都比較困擾.”

“那她們沒去阻止?”

“沒有。

那也是一種可憐人,但凡源力程度達到一定量的源力使者,都會對自己同類與曾經的同類有所照顧.”

“……”“雖然我們這裡說的舞娘很厲害,但實際上,舞娘們被騷擾,被追求,被迫害,被動手動腳的數量還是很多的。

有三個舞娘社團為她們撐腰,這種情況反而好轉了不少,這或許就叫做源力使者和平論.”

火花感嘆完了舞娘們的命運,雙手放在膝蓋上:“我就將三種不同的服飾風格都跟你們說一遍吧,再由你們選擇,但我也事先說明,高等舞娘的制服都是定製,偶爾有貨也是因為種種原因訂好了卻沒領取的服裝,你們要的不一定有貨,所以我只是根據你們的喜好,儘可能去挑貨,僅此而已.”

格溫比較怕麻煩,問:“就不能穿正常的舞女服麼?”

彌海拉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肋部:“正常的舞女可是很容易被人動手動腳的,你能夠忍受一個粗魯雄性或雌性的手掌摁在你的臀上的話,正常舞女服也可……”“請跟我詳細介紹高等舞女的服飾.”

……在遙遠的過去,在紅王國的年代,一批修道院的僧侶們以著【受酒神眷顧】而聞名著。

他們的釀酒技巧無比高深。

那金黃色的酒漿在當時顯赫一時,被譽為黃金海洋的永生之水。

釀造酒水,將酒水裝瓶的人員,必須是美麗的少女。

她們曾是被譽為災厄的妖女,在修道院中表演了那驚人的舞蹈,為黃金海洋的酒水帶來了生命力。

她們被稱之為【見海】。

……格溫傾聽完火花所描述的故事,開口道:“居然有起源故事麼?”

火花回答:“源力是一種哲學,越是強大越是有跡可循,有邏輯可查,舞女結社的源力哲學發展至今,安安靜靜跳著她們的舞蹈,只為了迎來大海,迎來天空,以及導向死亡.”

“見海舞女的秘典大多數都是洶湧澎湃的連擊,使用的武器則大多數為雙銃。

因此她們的衣袖貼身,不會擋住槍的射界與角度。

同時裙子要更短一些,露腰,同時有著腰帶,那一般是懸掛短銃用的,據說,優雅的見海舞女能夠使用一種叫做‘海見轉’的姿態向身邊三百六十度同步射擊.”

火花所知道的秘聞也不少。

這也是他和咒刃相當合得來的原因。

在他描述中,見海舞女的服裝大概出現,有點類似於芭蕾舞服,但更加的熱情洋溢,是開背的服裝,因為…“卑微之女可長翼…也就是說,見海舞女們的秘典的通用能力,就是化身為槍火天使,從背後生長出來由銃組成的雙翼乃至六翼,我沒見過,據說咒刃見過.”

聽上去不錯。

不過彌海拉不感冒:“芭蕾舞服,彌海拉早就穿過了,沒興趣,沒樂子.”

火花看了他一眼:“那是女裝誒,彌海拉你不介意?”

“衣服的目的是好看和穿吧?”

彌海拉露出大大的笑臉,說:“只要穿得好看,那有區別嗎?倒不如說,彌海拉就是喜歡收集這些衣服!”

“如果我有辦法的話,我肯定會狠狠的宰你一筆.”

火花遺憾的說。

“見海舞娘在老鄉人上還有麼?”

格溫對這個物種產生了好奇。

物種。

沒錯。

在格溫心中,每一種源力使者都可以單獨的分為一個‘物種’,他們與其餘的源力使者差距之大,就好像是貓科與犬科的差別。

有的源力使者集團甚至生活在灌滿水的地鐵裡面,與那陰暗黑色的觸鬚一同生活。

“這個時間點沒有見海舞娘在老鄉人號上面,她們討厭寒冷.”

火花了解這些舞女:“她們應該都去走了支線,透過她們最喜歡的海岸路線避開雪山車廂.”

格溫回憶了一下說:“那個修建在烏托邦左右兩側,分三層的列車航線?”

“正是.”

“那不是說她們只能夠住鄉鎮級?甚至只能住鄉級、村級與站級了?”

那是沿著烏托邦的‘海岸線’修建的車道,非常狹窄,並且環境比較惡劣,時不時就要在水下行駛個小半天,因為烏托邦的車道也有建設在海中的,烏托邦上面的支線車道就會同樣下沉到海中。

因此,要經過這些支線的時候,烏托邦的小列車往往會加裝各種設施,同時重量也會大大的增加,避免被衝落烏托邦。

大型列車是經過不了那種地方的。

可以說……“見海舞娘們為了避免被凍著,也算是豁出去了就是了.”

……視空舞女的故事,來自於一個與龍相關的傳說。

傳說中,有一批舞女,能夠透過自己的舞蹈聯絡到龍。

同時驅使龍。

這種舞女在漫長的歲月中煙花出來了自己的特色儀式咒法,讓她們獲得了在整個烏托邦都算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她們真的能夠使役巨龍麼?”

彌海拉好奇的問。

火花面色平靜的說:“當然不行,她們頂天了就能夠召喚出來龍的虛影。

如果她們能夠召喚出巨龍的話,現在我們就不叫她們視空舞娘了,該叫她們視空教團了.”

龍是這個世界極為可怕的力量。

現代的烏托邦已經幾乎見不著龍了。

但在過往的灰王國年代,就有著傳說,一個百人源力使者團被一頭巨龍輕而易舉殺光的傳說。

“說的也是……”彌海拉有點失落。

格溫心念一動,想起了勞拉,便說道,“我有個朋友對龍也很感興趣,我和她一起見識過真正的巨龍,如果彌海拉你想要看龍的話,我可以介紹我朋友給你認識?”

“真的?”

彌海拉喜出望外。

格溫差點要憋不住笑容,故作嚴肅地點點頭:“我從不說假話.”

這句話就是假話。

但管它呢。

彌海拉一下就雀躍了起來。

而火花也很有興趣,但想起來自己的職責,就咳嗽一聲:“因為與天空相關,視空舞娘的服裝風格充滿了飄逸的元素有著長長的袖與優美的飄帶,也是烏托邦現代最被普通舞女們模仿的穿著打扮.”

竟然是流行元素。

格溫問:“那最後一種霧嗣舞女呢?”

“傳說,她們是灰王國的後裔.”

……灰王國,曾經是烏托邦上面的一個偉岸的國度。

它曾經蒙受過無數的苦難,並將苦難擊敗,將勝利嚥下,是個國力強大到國民們都會挺胸抬頭走在街上歡呼的國家。

灰色王國不同於其餘的王國,有著最開放的政策。

這即是它強大的原因,也是它最終亡於內亂的重大原因。

在經歷了一場恐怖的內亂,內鬥,進入常年的戰亂年代,灰王國的皇室的一支分支流落為了藝人。

最終,在那灰王國所崇拜的霧氣之中。

那些如精靈般美麗的生物優雅的跳著那精美的舞蹈,那祈求灰霧毀滅天地與烏托邦的舞蹈。

……“霧嗣舞娘是極為特殊的一派舞娘,她們的服裝大多數都與當年灰王國王室的精美禮服類似,但卻用著一種特殊的【顯霧紗】作為材料,那種紗也是最為特殊的一種紗,無論薄厚,一層永遠會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見度。

在穿著三層後,不管薄厚,永永遠都無法看穿其內部,只能瞧見優美的輪廓.”

火花雙手交疊:“因此,霧嗣舞娘們穿著最薄的紗裙,卻遮蓋的最為嚴實。

並且那如霧一樣的裙子,非常精美,讓人彷彿生存在霧中一樣,有種難以言喻的朦朧的魅力.”

“現在你們瞭解到了,選那種?”

二人異口同聲道:“見海舞女那種.”

其他兩者是真正的舞女裝,尤其是最後一種,想想看完全真空,只穿著薄如紗的裙裝,那優美的身材輪廓被完全貼著展現出來,這是多麼的……羞恥?與這兩種相比。

芭蕾舞裙實在是再矜持不過的裙裝了。

沒看到連嘴上說著‘不想穿了’的彌海拉還是選擇了見海舞女的服飾麼?這就是證明!火花放下咖啡杯,笑著說:“好的,那我就用我的渠道為你們兩個人問一問舞女服,不要抱太大太大的希望,如果我搞不到高階別的舞女服,那麼中等級的和低等級的你們也得湊合,如何不被騷擾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記得給咒刃搞一件那種薄紗的,霧嗣的對吧?”

格溫想方設法噁心一下咒刃。

火花也看得出來,比了個ok的手勢,笑嘻嘻的就跑回房間。

不一會就換上了出門裝,又溜了出去。

……在等候火花聯絡衣服的廠家的時候。

格溫與彌海拉就回到了平靜的生活之中,偶爾做一兩單委託,偶爾跟灰塔去看一眼改車進度。

——值得一提的是改車,那車幾乎被拆掉了整個底盤,改裝成了那種鐵木作為材料,同時還在拓寬,還在把那種發熱倉鼠輪的設計變得更加穩固。

幾乎一天一個樣,也一天一個價,昨天加五枚軍用,後天加六枚軍用,大後天呢?還得再加三枚軍用……總的來說,不單單是折磨顧客。

也折磨改車的師傅。

改車的師傅是個女沙德,有著兩米三幾的身高,左右大臂臂圍正好是格溫與彌海拉的腰圍,她能夠做到上輩子格溫聽說的‘大漢忠良董太師’能做到的事情,雙臂使弓。

只不過呢。

她是能夠做到雙手將重機槍當衝鋒槍用,堪稱烏托邦世界的終結者t800.格溫去的時候,這位師傅還因為一個零件裝不進去而怒喝了一聲‘蘇卡!’然後當著格溫的面,徒手將那鋼鐵零件給捏到可以使用的程度。

真的嚇人。

若不是灰塔與她交情不錯,恐怕無法讓她接這麼麻煩的單子。

……在老鄉人號上閒逛的生活確實是挺愜意的。

而途中呢,在烏托邦也發生了兩件小事。

第一件事呢,就是一個都市級的車長被謀殺了。

他所屬社團懷疑是正在與他們城市的足球隊爭奪【都市冠軍盃】的另外一個城市做的,於是就宣戰了。

——是在當局監督下的內戰。

烏托邦每年總得打上個五六次吧,但最近一直都是市鎮級與鄉鎮級在打,像是都市級之間開片,那是少見的事情。

這次的內戰涉及到了兩輛都市級,十九輛市鎮級與三十五輛鄉鎮級與不計其數的鄉級、鎮級、村級、站級。

不過由於很快就要進行島嶼攻略,所以打的比較剋制。

開戰了幾天,也才死了一千多人。

現在已經處在一個比較冷靜的階段了。

當然,並不是他們願意冷靜。

而是因為總決賽開踢了,於是雙方放下武器等決賽結果出來後再開片。

有夠狠的。

第二件事呢則是有關於格溫的老朋友莉奇的。

據傳聞,龍騎士似乎在與莉奇的交鋒中吃了個大虧!獵手騎著小龍回到了自己的列車上,好好修養生息,中途則被老朋友們認了出來。

她們極其關心莉奇的狀態如何就詢問了一下。

龍獵手則完全避而不答。

因此大家驚呼:這天底下居然有莉奇這樣的人物?年紀如此之小就已經邁入了車長級?恐怖如斯!這兩個訊息基本就是最近烏托邦發生的大事了。

……第四天。

咒刃回來了。

她又一次在雪花中抱著手臂,打著顫跑了進來。

這一次,只有格溫在,並且,他站在一個材料桌前正在製作著施法用的素材。

在龍格溫一次又一次的學習與提醒下面。

格溫已經學習到了成為一個法師蠻子的必備行為與捷徑。

那便是準備大量的施法道具,提前將需要的咒文的成分進行壓縮,這樣雖然他的施法素材要比其餘人複雜點,但卻可以完美運用他魅力施法位的天賦,透過不斷切換素材來進行‘強制切換咒術’,雖然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以後進心靈空間會被貓燈用尾巴戳……因為每次他一加速改變魅力施法位,那貓燈們就要付出額外的努力。

“陽炎鑄刃的材料,一小勺黑火藥,小半勺硫磺,再加上點薑汁與鹽.”

格溫專心致志的埋頭製造著自己的素材膠囊。

陽炎鑄刃是他從一個奪心魔預備隊選手手中的《奪心秘典》中翻找到的咒文。

當時他翻開那本書的時候,奪心魔格子的尖叫,直到現在還盤繞在耳邊,猶如餘音繞樑。

——【蘇卡!這蘇卡的那蘇卡的是蘇卡的奪心魔秘典?這傻逼從哪裡學的!?】“有這麼嚴重?”

——【鑄幣!蘇卡馬惹,這玩意兒是我們奪心魔的死對頭,陽炎騎士團的源力使者們的秘典改編,基本上就等同於你前世的ctrl+c然後ctrl+v,順便再用查詢關鍵詞功能將所有的‘陽炎騎士團’給替換成了‘奪心魔教團’。

】“我超.”

——【我超!】……不過雖然格子強烈不推薦,但格溫還是第一時間就愛上了陽炎鑄刃這個牛x的咒文,攻擊力是絕對的高,還可以疊傷害,並且傷害型別是混傷加真傷,簡單來說就是透過‘物理攻擊’,‘引爆火焰’,‘覆蓋身體層面的震盪力’這三種複合方式來殺敵。

只要敵人肩並肩,這看上去像是單體的陽炎鑄刃甚至能夠一口氣同時擊打十幾個人的範圍。

再加上施法快。

材料便宜——最貴的居然是薑汁?這個咒術一下子就成為格溫心中的小馬島。

“你在做什麼?”

咒刃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同時而來的是一股幽幽的女性的香氣。

格溫不自然的偏頭看過去。

瞧見了咒刃的側臉。

“我在做戰鬥的準備,施法素材不多了……”“你也是這種派系的術士麼?”

咒刃頗有興趣,“我記得彌海拉也是同樣的型別,兔猻、紅犬和暗貓也是,這也算是一種有趣的現象,我們產生了某種特殊的連結,導致了我們選擇了同種派系的施法方式.”

“你別站在我身後說話.”

“哦?”

咒刃眼睛眯起來了一點,陰森森的問道:“難道你的耳朵很敏感?真奇怪呢,一個隱性的烏托邦人的耳朵竟然會敏感,我還以為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威爾吉人與榮恩人身上呢.”

“別玩了.”

格溫將製作好的膠囊裝入到一個小盒子裡面後,抱起剩下的素材裝入揹包。

咒刃則笑嘻嘻的上來幫忙。

一陣忙活。

將大量的素材收拾好了之後,兩人坐在一起,泡了杯蘑菇茶。

美味的蘑菇茶香氣四溢。

格溫端起來喝了一口:“你最近去哪了?”

他打量了一下咒刃。

咒刃的表情與身體反應都說明了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的狀態了,但是她的雙眼中卻有著火焰。

她雙眼中有著興奮的火光。

咒刃說:“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去了哪裡,但給你一個提示,教團.”

格溫看著咒刃的神色,她的表情充滿了喜悅與興奮,似乎像是挖掘到了什麼大秘密的人。

咒刃很難懂,但她又很好懂。

這個女人對於工作的熱情可能是普通人所無法想象的到的,她似乎從工作中獲得了一些別樣的東西。

格溫想,能夠讓咒刃這麼開心,且跟教團有關的事情,那麼應該就是兩大教團開戰了?混在中間的中間人們可以從這兩個巨物身上吸取鮮血了?他無法得知,但幸運的是,只要隨便胡扯一個答案,咒刃就會興致勃勃的反駁你,並把正確答案說出來。

格溫放下茶杯,瞎猜了一個:“那兩個都市級上面有那四個不合法教團的影子?你找到了一條新的渠道?”

“都不是.”

咒刃也放下杯子,眼中冒光:“我跟蹤了瓦勒妮女士,老天,她可真是個調皮的女士,很強大,起碼比我和你要強一些.”

“然後?”

“之後,我在老鄉至歸鄉線上發現了一個沒有報備過的小列車……”隨著咒刃的描述,一場風雪便緩緩襲來,將格溫與她帶回了那三日前的夜晚。

……那是三個月亮都被雪花遮蓋住的夜晚。

一輛盔甲松鼠車正在雪中疾馳,而在盔甲松鼠車後方,一個穿著白色偽裝衣的身影正踩著滑雪板跟著它。

呼,呼——暴怒的風雪席捲著一切,雪片打在身上竟然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冰冷徹骨。

咒刃咬著牙,抬頭盯著那隱隱約約昏黃的光芒。

不知道過了多久,興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小時?在咒刃都感覺到自己的松鼠耳朵已經開始麻木,可能要掉下去的程度,一聲輕輕地汽笛聲讓她打起了精神。

汽笛?這條線上?她飛快的從口袋中摸出了懷錶,掃了一眼。

四十七分鐘。

離開老鄉人號才十七分鐘,距離老鄉人最近的列車都要二十五分鐘打底才能倒。

在這一剎那,咒刃笑了。

沒有報備過的列車!看來瓦勒妮女士確實有很大的秘密藏著…哦,我說的是另外一個秘密!咒刃停下來,伸手摸了摸地上,找到了軌道。

再找了找,找到了軌道的中心點,就躺了上去,深呼吸了一口,抓了兩把雪抹在自己臉上。

寒冷刺激了她的神經,讓她聚精會神起來。

“小型列車的底部中間是沒有支撐輪的,只要有膽量,就可以……”四十秒?五十秒?總之雪花快要把她埋起來了,她就聽見了列車的哐哐哐——的行駛聲音,眼前的世界被一片巨大的光芒掃過,然後是一陣勁風,以及黑暗。

列車從她身上經過。

這龐然巨物中的龐然巨物給咒刃的感覺是‘恐怖’,若是有一點點偏差,她就會被這無情的鋼鐵猛獸給變成碎肉。

心跳得很快。

但心跳的越快,咒刃的手與腳就越有直覺。

列車行駛了約十分之一,咒刃仰頭瞧見了一個微微塗紅了的車節,眼睛一亮。

機會!在那車節經過的瞬間,她動了。

雙手閃電般的往上一抓,扯住了兩個爬勾,雙腿同步往上一彈,踩住了閘門。

與此同時的一瞬間,背部發出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往上一貼,讓背部遠離地面。

儘管做的很快,但她的背依舊受傷了,還不輕。

這就是徒手從下方入侵一個列車的代價。

靠著一隻手開啟了車廂的維修井門,咒刃鑽進去了這列列車的維修通道。

很狹窄。

只能容納一個人半蹲著前進。

咒刃半掩上了維修井的門,因為她可能還是要從這裡下去。

透過維修通道,咒刃終於找到了一扇可以離開這裡的門。

她推門走出。

一個聲音在她走出去的同時響起:“諾亞是你嗎?”

那是個維修人員,戴著一頂奇怪的角鬥士盔。

咒刃當機立斷擊暈了對方。

打量了一下車廂中的其他地方。

這裡似乎是維修人員的休息室。

她借用了其中一套男士防護服把自己給擋的嚴嚴實實。

之所以是男士防護服是因為她做好了萬一暴露逃跑,那麼很有可能可以靠這種服裝讓對方錯誤的判斷性別。

即使爭取不了太多時間,但只要有一點點時間她就可以在老鄉人號上面做好萬全的準備。

“咳咳咳.”

她那帶著點沉穩的女性聲音在咳嗽了幾聲之後,變成了一種很路人感覺的男性音。

“諾亞,諾亞是你嗎?”

練習了兩遍‘大叔音’後。

她就堂而皇之的推開門,走入到了列車之中。

要走上甲板車廂,她在路口預見了三個正在閒聊的維護人員。

他們三人沒有戴著頭盔,有點好奇的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咒刃,正要開口……“喂,你們三,見到諾亞了嗎?”

咒刃把目光從這三人胸口掛著的名片收了回來。

先發制人是對的。

這三人裡的一個聳聳肩:“蘇卡爺孃的,那個滑頭還沒回來?”

“蘇卡的,要回來了我就不會問你們了.”

“找他兒有事兒?”

“有兒事兒.”

“那他可能在三號車廂,這馬屁精兒說不定就在哪裡給人兒舔屁股呢!嘿嘿.”

“謝兒了兒.”

“……”憑藉著這種渾水摸魚的技能,咒刃成功過關,走出去時還很驚險的聽見身後人的議論聲:“對了,這傢伙是誰?你們見過?”

“媽的,這口音是我老鄉吧?”

“蘇卡,你老鄉不是沒來麼?”

“草,隱性老鄉.”

“……”“啊哈哈哈哈哈!”

三個粗獷的笑聲響了起來。

還好這三人腦子不太正常。

咒刃內心為自己的好運氣喝彩了一下。

上了甲板。

這個列車不大,正中間是一條寬三米左右的草坪,有著石板做的小道。

草坪兩側是各寬五到六米的小公寓。

似乎被作為工廠來使用。

一排排私造子彈被運出來,在大雪天自然冷卻,節省列車的燃料。

還有訓練場。

還有食物加工廠。

咒刃默默地將建築物佈局與人員分佈記下來,走出了這節車廂,並看見了廣闊的只開了一面的車庫。

其中,他之前追蹤的那輛馬車也在這裡。

果然,瓦勒妮就在這裡。

再往前,就是這種列車常見的活動區了,修建的較為奢華。

在這裡有兩種完全不同裝扮的人,一種穿著的制服是黑色的袍子,有著紅色的邊,在袍子正前方有著一個無心人的圖案。

另一派人則帶著角鬥士頭盔,身披著深藍色的法袍。

當然,也有摘掉頭盔與摘掉兜帽的人。

這兩股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夥勢力的人相處起來也不太友好。

簡單來說就是,藍色法袍的人大多數都有點知識,看上去頗為瞧不起黑袍人們。

咒刃透過竊聽與偷偷打聽的方式,大概掌握了這兩夥人的來處。

舊日守望社團與……奪心魔教團。

這個意外發現讓她驚喜過望,險些就要暴露出來了。

幸好。

她還記得大魚是誰。

她沉住了氣,潛入到了前方的車廂,偷偷鑽入了通風管道,用自己學習到的咒文提高了自己的隱蔽能力。

潛入了進去。

最終,她在上方見到了正在與另外一個女人交談的瓦勒妮…………“然後呢?”

格溫詢問。

咒刃一臉惆悵,點了根菸。

緩緩吐出了一個菸圈:“真大啊.”

“……?”

“你是不懂.”

咒刃雙手做了個抓的動作,“她穿的低胸衣,我在通風管道往下看的時候,差點暈過去了.”

這到底是有多麼的巨大,才能夠讓咒刃念念不忘。

格溫沉默了一下,等待著咒刃從這種恍惚狀態中回覆過來。

咒刃抿著嘴唇說道:“奪心魔教團要和舊日守望一起搞個大新聞.”

格溫嘆了口氣,想了想:“有多大?”

依他所見,以這些烏托邦社團的格局來說,頂了天就是搞什麼襲擊,準備獻祭個一兩百人就算了…雖然是挺殘忍,但也挺腦殘的。

也許是因為這些異教們的老大也都是學者的原因。

格局再大也似乎大不到哪裡去。

咒刃說:“分三步走.”

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步,大量進貨海樂油,用還鄉粉把海樂油變成各種違禁品素材.”

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步,與奪心魔教團合理製造超過五十名奪心魔臨時寄宿體作為武裝力量.”

握拳:“最後一步,武裝奪權老鄉人號,並用老鄉人號加速,去撞擊當局的廢都號。

利用五十名奪心魔臨時寄宿體去襲殺當局最高首相,並重新擁護灰王國正統後裔登基,口號都編好了:‘天誅列車賊,還政於國王’.”

格溫聽完,神色冷漠:“哦……”然後。

“哈啊?你說什麼?”

他媽的這第三步也和前面兩步差距太他媽的大了吧?格溫頓時感覺腦嗡嗡的,不是太震驚,而是心靈風景的貓燈們都坐不住了想要跑出來聽個熱鬧!心靈風景裡,龍格溫和卡爾用盡了全力,加上了懷特小姐才勉強拉住了以懷特貓燈為首的‘湊熱鬧黨’。

咒刃攤了攤手:“我也覺得很震驚.”

“首先,瓦勒妮不像是個傻逼.”

“其次,她的合作伙伴也不像是個傻逼.”

“那麼,為什麼她們會作出這麼傻逼的計劃呢?”

犯病了吧?格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烏托邦人的思考領域了。

沉默了十秒鐘。

他還是忍不住問:“你覺得有成功的可能性麼?”

不是他願意相信。

而是……這麼離譜的事情從來沒有人會想過……咒刃想了想,說:“如果領導者是龍炎,情報官是我,行動策劃是一個叫做米莉達伊斯的女人,每一個奪心魔的臨時寄宿體都和你差不多的話,那說不定有機會.”

那就是沒機會咯?格溫下意識露出一個輕鬆地笑容。

咒刃接著說:“當然,這些條件都是有下位替代品的,不需要全部滿足。

比如說50個你的那個條件就可以用數量去彌補.”

“所以說……”“有機會,但也沒機會,當局並不是一個已經腐朽到壽命盡頭的政治生命體,它們還活潑,還有著應急措施,還有種種備案,即使這種離譜到家的備案,也是會有準備的……”咒刃似乎也頗為糾結:“唉!也不好說,不好說啊.”

她本來也是不擔心的,但是聽格溫問,就忍不住去想,去想了一下之後。

松鼠病與天生家裡的反賊之血都在提示她:“這個計劃甚至他媽的有一定的成功率!”

其中最大的麻煩反而不是車長,因為哪怕是當局的車長,在大量奪心魔的圍攻下還是會被拖住的。

這個時候只需要用當局的大量火炮集體轟炸,就可以殺掉那些車長們。

最困難的一步反而是當局的武裝部隊力量……呸!我怎麼在思考可能性了?咒刃連忙驅逐這些胡思亂想,但又忍不住想會怎麼樣。

兩人尷尬的沉默了一小會。

還是格溫起了話頭。

他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那我們還按照原計劃進行?”

“按照原計劃進行,我們已經確定了瓦勒妮就是舊日守望的一員,並且和最近這段奪心魔事件爆發有關係,那麼我們就必須繼續深入和她的關係,最後將她殺死或抓起來。

但殺可能要簡單點,黃金魯特的基本能力很強,再加上她的源力不是善茬,我你再加上彌海拉,都不一定會是她的對手……”咒刃對其評價極高。

格溫點點頭認同了對方的說法,畢竟咒刃在情報方面,目前來說還真沒有搞出什麼紕漏。

兩人又合計了一下細節。

懷揣著擔憂,等待著火花把衣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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